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點(diǎn)時間/找點(diǎn)空閑/領(lǐng)著孩子/?；丶铱纯础倍嗄昵按汗?jié)聯(lián)歡晚會上唱響的這首歌，可以說是唱出了天下空巢老人們的心聲。據(jù)有關(guān)部門統(tǒng)計，我國現(xiàn)在超過60歲的老人中70%屬于空巢老人，農(nóng)村地區(qū)空巢率甚至超過了80%。因?yàn)檫@些空巢老人的子女多在外地工作，長年難得回家，老年夫妻特別是單身老年人身體不適時無人照料，心中的孤獨(dú)感更是無法排解，當(dāng)各種消極情緒累積到不堪承受時，老人便會產(chǎn)生極端念頭。近年來，各地空巢老人自殺事件屢有發(fā)生……

2012年2月19日，內(nèi)蒙古赤峰市就發(fā)生了一起空巢老人跳樓自殺事件。這起悲劇背后，隱藏著怎樣一個哀痛人心的故事呢？

兒女風(fēng)光回家過年

忙碌老父喜在心里

袁向東是內(nèi)蒙古赤峰市一家機(jī)床廠的工人。1970年5月，他與同事張鳳蘭結(jié)婚。婚后，女兒袁春梅、兒子袁高峰、袁大海相繼來到人世。袁向東收入不高，卻發(fā)誓要把三個子女培養(yǎng)成才。三個孩子也很爭氣，1989年，袁春梅考取北京外國語大學(xué)，畢業(yè)后又考取該校研究生；1991年，袁高峰考取了上海復(fù)旦大學(xué)；1994年，袁大海也考取了清華大學(xué)，之后又碩博連讀。

1995年，袁春梅研究生畢業(yè)后進(jìn)入北京一家美國電子設(shè)備公司，并與同事謝明結(jié)婚。袁高峰大學(xué)畢業(yè)應(yīng)聘到上海一家大型機(jī)械集團(tuán)，不久便與上海女孩江婉成家。袁大海博士畢業(yè)后在北京一家科研機(jī)構(gòu)任職，妻子范新怡是一位局長千金。三姐弟事業(yè)有成，家庭和美。

每當(dāng)與外人談起孩子，袁向東夫婦言語中便流露出著無比的驕傲和自豪。唯一令袁向東夫婦感到遺憾的是，孩子們都在外地工作而且特別忙，尤其是他們結(jié)婚有了孩子后，就更少有時間回來看他們了。袁向東夫婦雖然覺得寂寞，但他們理解孩子們的不易。1999年，袁向東夫婦退休了，閑來無事的他們便一起去逛逛公園、打打小牌，夫婦倆互相照顧，日子過得倒也平靜。

孰料，2009年4月，張鳳蘭突發(fā)腦溢血撒手人寰。孩子們回來料理完母親的后事，由于工作在身，無法陪伴父親，只能安慰父親一番后紛紛離去。身邊沒有人說話，袁向東便抱著老伴的照片自言自語，常常說著說著就淚流滿面……

因?yàn)閾?dān)心父親無人照料，袁高峰就提出讓父親請一個保姆，保姆費(fèi)由他出?？稍驏|說：“我不想花那份錢。”袁高峰讓姐姐去勸父親，可袁向東說不習(xí)慣家里有個外人。袁大海住房條件寬敞，他和妻子商量，想把父親接到北京生活，但袁向東不想給兒子和兒媳添麻煩，堅持留在赤峰。孩子們拗不過父親，只好經(jīng)常給他寄些錢，讓他想吃什么穿什么盡管買。

兒女們雖然孝順，但一個人的日子是那么寂寞。不過，袁向東心里有個盼頭，那就是盼著春節(jié)早點(diǎn)到來，因?yàn)榇汗?jié)時，孩子們會帶著他的孫子、孫女和外孫回來，這個念想支撐著他。每年春節(jié)前，袁向東就會一一給子女們打電話，問他們回來過年的計劃有無變化，得到孩子們肯定的答復(fù)后，他的心里才會踏實(shí)。

