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露臉:
紅慕.榕烙暖,紅慕家族一員,白羊座。生性懶散,晝伏夜出,典型夜貓子。刁鉆活潑,古靈精怪。時而喧鬧,時而靜默。喜歡仰望藍天,期待撥云見日的守望。喜歡行走,逆著風,迎著陽光,深信走到任何深巷的盡頭都會見到光明。
一、松鼠TOM
這幾天,我發(fā)現(xiàn)一件怪事。
教室空蕩蕩的最末排,多出了一個男孩子,紅棕色的短發(fā)參差不齊,一身小小背帶褲裝扮像極了卡通動畫片里的可愛人物,領(lǐng)口還夾著一枚空心領(lǐng)夾。
要知道,我們高中并不允許染發(fā),這樣的行為已經(jīng)足夠特立獨行,更夸張的是,這個男孩子還穿著毛茸茸的布偶裝,柔軟的尾巴拖在身后,一身奇怪的類似松鼠的色澤,高調(diào)得讓人摸不著頭腦。
最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全班沒有一個人對他奇特的裝扮側(cè)目或者發(fā)表過看法,連一貫嚴格的老師也從頭到尾都沒有理會他的意思。
所以連續(xù)幾天,我上課都沒什么心思,弄了面小鏡子夾在書里偷偷地觀察他,雖然我知道一個女孩子沒事就偷看男孩說出去肯定會讓人笑話,可我實在是太好奇了。
于是我每天看他戴著毛茸茸的布偶爪子異常艱難地抓著筆抄筆記,看他捧著小水杯顫顫巍巍地啜飲,看他的便當里只擺著一些面包和瓜子仁……
看得久了,同桌炎柯就用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看我,還偷偷跟我耳語:“小樣兒可以啊,膽子也太肥了,還學會用鏡子偷看男生了?!?/p>
我怒:“走開,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觀察一周以后我終于忍耐不住了,趁著放學所有人都走光了的時候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爪子,想告訴他老師每天都會把課件放在群共享供大家下載。
結(jié)果我的手剛觸碰到他毛茸茸的爪子,他就渾身一個激靈,猛地跳起來,目瞪口呆臉色刷白。我目光向下,發(fā)現(xiàn)他的雙手居然牢牢抱著自己布偶裝上的尾巴,這動作可真滑稽。
他劇烈的反應(yīng)直接導致我語塞,剛想說點什么,他卻打斷我:“天呀!你看得見我?!”
……這叫什么問題。我猶豫了一會兒,艱難地點了點頭。
他的表情立刻像是被石頭砸了一樣,痛苦地糾結(jié)在一塊,忽然一把將領(lǐng)口上的空心領(lǐng)夾拔了下來,扔在地上踩了幾腳,口里念念有詞:“就知道這東西是騙人的,還說什么戴了領(lǐng)夾就不會被人類看見,騙子騙子大騙子!”
“……”我的眉頭皺了又皺,忽然忘記自己要說什么了。
二、楊梅與風車
后來,他告訴我說,他是一只松鼠,名叫TOM(湯姆),因為喜歡貓和老鼠中的貓。我伸手摸了摸他的爪子,這才發(fā)現(xiàn)這并不是什么穿上的布偶爪子,而是實實在在的松鼠爪。
他一個人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最后問我說:“你為什么不說話?”
我說什么好呢?我這十七年來所有的自然觀人生觀世界觀已經(jīng)在這一瞬間崩塌淪陷,我只能硬著頭皮苦笑。
“怎么還不走?”炎柯忽然走進教室,伸手往抽屜里翻忘拿的筆記本,又朝我瞅了眼,“你一個人傻笑什么呢?”
“我一個人?”我難以置信地挑眉看他,我身邊站著那么大一尊松鼠妖怪,他當假的嗎?
