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上覓得“金龜婿”
2010年6月29日深夜11點多鐘,本溪市溪湖區(qū)柳塘小學四年級學生黑虎濤起床小解。
客廳里沒有開燈,只有電腦屏幕閃動著藍色的光。黑虎濤揉了揉惺松的眼睛,赫然發(fā)現(xiàn)一個令他驚詫萬分的情景:母親任愛敏此時全身赤裸,坐在電腦前,一邊敲著鍵盤,一邊發(fā)出吃吃的笑聲……
任愛敏聽見腳步聲之后,趕緊扭頭,一眼看見了滿臉疑惑的兒子,她神色大窘,立即從椅子上抓起衣服披上,而后慌亂地說:“小濤,快去尿尿,尿完了回去睡。”黑虎濤噘起小嘴,鼻子里哼了一聲,用稚嫩的語氣說:“媽媽為什么要光著屁股和別人聊天?你不說清楚,我就不睡?!痹瓉恚呀浛辞宄娔X開著視頻窗。
自知瞞不過兒子,任愛敏穿好衣服之后,將黑虎濤抱到沙發(fā)上,然后用緩緩而無奈的語氣,告訴兒子,她之所以這樣做,是為了獲取一個人的歡心;而她之所以要獲取這個人的歡心,全都是為了兒子小濤……
34歲的任愛敏是本溪市郊區(qū)下馬塘鎮(zhèn)人,家有年邁父母,還有一個已出嫁的姐姐,名叫任愛卿。任愛敏從本溪廣播電視大學畢業(yè)之后,在行囊旅游公司任職。1999年,她與本溪三藥公司銷售經理黑依民結婚,次年生下兒子黑虎濤。
黑依民是個對事業(yè)沒追求的男人,任愛敏多次勸他努力上進無果。2002年,兩人的婚姻走到了盡頭,任愛敏得到了兒子的撫養(yǎng)權。
離婚后,任愛敏從家里搬出,在本溪市明山區(qū)租了間房子,母子二人相依為命。
由于公司效益不好,任愛敏的收入不高,母子二人在生活上捉襟見肘。別人都大把地給孩子花錢,而她卻無能為力。
2009年底的一天,下班較早的任愛敏趕到學校去接兒子。到達校門口時,她看見兒子正和幾個小男孩拉拉扯扯。那幾個小男孩說:“鄉(xiāng)巴佬,你就是個鄉(xiāng)巴佬?!焙诨齽t說:“我不是鄉(xiāng)巴佬,我媽媽是大學生,我們是城里人?!薄澳俏覀兌荚凇鄡?yōu)’,你為什么不去?只有鄉(xiāng)下孩子才不去‘培優(yōu)’……”
聽到這里,任愛敏陡然一陣心酸,她上前將扭扯在一起的孩子們分開,然后牽著兒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學校。
當晚,任愛敏失眠了。本來就覺得對不起兒子的她,經歷校園門口那一幕后,內心更是愧疚。痛定思痛,她覺得當務之急,是為兒子找一個有錢的繼父,改善兒子的經濟條件,那樣說不定將來還能送兒子出國留學呢。
可茫茫人海,想找一個有錢男人談何容易?當任愛敏將這些想法告訴姐姐后,任愛卿為妹妹支招:“現(xiàn)代人的交流方式都是以網絡為主,你可以在網絡上物色物色,說不定能給我釣個金龜妹夫呢!”
姐姐的話令任愛敏怦然心動。此后,她便利用網絡開始獵取“金龜婿”。令她失望的是,盡管向她示愛的人不少,但真正符合條件的卻寥寥無幾。
就在她快要絕望時,2010年5月初,任愛敏收到了一條要求加為好友的信息,對方網名叫“坐看云起”,個人簡介上寫著:民企老板,33歲,資產千萬,未婚,覓相知相守的女性,婚史不限。
好一個符合條件的鉆石王老五!任愛敏按捺不住激動的心,趕緊加了對方。通過聊天,任愛敏進一步得知,他真名叫燕發(fā),是一家咨詢管理公司的老板。
出于謹慎,任愛敏就企業(yè)管理咨詢方面的事情和對方聊了起來。結果,對方對咨詢業(yè)如數(shù)家珍,談得頭頭是道。任愛敏內心的顧慮一點點地打消,她問燕發(fā):“若我告訴你,我離過婚,還有一個10歲大的孩子,你還會考慮我嗎?”