2012年元旦過后，離春節(jié)還有半個多月，袁向東就開始忙活了，他準(zhǔn)備做些孩子們愛吃的東西，再給孫輩們買些禮物。袁向東先給女兒袁春梅打電話，問她們夫婦和孩子想吃什么。袁春梅說：“爸，現(xiàn)在外面什么都能買到，您別累著了！”袁向東說：“累不著，我心里高興著呢！”袁春梅說：“那好吧，我想吃小時候您和媽常做的那幾道涼菜?！痹驏|高興地說：“行，你就等著回來吃吧！”

袁向東又給大兒子袁高峰打電話，問他過年想吃什么，袁高峰知道不讓父親做他反而不高興，便說想吃大饅頭。袁向東說：“沒問題，我現(xiàn)在的手藝比你媽還好呢！”接下來，袁向東又撥通了小兒子袁大海的電話：“海兒，爸知道你最愛吃紅燒肉，過年爸做給你吃好不好？”袁大海說：“好啊，我在外面根本吃不著那么好吃的紅燒肉呢！”

袁向東想，三個子女加上女婿、兒媳和孫輩們，一共9口人，他一定要把飯菜準(zhǔn)備得豐盛一些。于是，他根據(jù)自己了解的孩子們的喜好，列出了一個長長的菜譜，然后分別給3個子女打電話，把菜譜念給他們聽。孩子們說：“爸，你真的不用準(zhǔn)備那么多，千萬別累著了?！痹驏|說：“只要你們都回來，我再累心里也高興！”

袁向東每天按照菜譜去菜市場采購，回來后就一樣樣地做準(zhǔn)備。把過年要吃的菜準(zhǔn)備好之后，他又去商場給孫子、孫女和外孫子買了一大堆衣服、圖書、玩具和零食。他想象著幾個小家伙收到禮物時的高興樣兒，情不自禁地笑了。

鄰居們看袁向東每天大包小包地往家里拎，都問他買這么多東西做什么，袁向東自豪地說：“孩子們要回來過年，三大家子人呢，這些東西都是給他們準(zhǔn)備的?！编従觽兞w慕地說：“老袁，你兒女們個個這么出息，你真是好福氣??！”說得袁向東好不開心！

每天早晨，袁向東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日歷上劃掉一個數(shù)字，然后計算一下離孩子們回來還有幾天。那段時間，袁向東覺得干什么事都特有勁，心情也格外好，常常情不自禁地哼哼小曲兒。

幸福太短暫

子孫繞膝老父好糾結(jié)

臘月廿八下午，袁向東正在廚房忙活，門鈴響了。袁向東開門后，只見門外站著大兒子袁高峰一家3口。還沒等他開口，袁高峰和妻子江婉就脆聲聲地叫了聲：“爸，過年好！”9歲的孫女丫丫撲到袁向東的懷里：“爺爺，我好想你?。　痹驏|高興地一把抱住丫丫：“我的乖孫女，爺爺也想你呀！”

袁向東到廚房開始準(zhǔn)備晚飯，兒子兒媳進(jìn)來就說：“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哪能讓您伺候我們呢？您進(jìn)屋陪孫女玩兒吧！”袁高峰夫婦做好飯菜端上桌后，一家3口輪流給袁向東敬酒，關(guān)心地詢問他的身體，讓袁向東心里暖乎乎的。晚上，兒子一家3口都睡了，可他卻興奮得怎么也睡不著。第二天，袁春梅和袁大海兩家共6口人相繼回來，袁向東的三居室雖然有些擁擠，可是卻熱鬧極了。大家紛紛拿出給袁向東買的各種禮物，擺了滿滿一桌，袁向東嘴上埋怨著：“你們花這么多錢干什么，掙錢多不容易啊?！笨伤男睦飬s甜絲絲的。

全家人都聚齊了，袁向東帶著兒孫們站在老伴的遺像前，欣慰地說：“鳳蘭，孩子們都回來過年了，我真的很開心。你在那邊就安心吧，別惦記我。”

那頓年夜飯，兒孫9人吃著袁向東精心準(zhǔn)備的十幾道菜肴，連聲說：“太好吃了！”袁向東說：“愛吃你們就經(jīng)?；貋?，我給你們做。”袁大海說：“我們也想回來看您，可單位和家里一大攤事根本走不開呀！”袁春梅和袁高峰也表示，現(xiàn)在工作壓力大，孩子的學(xué)習(xí)也很牽扯精力，確實(shí)是對父親照顧不周。袁向東趕緊說：“我能理解，不能耽誤了你們?！?/p>

