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炳(華彥鈞1893—1950)、劉天華(1895—1932)兩位生辰僅差兩年的“同鄉(xiāng)”,在“生長期”文化地理的“同構”(居地近在咫尺,如“一箭之隔”),使他們有可能產(chǎn)生相同的東西,這使學界紛紛將兩者加以比較,文章層出不窮①。但在“青春期”(20歲)后,人文環(huán)境的先同后異,及人生際遇的大相徑庭,構成必然“不同”的基礎。他們以同樣的樂器——“胡琴”,發(fā)出不同的“聲音”,則是他們不同的標志。而他們之間的方方面面,在如此短的篇幅里,不可能面面俱到,但在開論之前,必先設置“問題”,本文初定:“忽略”與“誤讀”兩題,是為序。
被忽略的背景
自20世紀以來,在“傳統(tǒng)”被“新文化”質(zhì)疑并批判時,一個被忽略的背景,即:胡琴作為一種文化,及為戲曲托腔保調(diào)的弦索樂,發(fā)展勢頭之強勁,大大出乎今人之意料。在劉天華未入北京(1922年)之前,僅京胡曲譜的出版而論,大量種類繁多的京劇胡琴譜紛紛面世,如:
1.佚名編《陽春雅奏》,清光緒(1875—1908)抄本(出品地不詳,工尺胡琴譜)。
2.慨志生著,上?!疤鞂毷【帧本帯毒┱{(diào)工尺譜》(又名“滌古齋京調(diào)工尺譜”)(1914年石印本)內(nèi)收:《獨木關》、《打棍出箱》等34段京劇曲譜。
?。常緩搿⒏叱幵啪帯短焖P》(八場京?。┪寰€譜(白承典、鄒振元制譜,1915年6月版,出品地不詳)。
?。矗虩ㄇ渚帯毒┱{(diào)工尺譜續(xù)編》,北京:中華書局1915年版。
?。担畼诽焐?、吳癡魂著《戲曲匯考》(工尺譜,初集、二集)。
?。叮艟銟凡烤帯毒┱{(diào)工尺譜》,北京:中華書局1917年版。
?。罚悘┖庵稇蜻x》(第一冊),北京:北新書局1917年5月版。
?。福愋窃帯毒┱{(diào)胡琴秘訣》(工尺譜),上海:中華圖書館1918年版。
9.周劍云編《菊部叢刊》,上海交通圖書館1918年版。
?。保埃矍澹萃蹀惹宓染帯稓J定曲譜》,蘇州閶門/上海,掃葉山房1919年石印本。內(nèi)收北曲譜4卷、南曲譜8卷及曲牌千余首。
在劉天華1922年進入北京前后,除京劇胡琴繼續(xù)大量面世外,當時胡琴常與風琴結(jié)伴,并形成一種獨特的樂曲體裁“琴戲譜”,如:
1.[日]近森出來治編《清國俗樂集》(一)、(二),上海:新中國書局1908年版。
2.蔣恨編《風琴戲曲譜》第一集,上海震亞圖書館1915年1月版/上海:文匯圖書局1922年版。
?。常畢钦{(diào)梅《京調(diào)風琴譜》,上海文明書局1923年版。
?。矗悘┖饩帯逗夙嵶V》,北京:菊賢社1924年版。
5.宋壽沛編《風琴戲曲譜》第二集,上海新民圖書館兄弟公司1925年4月簡譜版。
?。叮麴^主編《大正琴戲曲譜》,按:目前僅見北京中華印刷局1927年4月(簡譜)第2版,首版未見。
7.瑞文書局編《大正琴戲譜》(新編第1冊),北平:瑞文書局1929年版。
?。福S志豪編《風琴胡琴京調(diào)曲譜大觀》(共8冊),上海大東書局1930年/1933年/1935年(工尺、簡譜)版。
?。梗杲∩帯讹L琴胡琴小調(diào)大觀》,上海:知音樂社版(出版年代不詳)。
另,胡琴的“教科書”如惕身館主著《胡琴正規(guī)》(中華印刷局工尺譜版,按:出版年代不詳)、陳偉侖編《京胡學習法》(戲?qū)W叢書第二集,上海戲?qū)W書局,工尺譜、簡譜版,按:出版年代不詳)、徐蘭園校正、嗜菊軒主訂《胡琴正宗》(上海:大東書局,出版年代不詳)也有面世。這說明學習胡琴有相當“市場”,“它”不但有風琴助威,還步入了“正軌”——教科書系列。這一現(xiàn)象可說是被近現(xiàn)代音樂史研究者們所勿略一個重要“史項”。而以后如《胡琴研究》(方向溪1938)、《風琴胡琴學習法》(附時調(diào)新曲譜,工尺譜,國風社編1948)、《京胡速成》(浦夢古1949)等證明:
其一,國人學習京胡的熱情一直在持續(xù)高漲之中。
其二,京胡也進入了現(xiàn)代的教育系統(tǒng),而非僅“口傳心授”一途。
其三,京胡與風琴的結(jié)合,由于后者是一個多聲樂器,在為胡琴伴奏也好,合奏(或齊奏)也罷,有旋律配和聲的問題,它們是如何結(jié)合及如何相配,胡琴的帶“腔”與風琴的無“腔”,及由音律(“平均律”與“非平均律”)的不同所造成音響上矛盾與沖突,是如何解決的……,至今仍是一個“謎”。
其四,上述名目繁多的各類胡琴專譜加“琴戲譜”之“曲目”數(shù)量,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已達數(shù)千余首之多。
也即是說,劉天華進入北京前后,該地是一個京劇的海洋、戲窩子,“他”作為一個聽覺極為敏感的音樂家,受京劇音樂的影響,似成必然。加之劉天華對京劇頗愛,并多得著名票友“紅豆館主”溥侗的點播,會唱很多京劇唱段,一次還曾與弟子程朱溪同演過溥侗親傳的《長生殿》②。張慧元認為:“劉天華的二胡曲中,有些作品的樂句以至樂段結(jié)構,是從京劇音樂的相似結(jié)構中脫胎衍變形成的。”③如《獨弦操》的始句與“西皮快三眼”的過門音樂,句式結(jié)構基本相同;再如《病中吟》不但從程硯秋的《文姬歸漢》片斷中汲取了音調(diào)、句式結(jié)構框架,在表情、風格、神韻上都與其有淵源關系;《燭影搖紅》的第一段,旋律與旋法取自西皮聲腔。④即:劉天華在未進北京前,其平生第一首二胡創(chuàng)作《安適》(又名《胡適》,即《病中吟》1915),已經(jīng)有京劇的成分并延續(xù)至他的“天鵝絕唱”——《燭影搖紅》(1932),從而映襯出京劇影響的地域“廣度”及對劉天華創(chuàng)作長久持續(xù)的“深度”。另據(jù)劉北茂講:“天華學習戲曲,豐富了自己的創(chuàng)作,最顯著的例子莫過于他寫的二胡獨奏曲《悲歌》與《燭影搖紅》了。這兩首二胡名曲均借鑒了戲曲音樂中的散板表現(xiàn)形式,并加以發(fā)揮創(chuàng)造,從而進一步改進了(他的——引者加)二胡的演奏技巧?!雹葸@旁證了劉天華曲調(diào)上的創(chuàng)新,是深深根植在京劇曲調(diào)的沃土之上的歷史實情。但他絕不是對京劇曲調(diào)的照搬,而是在爛熟于心的基礎上信手拈來,形成一種“不留痕跡”、“潤物無聲”的樣態(tài),故不細心觀察、仔細揣摩劉氏樂譜,很難發(fā)現(xiàn)。
被四重誤讀的“阿炳”
筆者認為,阿炳被世人在音樂演奏、道教精神、生活場景、社會身份四個層次誤讀。
音樂演奏:阿炳的所有音樂遺產(chǎn),已被學人細致入微地研究過,特別對阿炳本人演奏之“依心曲”——《二泉映月》(按:為楊蔭瀏后加曲名,該曲本無名,用阿炳的話說,是瞎拉拉的“依心曲”,以下除“引文”——為?!霸汀保荒芨淖儭?,均簡稱《二泉》)的鋼絲錄音帶,“連一個細小的裝飾,一次幾不可察的壓弓,一聲微著游絲的滑指,都不被放過。不少人一句一句地模仿阿炳的演奏。也有人不理會阿炳的演奏,自起爐灶,重新處理阿炳的音樂?!雹薷鞣N不同演奏、花樣組合、重新配器的《二泉》應運而生,但在很多研究者看來,這些均不是原來的“阿炳”也未能表達阿炳音樂的“神韻”。馮潔軒甚至極端地說“真正能奏出阿炳原曲神髓的,恕我狂言,至今尚無一人!”⑦筆者認為:阿炳的被曲解,與我們對他了解得不夠“深入”,有關。
道教精神:阿炳本不苦,但我們認為他很苦,是曲解之一。換句話說,他的苦狀是我們想象出來的!并且是全面凄苦:從音調(diào)到生活,無一不苦。我們不禁要問:事實果真如此嗎?起碼作為一個道士的阿炳,在他的理想中,“苦”不是“極境”,因道家的最終目的,是“長生不老”,并享盡人間的一切榮華富貴,還要達到“極致”,正所謂:“登虛躡景,云轝霓蓋,餐朝霞之沆瀣,吸玄黃之醇精,飲則玉醴金漿,食則翠芝朱英,居則瑤堂瑰室,行則逍遙太清……”⑧只是在此種目的受阻、不得已、及賴以生存的道觀破敗之時,阿炳才行“乞討”之下策。
