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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革命已過去一百年了,然而,對辛亥革命客觀的科學研究才剛剛開始。在過去的一百年中,大部分時間置于革命的急風暴雨中的中國人很難對革命有客觀理性的認識:在革命過程中的革命者熱情謳歌革命的好處;一旦當權(quán)之后,便縱容某些“頭腦靈光”的文人大談革命的不是。在這種二元對立的語境中,很難對革命這種現(xiàn)象的原因、作用做出客觀的實事求是的分析。好在現(xiàn)在國家承平日久,正處于大規(guī)模的和平建設之中,學術界風氣日趨寬松平和,所以,方得以從容論道、心平氣和地討論革命的得與失。正是基于此種態(tài)度,本期刊發(fā)了李尋先生的文章《也說辛亥革命》,目的不是所謂撥亂反正、把顛倒的觀念再顛倒回去,而是試圖以客觀的態(tài)度,了解這些顛來覆去的觀念與革命有著怎樣復雜的關聯(lián)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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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學的一項永恒功能是臧否人物,其目的是為時下之某種價值觀而張目。近二十年來,史學界出現(xiàn)的實際上是以執(zhí)政者立場為軸心的現(xiàn)代化理論,儼然已發(fā)展成為一種“唯物質(zhì)主義”的價值觀:肯定一切物質(zhì)上的現(xiàn)代化成就,否定一切在當時否定這種“物質(zhì)建設”進程的革命言行。在這種價值觀的指導之下,漸漸滋生著拔高袁世凱和立憲派,貶抑孫中山、黃興等革命黨的傾向。本刊是抵觸此種價值觀的,依我們的理解,慈禧太后、袁世凱等人物,固然為一時之人杰,對其出色之處,應予以如實之評價;但相較起孫中山、黃興等革命黨,這些人只是人,盡管是優(yōu)秀的人。而孫中山、黃興等人,則具有某種神性的品格,是上天派來引導這個民族走向新世界的先知先覺?;蛟S我們的評價有些“唯心”,但是,對于這兩類政治人物的基本差別予以清楚的區(qū)分是必須的。本刊關于孫中山、黃興、袁世凱的專題文章貫徹了這種價值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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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凱的成就與錯誤有目共睹,然而就其個人命運與中國現(xiàn)代化的客觀進程的關系至今罕有人論及,多數(shù)人以為那是一個過氣的、土得掉渣的古董人物,與今日完全不相關。孰不知今日時尚潮頭的成功人物,未必有袁世凱的本事,卻無不具有袁世凱的毛病:化公為私、以國為家、以攢家產(chǎn)傳給自己的子孫為人生最高目標,于是,演出一幕又一幕“官二代”、“富二代”坑爹的鬧劇。本期《袁世凱與中國現(xiàn)代化中的“假晶現(xiàn)象”》一文深刻地剖析了“袁世凱人格”的當代性,提出了“如何走出袁世凱”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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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試圖在更大的縱深上考察晚清革命的歷史背景,就不能不把眼光投向晚清最關鍵的政治人物——慈禧太后身上。特約請著名清史專家端木賜香教授撰成《慈禧這輩子》一文,試圖以客觀的態(tài)度認識這位主宰中國命運長達五十年的政治家的得與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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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各處歷史遺跡之中,我們無法回避未來的撞擊,盡管行色匆匆,但我們還是忍不住對可能影響中國未來旅游業(yè)發(fā)展的“故宮諸事件”做出了評論和建議,我們的看法是感性而零散的,但解決好一切零散而感性的問題,不也是通向系統(tǒng)良好運行的一條途徑嗎?我們一如既往地期待這些建設性的意見能有正面的反響。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