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xiàn)在要說的是,人類社會肯定有真正的愛情,但必須是在人之間,必須是在具備了完善的品格與修養(yǎng)的人身上,才能有真正的愛情的發(fā)生。
我首先要說的是,愛情絕不是膚淺的皮肉欲望的尖叫,更不是靈肉之間惡俗的交易與游戲。愛情有其深沉寬廣的道德內(nèi)涵和高尚美麗的普世價值,是隱藏于人內(nèi)心深處的靈魂的渴望與期許。愛情的美好與深沉,不是浮蕩于現(xiàn)實層面的少數(shù)幾個淺陋靈魂的叫囂所能觸及的。而時下的一些媒體常常把視角對準了這樣一些聲音,更是一種錯誤,是媒體的主動潰敗與墮落。他們放棄正大價值的堅守,而一味地迎合世俗大眾淺陋的趣味需求,熱衷于時尚炒作,損壞了自己也誤導了大眾,對社會造成極大的精神污染。資料中說到,在一個關于流行文化的座談會上,一位90后女大學生說什么也不明白,喜兒為什么不嫁黃世仁?她們語出驚人:嫁人就嫁黃世仁,黃世仁有錢;如果喜歡大春,就讓大春做情人好了。聽到這樣的話,我只想到兩個字:無恥。這樣的女人只讓我感到丑陋,惡心。對這樣的言論我不愿多說一句話,任何評論都不值得用在她身上,那樣是在臟污我的筆頭。這樣的女人除了去做黃世仁之類惡魔泄欲的工具,還能是什么?她們在這里不能說“嫁”這個字,她的言語玷污了這個字,她應該說“賣”,不是嫁,而是賤賣。賤賣自己的肉體。她還有臉再說喜歡大春,就讓大春做情人,更是一種玷污,不僅污了自己,還要把別人也一起污了。倘若大春不是個白癡,一腳就把她踹到污水溝去了。這樣的女人只配掉到污水溝里淹死,而黃世仁之流就是一條污水溝。這個女人說她說什么也不明白,我看首先是她對“人”這個字都沒有理解。都念書念到大學了,也不知道這書是怎么念的。在她這里,愛情被丟棄如敝履,她所追求的,不過是自己虛妄欲求的滿足?,F(xiàn)在,我必須盡快繞開這個低俗的女人的聲音,談論愛情只能是在“人”的身上來進行。連人都沒做好,有什么資格來談論愛情。否則,就只能是對“愛情”這兩個字眼的臟污,對漢字的臟污。
我現(xiàn)在要說的是,人類社會肯定有真正的愛情,這是毋庸置疑的。但正如前面所說,必須是在人之間,必須是在具備了完善的品格與修養(yǎng)的人身上,才能有真正的愛情的發(fā)生。這里所說的人,應該具備如下特征:純粹的品格,獨立的尊嚴,審美的趣味,生活的智慧。愛情只可能存在于具有完備而美好人格的人之中。愛情的美好也只能在敏銳而智慧的心靈中才得以體現(xiàn)。下面我將把有限的篇幅留給楊立平女士在《生長在心中的向日葵》中所寫的兩位主人公,兩個相愛的北大荒青年———王亞文和劉行軍。
在《生長在心中的向日葵》這篇文章中,楊立平女士向我們講述了兩個人真心相愛,由分離到最終結(jié)合,兩人彼此關懷,相互救助,生死與共的人間真情。這里,我要強調(diào)的是,這不是在講故事,不是藝術的虛構(gòu)與創(chuàng)造,而是生活真實。一切的聲音和事跡都來自血肉之軀,來自兩顆摯誠而美麗的靈魂。是王亞文和劉行軍二人用真實生命演繹的一場世間愛的悲歌。讀罷讓人深深感懷,唏噓不已,真為那種深沉美麗的愛情而流淚。