吃完年夜飯，袁向東把濤濤、丫丫、慶慶叫到身邊，拿出三個紅包。三個小家伙像事先商量好了似的，齊刷刷地跪了下來，給袁向東磕頭。袁向東樂得嘴都合不攏了。拿到壓歲錢后，三個小家伙粘在袁向東身邊，爺爺、姥爺叫個不停，袁向東親親這個，抱抱那個，開心得不得了。

除夕夜，大家一邊看春晚，一邊包餃子，一邊聊天。3個小孩在一旁嬉鬧著，其樂融融。晚上12點(diǎn)，兒孫們拉著袁向東去樓下放鞭炮，看著絢爛的煙花綻放在空中，感受著孩子們的愛，袁向東覺得幸福極了。

大年初一，兒孫們陪著袁向東去逛廟會，晚上，大家爭搶著給他洗腳。袁向東跟孩子們講，家里有幾個親戚，因?yàn)樽〉幂^遠(yuǎn)，平時很少走動。于是，大年初二，大兒子袁高峰租了一輛轎車，開車載著父親到親戚家串門。臨去前，女兒和兩個兒媳將她們送給袁向東的羊絨衫、羽絨服、名牌鞋等給他穿上，把他打扮得精神抖擻。見到多年不見的親戚，袁向東別提多高興了，仿佛有說不完的話……

過年期間，大家爭先恐后地對袁向東盡孝，袁大海聽說父親血壓有點(diǎn)高，初三便和妻子一起去商場買回一個電子血壓儀。他教父親怎么用，還細(xì)心拿來一個筆記本，讓父親把測量結(jié)果記下來。袁春梅發(fā)現(xiàn)父親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時，用手扶了一下腰，她急忙問父親：“爸，您的腰怎么了？”袁向東說：“醫(yī)生說腰椎間盤有點(diǎn)突出?！痹好否R上說：“爸，我前不久剛跟一個老中醫(yī)學(xué)了一種按摩手法，您趴到床上，我給您按摩一下?！?/p>

袁春梅給父親按摩了近半個小時，累得額頭都沁出了汗。袁向東起來后，發(fā)現(xiàn)腰痛減輕了，腿也輕松多了。那幾天，袁春梅每天給父親按摩兩次，袁向東的腰疼明顯好轉(zhuǎn)。他感慨地說：“沒想到我閨女這么有本事，要是你能守在我身邊就好了?！痹好穬?nèi)疚地低下頭：“爸，我不能留在您身邊盡孝，真是對不起！”看見女兒難過的樣子，袁向東趕緊說：“沒事，我只是隨便說說，你可別往心里去?。　?/p>

那幾天，袁向東每天都處于興奮中。過去，他一個人在家，每天晚上一到8點(diǎn)就早早上床睡覺了?？珊⒆觽兓貋砗?，他也不知道哪來的勁頭，每天11點(diǎn)過了都不覺得困，還興致勃勃地和大家一起聊天、打麻將。

每天晚上，袁向東躺在床上，一遍遍回味著白天跟兒孫們在一起的快樂情景?？墒牵氲胶⒆觽冊诩掖涣藥滋炀鸵?，袁向東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到了初四，這種難舍的心情更加強(qiáng)烈。因?yàn)楹⒆觽円s在初七回去上班。初五晚上，梅兒和海兒兩家人就得坐火車回北京，峰兒一家人也要在初六上午坐飛機(jī)回上海。想到這兒，袁向東的情緒就很低落，再也笑不起來。兒女們問他是不是不舒服，他說：“就是想到你們要走了，心里難受?！背聊?，他問：“梅兒海兒，你們兩家就不能晚一天走嗎？”見爸爸不舍的眼神，春梅和大海決定將回京時間推遲到初六晚上。接著，袁向東又忙前忙后地給每家準(zhǔn)備了滿滿一大包土特產(chǎn)。

初五是孩子們在家待的最后一天，這天，兒孫們在家陪袁向東看電視、聊天。袁向東想到自己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了一年，才盼回孩子們，可再過一天，孩子們就要紛紛離開，他的心情便異常沉重……

