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背景】近些年來，赴港生子之風越刮越猛，由此引發(fā)的悲劇也層出不窮。2012年2月初，眾多香港居民在街頭對內(nèi)地游客高唱“蝗蟲歌”，暗諷內(nèi)地產(chǎn)婦為蝗蟲，反對內(nèi)地孕婦赴港生子，并要求當局阻止內(nèi)地人侵占香港資源。香港政府也曾通過提高各種門檻來限制內(nèi)地產(chǎn)婦赴港，但仍難堵此洪流……

2012年2月4日，一名內(nèi)地母親，在香港翠園小區(qū)租住的公寓內(nèi)，將一名10個月大的女嬰從8樓拋下致死。警方通過審訊發(fā)現(xiàn)，該女子竟是一個未婚代孕媽媽，且是為在深圳居住的哥嫂代孕的；而她的哥嫂家產(chǎn)上千萬，身體健康，并未患上不孕不育癥。那么，他們?yōu)槭裁匆埲舜胁⒏案凵?？而孩子又因何慘遭殺害？近日，記者經(jīng)過深入調(diào)查，獲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精打細算！

有錢哥嫂竟要雇妹妹代孕

2008年夏，蘇娟從貴陽一所大學畢業(yè)后，興高采烈地來到深圳投奔哥嫂。她的哥哥蘇亮和嫂子劉虹，在深圳南山區(qū)開了一家高級酒店用品公司，住在一套與香港隔海相望的200多平方米的豪宅里，每人一輛名車，據(jù)說資產(chǎn)上千萬元。

蘇娟被安排在哥哥的公司里做銷售員，并借住在哥嫂家中。很快，她就發(fā)現(xiàn)令她羨慕不已的哥嫂過得并不那么幸福，反而經(jīng)常為生孩子的事吵架。這讓她頗為費解。

蘇亮和劉虹時年36歲，還沒有孩子。他們是大學同學，畢業(yè)后一起到深圳闖蕩，吃過很多苦。2001年，他們在深圳買房結婚，2004年又開了現(xiàn)在的公司，經(jīng)過幾年努力，生意終于步入正軌。

按道理，夫妻倆是該要一個小孩了。其實，結婚不久，劉虹曾意外懷孕，但當時她是一家外資公司的客戶經(jīng)理，為了優(yōu)越的工作，她打掉了孩子；后來創(chuàng)業(yè)，她更是以生意忙為由，一再推辭生育；2007年，在蘇亮的強烈要求下，她再次懷孕，卻因過度勞累流產(chǎn)了；如今，蘇亮希望她回家專心“造子”，但她怎么也不愿放下公司事務。

了解到這些情況后，蘇娟十分同情哥哥，便找了個機會私下勸說劉虹。劉虹直言：“做這行競爭太激烈了，如果我因為生小孩耽擱一兩年時間，生意肯定全沒了，你哥一個人又根本撐不起公司……”

的確，蘇娟在哥嫂的公司干了半年，發(fā)現(xiàn)嫂子既有商業(yè)眼光、決策魄力，在員工和客戶面前又有威信，掌管了所有業(yè)務方面的事情，而哥哥的性格相對軟弱，只適合在公司里做些內(nèi)務管理。更主要的是，當時遭遇金融危機，劉虹不想因為生育而拖垮公司。

但家里人等不及了。2009年春節(jié)，雙方父母都對劉虹施壓，要求她馬上要孩子。劉虹急了，向好友秦儷荃大倒苦水。秦儷荃是深圳一家外資連鎖酒店的副總裁，海歸，兩人相識不久，但關系不錯。得知她的煩惱后，秦儷荃說：“大不了找個人幫你生唄！實話告訴你吧，我兒子就是在香港找人代孕的，現(xiàn)在有很多高薪女性這樣做……”

劉虹驚訝不已，可秦儷荃說：“這有什么奇怪的！我年薪200萬元，找人代孕只需50萬元，這樣既保住了工作，又能傳宗接代。而且，我當時已經(jīng)38歲了，高齡產(chǎn)婦是很危險的?！?/p>