“是啊,難不成教室還有別人?”他張望了一圈,“我沒看見啊?!?/p>
我正納悶著,只見我身邊的松鼠精湯姆同學正在張牙舞爪擠眉弄眼地做鬼臉,還揮舞著毛茸茸的爪子跳舞:“哇卡卡,他看不見我耶,原來我不帶領(lǐng)夾他也看不見我……”
我很無奈地嘆息,怪不得前幾天全體師生都對行為怪異的湯姆集體無視,原來是根本看不見他。
在湯姆幾乎要把自己的爪子舞到炎柯面前打太極時,我把炎柯推出了教室。湯姆始終亦步亦趨地跟在我身邊,還小聲地問:“奇怪,為什么只有你看得見我呢?”
我郁悶道:“這個問題我也很想知道答案?!?/p>
“嘿嘿,算了,看得見就看得見唄,只有你一個人看得見我,說明我們特有緣分?!睖繁谋奶轿颐媲埃浑p小眼珠子滴溜溜地轉(zhuǎn),“所以我決定了,從今往后,我們就是好朋友了。”
???我從來不知道做好朋友是靠說的。
其實我腦袋仍舊處于一片混亂,總覺得自己知道了一件不該知道的秘密并深深為自己未來的命運感到擔憂。而且,更讓我憂心忡忡的是,湯姆似乎打定了主意要跟著我。我向前走,他也向前,我往后退,他亦后退,還一直喊我名字:“白朗月……白朗月月月月月……”
我回頭,他雙手揮舞,哦不,雙爪揮舞,目光炯炯地看著我:“喂,白朗月,我想要風車?!?/p>
身旁,小販的車里裝著一大筐五彩繽紛的風車,他看上的卻是一輪墨綠色的風車,品位可真獨特。我斬釘截鐵地拒絕了他,我可沒理由為一個剛見面的陌生人買風車,更何況他還不算人。
湯姆搖搖頭,從兜里掏出一包楊梅遞到我手上:“送你的?!?/p>
我剛想接過,他狡黠地收回爪子:“媽媽說做朋友就該禮尚往來,我已經(jīng)送你楊梅了,你能送我風車嗎?”“……”我無言以對。
三、墨綠色的風車不停地轉(zhuǎn)啊轉(zhuǎn)
很長一段時間里,自從成功從我手上敲詐了一輪風車以后,湯姆都一直奉行他的好朋友原則。每天清晨我抓著書包沖下樓,都會看見一只手拿墨綠色風車的松鼠少年,他一般是坐在地上,緊緊抱著自己棕色的大尾巴,一聽到腳步聲就會豎起耳朵,那雙小眼眸滴溜溜地打轉(zhuǎn),咕嚕一聲站起來,揮舞著自己的爪子:“嗨……白朗月早上好!”
我四下張望,確定沒人,這才微笑地招手:“早上好?!?/p>
然后我們一同上學。
我問他:“湯姆,你一只松鼠精來上什么課?”
他笑得一臉燦爛,“嘻嘻,我一直覺得人類上學好厲害啊,所以來體驗體驗嘛?!?/p>
其實湯姆和普通的學生并沒什么兩樣,他會和我討論困難的物理題目和頭疼的英語作文,只是看不見這個學生的老師不可能給他批改作業(yè)。
半期測試時,我很快做完試卷,一抬頭就看見湯姆趴在我桌前,嚇得我差點把筆都給扔了。雖然全教室的人都看不到他的樣子,聽不見他的聲音,可還是應(yīng)該考慮下我的心臟負荷不是嗎?
