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過剩的自尊,讓一切皆成過往。
早上矇眬地坐在床上,想起昨晚看的《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問小妹:柯景騰和沈佳宜為什么不能在一起?
小妹笑笑,這就是現實啊。很多事不能靠理智來剖析的。
我張著嘴朝著天花板發(fā)了會兒呆,說,大概是自尊心作祟?
小妹說,只不過是比一般影片更現實一些而已,注定要分開。現實中也有很多這樣的例子,只不過沒有電影中的男主帥、女主美。
當年小妹對喜歡的男生說,我好喜歡你,喜歡的自己都變成笨蛋了。
這么矯情的話我決然說不出來,卻十分相配小妹。那樣的她,理應有這樣青澀的青春。而以“坨”為計量單位、走路帶風、露出牙床大笑的我,也注定只能有個飛揚跋扈卻有些寂寞的青春了。
一時間有些傷感了。
記起還在初中的時候,我媽喜歡把我發(fā)在校報上的東西給他們班學生看,然后說,她就喜歡寫些無病呻吟的東西。
無病呻吟、悲春懷秋、多愁善感,這些難道不是女孩子們的通病嗎?
毫無理由地發(fā)脾氣,毫無理由地流眼淚。別人問怎么了就回答沒事,但內心渴望別人真正坐下來,問一問,好讓我真正大哭一場,一邊抽泣一邊說,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然后你就可以拍著我的肩說,我懂的,哭吧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我們都是那么一群無理取鬧的小孩,只是率真地隨著自己的感覺走,憤怒地指摘柯景騰為什么不能和沈佳宜在一起,不需要理由。
我就是想要他們在一起。
因為他們包含了我青春里所有的美好和希冀,我青春里也有過那么一個男孩總是對女生愛理不理,我就是那么喜歡他,所以柯景騰就應該和沈佳宜在一起。
那一陣子我把頭發(fā)扎起來,把翻上去的劉海兒放下來,逢人就問,“我是不是越來越像沈佳宜啦?”只是劉海兒在額前晃來晃去的很影響寫作業(yè),不久又被我重新翻上去用發(fā)卡別好,一邊很挫敗地想,又沒有柯景騰。
總會莫名其妙變得情緒化。
有時會站在鏡子前面擠眉弄眼,做出露八顆牙的笑容,瞬間又被齜牙咧嘴的表情替代。有時候又連頭發(fā)都懶得梳,邋邋遢遢地在校園里晃,一邊祈禱男生都不要出現,看到我這個樣子簡直丟死人。但越是這樣認識的男生越會此時現身,只能十分尷尬地捋捋頭發(fā),抬頭數樹上的葉子等他消失在視線里。
有時候笑得會直接從椅子上摔下來,有時候卻沉默得一句話不想講,別人的傷心事也不想關懷,只是靜靜看一部傷感的小說,為虛假的世事沉浮傷感。
我們都有過這一段心路歷程吧?
一首喜歡的歌整個下午都在單曲循環(huán)。
明明不是那么傷心,卻要一個勁地抽紙巾。
費盡心思地發(fā)瘋,只為了一個也許永遠也得不到的關注。
這樣的悲悲喜喜有什么不好?
還記得那年同桌突然說,你是不是喜歡張山琪啊。
我驚慌失措。以為自己隱藏得很深的、用瘋瘋癲癲來隱藏的事實,原來在別人眼里是如此的清晰明了。
可這就是青春了,我為之瘋狂的青春。
帶點兒苦澀帶點兒小甜蜜,曾以為自己要迫不及待地逃離,待真正離開了,才發(fā)現,這是我最懷念的時代。
柯景騰和沈佳宜的時代。
最好的時代。
電影放到最后一幕,書頁在風里翻啊翻,陽光明媚。
突然就笑出了淚花。
[編輯:李鵬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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