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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論中唐文人詞體制的確立

        2011-12-25 09:31:12徐擁軍

        徐擁軍

        (暨南大學(xué)中文系,廣東廣州 510632)

        論中唐文人詞體制的確立

        徐擁軍

        (暨南大學(xué)中文系,廣東廣州 510632)

        文人詞體制的確立始于中唐,張志和的漁父詞是個標(biāo)志。前此,劉長卿、戴叔倫以貶謫文化、邊塞文化入詞未引起文人創(chuàng)作的興趣,至張志和以隱逸文化入詞,開始形成一股唱和之風(fēng),其所作也突破了與詩同科的特征,從創(chuàng)作層面上意味著文人詞體制的確立。

        張志和;漁父詞;隱逸文化;詞體確立

        李清照《詞論》在為詞溯源時指出,開元、天寶為新曲創(chuàng)作興盛期,存在一個“樂府、聲詩”并著的階段。[1]202其時燕樂大興,然尚未找到一條曲辭與音樂相結(jié)合的方法,選擇現(xiàn)成的詩歌去充當(dāng)歌辭與樂曲配合,在唐代是一種非常普遍的方法。這種合樂的歌辭通行一般有兩種,一種是近體詩句,一種是樂府。前者如《碧雞漫志》卷一指出:“李唐伶伎,取當(dāng)時名士詩句入歌曲,蓋常俗也?!保?]78唐代不少詩人的詩句以入樂著稱,如王維的渭城曲,便是當(dāng)時送別流行之歌曲。后者如《新唐書·李賀傳》:“樂府?dāng)?shù)十篇,云韶諸工皆合之管弦?!保?]5778則是教坊樂工與詩人相互合作的一個例子。

        以詩入樂始終存在一個五七言詩式與樂曲之間的矛盾,對于這種矛盾的解決,宋人試圖提出過一些解釋,如沈括《夢溪筆談》卷五說:“詩之外又有和聲,則所謂曲也。古樂府皆有聲有詞,連屬書之,如曰‘賀賀賀、何何何’之類?!焙小盾嫦獫O隱叢話后集》卷三十九:“唐初歌辭多是五言或七言詩,初無長短句。……瑞鷓鴣猶依字可歌,若小秦王必須雜以虛聲,乃歌耳?!敝祆洹吨熳诱Z類》卷一百四十:“古樂府只是詩,中間卻添了許多泛聲,后來人怕失了那泛聲,逐一添個實(shí)字,遂成長短句,今曲子便是?!睂?shí)際上上面三者都是指詩歌句度與樂曲節(jié)拍不合的調(diào)節(jié)方式,對于詞的體制的確立并不能給以很好的解釋。[3]27而劉禹錫“依曲拍為句”的制辭方式的提出,則是個突破。他的《憶江南》二首自注:“和樂天春詞,依《憶江南》曲拍為句?!保ā秳舻猛饧?,見《四部叢刊本》卷四)這種依曲拍為句,打破了五七言整齊的詩律,使詞的制作由“選樂以配詞”進(jìn)入了“以樂以定辭”的階段,“句度長短之?dāng)?shù),聲韻平上之差,莫不因之準(zhǔn)度,”(元稹《元氏長慶集·樂府古題序》)這就使得歌辭的句度長短、聲律平仄都要受到樂曲的節(jié)制。正如吳熊和先生指出的:“依曲拍為句,是表明詞體確立的一個重要標(biāo)志,詞體從此獨(dú)立發(fā)展,與詩分流異趨,它同聲詩之間的區(qū)別也就判若鴻溝了。”[2]28但我們認(rèn)為一種理論的提出總是要滯后于實(shí)踐的發(fā)展,如果從實(shí)踐意義上說,則這種詞體的確立至少可以提前到張志和的時代,張志和在詞體的確立過程當(dāng)中,起到了重要的推動作用,這一點(diǎn)往往不為論者所重視。其一,其作詞時間比劉禹錫、白居易早出半個世紀(jì)之久。其二,其詞突破了五七言句式,他人的和詞,字聲和句拍也皆依其詞調(diào),這就在創(chuàng)作層面上意味著詞的體制的真正確立。其三,其作一出,和者盛眾,形成一種名詞效益,有利于人們熟練掌握一種詞的創(chuàng)作方式。日本以其詞開創(chuàng)了填詞之歷史也是一個旁證。