他齜牙咧嘴地笑,指著我的試卷:“白朗月,這題你算錯了啊,你看清楚題目,不能用這個公式算?!?/p>
我重新看了一遍題目,果然是我算錯了。
“還有這道題,你少寫了個零,你重新演算一遍看看,另外背面那道選優(yōu)生的題你為什么沒做?其實很簡單的……”
我看著他滔滔不絕的樣子,忽然想到,他大概也很想能像一個普通學生一樣參加考試吧,可是老師看不見這個隱身的學生,他只能在我們考試時落寞地待在我身邊,合著爪子,搖著尾巴。我忽然很想伸手摸摸他松軟的爪子。拿著一整本精心完成的作業(yè)卻無處上交的他,一定很寂寞吧。
交卷后,我找老師要了一份空卷子,說是想要回家琢磨最后那道題,后來當我把卷子塞到湯姆爪子里時,他的眼眶忽然泛了紅光。我把他拉到椅子上:“來,補考開始,松鼠湯姆同學,我是你的監(jiān)考老師白朗月?!?/p>
“朗月……謝謝你……”湯姆的眼淚大顆大顆掉下來,弄得我一陣兵荒馬亂手足無措,又是拍背脊又是遞紙巾。
考試時間是100分鐘。我陪著一只小松鼠在教室里待了100分鐘,他埋頭握著爪子奮筆疾書,我就翹著二郎腿撐著腮幫子發(fā)呆,偶爾他抬起頭,對著我傻笑幾秒,說我正臉比側(cè)臉好看。我憋著笑,故作正經(jīng)地板起臉,把他的腦袋摁下去繼續(xù)做題。
六月的陽光明晃晃地灑進來,我看見湯姆的睫毛變成了透明的紫藍色蝴蝶翅膀,一直撲閃著一開一合。
四、我們的青春可不可以不憂傷
突然,“白朗月——!”一聲尖利的聲音將我吵醒。我睜開惺忪睡眼,湯姆惶恐的臉映入眼簾。他推著我的肩膀說:“快醒醒啦,老師叫你回答問題……”
我一下子清醒過來,在湯姆的提示下翻到答案,好不容易才逃過難關(guān)。他卻開始碎碎念:“你最近是怎么了,老是在課上睡著,晚上睡得不好嗎?”
其實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最近總覺得無精打采,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而且很容易犯困。就連一向反應(yīng)慢半拍的炎柯都提醒我:“朗月,你臉色怎么那么蒼白?”
我沒在意,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吧,我這么想道。
但是身體卻很快給了我報應(yīng),在體育課上的排球達標測試上,我順利過關(guān),還沒來得及歡呼,就覺得一陣暈眩,頭一歪倒了下去。視線模糊的一瞬間,我看見了湯姆驚慌失措的臉。
醒來時,我人在醫(yī)院,老師父母都圍在一旁,眼神中滿是擔憂。他們告訴我,我是因為風寒低血糖所以暈倒了,雖然情況還好,但為了以防萬一,他們決定讓我在醫(yī)院多待上幾天。
穿過層層人群,我看見湯姆伸長了腦袋巴巴地向我的方向看過來,我對他笑了笑,他卻哭喪著臉,吧嗒吧嗒開始掉眼淚。
我在想是不是我笑起來的樣子真的有那么可怕,當我努力張嘴想和他說話時,他卻跑掉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我總覺得湯姆的背影看上去有點模糊。
半夜的時候下起了雨,半夢半醒間我聽到窗子敲擊的聲音,睜開眼,是湯姆從窗子爬進了我的病房。
我看著他縮在角落里甩了甩身上的雨水,不禁笑出聲來:“湯姆,下雨天就不要來了,你看你淋得跟落湯雞一樣?!?/p>
湯姆沒有理會我的揶揄,“叮叮叮”跳過來,瞪大眼睛說:“你好點了沒?”我拍拍他的爪子寬慰道:“我沒事?!?/p>
他把尾巴裹在我的脖子上:“他們都說你是著涼了,這樣你有沒有暖和一點?”
我笑了:“白癡,現(xiàn)在是夏天了,這么熱的天,我怎么會涼呢?”
黑夜的光很黯淡,可我分明瞧見湯姆的小眼眸里滾動著什么,他想了想,信誓旦旦道:“這幾天你安心養(yǎng)病吧,我會幫你聽課的,我要每天幫你補課,一定!”