仔細一想，劉虹還真是動心了：她的公司每年純利潤有100多萬元，如果她因生小孩耽擱1～2年，就會損失兩三百萬元；而且，沒有她，公司業(yè)績必然下滑，生意一旦被同行搶走，公司只有倒閉；更何況，她也37歲了，早已過了生育的最佳年齡……

劉虹最終決定找人代孕。蘇亮聽了她的想法，不禁脫口而出：“你是不是瘋了！”可聽完她的分析后，蘇亮就無話可說了。他知道，雖說他們有近兩千萬元資產(chǎn)，但他們現(xiàn)在住的房子，是兩年前賣掉舊房重新供的，總價500萬元，欠銀行貸款300萬元；他們的公司還欠著銀行、供貨商等六七百萬元，一旦公司倒閉，夫妻倆在深圳就再也爬不起來了。想到這些，蘇亮不得不同意找人代孕。

然而，找人代孕并非易事。2009年，夫妻倆通過中介先后找了3個代孕媽媽：第一個自稱是復旦大學畢業(yè)的，可經(jīng)過調(diào)查，他們發(fā)現(xiàn)她的文憑是假的，其實只有初中文化；后來，她們又找了一個湖南女孩，但她去醫(yī)院做好所有準備后，竟突然反悔，帶著2萬元“定金”跑了。這種事情不能報警，他們只好自認倒霉；還有一個代孕媽媽，因為身體原因，做了兩次試管嬰兒都沒懷上……

2010年1月的一天晚上，兩人討論起代孕一事，不禁有些心灰意冷。劉虹嘆道：“找那些不知底細的人代孕，真是不靠譜?。　甭犃诉@話，蘇亮突然眼前一亮：“要不跟蘇娟商量商量？”劉虹一愣，很快領會了丈夫的意思……

當晚，夫妻倆就對蘇娟說了這事。蘇娟驚詫萬分，“我是你們的妹妹呀！”蘇亮卻說：“可你知道，我們并沒有血緣關系?！眲⒑缫矂竦溃骸拔覀円彩菫槟愫茫c其把50萬元送給陌生人，還不如給你。如果你愿意，到時我們給你50萬元，讓你在深圳買套小房子?！碧K娟低下了頭，陷入了沉思……

難以啟齒！

未婚女大學生赴港生子

原來，蘇亮和蘇娟并不是親兄妹。1986年寒冬的一天傍晚，14歲的蘇亮和父母到縣城走親戚，回村途中在路邊發(fā)現(xiàn)了一個被包裹著的女嬰，里面有張字條，寫著女嬰的生日：1986年6月13日生。善良的蘇亮父母將棄嬰抱回家，取名蘇娟，視如己出。

蘇亮也很喜歡這個小妹妹。蘇娟上初中后，他已是深圳一家工廠的行政主管，直到蘇娟大學畢業(yè)，她的學費都是蘇亮繳的。

蘇娟懂得感恩，早就發(fā)誓要盡全力報答養(yǎng)父母和哥哥。只是她萬萬沒想到，哥哥如今竟會提出這樣尷尬的要求。嫂子告訴她，代孕就是分別取出他們夫妻倆的精子和卵子，放在試管里人工授精，形成胚胎后再移植到她的子宮內(nèi)培育……雖說她大學時代曾經(jīng)談過戀愛，也和男友同居過，但她畢竟未婚，如果做了代孕媽媽，以后哪還有臉見人？

那些天，蘇娟寡言少語，心里特別矛盾。她明白，自己畢竟是蘇家的養(yǎng)女，養(yǎng)父母和哥哥對自己恩重如山，如果拒絕了哥嫂的請求，今后就很難在他們家住下去。而且，她在哥嫂的公司工作一年多了，遲遲沒干出業(yè)績，壓力很大。如果答應代孕，既幫助了哥嫂，又能得到50萬元報酬，在深圳買房，過上好日子……思前想后，她始終下不了決心。