        張志和作漁歌子的時間大致不難考證。唐人沈汾在其所作《續(xù)仙傳》記載:

        真卿為湖州刺史,與門客會飲,乃唱和為《漁父》詞。其首唱即志和之詞,曰:“西塞山邊白鷺飛,桃花流水鱖魚肥。青箬笠,綠蓑衣,斜風(fēng)細(xì)雨不須歸。”真卿與陸鴻漸、徐士衡、李成矩共和二十五首,遞相夸賞。[4]180

        其它如《新唐書》、《唐才子傳》、《詩話總龜》皆謂是顏真卿守湖州時所作。據(jù)唐令狐峘《顏魯公神道碑銘》等史籍的記載,顏真卿在大歷七年九月被任命為湖州刺史,大歷八年正月正式到任,大歷十二年四月被召還京。另據(jù)顏真卿所撰《浪跡先生玄真子張志和碑銘》記載,張志和是在大歷九年秋八月到達(dá)湖州,則張志和作漁歌子,以及顏真卿等人唱和之時,大約在大歷九年至十二年(774-777年)之間。這時間與劉禹錫和白居易作《憶江南》的太和五、六年(831、832年)相比已超出了半個世紀(jì)之久。

        沈括《夢溪筆談》卷五謂填詞入曲自王涯始:“唐人乃以詞填入曲中,不復(fù)用和聲。此格雖云自王涯始,然貞元、元和之間,為之者亦多,亦有在王涯之前者。”這一點(diǎn),沈括自己也承認(rèn)其非,但后面所說的“然貞元、元和之間,為之者亦多”亦是個歷史事實(shí)。在此之前,“就文人詞來說,盛唐時代還難以肯定有依曲拍為句的詞?!保?]31在這兩者之間,張志和等人的詞實(shí)起到了一個橋梁的作用,這一點(diǎn)往往不為學(xué)人重視。在這之間,前有唐中宗時期沈佺期等所作的《回波樂》,后有唐玄宗的《好時光》、李白的《清平樂》、《憶秦娥》、《菩薩蠻》、《清平調(diào)》等?!痘夭贰匪伿律娉皯?,為文人一時游戲之作,體制近似六言絕句。唐玄宗的《好時光》其是否為明皇所作仍無確證,所寫也為宮廷歌女之事,其所作也未脫詩向詞演變之痕跡,如近人劉毓盤認(rèn)為“此詩疑亦五言八句詩,如‘偏’、‘蓮’、‘張敞’、‘個’等字,本屬和聲,而后人改成實(shí)字。”[5]23李白的《清平調(diào)》實(shí)為絕句體,而其它詞作真?zhèn)文?,一直是個爭論不休的問題,即使是其所作也是個孤立的現(xiàn)象,文人對此尚未形成創(chuàng)作的興趣。其中原因,近人龍榆生先生認(rèn)為“一為士大夫守舊心理,不甘俯就‘胡夷里巷之曲’,為撰新詞;一為樂工多取名人詩篇,為加‘泛聲’合之管弦?!保?]73另外也是因?yàn)闃放c辭之間尚未找到一條恰當(dāng)?shù)慕Y(jié)合方式,此須既懂音樂又擅文詞之人方能取得兩者較完美之結(jié)合,文人若無此才能,又有采詩入樂之慣例,固“不敢輕于嘗試”。[6]74不過到中唐時期,文人嘗試著作一些改變,如劉長卿在被貶至睦州司馬時因聽玄宗所制曲,撰《謫仙怨》詞,顯然是此曲怨切之聲觸動了其被貶之內(nèi)心的哀怨。又如戴叔倫和韋應(yīng)物的《轉(zhuǎn)應(yīng)詞》寫邊塞之事,張志和作《漁父》寫漁隱,分別體現(xiàn)了貶謫文化、邊塞文化、隱逸文化與詞結(jié)合的現(xiàn)象。[7]147不過前二者尚未引起文人關(guān)注的興趣,響應(yīng)者寥寥,而與張志和所引起的唱和競作之風(fēng)不同。此種原因,我們認(rèn)為是中唐隱逸文化的轉(zhuǎn)變在詞中的體現(xiàn)。