劉行軍是當年上海知識青年,到北大荒插隊落戶,那一年他16歲。這一落就是七年。七年的時間是一個漫長的生命時間。在這七年里,劉行軍萌發(fā)了愛情的新芽,對當?shù)氐年柟馀⒍荆ㄍ鮼單模┊a(chǎn)生了愛慕之心。這是一份純真而簡樸的愛情。簡樸到他們的小紙條“寫的全是瑣瑣碎碎的事情,沒有甜言蜜語,也不會有甜言蜜語,那個年代不興這個”。但所有這些舉動構(gòu)筑起了他們美麗的愛情風景,植入他們靈魂的記憶。二丫這個淳樸的鄉(xiāng)村少女,也是那樣美好,真情。她美麗、熱烈、野性,像向日葵一樣明亮耀眼。對來自異性的愛慕,謹慎而又懷著美好的憧憬。她“第一次牽異性的手,緊張得發(fā)抖”,“一輛汽車開過來,燈光像一道利劍直逼過來,我們嚇壞了,急忙跳進路邊的壕溝”。這里,我們可以見到兩個單純質(zhì)樸青年敏異、羞澀的心靈,和那種來自靈魂的碰撞與悸動。這種情愫是多么地美好而珍貴。我們說,愛情的美好是不受物質(zhì)的貧匱所影響的,真正的愛的靈魂在任何環(huán)境里都能產(chǎn)生激情與愉悅?!对娊?jīng)》里這樣寫道:自牧饋荑,洵美且異;匪汝之為美,美人之貽。(《詩經(jīng)?邶風?靜女》)因為愛情,世上一棵最普通的白茅草,也成為最珍貴的信物,愉悅戀人的心靈。在王亞文和劉行軍身上,我們所看見的,也正是這種愛情的純真與美好。
之thOvABae74cq3dWMPG9TgQ==后他們離別,整整18年。王亞文為之傾心癡守,表現(xiàn)出一份至死無悔的執(zhí)著與堅貞,讓我們體會到了“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的那種深摯之戀。18年癡心不改,望斷天涯,那是何等情懷。我想這就是我們所說的世間的愛情,真正的愛情。這樣的愛情,只有至真、至純、至美的心靈才能擁有,才可體味。這才是愛情,這才是我們推崇到至高至美的心靈之物。
最讓人感到難能可貴而美好的是,18年后王亞文接到劉行軍的來信后的那一段心理描述:
她倔倔地想:人總得有點自尊,你一封信說去我就去了?當年我各方面條件都不差,也是一封信,說不要我就不要我了。都過去18年了,我成了這副樣子,已完全不是當年的我,我們有了巨大的差異,這你清楚嗎?
從這段心靈獨白中,我讀到了一個樸素靈魂的美麗。在這里,主人公說到了一個很好的詞:自尊。人總得有點自尊。聽到這句話,我想,很多人都應該感到汗顏了,要低下頭去好好想一想了。在這句樸實的話里,蘊含著一個人生最普遍而深刻的真理,那就是人要有自尊,人首先要成為一個有人格尊嚴,有人的意義的人,然后才可以去愛,那樣的愛也才真正能帶給我們心靈的美好。
寫到這里,問題應該已經(jīng)闡釋清楚了。王亞文、劉行軍婚后的幸福與苦難中的相互救助,是這種美好人性和愛情的自然生長與延續(xù),無須多說,讀者自明。至于劉行軍,在行為上有過背叛,但他作了深刻的反思與自省,在反思中同樣折射出人性的美麗光輝。更重要的是,北大荒的那段愛情從來就不曾在他心中熄滅過,他的靈魂始終守望的是那段青蔥歲月留下的美好,是“22歲的二丫如花的笑靨,如向日葵般迎著陽光生長的愛情”。
最后我要說的是,愛情不是浮世的喧囂,而是靈魂深沉的美麗,是生命對生命的呼喚,靈魂對靈魂的期許。真愛只在人的身上,在同等心靈高度發(fā)生。
責任編輯 黑 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