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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五運動”和“童懷周”

        2012-04-29 00:00:00汪文風
        讀書文摘 2012年12期

        1976年爆發(fā)了震驚中外的“四五運動”,悼念周總理、反對“四人幫”的詩詞貼滿了天安門廣場。年底,作者所在的大學教研室以“童懷周”為名在民間印發(fā)了“天安門革命詩抄”,一時間“童懷周”之名響遍全國。北京第二外國語學院,是1964年秋才建校招生的,院址在北京東郊的定福莊。

        我是1965年底由最高人民檢察院調到二外院工作的。當時的本科學生加上干訓部學員還不到1000人。

        1966年新學期一開始,雖然還在上課,但領導班子的精力都放在搞“文化大革命”上了。校領導發(fā)動學生批判“二月提綱”;學習“五一六通知”,批判“反動路線”;看“有問題的電影”,批判“反動電影”。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黑云壓城城欲摧,人心惶惶,風聲鶴唳。但究竟誰要反黨、反社會主義、反對毛主席,誰也說不清楚。

        康生、曹軼歐伙同北京大學聶元梓搞出的所謂“馬克思主義的大字報”一出籠,又傳說毛主席批判北京市委是“針插不進,水潑不進”的“獨立王國”,大家似乎看到點苗頭,但終究還是不明白事情的真相?!度嗣袢請蟆返奈恼率轻槍λ未T、陸平、彭珮云的,還是針對誰,大家還是一頭霧水。

        在第二外國語學院,從懷疑院黨委是黑幫黨委,到“向奪權者開火”的大字報,從保衛(wèi)院黨委的游行示威,到國務院外事辦公室派了一位副主任來,宣布院黨委是“徹頭徹尾徹里徹外的黑幫”,“政治部、教務部、院務部是反革命司令部”。很短時間內,就舉行了幾次徹夜的批判大會,揪出了一大批院、系、教研室的領導,把他們定為“黑幫分子”。全院很快分成了兩大派。

        從1966年7月24日到29日,周恩來總理五次來到第二外國語學院。他來時,總是清晨天還未亮,就讓人打著手電筒看大字報;他在辯論會上,聽取各種不同的發(fā)言;他在學生食堂吃飯,把菜湯都喝個精光,還交了伙食費。最后一天,他講了話,說“只要革命,就有前途”,“你們大家要團結起來”,“是他(點那位外辦副主任的名)把你們帶錯了路”,“至于你們學院的領導干部嘛,你們大家來看吧”。至此,二外院已經逐漸平息下來。緊接著,江青來到了二外院隔壁的廣播學院,宣稱那里的黨委是壞的,工作組長也是壞人。戚本禹抵達離二外院只有兩站公共汽車路程的北京建筑工程學院東郊分院,找群眾組織的頭頭談了話。東郊分院的群眾運動很快又如火如荼地搞了起來。

        “文化大革命”中外事口的運動,指向了陳毅同志。但是,周總理卻一直堅持說:對陳毅同志要批評,要幫助,要支持他的外交工作。陳伯達、江青、王力、戚本禹都先后出馬,要打倒陳老總。他們煽動一些人到外交部門口安營扎寨,說不打倒陳老總誓不罷休。他們縱容姚登山奪了陳毅的外交部大權。從這個時候開始,上面的斗爭,逐漸顯出眉目來了,真正形成了“站隊”的態(tài)勢。

        “文化大革命”中到處揪斗“走資派”是江青反革命集團的一個惡行。這一惡行影響所及,造成了嚴重的后果。二外院西邊,有個商業(yè)小區(qū),小區(qū)有個豬肉案桌,一個組長,兩個組員,總共三個人。有的人,往往把好肉藏起來,把豬肝豬肚藏起來,賣給他的親朋好友、關系戶,或自己弄回家去。這樣,肉案上只有“丹頂鶴”(大肥肉蓋了薄薄的一點瘦肉),“白天鵝”(全是大肥肉)了。這里的顧客以知識分子居多,對此很有意見。當時,在那三個人中,還就數那位組長耿直正氣,總是把別人藏起來的好肉搜索出來,一邊罵藏肉的人,一邊賣給大家??墒窃诠即虻箘⑸倨嫱灸菐滋欤胰ベI肉,卻見肉案那里掛了紅布為底、黃字顯著、姓名打了大叉叉的橫幅,大書“打倒××、××、××劉少奇在我案的最大代理人×××”,最后叉的是那位組長的姓名??吹竭@些,人們都有口難言,因為當時江青一伙就是提倡“矛頭向上無害論”的。

        亂抓所謂“資產階級反動學術權威”,是江青集團的又一個惡行。二外院下放到河南明港鎮(zhèn)期間,我們的醫(yī)務室只有兩個醫(yī)生是受過正規(guī)教育的醫(yī)科大學畢業(yè)生,醫(yī)術較高。其中一個在對院里一些問題的看法上與院革委會、特別是革委會的某常委不一致。有個星期天,那位醫(yī)生并不知道那天會全體加班參加積肥,老早就去了明港鎮(zhèn)。有人見到她在一家商店門口啃烤白薯,就向上級作了匯報。黃昏時,醫(yī)生剛從鎮(zhèn)上回來,就被罰站搭在桌上的凳子上,左右前后直搖晃,嚇得她面色蒼白。當時批判這個知識分子的“理由”是:不肯老老實實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

        某常委為了利用這個“典型”,“教育本人”,“教育群眾”,親自出面追問她:“你吃的白薯是從哪里來的?”