生活場景:由于阿炳有“手藝”,并有一個婦人(董翠娣)幫襯,所以他的生活,并不像今人想象得那么凄苦。有學者說,即便“阿炳”死時,下葬得也很風光的。1950年12月病亡之阿炳,是“身著‘鶴擎’頭上梳著道士發(fā)髻,按雷尊殿當家道士身份和待遇,供豎著由道人施泉根書寫的‘先祖師華彥鈞霞靈位’葬在只有道士才能安葬的燦山‘一和山房’墓地圈內(nèi)。阿炳去世后29天,其堂兄華伯揚邀請了道士尤武忠、朱金祥、許坤沼、朱三寶、朱惠泉等人為他做‘五七’,在火神殿做了一日頭道場,以祈求神靈保佑阿炳靈魂之安寧?!雹徇@難道是平頭百姓所能消受的待遇嗎?這種場景,也與我們以往想象中阿炳衣不遮體,食不果腹的形象相差何啻十萬八千里,所以,阿炳絕不是一般平民,而是一個有產(chǎn)的道長,只是這一歷史實情,被楊蔭瀏出于善意地遮蔽了,而已。
社會身份:錢鐵民認為:70年代后期興起的阿炳熱,乃至其后各種有關阿炳的研討活動中,一些同仁對楊蔭瀏先生當初介紹阿炳失實之處,議論頗多。這里姑且不涉及《二泉映月》的定名經(jīng)過及阿炳作品內(nèi)容的解析。僅把阿炳說成“只能離開了道門,開始以賣唱為生”讓華彥鈞與宗教絕緣一事來看:楊蔭瀏憑他與阿炳……近四十年的交往,難道他真不清楚阿炳的身世?不清楚阿炳就是他筆下……擁有廟產(chǎn)……的雷尊殿當家主持這一真實身份?筆者認為,楊蔭瀏先生完全……為了應順當時的政治氣候,才把阿炳推入民間藝人吹鼓手的行列。救了阿炳,救了《二泉映月》這首感人肺腑的佳作,標樹了一位苦大仇深、不畏強暴勇于抗爭的民間音樂家。⑩
寫到這里我不禁要問:阿炳到底還有多少被遮蔽的真象?因其身份是假的,《二泉》曲名是別人賦予的,那他那著名的隨便拉拉的《依心曲》中,什么,才是屬于這位有產(chǎn)“道長”的真情實感及要表達的內(nèi)容?抑或真的是“隨便拉拉”而已——毫無內(nèi)容可言呢?總之,這絕非憑我個人之力所能解答的問題,它有待時日,更有待大智大勇之人來完成。
余論
1.阿炳與劉天華,均有被讀誤之處,對阿炳最深的誤讀,是其“苦”并達“深重”程度。田青在聽山西左權盲人宣傳隊12位盲人演奏(唱)后,感動得涕泗滂沱,而使他最動情的,是盲人們對人生的追求,及回饋社會時在藝術中表現(xiàn)的“真情”奏唱,其最深情處,有光棍對女人的玄想,失去光明后的人生苦痛、個人感悟,及三百年前的一個大荒年,出于無奈的一家人為了活命,而被迫賣兒鬻女的故事。并稱這12盲人的演唱,使他看到了阿炳的再生。{11}但這些與阿炳何干!阿炳不愁吃穿,更不缺女人,特別在筆者仔細聆聽阿炳的鋼絲錄音帶版《二泉》后,我的個人感受是:并沒有那么多悲苦,而更多的是一種“樂天”的聲音樣態(tài),從而顯現(xiàn)出一種特有的“平淡”及“平和”,是“看似平常實奇崛”的別樣風范。
?。玻畬⑻烊A的誤讀,完全是后人的過分、過高、甚至不切實際的要求所致。
標準之一,是“革命現(xiàn)實主義”。并認為劉天華之所以非此類音樂家,是因為他在創(chuàng)作上,“沒有反映出當時社會的典型現(xiàn)象——不妥協(xié)的反帝、反封建的斗爭。所以我們不能稱他……的二胡作品是現(xiàn)實主義的。”{12}特別當“九·一八”后,以“沒有聽到劉天華在音樂上的呼聲”為由設問:“為什么他的作品不能放射出強烈的戰(zhàn)斗光芒呢?”{13}并對劉天華的作品缺乏戰(zhàn)斗性進行了分析,認為:“僅僅是由于時代的局限嗎?肯定說,不是的……時代同樣為劉天華先生開著一扇通向斗爭,通向革命的大門,而劉天華先生沒有奔向這座紅門。這也不奇怪,主要還是由于他的階級屬性所致?!眥14}這種評判完全把劉天華以“革命者”來加以要求,并將他嚴格地歸類于“資產(chǎn)階級”。
