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2009年10月，就像天上掉餡餅一樣，猛不丁我就撞上了桃花運。

故事始于我的一篇散文《夢導人生》獲獎。2009年10月16日，我應邀去北京參加頒獎大會，并登臺講述了我創(chuàng)作《夢導人生》的心路歷程。

晚宴后是歌舞晚會。隨著閃爍的燈光，舒緩的音樂，一對對舞伴相攜進入舞池。忽然，一位30歲左右的女士翩翩旋轉(zhuǎn)著進了舞池。她秀發(fā)飄飄，娥眉下掩映著秋水般的明眸，橢圓的臉形白嫩而細膩，輕妝淡抹中透著純天然的美麗。雖然比不上夢露，但她那甜美的微笑，卻很具有征服力。她身著米黃色的緊身上衣，左胸前繡一朵適中的玫瑰，乳白色的絲綢長裙均勻點綴著黑紅小花，華而不妖，雅而不俗。再看那圓潤的肩頭，微隆的前胸，雖然體態(tài)略顯豐腴，但舞姿卻如燕飛鳳舞，旋轉(zhuǎn)的舞裙就像花兒一般開在舞池里。

正當我目不斜視地盯著這位女士時，她卻緩緩向我走來，一個淺淺的鞠躬：“宋總，可以請您跳舞嗎？”經(jīng)過5秒鐘的慌亂我鎮(zhèn)靜下來，半推半就地站起來說：“很抱歉，我跳得不好?！迸繘]等我說完，已牽著我的手進入舞池。我像個蹩腳的演員，隨著女士的舞步在舞池中旋轉(zhuǎn)起來。

“宋總，您的散文寫得真好，我連讀了三遍。”

“謝謝。”

“您不僅文章寫得好，您的經(jīng)歷也是一個傳奇故事，從一個下崗職工到富翁用了不到10年，而現(xiàn)在又開始進入實業(yè)，創(chuàng)立民族品牌，很欽佩您的智慧和毅力?！?/p>

“您過獎了，人生總不該聽天由命吧?！?/p>

“誰也不想聽天由命，可有時候很無奈?！?/p>

無語，相視一笑。 “哎！您怎么知道我姓宋？”

“下午您不是上臺演講了嘛?！?/p>

“喔，請問您貴姓？”“姓蘇，叫曉梅，并且我就是蘇州人?！?/p>

蘇曉梅，名字和她的模樣一樣靚麗，宛似一朵綻放的玫瑰。

“??！蘇州可是塊風水寶地，自古就是出才子佳人的地方。怪不得蘇小姐這么甜美，原來是林黛玉的同鄉(xiāng)。不過，您可不要做眼淚洗臉的林妹妹喲?！?/p>

“嘿！我才不做為愛殉情的傻瓜?！?/p>

“請問蘇小姐在哪里高就？”

“蘇繡藝術(shù)研究所?！?/p>

“好，好，從事民族藝術(shù)的研究。蘇州的文化積淀十分深厚，希望您繼承前輩文化的同時，也不斷創(chuàng)新，早日結(jié)出自己的碩果?！?/p>

“謝謝宋總的鼓勵。不過，我可沒有那么大的雄心壯志。宋總，您事業(yè)有成，而且文章也寫得那么好，可以說是功成名就、衣食無憂了，為什么還要這般拼搏？”

“人活著只為求個衣食無憂嗎？難道不該給后人留下點什么？”

“宋總，您真的很讓人欽佩。”

第二天晚上，我們又相約一塊喝咖啡。曉梅邊喝咖啡邊說：“宋總，您的人生，有方向，有目標，意志堅定，正如您寫的《夢導人生》一樣，一步一步去實現(xiàn)自己的夢想。而我的人生卻成了一條沒了帆的小舟，在人生的大海里隨風漂泊?！?/p>

何止是酒逢知己千杯少，曉梅和我喝一杯咖啡竟也傾談了兩個小時。臨結(jié)束時我說：“不必悲觀，您還年輕，又受過高等教育，當今社會環(huán)境又寬松，只要不放棄，完全有希望實現(xiàn)自己的人生目標?！?/p>