        按當時流行的邏輯,她應該答“是貧下中農種的”,可她偏偏哭著說:“是我用錢買的?!?/p>

        于是,那位常委又問:“你的錢是從哪里來的?”按當時的處境,她應當說“是工人、貧下中農創(chuàng)造的”。

        可她偏偏又說:“是財務科發(fā)給我的?!?/p>

        那位常委再問:“財務科的錢是從哪里來的?”一心要她說出是工農創(chuàng)造的,我要接受工農再教育,可她偏偏說:“是從銀行里取出來的。”

        那位常委厲聲追問:“銀行里的錢是從哪里來的?”意在步步深入,逼對方說出他認為貼邊的話,以便作下面的文章。

        殊不知,那位醫(yī)生偏偏不能理解這位常委究竟要怎樣,急得直哭,泣不成聲地答:“我不知道,不知道,的確不知道。我哪里曉得他們銀行是從哪個印刷廠拉出來的錢呢!”這好像是個笑話,但確是事實。

        開“鋼鐵工廠”、“帽子工廠”,任意上綱上線扣帽子,其目的就是整人。這是江青集團的重大罪行。江青等人的惡行影響所及,鬧出許多笑話。我們學院有個總務處長,過去在部隊時,為林彪站崗放哨。一天,他與一些同志讀報紙,看見上面宣傳說,祝林彪身體健康、永遠健康,無意之間冒了幾句:“林彪哪里健康呀,他是見不得太陽的,汽車都要開進屋子里才出來,又怕陽光又怕風。”這個同志說這些話,頂多是有點虛榮浮夸,擺擺自己有點在林彪身邊的經歷罷了??捎腥税阉@些話向上級作了反映,他又跟院革委會另一位常委不和,立即被專案組立了專案,打成惡毒誣蔑林副主席的現(xiàn)行反革命分子?!熬乓蝗录币院?,傳達了林彪在溫都爾汗機毀人亡的事情,按說,這位原來的總務處長該解放出來了吧,結果不然,專案組又揪住人家,強令這個林彪的老警衛(wèi)員交代林彪、葉群、林立果跟黃永勝、吳法憲、李作鵬、邱會作是怎么搞陰謀的。說這是保衛(wèi)“中央首長”的大事,不交代不行。這位同志十分委屈地說:“我為林彪站崗那段,他還沒有當國防部長和副主席呢!我在外面站崗,哪知道誰來了,談了些什么呀?”“那時還沒搞‘文化大革命’,我怎么交代他們的陰謀活動??!”這位總務處長,最后終于被逼成半身不遂,癱瘓了。

        還有一次,康生在接見幾個造反派頭子時,號召他們抓特務。他說:“主要是從一些通外語的人當中去抓。他們里通外國,說的話別人又不懂,你知道他們說些什么,搞些什么呀!”在康生的煽動下,當晚,外事口各單位,就發(fā)生了亂揪亂斗的事情,打死了好幾個無辜的同志。

        “文化大革命”造成的大量罪惡事實,擦亮了人們的眼睛。雖然大家悶在心中,敢怒不敢言,但群眾心中蘊藏的憤怒,猶如一堆干柴,一丁點兒的火星就可以引發(fā)熊熊烈火。

        1976年,已經完全不同于1966年了。十年斗爭,使廣大人民群眾更善于觀察,善于思考,善于判斷真善美與假惡丑了。

        1976年1月8日,中國人民最敬愛的周恩來總理,經歷幾十年的革命斗爭,尤其是在“文化大革命”中晝夜操勞,忍辱負重,為平毒焰,積勞成疾,仍辛勤工作,竟與世長辭了。

        廣大人民群眾在“文化大革命”中親眼得見、親身體會到了周總理所一貫主張的搞好生產建設,實現(xiàn)農業(yè)、工業(yè)、科學技術、國防的四個現(xiàn)代化反映了人民的當前利益和長遠利益;周總理被江青反革命集團陰一句、陽一句批判的所謂“經驗主義”、“經濟主義”、“用生產壓革命”,實際就是在為人民謀取利益。周總理號召搞好四個現(xiàn)代化的思想,已經滲透到群眾心里了。周總理在中國革命和建設中所堅持的理論聯(lián)系實際的原則、實事求是的原則,以及他在個人思想品質上、道德風范上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和作風,長期以來為人贊頌和景仰。但江青等人卻處心積慮要整周總理。1967年,“中央文革”江青、康生那伙人暗指周總理也提出和執(zhí)行了所謂“資產階級反動路線”。1974年以后,又誣陷周總理搞“復舊”、“復辟”,“繼絕世、舉逸民”,手段一次比一次毒辣,用心一次比一次歹毒。他們先是以“516兵團”的名義公開炮打,后是用“批林、批孔、批周公”的手段影射攻擊。但是,所有這些,都沒有起到有利于他們的作用,相反,周總理在人民心目中的威望卻越來越高,越來越受廣大群眾的熱愛。不管是在群眾運動中對反周總理堅決抵制、堅決反擊的人們,還是曾經上當受騙的人們,都覺醒了。周總理逝世,億萬人民痛哭失聲。悲痛不已的群眾,紛紛要求擴大瞻仰周總理遺容的范圍,加強全國哀悼的氣氛。