蘇亮一再對蘇娟表示，尊重她的選擇。而哥哥越是這樣說，蘇娟越是難以拒絕。思慮再三，她對哥嫂說：“你們能保證不讓任何人知道嗎？”蘇亮想了想，說：“當然不會讓外人知道，但爸媽肯定遲早要知道，可以等你把孩子生下來再告訴他們，免得節(jié)外生枝?！眲⒑缫哺胶偷溃骸皩Γ綍r我們會給你租一間公寓，懷孕生子期間，不讓任何熟人知道。兩年后，孩子交給我們來養(yǎng)，你有了房，就安心找個男朋友結婚，我們還是一家人，多好！”

就這樣，3個人終于達成了共識。最高興的是劉虹，她為自己既能繼續(xù)打拼事業(yè)，又可完成生育任務而舒了一口氣。不久，蘇娟便沒再上班，待在家里和哥嫂悄悄做準備工作。蘇亮首先花錢通過中介聯(lián)系了一家“可靠”的醫(yī)院，和劉虹一起去做了一系列檢查。由于他們本來就是夫妻，前面的事情都很好辦，只需等他們的精子和卵子形成試管胚胎，做移植手術的那天，讓蘇娟到醫(yī)院代替劉虹即可——當然，這需要打通各個關節(jié)，請醫(yī)護人員配合，做到“天衣無縫”。

2010年7月，蘇娟成功懷孕了。蘇亮和劉虹欣喜不已，立即給蘇娟租了一間高級單身公寓，并雇保姆專門照顧她，每天還抽時間去探望她。

這年10月，劉虹開始聯(lián)系香港的醫(yī)院，讓蘇娟到香港去生孩子。蘇娟很是不解，劉虹解釋說：“到香港生，以后孩子就是香港人了，將來可以享受那邊的教育、醫(yī)療等很多優(yōu)厚的福利待遇。”蘇亮也說：“到香港去生更安全，不會碰到熟人?！?/p>

蘇娟想想也是，便同意了。2011年春節(jié)，她已懷胎8個月，為了繼續(xù)瞞過老家的親友，她和哥嫂都打電話稱工作忙，不能回老家過年。懷孕期間，她斷絕了和所有同學、朋友的聯(lián)系，平時就在家里看看電視、上網(wǎng)和陌生人聊聊天，或者讓哥嫂開車帶她去公園、海邊散散步。哥嫂每隔一段時間就為她換一個保姆，以免保姆了解太多情況，走漏風聲。

過完春節(jié)，蘇娟便在哥嫂和中介公司的安排下，挺著個大肚子來到了香港，住進了香港新界的一套出租公寓內(nèi)，由保姆悉心照顧著。2011年4月27日，她在香港新界屯門醫(yī)院順利生下了一個女嬰，取名香香。盡管孩子不是她的，但看著孩子，25歲的她還是情不自禁地露出了慈母般的笑容……

抑郁致瘋！

代孕媽媽高樓拋嬰誰之過

看著可愛的女兒，蘇亮和劉虹也非常高興，沒多久，他們就給蘇娟在深圳寶安區(qū)買了一套50萬元的二手房。雖然房子比較舊，只有60多平方米，但蘇娟看到房產(chǎn)證上自己的名字，還是很開心，并開始暢想未來的美好生活。

在香港坐完月子后，蘇娟就被哥嫂安排到寶安的那套房子里帶孩子。劉虹叮囑她說：“我沒有奶，也沒有時間，暫時沒法照顧香香，只好先麻煩你帶一兩年。至于辛苦費，我們每月會按時付給你……”

蘇娟原本打算生下孩子后，就盡快出去工作，忘掉這件事情，可現(xiàn)在哥嫂又讓她帶孩子，她不禁有些不快。可是，她又不忍拒絕哥嫂，更不忍香香沒奶吃。于是，她只好接受哥嫂的安排，而哥嫂待她也不錯，除了負責她和香香所有的花費，每月還付給她3000元辛苦費。

就這樣，蘇娟日復一日地帶著孩子。由于怕別人說閑話，哥嫂不讓她隨意外出，她也不敢和周圍鄰居交流。有一次，對門的鄰居問她：“你每天一個人在家?guī)畠簡幔亢⒆铀帜?？”蘇娟立刻緊張起來，說：“這不是我女兒，是我哥嫂的孩子，他們生意忙，我?guī)兔е?/p>