        在中國古代,士階層一直被認(rèn)為是社會良知和群體利益的代表,他們是作為社會的人而出現(xiàn),而作為個體的人的需求,已被儒家入仕用世為旨?xì)w的人生價值觀擠壓到一個非常邊緣化的地帶。千百年來,“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價值目標(biāo),經(jīng)過許多代人的集體沉淀,已經(jīng)內(nèi)化為每個讀書人的“本能”追求,也是衡量一個讀書人的人生價值之所在,入仕為官也就成了士人的最佳甚至是唯一的人生選擇。但是人生并不總是那么如意,社會也并不是那么太平,即使做了官也是處處風(fēng)波暗涌,當(dāng)這些士人在人生之路上受到挫折之后,內(nèi)心那潛藏得很深的個體的人格需求,便會不時地涌上心頭,企圖擺脫那顯露在外的“人格面具”(榮格語),做一番較量。有的戰(zhàn)勝了,做了快樂的隱士;有的戰(zhàn)敗了,繼續(xù)做著他的入世之夢;也有的一直在矛盾的糾結(jié)中掙扎,凡此種種構(gòu)成了士人的復(fù)雜心態(tài)。也有人想尋找到一種折衷的生活方式,于是到中唐之時,一種“兼濟(jì)”的人生態(tài)度終于被提了出來,但實(shí)際上這種生活方式仍然是一種被迫無奈的選擇,“獨(dú)善”實(shí)在是“不達(dá)”之下的無奈之舉。而更為令人向往的一種生活方式,終于被張志和實(shí)踐著并成為一種精神象征,因此張志和也就成了當(dāng)時和宋人普遍追慕的對象。這一點(diǎn)我們可以用李德裕《玄真子漁歌記》里的一段話來說明,他說:

        德裕頃在內(nèi)庭,伏睹憲宗皇帝寫真,求訪玄真子《漁歌》,嘆不能致。余世與玄真子有舊,早聞其名,又感明主賞異愛才,見思如此,每夢想遺跡,今乃獲之,如遇良賓。於戲!漁父賢而名隱,鴟夷智而功高,未若玄真隱而名彰,顯而無事,不窮不達(dá),其嚴(yán)光之比歟?[3]

        李德裕在這段話里,將張志和與漁父和范蠡的隱作了比較,他認(rèn)為,漁父雖然賢卻是個無名隱者,這對于有著“立德、立功、立言”的理想的士人來說,是不愿仿效的;而范蠡的隱是功成身退為免禍而“泛游于五湖”,這種智慧與功名是一般人無法達(dá)到的,因而也不具仿效性。唯有張志和,雖然隱居于江湖,但卻名聲遠(yuǎn)播,不但一般文人向往之,而且連九五之尊的皇帝也“賞其異才”,畫其肖像求訪其詞。最后把他與“不召之臣”嚴(yán)光相提并論,既有名望又能逍遙容與于世間,而無種種俗事的纏身。實(shí)際上這一段話向我們透露了隱逸文化由唐向宋人轉(zhuǎn)變的兩點(diǎn)重要信息:一是個體自由高于現(xiàn)實(shí)事功,“鴟夷智而功高”不再是隱者所特有的條件;二是嚴(yán)光的隱逸形象被突顯了出來,“漁父”無名之隱在某種程度上不再是人們普遍向往的隱逸方式。