        盤踞在中央的江青、張春橋、姚文元、王洪文等人卻與群眾尖銳對立。他們一方面咒罵沉痛悼念周總理的干部和群眾是“哭喪婦”,是搞“四舊”,是“孝子賢孫”;另一方面,他們也預感到形勢的不利。他們不能夠再騙人了,他們也騙不了人了。于是,他們就瘋狂叫囂。要警惕人民“用死人壓活人”。江青迫不得已走到周總理的靈前,向周總理的遺體三鞠躬,但她故意在鞠躬時不摘掉帽子。在許多人集體觀看電視的場合,人們當即就對這個卑劣的小動作發(fā)出了憤怒的吼聲:“把帽子摘掉!把帽子摘掉!”江青等人不許群眾自發(fā)地戴白花,戴黑紗,不許所謂“私設靈堂”,企圖把群眾對周總理的悼念活動縮小到他們能夠容忍的規(guī)模。但是,人民群眾偏要戴白花,偏要戴黑紗。當時全國城鄉(xiāng)白花點點,全國各地黑紗片片,有人的地方就有靈堂,山河大地同悼偉人。

        他們說對了,人民群眾就是要用逝者之圣,壓倒他們這些生者之魔!

        在北京勞動人民文化宮悼念周總理的同時,一個更大規(guī)模的悼念活動,就在天安門廣場、人民英雄紀念碑前展開了。許多人從勞動人民文化宮出來,立即又參加進了天安門廣場、人民英雄紀念碑人山人海的悼念活動中。

        在周恩來總理靈柩移送八寶山革命烈士公墓的當天,人們早在深夜一兩點鐘,就扶老攜幼,自發(fā)地冒著凜冽的寒風來為總理送行。從人民大會堂至八寶山幾十里路的長街上,組成了幾十萬、上百萬人的兩道厚厚實實的人墻。人民群眾翹首以待,為自己的好總理送行。人民群眾沉痛悼念周總理,憤怒聲討“四人幫”的心情,其實此時已經明確地表達出來了。

        1976年春節(jié),北京第二外國語學院的兩個畢業(yè)生——郵電部的吳江(增權)、軍委總參謀部測繪局的喬文祥,各自抱著自己的孩子,回到第二外國語學院,到我家來串門。這兩個青年和跟他們團結在一起的幾十個青年,是一批出奇的青年。早在1967年七八月份,他們就貼出大字報,認為第二外國語學院的全體干部都是好的和比較好的同志,要求不論參加哪一派的干部,都要一律“解放”出來,按照“文化大革命”前的職務安排工作,在學習中要“有私批私”、“有修斗修”,用提高思想覺悟的辦法來解決干部問題。這在當時那種“打倒一切”、“全面內戰(zhàn)”的形勢下,在林彪、江青兩個反革命集團聒噪干部都是劉少奇“修正主義”路線培養(yǎng)出來的人,不可靠,要大換血的形勢下,的確是一個驚世駭俗的創(chuàng)舉。我跟他們在運動前毫不認識,但是,當第二外國語學院發(fā)生亂批濫斗、胡抓亂揪的情況下,在我被斗時,才認識他們的。當時,每當我遭到揪斗圍攻,他們就主動站出來保護我。因此,我與他們建立了友誼。這次,他們帶來了清明節(jié)與“四人幫”進行大搏斗的信息。他們不是干部子弟,更不是什么高干子弟,而是普普通通的農民的兒子。由此可見,林彪、江青之流搞的那套東西,在人民中是不得人心的。接著,我們在一起商量了在郵電部群眾中怎么辦,在總參測繪局群眾中怎么辦,在第二外國語學院怎么辦的問題,并決定動員從第二外國語學院畢業(yè)后分配到科學院外文圖書發(fā)行所、三機部、新華社的學生,邀約他們參加清明節(jié)與“四人幫”進行大搏斗。