五、鼻子一酸,笨笨的感動讓人心疼
我想,湯姆給我補課的那幾天,一定是他認識我以來最神氣的幾天,他總是趾高氣揚地說:“喏,這個專題我是預(yù)習的時候就弄懂的,我是不是好厲害?”或者是“這里我一次就弄懂了,朗月你好笨啊,我說了5次你都沒聽懂?!?/p>
我“哈哈”笑出聲來:“嗯,你厲害,你最厲害啦。”
湯姆的虛榮心很是滿足,臨走時他打開一個袋子:“這些東西你吃了病會好嗎?”
我接過來仔細一看,袋子里有補血口服液冰糖燕窩等一堆昂貴的補品。
別人看不到湯姆,他自然沒有辦法去買東西,我趕緊抬頭問:“湯姆,你這些東西是哪里來的?”
仿佛是被我戳中心事,湯姆的眼神開始游移不定:“那個……那個……”
看著他不斷往身后隱藏什么的架勢,我急忙道:“湯姆,過來。”
他連忙搖頭。
我起身一把把他抓過來,這才看見他原本蓬松柔軟的大尾巴只剩下一小截了,樣子慘不忍睹。
“我變成松鼠的樣子,去超市買東西,拖貨架上的東西時被人發(fā)現(xiàn)了,他們以為我要偷東西……”湯姆說著耷拉下腦袋,可憐巴巴地用眼角瞟我,“錢我明明叼在嘴里了……”
我可以想象到當時的情況有多么危難,忽然覺得鼻子一陣發(fā)酸,我怎么就遇上了這么傻的小松鼠呢……
湯姆用爪子戳戳我的手臂:“嗯……那個……尾巴還……還會長的。”
“疼不疼?”我伸手摸摸湯姆柔軟的大尾巴,“真的謝謝你。”
“不疼,嘿嘿。”湯姆的小眼睛努力睜得大大的,咧開了嘴,不知道是不是六月的驕陽太過絢爛的關(guān)系,湯姆的身影好像又模糊了些,就連輪廓都不怎么清晰了。
六、風車少年
說好住上幾天就可以出院的我,不知為何,情況反而越來越差了,渾身乏力虛脫,臉色越發(fā)蒼白。醫(yī)生沒有辦法診斷出是什么毛病,各種全身檢查都做了,就是查不出任何異狀。
媽媽每天對著我以淚洗面,無論我說什么安慰的話她都聽不進去。淚腺特別發(fā)達的湯姆似乎也被這種情緒打動,每天眼淚都嘩啦啦地往下流。
任何一個人,在這種情況下都會覺得負罪感倍增吧。
于是,我提議和湯姆去外面走走。
一路上,湯姆都在和我說著班級里的事情,比如炎柯和前排的女生每天偷偷傳小紙條,又比如老師最近心情不好已經(jīng)連著三天讓上課睡覺的學生出去罰站了,還有就是班級里許多同學都很想我,正在策劃一起來醫(yī)院探望我。
六月的驕陽有些太大了,照在湯姆臉上的時候,我忽然發(fā)現(xiàn)他變得有些看不清楚了,我揉了揉眼睛,結(jié)果卻沒有任何改變。
我有些擔心地說:“湯姆,我好像……有些看不見你了。”
湯姆頓時驚慌失措,他使勁兒晃著我的肩:“朗月你別嚇我,你別嚇我……”
我費力地想要看清楚他,卻忽然覺得頭昏昏沉沉,如同墜入深淵一般。迷迷糊糊間,我聽見有人在耳邊不斷地喊著,“朗月……朗月……”這個聲音太過熟悉了,我想告訴他別擔心,可卻怎么都無法睜開眼睛。
當我醒來時,媽媽告訴我,醫(yī)生對我的病無能為力,因為他們根本無法確定病因是什么。
湯姆也不見了。他在我課本里夾了一封信,告訴我他要離開一段時間。那封信上的字寫得歪歪扭扭的,我一想到他用他那大大的爪子抱著筆寫字的樣子,就覺得有趣得不得了。
他還說在我的抽屜里留了一輪墨綠色的風車。我拉開抽屜看到,風車上面用金色的熒光筆畫了一只奇怪的臉。我仔細辨別了一下,覺得那可能是一只松鼠,因為它的尾巴長長的,還有一圈圈的暗紋。我吹了吹風車,它轉(zhuǎn)起來的樣子,仿佛是湯姆對著我傻笑。
七、假如我的世界沒有了你
湯姆離開以后,我的身體竟奇跡般一點點好起來,重新開始上學,開始正常的生活。我也試圖尋找過湯姆,可根本沒有人看見過他,我又從何找起呢?