        柳詒徵先生指出:“自唐室中晚以降,為吾國中世紀(jì)變化最大之期。前此多古風(fēng),后則別成一種社會。綜而觀之,無往不見其蛻化之跡焉?!保?]隱逸文化也是如此,唐代以前,隱逸從主流上說,是被作為與政統(tǒng)相對的階層,是對現(xiàn)實(shí)政治的消解,盡管存在著許多假隱士,靠隱居以獲得名聲,去謀求更大的政治利益,但總的來說,所謂“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濁”,隱逸之士比在位之士被認(rèn)為具有更為高潔的情懷?!缎绿茣る[逸傳》將古之隱者分為三類:“上焉者,身藏而德不誨,故自放草野,而名往從之,雖萬乘之貴,猶可尋軌而委聘也;其次,挈治世具弗得伸,或持峭行不可屈于俗,雖有所應(yīng),其于爵祿也,泛然受,悠然辭,使人君常有所慕企,怊然如不足,其可貴也;末焉者,資槁薄,樂山林,內(nèi)審其才,終不可當(dāng)世取舍,故逃丘園而不返,使人常高其風(fēng)而不敢加訾焉?!保?]這基本上可以概括唐以前的隱士類型。中唐以來,一種新的隱逸方式漸成為一種較為流行的風(fēng)尚,被當(dāng)時的士人普遍接受,他們盡管不是隱士,但卻人在仕途,過著亦官亦隱的生活,這種吏隱生活,最終被白居易定型為一種介于大隱和小隱之間的中隱模式。這種生活方式不再過份強(qiáng)調(diào)事功,而是將為官作為一種獲取物質(zhì)保障的手段,身為閑散小官卻過著自由自在的生活。而到了宋代更是被廣泛地仿效,成為士大夫盛行的一種生活方式。如很多官府建起了吏隱堂、吏隱廳、吏隱亭,成為官方公認(rèn)的一種為官處世方式。而白居易的中隱思想也被士人廣為接受,如蘇軾詩“未成小隱成中隱”,范成大詩“中隱堂前人意好”等等。宋人出仕大多能盡心盡責(zé),公事之余卻不忘身心之享受,“男兒了卻官家事,快閣東西倚晚晴”(《登快閣》),黃庭堅(jiān)的兩句詩,可謂是這種人生志趣的反映,入世之志和出塵之思被很好地結(jié)合了起來。再如陸游年輕的時候,就存有隱逸之志趣,他37歲時寫下《煙艇記》一文,將自己的房屋稱作煙艇,他說:“予少而多病,自計(jì)不能效尺寸之用于斯世,蓋嘗慨然有江湖之思;而饑寒妻子之累,劫而留之,則寄其趣于煙波州島蒼茫杳靄之間,未嘗一日忘也。使加數(shù)年,男勝鉏犂,女任紡績,衣食粗足,然后得一葉之舟,伐荻釣魚,而賣芰芡,入松陵,上嚴(yán)瀨,歷石門、沃洲,而還泊于玉笥之下,醉則散發(fā)扣舷為吳歌,顧不樂哉?雖然,萬鐘之祿與一葉之舟,窮達(dá)異矣,而皆外物,吾知彼之不可求,而不能不眷眷于此也。其果可求歟?意者使吾胸中浩然廓然,納煙云日月之偉觀,攬雷霆風(fēng)雨之奇變,雖坐容膝之室,而常若順流放棹,瞬息千里者,則安知此室果非煙艇也哉!”[8]97很早便有一份“江湖之思”,盡管他說自己是出于生活所需出仕,但偏是如此之文人,卻是亙古一男兒,到死所關(guān)心的都是國家的統(tǒng)一。又如王安石在拜相之日卻題詩壁間明志,曰:“霜筠雪竹鐘山寺,投老歸與寄此生?!保?]5368魚和熊掌都想兼得的思想是宋人當(dāng)中一種普遍存在的現(xiàn)象,是宋人實(shí)現(xiàn)了儒釋道思想整合在思想的一個反映。這也是漁父詞在唐代得以產(chǎn)生,在宋代得以盛行的原因。

        當(dāng)然,要弄清楚張志和《漁歌子》是否是文人詞之開山,必先辨明其是否是詞。對此,古人有懷疑者。如毛奇齡在《詞潔發(fā)凡》里便說:“唐人之作,有可指為詞者,有不可指為詞者,若張志和之《漁歌子》、韓君平之《章臺柳》,雖詞句聲響居然詞令,仍是風(fēng)人之別體,后人因其制,以加之名耳。夫詞之托始,未嘗不如此。但其間亦有分別,茍流傳已盛,遂成一體,即不得不謂之詞?!保?]1329儼然將張志和《漁歌子》視為詩之別體,不過是因流傳之盛而不得不將其看作是詞。后人亦有承續(xù)此說者,頗能代表一般學(xué)者之意見,如施蟄存先生曾對張志和《漁父》詞名的“遞變”過程作如是論述,他說:“玄真子所作,唐人諸文稱漁歌,惟有《續(xù)仙傳》稱漁父詞”,“以張志和詞為漁父,謂其內(nèi)容也”,“尋其遞變之跡,最初稱漁歌者,猶目為歌詠漁人生涯之歌詩,稱漁父或漁父詞者亦然,皆非曲調(diào)名也。至五代時,《花間集》諸家及李后主所作之題為漁父者,已成為曲調(diào)名矣,故《金奩集》所收唐人和作十五首,題云漁父,而注明調(diào)屬黃鐘宮,則其為樂府曲名,已無疑義。從此以后,凡言漁父者,舉其曲名也,凡言漁父詞者,猶通稱也”。[8]161-167施蟄存先生言及《漁父》詞名的演變過程是對的,但卻無意中接受了毛奇齡的觀點(diǎn),以其為可歌之詩。實(shí)際上是沒有考察寫漁父的歌詩與《漁父》詞之區(qū)別而得出的不太準(zhǔn)確的結(jié)論。漁歌與柳枝以及寫漁父的歌詩之間還是存在著顯著的區(qū)別。其理由有二:一是唐人寫漁父的歌詩,尚未出現(xiàn)固定之格式。而《金奩集》所收漁父詞十五首,其格律體制完全承續(xù)張志和漁父而來。二是漁父詞不同于柳枝之與詩同科的體制。

