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叫做射馬干的建和部落,給我們的第一印象是清爽干凈。后來我們才知道,那是因為他們有一個“藝術(shù)家頭目”。
陳文生的卑南名字叫“哈古”,他是建和部落的第六十九代頭目,也是卑南族唯一從事雕刻的藝術(shù)家頭目。哈古常笑自己是末代頭目,因為從小就沒有頭目該有的威嚴(yán),特別是迷上雕刻之后,不僅父母,連村里面的人都快瘋了。因為哪有頭目不以身作則下田耕作,而是整天只會拿雕刻刀敲敲打打?這叫族人該怎么辦?
我們問哈古,當(dāng)初是怎么迷上雕刻的?他說是高中時有個同學(xué)教他用雕刻刀,教他比例、透視等技巧。有一天,他發(fā)現(xiàn)把刀用在刻木頭上比用在殺山豬上有趣多了,于是就開始了他的雕刻不歸路。
……
夜深了,哈古雖然已經(jīng)在會館刻了一天,回到家來還是繼續(xù)刻。哈古說,現(xiàn)在年紀(jì)也漸漸大了,以前敲木頭吵到人會被抗議,現(xiàn)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族人聽到咚咚咚的敲木頭聲,就知道頭目身體健康硬朗。而那些游手好閑的年輕人,知道頭目這么晚還在辛勤工作,一定會被感動的。問哈古說,媽媽現(xiàn)在還會反對他雕刻嗎?他笑著說:“不會啦!因為現(xiàn)在我是頭目了嘛!”其實,八十三歲的老媽媽,不必戴老花眼鏡,成天縫個不停,縫他們卑南族自己的東西,好像比哈古這個文化頭目還要文化。
這個晚上哈古刻的是一個卑南勇士,有一根需要好幾個人才扛得動的巨大陽具,據(jù)說那是卑南族的一個傳統(tǒng)象征。不過哈古跟我們解釋說,那代表一種期待,期待卑南族的文化永遠強壯有力,子孫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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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可否認(rèn),我們處在一個人與人的關(guān)系日漸疏離、道德不斷觸底、靈魂無所依托的時代。靈魂何處安放?只能從記憶中追尋,從一個個散落在各個地方的小人物身上去感受。
傳統(tǒng)的面茶技藝、黥面文化、幾乎被人遺忘的東吉嶼、唱歌的恒春阿媽、呼喚記憶的米香老人……本書故事中的主角都是臺灣最質(zhì)樸的平民百姓。他們對傳統(tǒng)的堅持、對美德的理解,體現(xiàn)了臺灣最本初的生命力所在。讀者可以在掩卷深思的時候,回望我們漸行漸遠的生活方式,重溫“人間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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