        十年內亂之前,我是第二外國語學院政治部辦公室的負責人,擔當了工作,還未及正名,就受到沖擊,被打成“保皇派”、“保皇狗”、“保皇黨總書記”、“小爬蟲”、“變色龍”。由于我被國民黨逮捕過,坐過牢。當時,坐過國民黨的牢而沒有死,還出來的人,一抓“叛徒”,不是叛徒也是“叛徒”。我又被組織派去對國民黨特務進行過調查工作。“文化大革命”起來后,一抓“特務”,看到我有那么多關系,不是特務也是“特務”。因此,我在“文化大革命”中的問題是連連升級的。這依當時的許多搞法來說,的確是“合乎邏輯”,也“順理成章”的。有的紅衛(wèi)兵娃娃看了我的檔案,聽了介紹我的案情,特別好奇,偏偏爭著要軍宣隊、工宣隊、院革委會派他們參加對我在重慶的歷史進行調查??墒敲看握{查回來,我的情況恰如我過去的自傳中講的,專案組提出的疑問一個個地像肥皂泡似的破滅了。但軍宣隊、工宣隊、院革委會還是怕漏掉了“大魚”(大叛徒、大特務),又專門先后三批派出調查人員,排除了學院內部的人,每次出發(fā)前都專門要我向他們交代全部歷史全部工作。甚至我提出介紹可以,不要說我“吹噓自己”,即使以后也不能用我“吹噓自己”來諷刺挖苦我的意見,他們也接受了,他們允許我盡情地說。這種調查本來應該是特殊保密的,但在“文化大革命”那種混亂的情況下,調查人員回來,有的對我豎大拇指,有的對我說:“你年輕的時候真棒”,“調查你的情況我們好像看了一部驚險小說”。這樣,凡是加給我的帽子,經過調查研究,不得不一頂一頂地給我摘掉了。軍宣隊還在內部專門召開過一個比較大型的介紹我的案情的會議,承認我是苦孩子出身,小時候是與狗爭食的。自幼跟隨共產黨,為黨做了“大量的”工作。但總也不能放過我,說我解放后是“變了”、“修了”,其根據是我家被子堆了一大疊(我有五個孩子),星期天節(jié)假日總要炒個回鍋肉,喝二兩二鍋頭。這樣宣布了對我的第二次“解放”,還發(fā)給我“文化大革命”以來從來沒有得到過的“紅寶書”和毛主席紀念章。經過如此梳過來篦過去,反反正正,正正反反,我倒成了第二外國語學院這塊小天地里的一個“名人”了。在反對我的人們當中,我在嘖嘖議論中成了“名人”。在同情我的人們當中,我在點頭微笑首肯中成了“名人”。吳江、喬文祥同志回到第二外國語學院來,也就是想利用我這個被栽上的“名”,又擔任漢語教研室主任的地位,發(fā)揮一些影響,在與“四人幫”的大搏斗中起一些作用。

        我把清明節(jié)與“四人幫”大搏斗的消息,暗暗告訴了對“文化大革命”不滿的同志,并叮囑他們暫時要不露聲色,等到運動起來以后,就趁勢制造輿論,制造聲勢。在我主持工作的漢語教研室,有二外院原來的同志,也有從別的學院新調來的同志。在原二外院的同志中,原來分別參加三派組織的人都有。但是,在大家體察出“批林批孔批周公”是影射攻擊周總理之后,在要維護周總理一生光輝聲譽問題上,大家都默默地考慮到一處來了。群眾組織的各派對江青、張春橋、姚文元、王洪文的用心,都逐漸看清楚了,甚至小學生都竊竊私語小胡子(康生)不是好人。一股洶涌澎湃的狂潮,在人們心里躁動著。1976年3月,我們在學院內部以漢語教研室的名義,貼出了悼念周恩來總理和悼念陳毅元帥的兩個白色大專欄,引起了全院的矚目。

        1976年4月5日,北京天安門運動被“四人幫”鎮(zhèn)壓下去了。7日,公布了顛倒是非的兩項決議。殊不知,8日凌晨,第二外國語學院北食堂(教工食堂),就發(fā)現(xiàn)了反對“四人幫”的小字報,寫的是:“毛主席萬歲!誰反對周總理就打倒誰!打倒江張姚三家村!”這張小字報充分反映了天安門運動的主要精神。其實后面還有一句:“真正的馬克思列寧主義萬歲!”但學院工、軍宣傳隊和革委會,不知是害怕大家懷疑他們執(zhí)行的不是真正的馬克思列寧主義路線呢,抑或是擔心大家把小字報及其作者認作是真正的馬克思列寧主義了,以后他們在其內部查對筆跡的大量工作中,也一直不敢公布這第四句話說的是什么。

        當然,“文化大革命”扶起的當權派也不是十足的白癡和笨蛋,他們不好明說誰誰誰寫了這張小字報,而是采取了內部搞筆跡鑒定,公開查核3月下旬至4月上旬誰去了天安門廣場,在那里干了些什么,看到了些什么,以及追查學院內部和社會上存在的抨擊“四人幫”的所謂“反革命政治謠言”等辦法,來緊縮包圍圈。我所寫的文章的原稿都被強行要去,退回來時,許多字的一橫一豎一撇一捺,以及各種偏旁字頭,都用鉛筆畫了圈圈,是來不及將鉛筆印跡擦去呢?抑或是故意留下一個心理上的威脅,就不清楚了。我是搞過公安報道工作和檢察工作的,既有一些技術知識,又懂得一些政策。我想,與其默默無聲地吃個悶葫蘆,不如公開擺出來讓多心的人莫衷一是。我就抓住這點,高舉毛主席一再教導政法干部不準用特情偵查手段對待黨員、干部的指示,直接找軍、工宣傳隊和專案組理論。他們沒有做過專門工作,情知公安專業(yè)知識和政策水平不如我,只能答復說“那是隨意勾畫的”,“誰敢對一個共產黨員和革命干部搞筆跡鑒定、搞特情偵查呀”,弄得他們只能推卸賴賬,尷尬不堪。這樣一來,他們自然就泄了氣,輸了理,降了格。