“謝謝您的開導，但愿如此吧。我們相遇也是緣分，希望宋總今后能多多指教?！?/p>

會議結(jié)束，我回了青島，曉梅回了蘇州。

二

青島與蘇州雖然遙隔千里，但我和曉梅幾乎天天用網(wǎng)絡(luò)和手機黏在一起。分開后的第3天，我即收到了曉梅的第一封短信：“宋君出身家貧寒，心聰智睿思改變。水滴石穿成大業(yè)，德高望重萬人傳?！痹瓉硎且皇踪澝牢业牟仡^詩。當日，我即回了曉梅一首：“蘇州自古出美女，曉書達理媲西施。梅花暗香流芳世，傲雪迎霜展英姿?！?/p>

2010年2月1日，打開電子郵箱，第一封便是曉梅發(fā)給我的邀請函：

宋總您好，二月是蘇州的梅花節(jié)，“香雪?！彪m不及東海的雄渾浩淼，但梅花的溫馨也同樣會令人陶醉的喲，雙節(jié)（2010年的春節(jié)當日，恰逢2月14日的情人節(jié)）期間盼您能來蘇州共賞梅花。

收到曉梅的邀請后，我雖心潮激蕩，但最后還是決定在家和老婆孩子一起過春節(jié)，節(jié)后再去蘇州。

27日，我借口出差動身赴蘇州，因動車在蘇州不停，我買了到無錫的火車票并告知了曉梅。

晚上7點火車到達無錫，曉梅早已在車站等候。沒想到與曉梅同來的還有兩位女士，因為還不知道她們的名姓，就暫稱她們?yōu)锳、B吧。當晚我們都住在無錫。晚飯間，經(jīng)曉梅介紹，才知兩位女士都是曉梅大學時的同學。A女士叫高蘭，現(xiàn)已移民美國。B女士叫方靜，在蘇州一中學任教。兩位女士各有各的風韻，但又都具有江南美女的特質(zhì)。

第二天早飯后，我們一同來到了無錫梅園。梅園南臨太湖，北倚龍山，面積50多萬平方米，其中梅林近4萬平方米，是江南著名的賞梅勝地。這天時值元宵節(jié)，又是周日，梅園內(nèi)外早已游人如織，未進園門，一陣幽幽的暗香已撲鼻而來。進入園中，只見漫山的梅花五彩繽紛。金黃的臘梅雖已過了盛開期，但仍有少量的花兒還頑強地傲立枝頭，展示它不畏嚴寒，在冰雪的世界里向人們報春的品格。而白色的梅花如雪花般的純潔，像白衣天使般地笑意盈盈，含情脈脈。最為搶眼的當屬紅梅，一團團像燃燒的火苗，仿佛能把冰雪給融化，看著心里都暖暖的。

午后，我們一同登上山頂，眺目縱覽群山屹立，萬頃湖光，千頃梅花凝若雪海般的壯觀。梅在山中，山在湖中，梅、山、湖交相輝映，再加漫山梅花清香彌漫，給人一種回歸自然、超越自然的感受。

當晚，我們一同回到蘇州，住在平江客棧。

此后的3天里，我們又游覽了西園、留園、拙政園等園林。

3月5日，我們又來到虎丘?；⑶鹕诫m不高，風景卻十分優(yōu)美。傳說是當年吳王夫差與西施常來游玩和居住的地方。

我們四人一同來到虎丘山劍池上的石橋，橋上有兩個像井圈一樣的圓洞。高蘭拉著我和曉梅各站在一個洞前，對著洞往下探望，只見池水碧綠澄清，好似一面鏡子，清楚地映出我和曉梅兩人并在一起的臉龐。方靜迅速舉起相機，嚓嚓連拍了幾張，高、方兩人詭秘地笑著。我隱感此中有戲，便問曉梅，“這雙洞有什么典故？”曉梅娓娓說道：“此兩洞是吳王為了討好西施派石匠專門鑿的，供兩人來游玩時照身影的。后來被人們稱為‘對照鏡’，而現(xiàn)在凡來虎丘游玩的夫妻或情侶總要雙雙對對到對照鏡來看一看、照一照?！?/p>