接著是短暫的沉默。就在任愛敏心憂如焚時,對方回復:“我不會介意的。”至此,任愛敏決定正式與他交往。因為一下子安排不出約會的時間,兩人相約在網上先聊。而因為早已心屬對方,她才會在和他視頻時,脫光了衣服。沒想到,被年幼的兒子看見了……
小小年齡的黑虎濤聽媽媽講完之后,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那你和那個叔叔見過面沒有?”“沒有,不過媽媽很快就要見到他了。他說在北京出差,過幾天就回來。”“如果那個叔叔是個壞人怎么辦?”“怎么會呢?媽媽都這么大年紀了,不會看錯人的?!?/p>
黑虎濤見媽媽言之鑿鑿,而他也說不出那個叔叔是好是壞,只好再次噘著小嘴,回臥室睡覺去了。
其實,兒子的話從某種程度上令任愛敏有些觸動。為保險起見,次日,她將自己與燕發(fā)相戀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姐姐。任愛卿想了想,也感覺不出燕發(fā)哪里不好。她建議妹妹:“要不就先見一面吧。俗話說,百聞不如一見嘛。見了面,感覺和網上一樣好,那你就趁早定下來。如果感覺不對,也趁早和他斷了。”
姐姐的一番話給任愛敏吃了定心丸。2010年7月23日早上,任愛敏將兒子送上公交車的那一刻,告訴他:“我準備今天晚上去見那個叔叔,說不定他今后就是你爸爸了。”黑虎濤聽了,將本已踏上公交車的一只腳縮了回來,沖媽媽說:“媽媽,我要和你一起去!”“為什么呀?大人的事,小孩兒就別管了。媽媽和叔叔見完面就回來。”“不!”倔強的黑虎濤揚起小臉兒,以堅定的口吻說,“我一定要陪媽媽一起去!你不是說那個叔叔是好人嗎,他喜歡你,肯定也會喜歡我的!”
實在拗不過兒子,任愛敏只好答應。下班之后,她先到學校接他,然后帶著他一同前去約會。
根據(jù)燕發(fā)提供的地址,任愛敏和兒子來到了開發(fā)區(qū)石橋子鎮(zhèn)南風新苑4號樓4樓的一個單元。按響門鈴后,門開了,一個30多歲的男人出現(xiàn)在任愛敏的面前。任愛敏見此人正是和自己視頻裸聊、網戀的燕發(fā),便羞澀地沖他點了點頭,帶著兒子走了進去。
按照任愛敏的想象,作為一家管理咨詢公司的老板,燕發(fā)的房間里應該有各種經濟方面的書籍,可是,她隨便逛了逛,不僅沒見著書,連報紙和雜志都沒有。桌子上放著一杯尚未喝完的白酒,茶幾上擺著瓜子、水果和香煙等物,給人一種亂糟糟的感覺。任愛敏的疑慮之情油然而生,這一點,沒有逃過燕發(fā)的眼睛。
突然,跑到一邊玩耍的兒子,指著墻壁驚呼:“媽媽,這是什么呀?”任愛敏走上前去,仔細一看,上面竟有幾小塊暗紅色的印跡,分明像是血跡。而印跡周圍,則被刮掉了一層墻灰。
恐懼之心陡然升上任愛敏的心頭,她馬上想到帶兒子抽身而去,可等她抬起頭時,看見的卻是燕發(fā)猙獰的臉……
魔爪下母子訣別
任愛敏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對燕發(fā)說:“對不起,我突然有點不舒服,想早點回家?!焙诨怖鴭寢尩氖?,想趕緊離開。燕發(fā)“嘿嘿”一聲獰笑,沖著這對母子說:“好不容易來一趟,怎么說走就走呢?”