        當然,他們在廣播大喇叭上的威脅、恐嚇、擠壓、誘導,聲嘶力竭地狂呼亂叫,每天幾次搞半夜突襲,矛頭針對的就是漢語教研室。他們的這些活動一直沒有停止。

        在召開的有全院幾百人參加的黨員大會上,院工宣隊長和革委會主任,以追查天安門廣場活動和“反革命政治謠言”為名,聲色俱厲地對我進行了當眾審查和追詢。

        工宣隊長(叫我的姓名要我站起來):你說,你參加了天安門事件沒有?!

        答:我是4月3號那天,從那里路過,去看了一下。這些,在小組會上,不是每個人都說了嗎?

        工宣隊長:我沒有跟你談每個人,我是問你。你在天安門,干了些什么?!

        答:我……我看了看花圈,有許多花圈很大,有許多花圈做得很精致。我在想,如果靠我這個手藝,笨手笨足的,一定做不出來。

        (全場一片哄笑)

        工宣隊長:(對大家)不準笑!不準笑!嚴肅的斗爭嘛?。ㄞD對我,嚴厲地)我是問詩詞,問詩詞,反革命詩詞!

        答:這個嘛,人山人海的,擠得很,有一個人把我的腰都撞痛了。啊,詩詞,我看見有的人在朗誦,有許多許多的人還在拍巴掌。我想,算了吧,不去看它了,聽又聽不大清楚,就回學院來了。

        (兩位領導同志氣得鼓鼓的,全場又大笑。)

        工宣隊長高聲問:我問你,為什么你那個教研室,查反革命政治謠言不積極?

        答:是那樣嗎?其實,我們大家都是很積極的。但是,有的是在公共汽車上聽說的,有的是在大操場放電影時黑咕隆咚地聽人說的,有的是在男廁所里聽女廁所那邊的女同志說的,有的是在女廁所里聽男廁所那邊的男同志說的。唉,我倒是在想,應該專門學習好追查的技術,追查起來……可能就好些了。

        全場禁不住地再一次哄笑。

        院革委會主任:我說,你,說來也是學院里的一個中層領導干部了嘛。師傅好好問你,你為什么老這么嬉皮笑臉地打哈哈呀!

        答:他們要笑,我有什么辦法呀?!我又沒有笑嘞!

        又是一片哄堂大笑。

        漢語教研室的同志,參與了天安門的寫詩、抄詩、藏詩。詩詞的少部分副件,作為抄錄來的,按清理規(guī)定上交了,大部分原件藏進了蜂窩煤爐的夾層,用塑料紙包好埋進了花盆,卷進了棉線團,用棉線纏了數十百層,作為線團存放起來。至于“反革命政治謠言”,我們不僅聽見過,還加過工。院工、軍宣傳隊和革委會為了追查所謂“政治謠言”,派了兩個人,一男一女。這一男一女說話和氣,從不生氣,從不賭氣,但都是慣于打小報告的人物,他們善于探聽到別人難以探聽到的內容。他們到了漢語教研室;找了一個大家都認為是“快嘴”的同志,問她知道多少“政治謠言”。那位同志說:“我倒聽過一個笑話,一個故事,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你想知道的,我不敢說。”派去的人說:“你說吧,在這里說說可以不追究,不算在傳播之列。”于是,她說了:“這是領導上要我說的,不是我自己說的?!苯淈c頭承諾之后,她說:“有人說毛主席罵中央首長,你是‘上海幫’,‘四人幫’,你不要搞了,為什么還搞呀!你只代表你,代表你自己,你不代表我。不過我沒有相信,我怎么能夠相信呢?”“有一天,毛主席要許世友和王洪文,把自己的拿手的本事顯一顯給他看。許世友站在一堵墻根下,運足了氣,平地身體豎著上升一尺許,幾分鐘懸浮空間,然后輕輕落下,面不改色心不跳。主席說,許世友表演過了,王洪文,你會什么呀?王洪文說,我會打猴拳。主席說,打猴拳也好嘛,你打一套來看看。王洪文就猴子舞爪地打了一套。主席鄙夷地笑了,說:我看哪,還是許世友是真功夫。你不行?!彼o接著表白道,“不過我不相信,主席日理萬機,你說哪會有工夫看王洪文打猴拳呀!”“這可是領導非要我講的,不是我在腐蝕領導??!要不是這樣,機關槍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不講。”

        當時的事實說明,江青、張春橋、姚文元、王洪文和康生等人,與廣大人民群眾完全處于對立的狀態(tài)。他們睜開眼睛是瞎子,張開嘴巴是瘋子,豎起耳朵是聾子。他們看不見,聽不到人民的聲音,他們說的話也沒人聽。他們雖然還在濫發(fā)淫威,但他們的日子長不了。