曲終人散

空巢老父咋就過不了這道坎

相聚的時光過得飛快，一眨眼工夫就到了分離的時刻。初六那天，天還沒亮，袁向東就醒了。他想著峰兒一家早上要坐飛機(jī)回上海，于是早早起床為兒女們做早餐。吃完早餐，袁高峰一家要出發(fā)了。他說機(jī)場離家太遠(yuǎn)，不要袁向東送，但袁向東執(zhí)意要送他們到機(jī)場。于是，袁春梅陪著父親一道送袁高峰一家人到赤峰機(jī)場。在檢票口，袁向東目送著大兒子一家消失在安檢處后仍遲遲不愿離去。晚上8點(diǎn)，袁向東又不顧大女兒袁春梅和小兒子袁大海的勸阻，執(zhí)意送他們兩家人到火車站。袁向東和女兒一家坐一輛的士，一路上，袁向東囑咐女兒要好好工作，把孩子帶好，多跟弟弟一家走動……

到火車站后，袁春梅為袁向東攔了一輛的士，要袁向東坐的士回家。袁向東怕兒女擔(dān)心，只得萬分不舍地上了的士。的士開動時，袁向東大喊著：“梅兒、海兒，到家后記得跟爸打電話呀！”說著，兩行熱淚滾落而下……

回到家后，袁向東茫然地坐在沙發(fā)上，呆呆地望著空蕩蕩的家。過去，雖然兒女們也是過年時才回來，但有老伴在身邊，老兩口慢慢也就習(xí)慣了?？勺詮睦习槿ナ篮螅驏|每次送走孩子們后，一個人呆在家中便備感凄涼。兒孫們走后，剩下了一大堆吃的，袁向東卻沒有胃口，也沒有心思做飯，每天餓了就隨便吃點(diǎn)剩飯剩菜。

初八晚上，袁向東剛要睡覺時，突然感到肚子疼，他灌了個熱水袋放在腹部，可一點(diǎn)兒也不管用。袁向東下意識地叫著女兒和兒子的名字，可叫完后才意識到偌大的房子只有他一人。后來，袁向東又開始腹瀉，一夜拉了好幾次，第二天，整個人都虛脫了。他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去了醫(yī)院。醫(yī)生檢查后告訴他，他是因?yàn)槌粤烁癄€變質(zhì)的食物引起食物中毒，需要住院治療。

袁向東住的病房里共有6個病人，其他5個病人的家屬每天又是送飯又是陪床，只有袁向東一個人孤零零的，他心里特別不是滋味。有個病人家屬看他可憐，便關(guān)切地詢問他的家人為什么不來照顧他，袁向東說，老伴去世了，孩子們都在外地工作。他們要袁向東打電話把孩子們叫回來，袁向東說孩子們都特別忙。他們說：“再忙也得管你這個老爸呀！”袁向東覺得這話有道理，就給袁高峰打了個電話，說自己生病住院了，問他能不能回來。袁高峰為難地說：“我正在香港出差，實(shí)在回不去?。　痹驏|本想再給袁春梅和袁大海打電話，可估計他們也在忙，即使打了電話也是白打，只好作罷。

3天后，袁向東出院了?；氐郊?，家里一絲人氣也沒有。想想自己生病了都沒人管，他不禁悲從心起。他抱著老伴的照片哭著說：“鳳蘭，你為什么要走得這么早呢？扔下我一個人，我可怎么辦??！……”此刻，他回想起過年時兒孫滿堂時的快樂時光，越是回憶，他越是想念孩子。過去，他怕影響孩子們的工作和生活，總是控制著不給他們打電話?？涩F(xiàn)在，他覺得即使不能見面，聽聽他們的聲音也是個安慰，于是撥通了小兒子的電話：“海兒，你們都好嗎？”袁大海說：“爸，我們都挺好的?！痹驏|又問：“我送給慶慶的東西，他喜歡嗎？”袁大海說：“爸，單位出了點(diǎn)事，我正開車趕路，不能跟您多聊了。”

袁向東特別想孫女，就給大兒媳江婉打電話問：“丫丫好嗎？我想和她說說話。”江婉說：“爸，丫丫正在上鋼琴課，暫時不能接電話，等她上完課，我再讓她給您打過來好吧！”袁向東趕緊說：“那不用了，我就想問問你們好不好?！?/p>