說完,燕發(fā)三下兩下分別將任愛敏和黑虎濤拎了起來。母子倆頓時大聲尖叫起來,燕發(fā)不慌不忙地說:“喊吧,喊吧,喊破嗓子也不會有人聽見。實話告訴你們,我這屋子可是裝了消音設備的?!?/p>
一邊說著,燕發(fā)將母子倆扔進屋子,隨后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尼龍繩,將他倆的手和腳捆了個結結實實。任愛敏和黑虎濤掙扎了一陣子,感覺繩子越來越緊,勒得胳膊和腿生疼,只好放棄了徒勞的努力。
任愛敏哭著對燕發(fā)說:“我們母子和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也沒有錢,你何苦這樣對待我們?你要是想要錢,我回家后把這幾年打工攢的錢都給你!”
燕發(fā)哈哈大笑起來:“你當我是你兒子黑虎濤嗎?就算是他,恐怕也不會相信你的話吧?放你回家后,你還會回來嗎?”
“那你這樣綁著我們,究竟想干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要騙我?”
任愛敏一連串的問題,令燕發(fā)無語。沉默片刻,他抬起頭來,說:“既然都這樣了,我就實話告訴你吧,我確實不是什么公司的老總,只是一個開出租車的,一個沒錢沒權也沒有社會地位的人?!闭f到這里,他臉上陡生一種怨憤,繼續(xù)說道:“可你們這些女人,要么貪圖男人的錢,要么看重男人的權,當男人什么也沒有時,就一腳踢開他,然后轉而尋覓另一個目標……我恨透了你們這些勢利的女人!”說到激憤處,他狠狠地踢了任愛敏一腳。
出生于1977年的燕發(fā)是本溪當?shù)厝?,父母都是普通工人?000年,燕發(fā)從沈陽煤炭設計學院畢業(yè)后,希望留在沈陽,但沒找著合適的工作。兩年之后,落魄潦倒的燕發(fā)無奈回到了本溪老家,在親友的資助下,買了輛車,跑起了出租。
原本雄心勃勃的大學生最后只能當?shù)母?,燕發(fā)覺得很是憋屈。在此期間,父母四處托人為他物色對象,可女孩們見他既木訥,又懶惰,紛紛表示了拒絕。
工作不順,愛情也不順,本就內向的燕發(fā)變得更加自卑,總覺得周圍的人包括親友們都看不起他。
據(jù)案發(fā)后燕發(fā)向警方交待,2009年10月,他與景深飯店的四川籍服務員葛蜜好上了。兩人在他租住的房子發(fā)生了男女關系??蓵r隔不久,葛蜜就覺得燕發(fā)不求上進,斷然提出分手的要求。燕發(fā)在央求無果之下,殘忍地將她殺害,并拋尸至開發(fā)區(qū)文昌大道的一個涵洞里。由于當初他倆戀愛的事基本沒有人知道,加上女孩是外地人,飯店老板以為女孩不辭而別。警方在其家人報案后,只能以失蹤加以處理。
沒想到,兩個月之后,燕發(fā)又因同樣的原因,將剛認識不久的甘肅女網友那茉莉殺害。
兩次犯罪均未被及時發(fā)現(xiàn),無形中令燕發(fā)的僥幸心理和膽量驟增。他學會了偽裝自己,也多少學了點討好女人的技巧。所以,當他見到QQ上任愛敏的“愛情告白”之后,精心策劃出“鉆石王老五約會單親媽媽”的騙局。
結果,任愛敏很快就上了當。
對于任愛敏的投懷送抱,燕發(fā)并不意外。在他看來,她和自己的那兩名女友如出一轍。倘若自己不是偽裝成一個公司的老板,千萬富翁,她還會向自己敞開心扉嗎?還會在網上剛認識不久,就稱他老公嗎?還會在視頻前,脫得光溜溜的向他來展示嗎?說到底,任愛敏是沖著他是有錢人這一點來的。
因此,從一開始,燕發(fā)就打定了主意:將任愛敏騙來,先奸后殺。自己反正已經有了兩條人命,已經是個犯了死罪的人。但他沒有想到,任愛敏10歲的兒子居然也跟著一起來了。
