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在傣語中是“吉祥”之意,所以在傣語中有很多用“曼”字開頭的地點,比如我們要去的曼飛龍佛塔就是。
曼飛龍佛塔,位于一個叫曼飛龍寨子的山頂上,故而名之。該塔建于公元1204年(傣歷565年),磚石結(jié)構,為小乘佛教建筑。因其塔身潔白也叫白塔,又因該塔宛若玉筍破土而出,故又有“筍塔”之譽。主塔居中,為多層葫蘆形,八個小塔分列八角,把主塔緊緊擁抱,遠望就像是一叢剛勁粗壯的竹筍拔地而起,氣勢雄偉。每座小塔塔座里都有一個佛龕,佛龕里供有一尊佛像,佛龕外還有泥塑的鳳凰,凌空飛翔。塔門口是兩條泥塑的大龍,龍身為墻,守護著佛塔。該佛塔的設計、建造、典禮等資料,貝葉經(jīng)上均有記載,可見其當時地位的尊崇。每年潑水節(jié),曼飛龍寨子的傣民就會聚在塔前跳“伊拉賀”,相互追逐潑水,歡慶傣歷新年。
佛塔距景洪市70公里,山路崎嶇難行,多為單行道。為了修路,村民們現(xiàn)在也征收5元門票,這相對于她那厚重的佛教歷史和其他景點多達百元的門票,實在是便宜得很。
說是景區(qū),其實是個被政府放棄的佛教圣地。至于放棄的原因,我不得而知,更不想探究。目前,景洪市政府已在市區(qū)的幾個公園復制了多個全新的白塔,供傣民和游客朝拜。只是由于傣民們骨子里對佛的敬畏,佛塔至今香火還在延續(xù),但與鼎盛時期不可同日而語了。冷稀的香火,微薄的門票,斷續(xù)的游客,斑駁的佛塔,道盡了世事變遷的無情,但同時也映射出即便在商業(yè)化的經(jīng)濟大潮中,純樸的傣民們血脈里始終還是銘刻著對神佛的敬畏,就算滿目滄桑,就算門前冷落,崇敬之心依舊不減不滅。
我繞塔緩緩行走一周,望著頂禮膜拜的信徒游客和裊裊上升的香煙,傾聽著塔尖“天笛”在風中的悅響,心中無欲無求,一片空靈。佛教于我來說是圣潔的,我不該對她有過多的請求,就算是我有很多煩惱也是一樣。一切且隨緣隨心吧!
出了曼飛龍佛塔,在小鎮(zhèn)吃完了中飯,我們又馬不停蹄地直奔下一個佛教圣地——勐泐大佛寺。
勐泐大佛寺與曼飛龍佛塔不一樣,人流若織,香火鼎盛,建筑也金碧輝煌。若說曼飛龍佛塔是村野小廟,那勐泐大佛寺便是皇家國寺了。西雙版納的傣族全民信仰南傳佛教,男童從5至10歲必須入寺過僧侶生活,并在那里學經(jīng)識字,10歲之后方可還俗回家。
勐泐大佛寺是在古代傣王朝的皇家寺院“景飄佛寺”的原址上恢復重建的,是南傳佛教象征十二版納的標志性建筑之一。該寺于佛歷2883年(公元1848年)戰(zhàn)爭中被毀,于2005年開始重建,占地面積650畝,在西雙版納的傣族村寨500多座佛寺中,其規(guī)模最大,是傣家人心中的圣地。但寺中我最感興趣的還是山頂上那株由108位高僧從印度請進的菩提樹。該菩提樹手臂粗細,約兩米來高,用圍欄圈住,掛滿經(jīng)幡。我站在這棵菩提樹前,在梵語的清唱和爐香的環(huán)繞中陷入沉思。于我來說,菩提本非樹,這棵風中搖曳的菩提樹不是圣樹,也不是圖騰,更像是千千萬萬個被父母寵愛又賦予無盡奢望的孩子中的一員。
六祖慧能唱偈:“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钡谖铱磥?,這株小小的菩提樹已是塵埃滿身了,一如我當下的幻念,一如寺中不知自省卻只會寄托于神明庇護的蕓蕓眾生,一如當今浮躁的社會。
景洪禮佛,我竟未上過一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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