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內(nèi)·夏爾是法國散文詩人,寫了大量的精彩的散文詩章。他起初參加布勒東的超現(xiàn)實主義團體,但是,“詩人不能長久地在語言的恒溫層中逗留。”(夏爾:《詩論》)更何況是潛意識的夢的解析乃至無意識;二次世界大戰(zhàn)爆發(fā),接著法國淪陷,將超現(xiàn)實主義的夢擊碎了,勒內(nèi)·夏爾投筆從戎,顯示了一個詩人和一個法國公民的民族氣節(jié)。他在普羅旺斯的馬基地區(qū)領(lǐng)導一支游擊隊,時常冒著生命危險去襲擊德寇,這時他的命運和他的創(chuàng)作至關(guān)重要,血和火錘煉了他,成為他一生的轉(zhuǎn)折,他出版了著名的《金諾斯的傳單》。金諾斯是希臘神話中的睡神,其含義相反,意為一名游擊隊員即使在睡眠中也睜著眼,必須時刻清醒對敵!“傳單”就是散文詩,集中的散文詩,寫了反法西新抵抗運動的日日夜夜,用具有獨特風格的凝縮的語言,借阿爾卑斯山上的云、激流、時光、林中的煙霧、欲望的消沉……這些瞬息萬變的意象組合在一起。
夏爾的散文詩是有豐富的表現(xiàn)力的,他將隱喻、換喻、暗示、沖撞、拼接、通感……運用自如,有時采取省略暗示法,情節(jié)的突然轉(zhuǎn)換、倒敘、其間連接敘事詞句的省略。讓讀者自己品味蘊藏的潛臺詞。
夏爾有幾章獻給同時代的藝術(shù)家朋友的散文詩,情真意切,是從心底深處自然流出的動人詩篇。如悼念因車禍喪生的天才作家加謬而寫的《加繆永生》,猶如墓前的獨白,默呈于死者與生者。這位存在主義思想家說過:“死亡是最終的放縱。”難道他就如此地“放縱”了自己?夏爾“垂著遲鈍的淚眼”一開始便說:“人世間不再有直線”,一切都是曲曲折折的,一切都在晃動,變得模糊,簡直不敢讓人相信,夏爾無法用奇僻的意象,而是明白曉暢地表達了對英年早逝的加繆的無限崇敬。
《你出走得好,蘭波!》就是同樣的作品。十八歲的蘭波,離開了庸俗的令人窒息的巴黎,到遠方去了。原先,蘭波從農(nóng)村出來,泡在藝術(shù)家咖啡館里,和大胡子魏爾倫一起,吸著煙斗,喝苦艾酒,消磨掉青春的歲月,夏爾本來也是咖啡館的常容,如今他罵道:“狗屁詩人的小咖啡館”,蘭波決心出走,是一種背叛,夏爾為他叫好,并致以深深的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