黑虎濤從燕發(fā)撕下偽裝那一刻起,便一直沖他罵不絕口:“你是個壞人,壞人!我要告訴警察叔叔,讓他們來抓你,讓你去坐牢……”燕發(fā)走上前,給了小濤一記響亮的耳光。任愛敏見心愛的兒子被燕發(fā)打,她一改剛才低聲下氣哀求的態(tài)度,發(fā)瘋般地沖燕發(fā)喊道:“你這個畜生!畜生!有種你沖老娘來。你要是傷了我兒子一根毫毛,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任愛敏的叫罵一聲比一聲大,燕發(fā)突然發(fā)作了:“叫,我讓你叫!”說著,他突然上前用胳膊從任愛敏背后使勁勒住她的脖子,讓她喘不上氣,任愛敏掙扎了一會兒就暈了過去。
而一旁的黑虎濤見燕發(fā)將母親勒暈了,再次大呼大叫起來。此時,已經殺得眼紅的燕發(fā),又從陽臺上取來一根鞋帶,然后抓住黑虎濤,在他脖子上繞了一圈,使勁地勒起來……
就在燕發(fā)勒黑虎濤時,任愛敏又醒了過來。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拼命地往黑虎濤身邊挪了過來,用頭使勁地撞擊燕發(fā):“你放開我兒子,放開我兒子!”燕發(fā)不得不騰出手來,又對付任愛敏,他將勒黑虎濤的鞋帶又勒在了她的脖子上。
任愛敏一邊掙扎著,一邊對尚未完全昏迷的兒子高喊:“小濤,媽媽不該不聽你的話,不該到這里來!小濤,媽媽對不起你!媽媽死了,你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
燕發(fā)猛地一腳,將任愛敏踹開。他惡狠狠地說:“你以為你兒子還能活著走出這間屋子嗎?別做夢了,我現(xiàn)在就勒死他!”說完,他再次將鞋帶套在黑虎濤的脖子上,死命地勒了起來。漸漸地,黑虎濤停止了掙扎和反抗,身體軟了下去,直到不再動彈……
任愛敏見心愛的兒子慘遭毒手,她再次拼盡全力,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猛地向燕發(fā)撞了過去。燕發(fā)側身一躲,順手將她的頭發(fā)抓住,將她往廚房里拖。
到了廚房,燕發(fā)從案板上拿起菜刀,逼住她的脖子右側,用左手使勁拽她的頭發(fā),拼命往刀刃上壓。她的脖子流了很多血,身體也慢慢地癱軟下來……
殺死任愛敏后,燕發(fā)這才略略消停下來??纯刺稍谝慌郧臒o聲息的黑虎濤,再看看體溫猶存的任愛敏,燕發(fā)突然有了性興奮。他把任愛敏抱到廳內的鐵床上,將她的衣服剝開,把她奸污了……
之后,燕發(fā)坐在床頭抽起煙來。一邊抽,一邊打量著躺在廳內的母子二人。突然,他感覺黑虎濤動彈了一下。驚駭不已的他,立即上前,用手試了試黑虎濤的鼻息,發(fā)現(xiàn)沒有進氣、出氣的感覺。再摸摸他的手,冰涼冰涼的。燕發(fā)突然自嘲地笑了起來:“怎么變得這么膽小了?這小孩早就死了!”
此后,燕發(fā)又回到任愛敏的身邊,開始用香煙燙她的乳頭。抽完煙,燕發(fā)把任愛敏的尸體用水沖了一下,又奸污了一次。
這時,已是7月23日深夜了。燕發(fā)感覺餓了,他找了一套衣服穿上,又找出一些零錢,臨走時,再次用腳踢了踢地上的黑虎濤,見他什么反應也沒有,這才放心地離開了出租屋。
危境中機智求生
燕發(fā)走后,出租屋里死一般的寂靜。
良久,躺在地上的黑虎濤輕輕地動彈了一下。再過一會兒,他又動了一下。隨后,黑虎濤坐了起來……
原來,黑虎濤并未被燕發(fā)勒死。燕發(fā)第一遍勒他的時候,他感覺到快要死了,但媽媽過來撞燕發(fā),小濤又獲得了喘息的機會。后來,燕發(fā)再次來勒他時,他知道反抗是無濟于事的,唯一的辦法就是裝死。
在燕發(fā)第二次來勒自己的時候,黑虎濤想立刻裝死,可又一想,一旦讓他發(fā)現(xiàn)破綻,那自己可就真的沒命了。于是,黑虎濤只好讓燕發(fā)多勒自己一會兒。盡管鞋帶將脖子勒得巨痛,但他愣是堅持著忍了下去。待他覺得時間超過了第一次被勒的時間后,感到可以“死”了,他才慢慢地癱軟,直到“死”去。
此后,小濤不敢睜眼,呼吸要小心再小心,否則,假死就會被揭穿。他聽到了媽媽撕心裂肺的叫聲,甚至聽到了媽媽喉嚨被割破后發(fā)出的“嗚嗚”聲。恐懼、傷心、驚悸……所有的情緒都緊緊抓住他,他想哭想叫,可是不能!