“哈哈哈，我可不想做吳王噢?！?/p>

5日晚，為了答謝曉梅及兩位女士幾天來的伴游，我將晚餐安排在得月樓飯莊回請她們。席間，本不勝酒力的我一會兒便有了幾分酒意。但是，有美女相伴本來就興奮，再加上大有酒逢知己千杯少的豪氣，最后，我竟來了個老夫聊發(fā)少年狂，回敬了每人一杯，接連三杯酒下肚，我便話不成句，站立不穩(wěn)了。曉梅見狀，迅速結(jié)束了酒局送我回到客棧。為我泡了杯濃濃的碧螺春。我已半睜半閉地張不開眼皮了。高蘭見狀，便說：“咱們走吧，讓宋總早點休息?！?/p>

曉梅說：“你們先走吧，我再陪宋總聊會兒天?！?/p>

高、方兩人相視一笑，便匆匆離去了。

酒意越來越濃，簡單洗漱后我便躺在床上。曉梅將浸濕的毛巾敷在我的額頭并不時地為我按揉。“你也早點回家吧，太晚了，你先生會不放心的?！蔽艺f。

“我先生？”曉梅淡然一笑，“宋總，我還沒有先生?！?/p>

“沒有先生？為什么？是不是你要求太高了？”

“不是我要求高，是沒遇到丘比特?！?/p>

沉默了許久。我又說：“畢業(yè)都這么長時間了，有些年輕人在上大學時都定了終身，你沒有遇到合適的同學嗎？”

“上大學時，還真的有同學非常執(zhí)著地追過我，不過不是一個，而是兩個。結(jié)果，我卻成了比里當?shù)捏H子。畢業(yè)時，人家看我無意，也就放棄了。

畢業(yè)后，我選擇了先立業(yè)后成家，總不能連個自己的窩都沒有就結(jié)婚生孩子吧，我可不想當房奴。待站住腳后，再尋找另一半時，我已二十八九了，一眨眼便成了剩女，趕緊放下架子去尋找。其實，我并不奢望找一個白馬王子，也無意找一個整天圍著女人轉(zhuǎn)的奶油小生。我心中的這個人，必須是經(jīng)得起磨礪和沖刷的真正男人，他應該有自己的運行軌跡。沒想到兩三年過去了，也沒碰上真正的太陽。后來一想，30大幾的人了，何必自投婚姻牢籠，男人又不是什么生活必需品。再說，這個時代，可靠的男人有幾個？干脆獨身了唄，剩女有剩女的精彩，無牽無掛，逍遙自在，免得從白領(lǐng)降為黃臉主婦?！?/p>

曉梅小鳥依人般地依偎在我的床邊，低低地訴說著。我們兩張臉隔得很近，彼此能聽得見心跳聲。

我輕輕地握起曉梅那雙柔美的手……

叮——，曉梅的手機響了。曉梅目視著茶幾上的手機并沒有去接，鈴聲無奈地停下了，剛過幾秒又再次響了起來。“接電話吧，別誤了事！”我說。曉梅慢慢地走近茶幾拿起手機，“噢！是我爸打來的。”

“喂，曉梅，你媽媽病了，現(xiàn)在市里醫(yī)院急診室。”對方急切地說。

曉梅急匆匆地離開客棧去了醫(yī)院。

6日一早，我給曉梅發(fā)了封短信，便離開了蘇州。

三

7月的青島如歌如詩，清爽的涼風，湛藍的大海，前海一線的五大海水浴場猶如一串珍珠將青島裝點得分外妖嬈。7月的青島是弄潮兒的天下，清澈的海水吸引著八方來客到青島來擊風搏浪。人們穿著五顏六色的泳裝，像徜徉在沙灘上的蝴蝶一樣花枝招展。

如夢如幻的美景使我想邀曉梅來青島共享。7月20日，我一個火急火燎的短信，曉梅便應邀而至。22日，我們來到石老人海水浴場。當曉梅換上泳裝出現(xiàn)在我面前時，哇！她簡直就是“貴妃出浴”，那豐腴的肌膚讓人目瞪口呆，就算貴為圣人天子，也會心醉神迷的。

曉梅在青島住了3天，我陪曉梅游嶗山，看海底世界。在曉梅臨走的最后一晚，我們談社會，談人生，談未來……我們好像有永遠說不完的話。我抬手看了一下表，已近凌晨一點，我說：“休息吧，明天還要坐車。”

