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張君瑞,心里揣著那個她。三請赴會的是她,四顧無人跳了花墻的是你。你鼓起了勇氣,牽起了她的手對她說:“鶯鶯,我們走吧,一起去流浪?!贝搡L鶯眨著大眼睛對你說:“流浪是什么?可以吃嗎?”
少年的玻璃心碎了一地——你死于對眼下狀況太過美好的估量。
鶯鶯點頭,“我跟你去?!?/p>
你的心就又活了過來。
“阿姨,兩張火車票!”
“身份證拿來!”
你和鶯鶯面面相覷,鶯鶯問:“身份證是什么?可以吃嗎?”
少年的玻璃心又碎了一地——你的第二個死因,是對于行程制定得不夠周密。
你和鶯鶯沿著火車道走,鶯鶯問:“我們要去哪里?”
“去遠方……”你馬上又接著說:“遠方就是遙遠的地方,不能吃?!?/p>
“哥哥,天快黑了呢?!柄L鶯道。
你天生怕黑,鶯鶯更怕。
少年的玻璃心碎得都不能再碎了——你又死了一次,死于對自己能力的不了解。
看到這兒有人說你這故事講得太武斷了,那我就換一個。
他出走成功了呢!或者說,流浪成功了。
坐著火車去哪兒我不管,吃著火鍋唱著歌。
他渴望多年的獨自旅行終于成真。他熱切地想要和別人分享這一切,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誰都沒有。悲從中來。
當被驕陽曬出的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讓他的頭發(fā)粘在他的臉上時,他唯一想的,就是回家洗澡。
流浪是少年最美好的心事,也是我們迫不及待地想實現(xiàn)的第一個理想。
允許永遠的心的流浪,請慎重考慮身的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