在此期間,黑虎濤聽到了燕發(fā)走到自己身邊的聲音。他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極力屏住呼吸,任憑燕發(fā)用手在鼻子上摸,用腳在身上踢。好在冰涼的地板將小濤的身體也變得冰涼,燕發(fā)摸小濤的手時,才會感覺到涼涼的。
也許真的命不該絕,燕發(fā)居然沒有摸小濤的胸口,那個地方是無法偽裝的。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
躺在地板上的黑虎濤,忍著地面的冰涼,忍著脖子被勒后火辣辣地疼痛,就這樣一直捱著,直到聽到燕發(fā)開門出去,又過了好長時間沒聽到他回來的聲音……
黑虎濤悄悄地睜開眼睛,但他仍不敢動彈,他擔心燕發(fā)并未離開房間。又等了很長時間,他并未發(fā)現(xiàn)房內有人走動,也未聽見任何聲響,小濤這才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
無比強烈的求生意念讓10歲的黑虎濤變得異常謹慎,他小心翼翼地將廚房、衛(wèi)生間、陽臺在內的每個地方都查看了一遍,證實確實沒有其他人之后,這才來到渾身是血的媽媽身邊,哭著搖她的身體,喊著:“媽媽,你醒醒,醒醒,我好害怕……”可是,任愛敏已經永遠無法醒來了……
黑虎濤準備離開房子,可當他拉門把手時,發(fā)現(xiàn)門被反鎖了。他只好來到窗戶旁邊,好在窗戶沒有被鎖死。這時,已是7月24日早晨8時左右,黑虎濤打開窗戶,望著地面,不覺一陣眩暈。這時,歹徒那兇殘的目光,媽媽慘死的面容,又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他閉上眼睛,一咬牙跳了下去……
幸運的是,黑虎濤落在了地面的草坪上,昏了過去。過了一會兒,他清醒過來,立即大聲呼救:“救命啊……”此時,一輛電動三輪車正好從草坪旁邊經過,黑虎濤忍著巨痛,拼命站了起來,朝三輪車走去……等他再次醒過來時,已經躺在本溪市開發(fā)區(qū)醫(yī)院的病床上了。守候在旁邊的警察告訴小濤,那位騎三輪車的叔叔救了他。黑虎濤哭著將媽媽和自己的遭遇告訴了警察,并要警察叔叔快點抓住壞蛋,為媽媽報仇。
根據(jù)黑虎濤提供的情況,警方于7月24日晚上在本溪市南芬區(qū)下馬塘鎮(zhèn)將燕發(fā)抓獲。
警方在燕發(fā)的出租屋發(fā)現(xiàn)另外兩處血跡,經鑒定并非任愛敏和黑虎濤所留。警方對燕發(fā)進行提審,在確鑿的證據(jù)面前,燕發(fā)交待了此前先后殺害葛蜜與那茉莉的犯罪事實。
2010年7月28日,燕發(fā)被本溪市公安局刑事拘留,8月11日被逮捕。2011年4月1日,被本溪市檢察院提起公訴。
2012年2月23日,本溪市中級人民法院以故意殺人罪、侮辱尸體罪,判處燕發(fā)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燕發(fā)這個殺人惡魔受到了法律的嚴懲。任愛敏為自己的輕率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唯一值得欣慰的是,10歲的黑虎濤能夠在險境里巧妙自救,并協(xié)助警方抓住歹徒。小濤的經歷告訴人們,在任何危險艱難的情況下,都不要放棄求生的努力。(責編:寶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