再次見到湯姆,是一個黃昏。他在校門口的風車小販邊上,遠遠地看著我,明亮的小眼睛一眨一眨,揮舞著爪子說:“白朗月!我在這里!”
其實我看得并不真切,只能依稀瞧見他的一個輪廓和一雙眼睛。
我笑著跑過去:“那么久,你跑去做什么了?”
湯姆卻扯開話題:“你能再陪我考一次試嗎?”
“早就等著你了?!蔽覐臅锍槌鲆淮蟑B試卷。
暑假快要來了,天氣越來越熱,夕陽做主的時間也越拉越長,我看著湯姆咬著筆桿努力想單詞的樣子,笑得很是暢快。
做完試卷后,湯姆抬起頭,我才發(fā)現(xiàn)他居然哭了。
“喂喂……怎么又哭了?是試卷太難了嗎?”
“不是的……”湯姆搖著腦袋,“白朗月,我們以后可能再也沒有辦法見面了。”
我驚訝道:“為什么?”
“媽媽說,你會變得那么虛弱都是因為我待在你身邊,你身上有一些普通人沒有的魔力,所以才能看見我這樣的妖怪,可是只要妖怪一直留在你身邊,就會無意識地不斷汲取你的魔力,這樣下去,你會挺不住的……”
我聽得云里霧里,問道:“那有什么辦法能解決?”
湯姆哭得稀里嘩啦:“沒有辦法,媽媽說,等你的魔力消耗光了,你就沒事了,以后就會像正常人一樣看不見我……”
漸漸地,湯姆的聲音一點點弱下去,像是飄散在空氣里的水霧一樣無法分辨,我努力想要聽得清楚,站得越來越近,卻發(fā)現(xiàn),湯姆的臉已經(jīng)模糊成一個影子了。
“朗月……等魔力消失后……你會忘記我的……”這是我聽到的最后一句話。
“不會的,怎么會呢,我怎么可能忘記你呢?”我在教室里盲目地轉(zhuǎn)著圈,“湯姆,你在哪里啊,我看不見你了,我看不見你了……”
夕陽已然落下,在漆黑一片的教室里,我再也看不到那個叫湯姆的松鼠精了。
我打開燈,發(fā)現(xiàn)教室最后一排的課桌上放著一輪墨綠色的風車,風車上畫著一只并不好看的松鼠。我知道,那是湯姆在告訴我,他在那里。
八、你究竟是誰呢,為什么我怎么也想不起來?
我叫白朗月,女,18歲。我曾經(jīng)得過一場莫名其妙的大病,連醫(yī)生都查不出病因。
媽媽說,我病好之后,就有一個奇怪的習慣,每天路過小攤時都要買一輪風車,然后在上面畫上松鼠。風車轉(zhuǎn)動起來的時候,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像遺忘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前兩天,我在路上看見一抹黑影,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那小東西也在我面前停下來。我仔細地打量了它一番,居然是一只小松鼠,大大的尾巴,紅棕色的皮毛,明亮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轉(zhuǎn)動著。鬼使神差地,我伸出手去摸了摸它的爪子,我感覺到它一陣戰(zhàn)栗,在我手心滴落了一滴液體,似乎……是眼淚。
這一幕熟悉得讓我一陣心酸,卻終究還是想不起來是為什么。回過頭,手上的一輪畫著松鼠的墨綠色風車,一直一直轉(zhuǎn)動著,再也沒有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