“再坐一會兒吧，我先去洗漱一下?！?/p>

當曉梅從洗漱間出來時，她穿了一件淡粉色的低胸真絲睡衣，在柔滑的睡衣襯托下，曉梅的體形曲線分明，胸部、臀部該凸的凸，該凹的凹。我兩眼呆呆地直射著曉梅美玉般的前胸。忽然，我發(fā)現(xiàn)在她的乳溝之間竟有一顆豆粒般大小的黑痣，而且是方形的。我好奇地緊盯著那顆黑痣，用手指著說“呵！你的美人痣深藏不露呀?！笔炙坪跻延|摸到了那顆黑痣。

曉梅含情脈脈地對我說：“你能猜得出我姨怎么說我的這顆黑痣嗎？”

我稍經(jīng)揣摩便說：“應該叫做胸懷大志吧！”

“還有呢？”

“還象征什么我猜不出了?！?/p>

曉梅輕輕用手點了一下我的額頭嬌媚地說：“我姨還說這叫‘志在四方’?！?/p>

我順勢握住曉梅的手并將她抱在懷里……

情感就像決口的洪水，一旦沖破堤岸，就不會循規(guī)蹈矩了。我們的心越貼越近，道越走越遠了。

來去匆匆，第4天曉梅回了蘇州，我的心也隨她去了，在曉梅離開青島的日子里。我就像丟了魂似的，真的像《為了你》歌中唱的那樣：“白天不思茶飯，夜里夢魂牽繞?！币咽且股钊遂o，我卻不能入睡，索性，起來給曉梅發(fā)了封短信：“人似貴妃能傾國，心比菩薩更圣潔。假如時光能倒流，愿做吳剛伴嫦娥?！?/p>

當晚就收到了曉梅回的短信：“心水您好，我雖然貌不能傾國，心難比菩薩，但好像今生都難放下您了。何必需要時光倒流？現(xiàn)在就可以做朋友嘛。再過半月就是中秋了，蘇州的桂花也已含苞待放，但愿花好月圓時，彩云明月兩相依。盼中秋見。”

四

春有春的嬌艷，秋有秋的風韻。蘇州的秋日本來就迷人，再有麗人召喚，早已是心猿意馬了。離中秋還有幾天，我告訴老伴要去蘇州開會，中秋不在家過了?！笆裁粗匾獣h？中秋節(jié)孩子們都來團圓，你不在家好嗎？”

“是廠家召開用戶會，錯過機會，對下半年的行情不了解，不利于我們企業(yè)的發(fā)展?！崩习闆]再說什么，只是一臉的不高興。幾十年來第一次對老伴撒謊，我難免臉紅心跳。

9月18日，我又一次乘上了南下的火車。不過，因事須先在濟南逗留兩天，然后再去蘇州。

人雖在千里之外，心卻早已飛去了蘇州。我心里充滿了甜美的回憶，一閉上眼，眼前便出現(xiàn)了我們相伴漫步在梅花如雪的花叢中及在大海里嬉戲時的情景。更讓人回味的是曉梅那雙迷人的眼睛和勾人魂魄的柔柔的嘴唇。我潛意識里忽而冒出了些什么“人生得意須盡歡，莫讓金樽空對月”，什么“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的想法。已近花甲之年的我，為婚外戀尋找著依據(jù)。

中午11點火車到達濟南，我的客戶劉經(jīng)理接待我直接去了酒店。劉經(jīng)理，我們倆是鄰村，又是中學同學。文革時期，我們是一條線上的，一齊打過人，也一齊挨過打，因此，結(jié)成了生死之交。改革開放后，我們又幾乎同時下海，他站定了濟南，我扎根于青島，而且逐漸結(jié)成了供需關(guān)系，只要到一塊，無話不談。飯后，劉經(jīng)理問我去喝茶還是去看看風景。我說：“濟南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大明湖、趵突泉，蘇州才真是讓人神往的地方。蘇州不僅山美水美，那里的人更美，難怪人們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闭斘颐硷w色舞地描述蘇州美女時，趕巧曉梅來電話，問我哪天去蘇州，火車票買沒買，幾點到？劉經(jīng)理似乎覺察出來點什么：“老兄，可別辦對不起嫂子的事。要是太離譜了，別怨兄弟不敬你！”

