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驤,人如其名,是匹不用揚鞭自奮蹄的奔馬。云南鶴慶人,那是一方風水與人都有點特別的地方,蝸居崇山峻嶺中,有田園牧歌的抒情,但沒有桃花源的隔絕。這里的人“一步能空天下山”,逶迤繾綣的“茶馬古道”,成為他們的半壁江山。走遍東南亞各國,還遠涉到地中海沿岸的“鶴慶商幫”,曾經(jīng)是云南經(jīng)濟的主力軍??芍^人杰地靈,馬驤就是在這種文化氛圍滋養(yǎng)下,踏出一路蹄花。
他初到鐵路工程部門工作,沒有繪畫條件,居然在一個叫小路溪的深山小站,捏出那件《第一班》泥塑,成了他出道的作品。
進藝術學院深造,他認為這只是校練場,是好馬還得拉出圈門去大千世界遛遛。從此,馬不停蹄,走在藝術人生的道路上。
30多年了,看他的畫總有一種親切感。油畫《戴虎頭帽的小孩》、《陽光·鄉(xiāng)童》、《起步》等,使上了年紀的人找回失去的童年,年少的照見自己的身影。我的孫女四歲時,看那幅《陽光·鄉(xiāng)童》,她生長在都市,總說畫中的鄉(xiāng)村兒童就是她。顯然,叩開童稚心靈的,不僅是形似而是傳神。
馬驤的畫,有時馬蹄得得,酣暢淋漓,而更多的則是信步求工,遵循油畫的寫實傳統(tǒng),力求惟妙惟肖。“妙”字在前,就不是簡單的臨摹生活,而是注入精氣神;不止于人物的形象,而是賦予人物以生命。像他畫相聲演員馬季的《我來了》,畫國際足聯(lián)主席《布拉特先生的辦公桌》,用夸張、變形的手法,以詼諧的漫畫藝術語言,用“妙”做了點睛之筆。
生活沒有留下詩畫的空間便俗,而只有走“捷徑”、求名圖利速成的“作品”,又令人大倒胃口。馬驤不為物累,不求利喜,執(zhí)著地愛他所愛,為他所為,走自己的路。身處紅塵滾滾的世界,他的高雅風度尤顯得難能可貴?!?.12”汶川地震,他義賣油畫《蒼山雪》,獲價不菲,如數(shù)捐給了災區(qū)。他獲鐵路局、鐵道部、昆明市、云南省乃至全國的大獎,也處之淡然,他說:最好最美的畫還在路的前頭,還得花“汗馬”之力,踏破鐵掌去求索。
回顧我與馬驤半世交往,我看過他的許多速寫、素描、寫生,有成品,也有半成品,看過程是認知,看作品是享受。我欣賞馬驤的作品,我更欣賞他的人品。我以納西老人習俗,贈他一句納西族的古老諺語,共勉:杰士所向罔與敵,奔驥蹄前無壑丘。
作者簡介
馬驤,回族,畢業(yè)于云南藝術學院油畫專業(yè),云南省美協(xié)會員、省美協(xié)少數(shù)民族學術委員會委員,昆明鐵路局美術書法協(xié)會理事長。
油畫《戴虎頭帽的小孩》在《民族百花》第四屆中國各民族美術作品展覽中榮獲銅獎;作品《老宅》、《合杯酒》、《玉手鐲》、《蝴蝶泉之謎》先后入選全國美展、全國少數(shù)民族美展、全國科普美展;油畫《靜物》、《祖國的重托》、《火海群雕》、《月是故鄉(xiāng)明》、《遠眺瀘沽湖》、《布拉特先生的辦公桌》等多次在全國鐵路系統(tǒng)和省、市美術作品大展賽中獲獎;油畫《澄江遠古動物群印象》被英國出版的學術專著采用,原畫被云大古生物研究所收藏;油畫《戴虎頭帽的小孩》、《老宅》等作品被國內(nèi)外人士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