        有一天,教研室的一個同志來找我談他的政治觀點。對這個同志,我們本來沒有把吳江、喬文祥來和我串聯(lián)在清明節(jié)要與“四人幫”進行大搏斗的情況透露給他。但他強烈反對江青等人,因此才來找我。他談到天安門運動中,他寫過一首《請示》的詩:“黃浦江上有座橋,江橋腐朽已動搖。江橋搖,眼看要垮掉。請指示,是拆還是燒?”詩的政治傾向是鮮明的,遣詞造句也簡潔。他說,他準備被捕,坐牢,槍決,說如果發(fā)生那樣的事,要我們照顧他的妻子和兩個女兒,態(tài)度十分誠懇。我倆沿著學院的辦公大樓轉悠,又在大操場走了一個大圈還不忍分開?!八娜藥汀钡母F兇極惡,逼得我這個在國民黨政權統(tǒng)治下的地下工作人員,重操了在重慶進行斗爭的手段。我告訴對方,以上對我說的話,到此為止。只要沒有人揭發(fā)檢舉,查筆跡的技術鑒定,是搞不出什么東西來的。因為筆跡不像指紋,在技術上就不能單純據此認定。即使因此被抓了,只要矢口否認,抵死不認賬,對方也難以定性定案。關鍵是善于隱蔽自己,額頭上又沒有刻字,怎么可能就找到你的頭上來?這個同志的妻子在中央人民廣播電臺工作。在唐山大地震發(fā)生以后,我專門騎車進城,到廣播電臺宿舍找他。遍尋不著,只能向他的鄰居打聽,人家說,已經好幾天不見他家的人了。我更著急,擔心他出了事,心急火燎地滿處找。最后,總算在復興門修建中的立交橋下,發(fā)現(xiàn)這位同志和他的小女兒,在一塊塑料布搭的篷子里休息,才放了心。

        這個時期,“四人幫”還在抓所謂的“批鄧反擊右傾翻案風”,學院提出大震大批判,小震也批判,不震更批判。但這是表面文章,實際上,工、軍宣傳隊和院革委會的新貴們,把他們經過“文化大革命”而飛黃騰達的命,看得比我們更有價值,生怕房子被震塌下來,把他們好不容易短期增值的性命給葬送了。因此,他們既要搞批判,還要防地震。要搭地震棚子,開始時又沒有材料,我們就建議拆大批判專欄。這一建議,居然獲得造反派領導們的同意,人人動員,個個動手,把原來那些用高級木料、嶄新席子搭起來的大批判專欄,拆了個雞零狗碎。為此“批鄧反擊右傾翻案風”的聲勢就大大減弱了,對那張反“四人幫”小字報的追查,相對地也放松了。

        但是,他們還要組織會議,還要批“三項指示為綱”,批三個文件。當時的領導專門點名讓漢語教研室的領導和教師發(fā)言。他們這樣做,也是要看看我們的態(tài)度究竟如何。我們經過研究,覺得完全拒絕批判不行,要批。于是,有的同志說,聽人說鄧小平家包包子,買了兩斤豬肉餡,我們家包包子才買一斤肉餡。這不是資產階級法權是什么呢!工、軍宣傳隊的一位領導說,他們家人口多,買兩斤肉餡包包子,這算不了什么。我們另一個同志馬上插話說,那可不是這樣,我們食堂賣的包子,咬兩口還見不到肉餡,這怎么不算什么呢!弄得那位領導眨眨眼睛,只能留下苦澀的笑。有的同志說,我要為我們婦女同胞說幾句話,你看,方海珍、江水英、李鐵梅、阿慶嫂、柯湘、白茹、李奶奶、阿媽妮,都是我們婦女中的佼佼者,誰否定革命樣板戲,誰就是否定我們婦女,這能夠容忍嗎?一位院領導說,也不能單說是對婦女怎樣怎樣。我們另一個同志又插話道,馬克思說過,所有婦女的徹底解放,就是全人類的解放,怎么能夠不把婦女的英雄放到主要地位上呢!那位領導也無可奈何。院工、軍宣傳隊和院革委會的領導同志們,對漢語教研室的同志下了一個結論。這些咬文嚼字的知識分子呀,看問題抓不住重點,就知道旁敲側擊,打哈哈,政治思想水平總是提不高。逐漸地,也就對我們失掉了興趣,喪失信心了。以后,召開全院性的、部門性的批判大會,他們也就不組織我們發(fā)言了。