“你瞎猜什么呀？沒你想的那么嚴重?！?/p>

“什么嚴重不嚴重，馬上就八月十五了，不和老嫂子在家團圓，往外瞎跑什么？這男女之間的那種事，開初，多數(shù)都沒有什么目的性，隨著關(guān)系發(fā)展，不是為爭名分，就是為爭利益，最后鬧到不可開交，想哆嗦都哆嗦不下來。老兄，那可是個無底洞啊！”

劉經(jīng)理陰著臉，稍停又說：“我?guī)タ匆粋€景點吧?！?“隨便?！蔽衣唤?jīng)心地應著便一同上了車。大約20來分鐘，就來到了建設(shè)路市工商局大樓旁，劉經(jīng)理將車停下說：“到了，老兄，下車欣賞一下吧。”

建設(shè)路屬于濟南市的老城區(qū)，重修不久的馬路上下四車道，雖不太寬卻很平整，車輛密度不大，兩旁的白楊和梧桐樹正是壯年期，枝繁葉茂，微風一吹發(fā)出颯颯的響聲。馬路兩邊騎自行車的人都在匆匆趕路，一派升平中略顯繁忙的景象，除坐落在十字路口的工商局大樓與周邊的民房相比顯得高大氣派外，沒看到什么特別的景點?！澳鷰襾砜词裁茨?？”我問劉經(jīng)理?！澳犝f過段義和爆炸案嗎？”經(jīng)他一提，我忽然憶起了那是在2007年，震驚全國的“段義和爆炸案”。那年7月，大報小報鋪天蓋地地報道了濟南市原人大主任段義和（副省級）策劃了炸死相處13年的情人柳海平的事件，就是在建設(shè)路52號發(fā)生的。我沉默許久才輕輕地說：“一失足成千古恨，即使聰明人在欲望面前如果把握不好分寸，也會毀滅自己的一生。”劉經(jīng)理又介紹了爆炸當時的一些現(xiàn)場情景，然后，我們回到賓館草草吃過晚飯。臨走，劉經(jīng)理握著我的手，語氣沉重地說：“老兄，嫂子跟你受窮半輩子，今天好不容易過上好日子，要珍惜啊！都白了頭的人了，可要保住晚節(jié)，別讓相伴幾十年的老嫂子傷心，別讓兒女們不好做人?！?/p>

回到房間，我上網(wǎng)打上“段義和”的名字，一條條有關(guān)段義和炸死柳海平的新聞及圖片出現(xiàn)在我面前。柳海平駕駛的本田思迪轎車被炸得殘缺不全，散落一片。離轎車不遠處是被炸死的只剩下半截身子的血淋淋的柳海平躺在血泊中，被炸飛的腸子掛在對面四樓的窗子上。其狀慘不忍睹，看后令人戰(zhàn)栗。

此案的結(jié)局，主犯段義和及幫兇侄女婿陳志被判死刑，另一幫兇陳常青被判無期，三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在猝然之間結(jié)束了。

當然，他們的結(jié)局是罪有應得，善惡報應的必然，但不知道他們的妻（夫）們將如何面對后半生？不知道歷盡艱辛養(yǎng)育他們的已是白發(fā)蒼蒼的父母們將如何度過自己的殘年？不知道他們的子女們將如何面對將要開始的人生？在他們未來的人生中還會有開懷的歡笑嗎？這一幕一幕的悲劇僅僅是為了男女偷歡……人??！人啊！你不是萬物之靈嗎？你的聰明才智難道就是用來毀滅自己和給親人帶來痛不欲生嗎？

夜已經(jīng)很深了，我雖然躺在床上，但卻不能入睡，輾轉(zhuǎn)反側(cè)。直到深夜3點，我似睡非睡，似醒非醒，恍惚間，我和曉梅又在舞廳里旋轉(zhuǎn)著，旋轉(zhuǎn)著……舞廳里的燈光越變越暗，曉梅貼著我的身子也越貼越近，纏著我腰的手也越纏越緊，當我被纏得就要喘不過氣來時，我瞪大雙眼，猛然間看到的不再是曉梅那雙迷人的眼睛，恍惚間，曉梅變成了柳海平，拖著血淋淋的半身揮舞著雙手向我索命。我猛地被嚇醒了，全身冒著冷汗，兩手抹著額頭，心咚咚地狂跳不止……

責任編輯：黃艷秋

美術(shù)插圖：周思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