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自稱為“發(fā)現(xiàn)”,尤其是“發(fā)現(xiàn)”了福建小說新實力的某一位作者。很多好作者本來就已經(jīng)是“風云人物”了,由于種種原因,我們編輯沒有看見。
認識鴻琳,是在博客上。我不時地在博客上走走。我想,一個作者,只要你開博客,你的才情,就會在博客上流露出來,甚至是“一覽無遺”。我悄悄地閱讀了鴻琳的好些博文后,感覺這可能又是福建文學界的“一匹黑馬”,就留了紙條,博客上的紙條,請他給我們一些合適的小說。
鴻琳的小說很快通過電子信箱發(fā)了過來,這就是《石王·御廚》。這是一篇短篇小說。鴻琳此作,為歷史傳奇,風格類似于當代著名作家談歌的作品,有“慷慨悲歌”的英雄氣度。不過,我當時對這個小說中所展現(xiàn)的烹飪及玉石的豐厚學識有所懷疑。我打電話給他,問了一個很直爽卻也很笨的問題:“這篇小說真的是你寫的嗎?你怎么那么了解烹飪和玉石?”鴻琳的回答很詳細。我問不倒他。那時,我隱隱約約地感覺到,這應該是福建小說的新實力了。
《石王·御廚》很快在《福建文學》2010年第4期發(fā)表了。此前,來自三明寧化的鴻琳參加了“福建文學藝術高級講習班”。福建省作家協(xié)會主席楊少衡、《福建文學》主編黃文山、福建省文藝理論室主任林蔚文等親自為他們授課。鴻琳聽課很認真,還找我補充了一些課堂筆記。
這一期“高講班”,出了一些寫小說潛力很大的人物,比如陳健兄推薦的泉州施偉,比如這個三明鴻琳,還有寧德弘篤以及再次來旁聽的閩北“老學員”陳元武。
2011年6月,《福建文學》發(fā)表了鴻琳的小說《安全套》,這是一篇寫農(nóng)民工“性?!鄙罴捌渖胬Ь车亩唐≌f。這些年,“底層寫作”已經(jīng)是司空見慣了,形成“風氣”之后,就會有“為賦新詞強說愁”。鴻琳此作,角度獨特,很有“在場感”。《石王·御廚》到《安全套》,從古代時空穿越到當下,從傳統(tǒng)的獨特行業(yè)跨越到現(xiàn)代都市工地。鴻琳拿得起放得下,一個作者路數(shù)多變而風生水起,正說明了他的寫作潛力。
不久,鴻琳又給我的電子信箱發(fā)了一篇作品,這就是中篇小說《梨城叛徒》。這篇小說,又有了新的變化,作者從鄉(xiāng)土從家族生發(fā)開去,“解構(gòu)”起“革命史”來了,小說的“動力”是破譯關于二叔的歷史之迷及揭示復雜的人性。我在向黃文山主編、郭志杰副主編及主編助理石華鵬推薦此稿時寫道:“小說對二叔的‘叛徒’歷史進行了不懈地追問,揭示了歷史及人性的復雜性。盡管小說中有較為復雜的解讀歷史與人性的敘寫,但弘揚愛國主義和革命英雄主義精神的努力仍極為鮮明。作者為福建文學藝術高級講習班學員,近年寫作進步明顯,日見大氣?!?/p>
我非常贊同華鵬關于福建小說新實力的一些說法。先賢說了,“世界上并不缺少美,缺少的是發(fā)現(xiàn)美的眼睛。”
《福建文學》創(chuàng)刊六十多年來,一代又一代的編輯在此奉獻了青春,兩千多位作者曾踏足于《福建文學》的文學階梯,八千多篇作品在此成為八閩大地的“文化積累”。我重讀了《福建文學60年作品典藏》中黃文山主編撰寫的《后記》,感受到了一位資深主編對我們的叮嚀與囑托,只是,我們做得還非常不夠。
泱泱八閩,地屬東南;山海交匯,群星璀璨。對于小說新實力而言,我們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本來就在那里。
責任編輯 賈秀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