標準之二,以“革命與否”來評判其是否“積極”,認為:劉天華所處的時代,“正是中國社會各階層發(fā)生巨大變化的時代,有一部分資產(chǎn)階級和小資產(chǎn)階級走向了反革命;可是更多的無產(chǎn)者和知識分子投入了革命?!覀冋f劉天華在這樣的時代里并沒有步步向前……沒有‘更覺悟’起來,反而對政治和革命采取極為冷漠的態(tài)度,這正好表現(xiàn)出資產(chǎn)階級的另一方面——消極性。他那以個人為中心的超階級的藝術觀在此已經(jīng)暴露出一片消極的因素,嚴重地影響了他的創(chuàng)作?!眥15}以上雖是在20世紀的那個“極左”年代里,對劉天華的不切實際的評判,但引以為鑒還是很有必要的。我在此鄭重提請學界同仁:莫以今人度古人!
?。常诠P者所提供的京胡書譜中,曾志忞的名字格外搶眼,這不僅因為他,作為一個曾喊出“破壞中國文物”{16}的激烈革新派,現(xiàn)又熱心提倡京劇,從而顯現(xiàn)出一種從醉心西化回歸國粹的歷史軌跡。無獨有偶,劉半農(nóng)曾堅決反對過京戲,而當胞弟劉天華為梅蘭芳出訪美國做準備,并為其唱段記譜時,在出版的《梅蘭芳歌曲譜》所作“序”中,稱:“我可以不打自招:十年前,我是個在《新青年》上做文章反對舊劇的人?!薄F(xiàn)在“對于舊劇,……非但不攻擊,而且很希望它發(fā)達,很希望它能于把已往的優(yōu)點保存著,把已往的缺陷彌補起來,漸漸的造成一種完全的戲劇。”{17}這是一種值得研究的現(xiàn)象,當我們今天把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的種種音樂類目,重新展現(xiàn)于舞臺之上,實際是當代最為重大的“迷途知返”,而它的起始點及代表人物的言行,從何時“啟程”、“現(xiàn)身”,又有什么不同既往的舉動?一直未進入我們的研究視野,這是極不正常的“現(xiàn)狀”,也沒有引起我們足夠的重視。我們只有重視傳統(tǒng)文化,才能真正找到民族的根,及文化的安身立命之所。這即是前人的昭示,也是我們前行的方向,更是我們今天紀念兩位國樂大師阿炳、劉天華的本意所在。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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⑦馮潔軒《二胡小史》,《樂器》2000年第2期,第30頁。
⑧[晉]葛洪《抱樸子內(nèi)篇·對俗》(卷3)[DB/OL],第317頁,轉(zhuǎn)http?押//www.douban.com/group/topic/1261749/
⑨⑩錢鐵民《阿炳與道教》,《中國音樂學》1994年第4期,第54頁。
{11}田青《阿炳還活著:聽山西左權盲人宣傳隊》,《藝術評論》2003年第1期。
{12}{13}{15}原矢《關于評價劉天華的兩個問題》,《音樂研究》1960年第3期,第35頁。
{14}同{12},第36頁。
{16}原文:“中國之物,無物可改良也,非破壞不可,非大破壞而先大創(chuàng)造亦不可!”此話出自曾氏1904年出版于東京的《樂典教科書·自序》。轉(zhuǎn)張靜蔚(編選、校點)《中國近代音樂史料匯編》,北京,人民音樂出版社1998年版,第209頁。
{17}此文寫于1929年12月30日,初發(fā)《梅蘭芳歌曲譜》(1930),后載《半農(nóng)雜文二集》(劉復1935),現(xiàn)轉(zhuǎn)《劉半農(nóng)書話》http?押//www.lantianyu.net/pdf35/ts032049_2.htm
李巖 中國藝術研究院音樂研究所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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