        1976年10月初的一天,寫《請示》那首詩的同志從城里來到學院,悄悄告訴我們兩三個人,廣播電臺被接管了,負責接管的主要領導人是耿飚同志。這可是楊、羅、耿(楊得志、羅瑞卿、耿飚)兵團的主要領導人之一啊。聽他講了這個情況后,我們感到整個形勢發(fā)生了有利于人民的變化。我無法平靜下來,趕忙向宣傳部的陳明燦借了一輛自行車,蹬車進城,到我曾經工作過的光明日報、最高人民檢察院,以及有老同志、老朋友在的新華社、人民日報、公安部到處打聽,終于得到了確實消息。王洪文、張春橋、江青、姚文元,全部被逮起來了。我買了鹵豬頭肉、二鍋頭、鞭炮,邀約了幾個互相信得過的同志,晚上在我家喝酒放鞭炮,以示慶賀。這時,學院軍、工宣傳隊和院、系、大組兩級革委會的領導同志們,還蒙在鼓里。第二天,院革委會的主任碰到我,問我昨晚為什么鬧騰。我只笑笑,未作回答。

        正式一級一級往下傳達逮捕了“四人幫”,大概是在10月10日。這以后,院工、軍宣傳隊和革委會的領導同志們對我們客氣多了,生怕我們“鬧騰”。但是他們手里又握了兩張王牌,一是兩個“凡是”,一是“繼續(xù)批鄧反擊右傾翻案風”。天安門事件仍然壓得我們喘不過氣來。

        敬愛的周總理逝世一周年的紀念日逼近了,我們只有冒險一搏了。于是,我們把隱藏的天安門詩詞挖掘出來,找一個印刷廠鋼板字刻得好的同志,油印了近二百份“天安門革命詩抄”。出版詩抄,要有一個名義。“四人幫”已經粉碎了,我們明人不做暗事。起初,大家說用北京第二外國語學院漢語教研室的名義,正式打出招牌來。后來,考慮到教研室有兩三個同志,與主持搞這件工作的同志,不是由于政治原因,而是由于個人之間的芥蒂,總是合不來。于是,我們采取了出榜招兵,簽名參加的辦法,完全自愿。簽名參加者,有李先輝、白曉朗、黃林妹、胡連樸、劉蘭英、蔣士珍、黃玉文、羅丹、楊昆明、張潤今、石淑興、賴梅華、劉志寬、趙壽安、朱清頤、汪文風,共16人。其實,徐政良、張敬棠、宋來魏、胡錫珍、徐祖武以及新來的一個同志,雖未簽名,也積極參加了選詩詞、編輯、核對,參與鑒定是不是在天安門廣場貼出和經歷了戰(zhàn)斗的硝煙的詩詞,他們也參加了校對、印刷等工作,工作中也很積極。已簽名的,我們商議了一個共同的名字,起初說叫“佟懷周”,后又考慮到“佟”字不通俗,干脆叫“童懷周”,這是共同懷念周恩來總理的意思。

        1977年1月8日,周總理逝世周年紀念,我們以北京第二外國語學院漢語教研室“童懷周”小組名義油印的“天安門革命詩抄”,貼上了天安門廣場。由于周總理在國際國內的崇高威望,由于天安門事件從悲天慟地到血腥恐怖,我們的詩抄一貼出,就轟動了北京,轟動了全國,轟動了海外。

        每天,我們都要接待來第二外國語學院川流不息的來訪者。來訪者都要求鉛印出版,讓更多的人共享天安門的戰(zhàn)斗氛圍和美好詞章;但是,我們對于那種要求擴大“童懷周”的組織,把它推到全社會,以及建議“童懷周”選出幾個領導人的意見,卻開會予以否決了。我們開始籌備出版天安門革命詩抄的鉛印本。由于受到兩個“凡是”和“繼續(xù)批鄧反擊右傾翻案風”的壓力,原來答應給我們幫助的單位紛紛退縮了,這樣,不得不由我們自己來印刷出版。按照第二外國語學院原來的規(guī)定,系和公共課程教研室主任,是有權批準印刷教材和閱讀參考材料的,于是,我就將“天安門革命詩抄”作為“漢語閱讀參考教材”字發(fā)排。但印刷廠的領導,既支持我們這項工作,又膽小怕事,說:這明明是天安門詩詞嘛。我們只得找到一貫支持我們反對“四人幫”的原副院長翟良超同志和教改組的一位副組長李越然加簽了字。排版是沒有問題了,要鉛印,哪來那么多紙張呢?我們還有一位被趕下臺的副院長彭平同志,過去在延安就有組織這類工作的經驗,他各方面人事關系也熟悉,我們找到他,立即從北京市二輕局搞到第一批紙;又通過被二外擠走的另一位副院長唐愷,經中央宣傳組的王揖同志,從人民日報搞到第二批紙。我們的工作,得到了北京第二外國語學院上上下下和院外許多單位、許多同志的熱情支持。一談到是編印“沉痛悼念周總理,憤怒聲討‘四人幫’”的天安門詩詞,被我們求到的同志無不大力協(xié)助。