        龍榆生先生在其《中國韻文史》里認(rèn)為“‘曲子詞’的興盛,當(dāng)溯源于《樂府詩集》中之‘近代曲辭’。”[6]71王易先生認(rèn)為“是皆后人認(rèn)為詞者,而仍廁樂府,蓋即由古樂府轉(zhuǎn)入近體樂府之交關(guān)也?!保?]25其理甚然,詞之為詞,新興樂曲燕樂的興起與詩歌的結(jié)合是個重要的過程。李清照在論及詞的溯源上就認(rèn)為存在一個“樂府與詩并著的階段”,她所謂的樂府不僅僅是詞,因其下文出現(xiàn)了“詞”和“小詞”專用于指稱詞的專用名詞。不僅李清照,宋人王灼亦謂:“唐詩古意亦未全喪,竹枝、浪淘沙、拋球樂、楊柳枝,乃詩中絕句,而定為歌曲?!保?]77樂府詩集之《近代曲辭》所收者多隋唐出現(xiàn)的近代曲。此郭茂倩亦予以指出:“近代曲者,亦雜曲也;以其出于隋唐之世,故曰近代曲也?!保?0]這些近代曲辭中與教坊曲相合者計(jì)有三十二曲,而上面王灼所說的浪淘沙、拋球樂、楊柳枝皆在其中。[6]72可見,“開元天寶間,雖‘燕樂雜曲’盛行,而仍以舊體詩入曲。”[6]71張志和《漁父》五首,郭茂倩將其列于《雜謠歌辭》。雖然《漁父》未入教坊曲,但不能因此將之排除在詞之外。唐宋詞調(diào)來源復(fù)雜,吳熊和先生將其歸為六類,其中民間與教坊是重要的兩個來源。[3]77-84如竹枝原本來自民間,唐劉禹錫《竹枝詞序》云:“余來建平,里中兒連歌竹枝,吹短笛擊鼓以赴節(jié)。歌者揚(yáng)袂睢舞,以曲多為賢。聆其音,中黃鐘之羽,卒章激訐如吳聲?!毖鄻繁臼侵性魳放c西域胡樂相結(jié)合的產(chǎn)物,它的音樂成份主要是以胡樂為主。自從蘇祗婆將龜茲琵琶傳入中國,隋唐之燕樂漸演成以琵琶之定律。隋時鄭譯又以蘇祗婆的七聲為基礎(chǔ),與中國古代樂律中的十二律相配,推演出八十四宮調(diào),唐時實(shí)際應(yīng)用的就有其中二十八調(diào)。[3]8竹枝詞既然其音“中黃鐘之羽”則其能用燕樂歌唱無疑。張志和《漁父》詞是否可用燕樂歌唱,古書上沒有記載,但正如施蟄存根據(jù)《彊村叢書》本曹元忠《鈔本金奩集跋》得出的結(jié)論所言“至五代時,《花間集》諸家及李后主所作之題為漁父者,已成為曲調(diào)名矣,故《金奩集》所收唐人和作十五首,題云漁父,而注明調(diào)屬黃鐘宮,則其為樂府曲名,已無疑義?!保?]161-167而花間諸家、李后主及《金奩集》所收十五首漁父與張志和之漁父詞之格律全然相同,則張志和之漁父詞可歌亦不難推出,因《金奩集》所收十五首漁父皆為張志和同時之人唱和之作。