因為蘇亮和劉虹隔三差五就會過來看孩子，而且香香長得特別像蘇亮，周圍的人也就沒發(fā)現(xiàn)什么破綻。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蘇娟的內(nèi)心越來越苦悶，緊張、焦慮、恐懼、孤獨……這些情緒終日包圍著她。尤其是每當孩子哇哇大哭時，她就感到莫名地煩躁。為了排解寂寞，她又重新聯(lián)系上一些昔日同學，天天泡在網(wǎng)上與他們聊天。

2011年9月的一天晚上，蘇娟突然接到了前男友楊陽的電話：“你這一年多去哪了？我找你找得好辛苦?。　睏铌柡退谴髮W同學，曾經(jīng)相愛至深?？纱笏哪悄?，他們在校外同居時，被楊陽的父母發(fā)現(xiàn)了。他們嫌棄蘇娟來自貧窮山村，在他們的強烈反對下，兩人不得不含淚分手。然而，分手兩年后，楊陽仍忘不了蘇娟，便來到深圳福田區(qū)工作，四處打聽她的消息。

其實，蘇娟也一直忘不了楊陽，尤其在代孕以后，孤單的日子里，她常常會想起他。如今，楊陽一句句想念的話，更是撩撥著她寂寞的心。楊陽提出見面，她卻不敢答應——她知道自己生下孩子后體型變化大，害怕被楊陽發(fā)現(xiàn)一切。于是，她借口要幫哥嫂帶孩子，拒絕見面。楊陽不解地問：“你還這么年輕，真的愿意一直這樣幫你哥嫂帶孩子嗎？為什么不重新找一份工作，和我一起打拼事業(yè)？”蘇娟有苦難言……

9月底，蘇亮夫婦帶著香香去外地旅游，蘇娟經(jīng)不住楊陽的一再請求，答應與他相見。見面后，楊陽第一句話就是說她長胖了，蘇娟忐忑不安，所幸楊陽并未懷疑什么，久別重逢的兩人又重新開始了熱戀……

幾次約會后，楊陽便提出了同居的要求。熱戀中的蘇娟終于把所有顧慮拋在腦后，和他纏綿了一番。豈料，事后楊陽沉默了很久，突然問她：“香香真是你哥嫂的孩子嗎？怎么你和以前好像不一樣了？”

蘇娟如遭雷擊，她當然知道楊陽的意思，也知道自己的體型變化之大，是無論如何也瞞不過去的。在楊陽的一再追問下，她哭著說出了一切。楊陽先是無法置信，繼而氣得大罵：“你真是愚昧！你哥嫂也太無恥了！”

失望之下，楊陽徹底與蘇娟斷了聯(lián)系。蘇娟因失戀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加上產(chǎn)前產(chǎn)后綜合癥，她日益抑郁。而哥嫂知道此事后，一邊埋怨她不該在帶孩子的同時就開始談戀愛，一邊又有些自責耽誤了她的青春。經(jīng)過反復考慮，蘇亮和劉虹向雙方父母坦白了一切，希望他們能幫忙帶孩子。四位老人開始都無法接受，但事已至此，他們只能面對現(xiàn)實。

經(jīng)過協(xié)商，蘇亮父母答應到深圳照顧孫女。然而，讓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2012年1月初，香香突然表現(xiàn)出四肢肌肉無力、不能翻身、坐立時無法保持身體平衡等癥狀，到醫(yī)院檢查后，竟得知孩子患有閉合性腦損傷，很可能會導致腦癱！醫(yī)生認為這是腦部摔傷所致，蘇亮夫婦一再追問，蘇娟才回憶起一個多月前，有一次她趁香香熟睡時，外出與楊陽約會，沒想到回來后發(fā)現(xiàn)香香摔到了床下。她以為沒什么大問題，便沒送醫(yī)院檢查，也沒敢告訴哥嫂……兩位老人及蘇亮夫婦聽了，既生氣又心痛，當即將蘇娟痛罵一頓。