        鉛印的“天安門革命詩抄”,以漢語閱讀參考教材和北京第二外國語學院漢語教研室“童懷周”小組編輯的名義出版了、發(fā)行了。漢語教研室變成了全國各地、各單位派人來購書和議事的場所。中央電視臺專門為我們“童懷周”小組拍了《敢傲嚴寒綻春蕾》的電視片。中央新聞紀錄電影制片廠為我們拍了新聞片。日本各通訊社、各大報社的記者團,德意志聯(lián)邦共和國的作家,都對我們進行了訪問。我們在接待外國記者時明確地向他們指出,“毛主席對中國人民的偉大功績是不能夠抹殺的”。他們也如實地進行了文字和圖片報道。韓先楚同志派來的同志開玩笑說:韓司令員說了,“如果你們因為編輯出版詩抄還受到什么威脅,他可以派兩輛坦克車來擺在你們教研室的門口,對你們進行保衛(wèi)”。宋慶齡副主席也來信對我們表示感謝。

        一天晚上,我背一大袋“天安門革命詩抄”,闖進了我工作過的公安部大院,去到辦公廳負責同志陸石的家里。我說:“我給你送書來了。你要抓人,我就在這里?!彼麊枺骸笆裁磿鴨??”我說:“‘天安門革命詩抄’?!彼幌伦泳o緊地抱住我,說:“我的好同志?。 币院?,我們每次出書、出畫冊,都通過陸石同志,送給羅瑞卿同志一份,席國光同志一份,凌云同志一份。羅瑞卿同志問到我的情況,聽了陸石同志的介紹,然后說:“好嘛,鬧天安門事件的,有我的干部;抓天安門事件的,也有我的干部?!薄斑@些青年同志,冒了那么大的風險,不容易呀!”在一次彭真同志主持召開的會議上,有人向凌云同志介紹到我,他一面點頭,一面笑著說:“神交已久!神交已久!”胡耀邦同志在一些報告中,多次談到天安門詩抄,談到“童懷周”小組。

        有一天,第二外國語學院原副院長彭平同志找到我說:“鄧楠同志要到學院來看看你,問你的意見如何?!蔽艺f“歡迎!歡迎!”這時,小平同志還沒有出來工作,但我無所顧忌。不幾天,鄧楠來到二外院,來到我們教研室。我們四五個人和她一起聚談。鄧楠說:“你們敢于組織‘童懷周’,聽說是這里的黨委書記支持你們?!蔽覀兊耐竟笮Γ袀€快嘴姑娘說:“他不支持我們,他支持‘批鄧反擊右傾翻案風’?!编囬謫枺骸八遣皇俏野职值睦喜肯拢俊蔽覀兊目熳旃媚镎f:“沒聽說過。我們主任才是你爸爸的老部下。他在周總理逝世周年,還寫了一首長詩《無題》,是反映小平同志一生的戰(zhàn)斗經歷的?!辈栢囬灰?。鄧楠說:“不要抄了,你們貼在天安門廣場上,我們家就抄了兩三份。”又問到我什么時間是他爸爸的部下,我說:“在中央西南局的時候。不過,你爸爸是西南局第一書記,是一號,我是新華日報的記者、編輯和校對科科長,隔得太遠。一批判,有的人就硬給拉近乎了。”大家又哈哈大笑。在我們講了一些反對王、張、江、姚的“反革命政治謠言”之后,鄧楠問我:“你有什么話對我爸爸說,我可以帶回去。”我說:“我們的意見,以后千萬千萬不要瞎鬧騰了,大家齊心合力來建設我們的國家吧!”臨走時,鄧楠給我們留下了她家的電話、住址,要求加強聯(lián)系。從二樓下樓梯時,我請鄧楠同志站著讓大家看一看,像不像她爸爸。她站住了,挺了挺胸。大家說:“真像!”以后,小平同志就出來工作了,但他的地位一天比一天重要,我們也就不好意思去加強聯(lián)系了。

        在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上,我被選為一百名中央紀委委員之一,是陳云同志建議的,他說:“要從反對‘四人幫’的群眾中選一個人到中央機關來工作?!睋f,中央組織部派了兩個老同志到二外院了解我的情況,負責接待的同志受“文化大革命”的影響還相當強烈,對來調查的人說:“他呀,哈哈哈哈,是個一保到底的老保?!比フ{查的同志后來說,當時他們正在找老保,就碰上了個一保到底的老保。還真要謝謝第二外國語學院那位接待調查組的同志,她的用意是貶低我,卻說出了實情。

        在那段時間,我們以北京第二外國語學院漢語教研室“童懷周”小組的名義,先后編輯、出版了《天安門革命詩抄》,《天安門革命詩文選》正、續(xù)編,《天安門詩詞一百首》,《天安門詩詞三百首》,《“四五”運動紀實》,《天安門運動畫冊》等;這些書,在華國鋒同志題寫了書名并交由人民文學出版社正式出版之前,即在海內外已經發(fā)行了200萬冊以上。

        我們的書,都收了一點工本費,除購買紙張、印刷發(fā)行的支出外,稅務機關曾向我們提過收稅的問題。當我們把情況如實報告以后,他們也表示可以不收我們的稅了。余下的二三萬元錢,全部交給了第二外國語學院的財務部門?!巴瘧阎堋毙〗M的每個同志,贈送《辭?!芬徊?,作為對大家辛勤工作、搬運扛抬的酬謝。

        (選自《從童懷周到審江青》/汪文風 著/中國青年出版社/2012年8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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