大家都在忙，連接電話的時間都沒有，袁向東感到很失落。盡管他很想念兒孫們，可又怕打擾他們，此后便不敢再打電話了。一想到還有一年才能見到兒孫們，他就覺得生活沒希望，沒了勁頭。袁向東情緒變得越來越低落，總是一個人抱著老伴的照片說話……

袁向東的心情越來越抑郁，身體狀況也越來越差。2月15日，家里的燈泡壞了，他踩著凳子換燈泡時不小心摔了下來，身體劇烈疼痛，坐在地上半天不能動彈……

第二天早晨，袁向東發(fā)現(xiàn)右腿腫得厲害，他有些害怕，特別想得到兒女們的安慰，想到女兒一直比較細(xì)心和貼心，袁向東撥打了女兒的手機(jī)。手機(jī)通了，傳來袁春梅壓低的聲音：“爸，有事嗎？”袁向東說：“我昨天摔了一跤?！痹好樊?dāng)時正在接待一個國外投資財團(tuán)，她以為父親摔得不重，便說：“爸，我現(xiàn)在說話不方便，您先去買瓶紅花油擦擦，我晚一點(diǎn)再跟您打電話?。　闭f完便掛了電話。

聽到電話里“嘟嘟”的忙音，袁向東突然覺得自己很多余，已經(jīng)成了兒女們的累贅。他們再孝順，也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一年也只能春節(jié)時才能回來陪他幾天。眼看自己一天天變老，生了病也沒人管，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袁向東越想越覺得人生了無生趣，他緊緊地將老伴的照片抱在懷里，喃喃地說：“鳳蘭，我不想再給兒女們添麻煩了，也不想再受這份罪了，我來和你做伴了……”

2月19日晚7點(diǎn)，袁向東站在自家六樓陽臺上，望向樓下的院子，恍惚中，他仿佛看見老伴站在樓下向他招手。他喊道：“鳳蘭，鳳蘭！”隨即翻過護(hù)桿跳了下去，他的身體在墜樓過程中被四樓的晾衣桿擋了一下，隨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小區(qū)鄰居發(fā)現(xiàn)后，趕緊撥打了120，將他送到附近的醫(yī)院急救，并想辦法聯(lián)系上他的三個兒女。得知父親跳樓的消息后，三姐弟震驚不已，匆匆趕回老家……

經(jīng)過兩天搶救，袁向東從昏迷中蘇醒過來，此時，他看著圍在身邊的子女，禁不住老淚縱橫。當(dāng)子女們從父親斷斷續(xù)續(xù)的話語中得知他春節(jié)后這段時間的情形及他跳樓的原因時，都為沒有照顧好父親而深感內(nèi)疚。為此，三姐弟商量，等父親出院后就將父親接到北京，與袁大海一起生活。

然而，這一美好的愿望永遠(yuǎn)無法實(shí)現(xiàn)了。2012年2月24日，袁向東因傷勢過重?fù)尵葻o效，萬般不舍地離開了他日夜?fàn)繏斓淖优畟儭?/p>

【編后】一位老人就這樣悲涼地離開了人世。我們在扼腕嘆息的同時，也該有更多的反思。時下，“空巢老人”已越來越多，不少空巢老人的內(nèi)心深處都有一種孤獨(dú)感，這種孤獨(dú)感里包含著思念、自憐和無助等情緒。作為子女，無論工作多忙，都不要忽略了父母，如果條件允許，應(yīng)該抽出時間回家陪陪父母，給父母更多精神上的關(guān)愛;如果條件不允許，也應(yīng)該多打電話，與父母交心談心，了解父母的近況。尤其是春節(jié)長假結(jié)束，子女們紛紛離去后，老人陡然從子女繞膝的歡聲笑語重歸一個人的凄苦冷寂，巨大的落差讓老人一時無法適應(yīng)。所以，子女在此時更應(yīng)該經(jīng)常跟父母通電話，讓父母的情緒平穩(wěn)“過渡”。如果發(fā)現(xiàn)父母出現(xiàn)心理問題時，應(yīng)及時進(jìn)行疏導(dǎo)，或想辦法讓父母來自己身邊居住。千萬不要等到悲劇發(fā)生后再追悔莫及?。ㄎ闹兄魅斯鶠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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