        為了說明張志和及其它唱和之詞的體制,我們不妨先對張志和的《漁父》詞格律做一番考察。根據(jù)龍榆生先生編撰的唐宋詞格律,《漁歌子》(實(shí)際上是漁父)格律如下:

        我們將張志和所作五首詞予以對照,不合者較多,如第二首之“臺”字、“兩兩三三”,第三首之“溪”、“里”、“西”、“反著荷衣”、“嘆”第四首之“飯”、“共”、“醉”,第五首之“車”、“樂在”、“用”等。

        如果我們將用來“拍按香檀”(《花間集序》)的歌本性質(zhì)的《花間集》與《尊前集》所收的漁父詞相對照,便可得出下面的格律:

        而這正為張志和《漁歌子》第三首之格律。再衡以中唐人的和作,除個別字聲可平可仄之外,皆不出這兩者范圍,則知當(dāng)時漁父詞有此兩種格律,后人和作或仿作皆循此。由此可知,張志和的漁父實(shí)為后來可歌唱之漁父的范本無疑。

        夏承燾先生在《唐宋詞字聲之演變》中曾細(xì)論到:“詞之初起,若劉、白之《竹枝》、《望江南》,王建之《三臺》、《調(diào)笑》,本蛻自唐絕,與詩同科。至飛卿以側(cè)艷之體,逐管弦之音,始多為拗句,嚴(yán)于依聲。往往有同調(diào)數(shù)首者,字字從同,凡在詩句中可不拘平仄者,溫詞一律謹(jǐn)守不渝。凡其拗處堅(jiān)守不渝者,當(dāng)皆有關(guān)于管弦音樂?!保?2]54-58詞之初起不脫“與詩同科”之特征,如唐人的《竹枝》詞,任半塘先生便將其歸于聲詩的范疇,但任先生又指出了它不同于絕句的地方:“[律要]傳辭或仿歌謠,帶拗格,或作七絕近體。[體別]以早期辭為初體,以民歌拗格為常體,以七絕為別體?!保?3]375所謂拗格也即平仄、葉韻不合正軌近體七絕的格式。這種“拗格”是為了可歌的需要而作的特殊處理。任先生以劉禹錫的“山桃紅花滿上頭”作為“常體”、“拗格”的代表,以七絕為別體,正可說明早期詞與詩同科的特點(diǎn),但卻仍然保留住絕句的形式。而張志和的漁父詞則完全打破了絕句的格律,這從上面的兩種格律我們可以看出。其表現(xiàn)在句式變成了“七七三三七”句式,第三句與第二句不再要求相粘。最為重要的是,第二個三字句已成為韻句,突破了齊言的形式,第二個三字句已變成了韻句,《樂府指迷》說:“詞腔謂之均,均即韻也?!边@意味著增加了一個樂句,與詩體是截然不同的。由此可知,施蟄存先生將張志和的《漁父》定為“歌詠漁人生涯之歌詩”是不妥的,其實(shí)唐人歌詠漁人生涯之歌詩都不曾有固定的格律,與張志和的漁父詞有著顯著的區(qū)別。鄧喬彬先生在談到漁父詞的文人化發(fā)展過程時認(rèn)為《漁父》詞調(diào)“先是經(jīng)由文人之手,將民間漁歌轉(zhuǎn)為相對穩(wěn)定的詞調(diào)《漁父》,為文人‘依調(diào)填詞’提供了范例”,[7]143此說甚是。我們的觀點(diǎn)是《漁父》應(yīng)是張志和根據(jù)漁歌自創(chuàng)的一種詞體。