由于香香已落戶香港，那邊醫(yī)療福利和條件都很好，蘇亮夫婦便送她到香港兒童醫(yī)院治療，蘇娟也前往照顧。住院期間，蘇娟發(fā)現(xiàn)，養(yǎng)父母和哥嫂漸漸對孩子都沒有了耐心。她心里明白，孩子是她生下來，也是她撫養(yǎng)的，哥嫂對孩子的感情原本就有限，而養(yǎng)父母一心想要個孫子傳宗接代，對孫女也是一般。現(xiàn)在香香病重，他們對她的感情也越發(fā)淡了……2月1日，香香出院觀察，蘇亮和劉虹因公司年后開工十分繁忙，便讓蘇娟獨自在香港租房照顧孩子，以便出現(xiàn)緊急情況時立即就醫(yī)。

那段時間，蘇娟十分難過、困惑。她很想擺脫這種生活，遠走高飛，可她知道，她一走，便意味著“背叛”了蘇家。更何況，屬于她的那本房產(chǎn)證，哥嫂一直有意無意地替她保存著，并未交給她。如果離開，她將一無所有。而且，香香患病使她很內(nèi)疚，她曾親耳聽到哥嫂吵架，說早知如此，就不該讓她代孕。養(yǎng)父母也成天埋怨她，蘇母氣極之下，還幾次數(shù)落她說：“香香要是真的成了腦癱，你就要照顧她一輩子！否則，你就準備再幫你哥嫂代孕一個吧！”

蘇娟畢竟還未滿26歲，正是青春年華，想到可能要一輩子伺候一個腦癱的孩子，她就不寒而栗，而孩子的哭鬧和老人的責備，更令她快要崩潰了。2月4日傍晚，香香哭鬧不止，無論怎么哄都沒用。情緒低落的蘇娟想到自己灰暗的未來，想到哥嫂和養(yǎng)父母已明顯不再喜歡這個孩子，突然生出一個瘋狂的念頭：殺了孩子，這樣大家都解脫了！

在孩子的哭鬧聲中，蘇娟喪失了最后一點理智。她抱起嚎啕大哭的孩子，瘋狂地沖向陽臺，將孩子從租住的八樓公寓陽臺絕情地拋下。無辜的孩子當場斃命，而蘇娟原本是想接著跳樓自殺的，但由于害怕，她沒敢跳下去。隨后，她被香港警方以謀殺罪拘捕，并對自己的惡行供認不諱。

事情發(fā)生后，蘇家上下震驚不已。悲痛之余，蘇亮夫婦終于意識到他們才是悲劇的真正締造者。出于悔悟，他們委托了駐深圳工作的香港籍律師李皇林，前往香港為蘇娟辯護，并建議給蘇娟做精神病鑒定——他們認為，蘇娟患有產(chǎn)后抑郁癥。不過，在接受記者采訪時，李律師表示：在香港刑法中，謀殺罪既是普通法上的嚴重犯罪，也是制定法上的嚴重犯罪。任何人犯有謀殺罪，刑罰將是死刑，但因香港已廢除死刑，所以蘇娟有可能被判終身監(jiān)禁。

悲劇令人震驚和感嘆。如今，在北上廣深等大城市，許多夫妻為了打拼事業(yè)選擇“丁克”，或者通過領養(yǎng)、代孕等方式來擁有孩子，尤其對于那些年薪超過百萬元的“三高女”(職位高、年薪高、年齡高)來說，代孕更不算稀奇。然而，代孕行為不值得提倡，也是違法的，特別是文中這種有悖于社會倫理和道德的做法，最容易產(chǎn)生矛盾和導致悲劇。比起懷胎十月生子，代孕無疑會削弱父母的責任感。蘇娟的嫂子為了賺錢，不愿生子，找小姑子代孕，是極不負責任的行為；而蘇娟為了報恩，盲目答應代孕生子，結果搭上自己的一生，確實可悲！希望當金錢不能再買斷人倫時，代孕之風可以止矣！（除李皇林律師外，文中其他人名均作了化名處理）

★編輯/朱艷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