        當(dāng)然,如果張志和創(chuàng)作《漁父》詞僅僅是個孤立的個人行為,那么,他的這種行為只能稱之為一種獨(dú)特的文學(xué)形象,正如王兆鵬先生所說:“一代文學(xué)風(fēng)氣的轉(zhuǎn)變與形成,往往是由一代作家群共同完成的。”[14]1張志和的意義在于,首先,他的這種創(chuàng)作行為引起了綿延不絕的創(chuàng)作之風(fēng),從中唐到宋代,唱和之風(fēng)不停,上至皇帝下至一般文人,甚至形成了一個漁父詞的創(chuàng)作系列。其次,在文人對于詞的創(chuàng)作“固不輕于嘗試”[19]74的階段,使文人對詞發(fā)生了興趣,形成了一種唱和之風(fēng)氣,由前面所引唐人沈汾在其所作《續(xù)仙傳》記載可知,他的創(chuàng)作,引起了顏真卿與陸鴻漸、徐士衡、李成矩的唱和,唱和達(dá)二十五首之多,并遞相夸賞,足見當(dāng)時文人的賞愛之情。其時或稍后,其兄亦有和作,而作于其后的《船子和尚撥棹歌》三十九首其體制與其詞作亦復(fù)相同,雖沒有資料證明其是否受其影響,但至少說明從其創(chuàng)作之后,漁父詞的這種體制基本上是定了型。他的這種影響,我們還可以從其傳入日本,引起了日本皇室的唱和興趣,成為日本填詞之開山作為旁證。這一點(diǎn)日本人青木正兒就率先指出日本填詞的開山祖是峻峨天皇。而田喜一郎則以史料為依據(jù),論證磋峨天皇最遲在弘仁十四年(公元823年)就填寫了五首《漁歌子》,距張志和于大歷九年(公元774年)制作《漁歌子》僅四十多年。[15]5-10

        因此,我們認(rèn)為,文人詞體制的確立,張志和的漁父詞是個標(biāo)志,詞體從他開始便向著獨(dú)立的方向發(fā)展,體制上已經(jīng)開始突破詩的體制,與詩分流;內(nèi)容上也突破描寫宮廷歌女生活的范圍,表現(xiàn)文人的生活、審美趣味;從文人的創(chuàng)作看也形成一種唱和之風(fēng),文人開始表現(xiàn)出關(guān)注詞這種新興的文體的興趣。這比劉、白的留意民間歌曲、在倚聲填詞方面相互切磨已早出半個世紀(jì)之久。

        [1]陳廷焯.詞壇叢話[M]//唐圭璋.詞話叢編 .北京:中華書局,2005.

        [2]歐陽修,宋祁.新唐書[M].北京:中華書局,1975.

        [3]吳熊和.唐宋詞通論[M].北京:商務(wù)印書館.2003.

        [4]李昉,等.太平廣記(卷二十七)[M].北京:中華書局,1961.

        [5]劉毓盤.詞史[M].上海:上海書店,1985.

        [6]龍榆生.中國韻文史[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

        [7]鄧喬彬.唐宋漁父詞的文人化發(fā)展[J].文史哲,2009(1).

        [8]施蟄存.張志和及其漁父詞[M]//詞學(xué)(2輯).上海:華東師范大學(xué)出版社,1983.

        [9]王易.詞曲史[M].南京:江蘇教育出版社,2005.

        [10](宋)郭茂倩.樂府詩集[M].文淵閣四庫全書本.

        [11]龍榆生.唐宋詞格律[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

        [12]夏承燾.唐宋詞論叢[M].上海:上海古典文學(xué)出版社,1956.

        [13]任半塘.唐聲詩(下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

        [14]王兆鵬.南渡詞人群體研究[M].臺灣:文津出版社,1992.

        [15]〔日〕神田喜一郎.日本填詞史話·填詞的濫觴[M].程郁綴,等.譯.北京:北京大學(xué)出版社.2000.

        On the Establishment of the Ci System for Literati in the Mid-Tang Dynasty

        XU Yong-jun

        (Department of Chinese,Jinan University,Guangzhou 510632,China)

        The establishment of the Ci system for literati commenced in the Mid-Tang Dynasty,with Zhang Zhihe’s Ci poem—The Fishermanas a symbol.Before that,the expression of relegation and frontier fortress themes in their respective Ci poems by Liu Changqin and Dai Shulun had not giren rise to any interest in the writing of such poems.It was not until the utilization of the hermit subject in his Ci poems by Zhang Zhihe did an echo start to emerge in the then poetic circles.Moreover,in his poems,Zhang had transcended the traits of poems of its kind and had embodied the establishment of the Ci system for literati in poetic creation.

        Zhang Zhihe;The Fisherman;hermit culture;the establishment of the Ci system

        I206.2

        A

        1674-5310(2011)-05-0019-05

        2011-06-12

        徐擁軍(1976-),男,江西萬年人,文學(xué)博士,暨南大學(xué)博士后,研究方向:中國韻文學(xué)。

        (責(zé)任編輯:李 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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