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志斐, 羅 滔, 2, 王彥平, 顏 亮△

(1暨南大學醫(yī)學院病理生理學系，廣東 廣州 510632; 2南方醫(yī)科大學病理生理教研室，廣東 廣州 510515)

膿毒癥小鼠死亡高發(fā)期腹腔臟器血流動力學觀察*

畢志斐1, 羅 滔1, 2, 王彥平1, 顏 亮1△

(1暨南大學醫(yī)學院病理生理學系，廣東 廣州 510632;2南方醫(yī)科大學病理生理教研室，廣東 廣州 510515)

目的研究膿毒癥小鼠死亡高發(fā)期腹腔臟器血流動力學的變化。方法應用高分辨小動物超聲成像系統(tǒng)對正常雄性昆明小鼠先行心臟收縮功能和血流動力學指標的超聲檢測(0 h)后，行盲腸結(jié)扎穿孔術(CLP)。術后分5 個時點(12 h、24 h、36 h、48 h、60 h) 對小鼠進行相應超聲指標檢查。每只小鼠均進行編號，以便對小鼠進行連續(xù)性的觀測，7 d仍存活的小鼠視為存活動物。結(jié)果CLP小鼠在膿毒癥死亡高發(fā)期心輸出量(CO)大致保持在正常水平或高動力學狀態(tài)。左心收縮功能出現(xiàn)明顯的代償性改變。腹主動脈血流量的變化表現(xiàn)為先升高后降低,其阻力指數(shù)(RI)和搏動指數(shù)(PI)從24 h 開始出現(xiàn)明顯升高。右側(cè)腎動脈的血流量從12 h開始便出現(xiàn)明顯的下降，直到60 h仍明顯低于正常，其RI和PI變化不明顯。門靜脈血流量12 h明顯升高，24 h明顯下降，其后血流量與0 h相比未見顯著差異。充血指數(shù)從12 h即明顯升高，其后維持在高于正常的水平。結(jié)論膿毒癥小鼠腹腔各臟器在死亡高發(fā)期發(fā)生血流動力學的特征性變化。研究這些變化有助于闡明膿毒癥的發(fā)病機制。

膿毒癥； 盲腸結(jié)扎穿孔； 血流動力學； 超聲成像； 小鼠

膿毒癥(sepsis)是創(chuàng)傷、燒傷、休克、感染等臨床急危重癥患者的嚴重并發(fā)癥之一，也是誘發(fā)膿毒性休克(septic shock)和多器官功能障礙綜合癥(multiple organ dysfunction syndrome, MODS)的重要原因[1]和ICU病房病人死亡的主要原因[2, 3]。研究膿毒癥的發(fā)病機制，降低膿毒癥的死亡率，已經(jīng)成為醫(yī)學界的重大挑戰(zhàn)。

膿毒癥休克是典型的分布異常性休克, 以高心排出量和低全身血管阻力為特征[4]。這種分型本身意味著微循環(huán)障礙與各臟器功能的進行性障礙有更加早期和重要的關系。由于組織血流量分布異常所導致的微循環(huán)障礙貫穿于病程始終，并且尚無肯定有效的解決方法，所以它很可能是膿毒癥休克預后惡劣的主要原因之一[5]。另外，雖然膿毒癥被定義為“時間敏感性急癥”，即越早給予有效治療，其生存率越高。但是即使早期給予充足的液體復蘇，全身血液動力學指標得以恢復，局部組織的血液灌流量仍然較低。由此可見，膿毒癥休克血流動力學的變化比其它類型的休克更加復雜，進行血流動力學的監(jiān)測，對膿毒癥早期的診斷、治療時機的選擇、預后的判斷具有重要意義[6]。血流動力學的監(jiān)測包括有創(chuàng)和無創(chuàng)方法，臨床上常兩者并用。有創(chuàng)監(jiān)測較為準確、成熟，但不便于大規(guī)模和長時間施行。無創(chuàng)監(jiān)測較有創(chuàng)監(jiān)測準確性略差，個體差異性大，但無創(chuàng)監(jiān)測具有便于實施連續(xù)性觀察，對個體影響較小，患者易于接受等優(yōu)點[7]。

在實驗研究中，小鼠盲腸結(jié)扎穿孔(cecal ligation and puncture，CLP)術是較為廣泛應用的膿毒癥動物模型。CLP小鼠模型的病理變化和病程發(fā)展與臨床上膿毒癥病人的實際情況，如高動力型血流動力學狀態(tài)有較好的吻合度。另外從實際操作上考慮，小鼠成本低，手術操作相對簡單，建模成功率高，容易進行大規(guī)模的研究。但是，由于小鼠體型細小，常規(guī)血流動力學監(jiān)測方法較難在其身上實施，至今尚無CLP小鼠膿毒癥病情發(fā)展過程中血流動力學變化的實驗資料報道。本研究利用高分辨率小動物超聲成像技術，在監(jiān)測膿毒癥小鼠死亡高發(fā)期心臟收縮功能的同時，觀察器官血流動力學的變化，為探討膿毒癥的發(fā)病機制提供實驗資料和理論依據(jù)。

材 料 和 方 法

1動物

SPF級雄性昆明小鼠100只，周齡6-8周，體重20-22 g，購自廣東省醫(yī)學實驗動物中心。實驗前小鼠隨機分籠飼養(yǎng)，自由飲水和進食，置于實驗環(huán)境中適應3-4 d，至體重達28-30 g開始實驗。實驗前小鼠胸前以及腹部全部脫毛。實驗環(huán)境溫度控制于(24±2)℃。

2方法

2.1小鼠心臟收縮功能和各臟器血流量監(jiān)測方法 根據(jù)高分辨小動物超聲成像系統(tǒng)(Vevo 770型，Visualsonics產(chǎn)品)的操作要求，用異氟烷與氧氣混合氣對小鼠進行氣體吸入麻醉，氧氣流量為1 L/min, 異氟烷蒸發(fā)器調(diào)至 1%，小鼠麻醉后放置于 38 ℃的恒溫墊上，持續(xù)吸入氧氣麻醉劑混合氣。小鼠四肢與電極通過導電膠耦合，并用膠布固定，以獲得心率及心電圖。在小鼠胸前區(qū)涂抹超聲耦合劑，運用 RMV707B型高頻超聲探頭(探頭頻率設置為23 MHz 或 30 MHz，探測深度為 10-15 mm)對小鼠進行超聲檢查。心臟收縮功能的檢測如前文所述[8]。器官血流動力學的檢測按不同部位調(diào)節(jié)儀器，聚焦于檢測區(qū)，依次檢查腹主動脈、右側(cè)腎動脈和門靜脈。于小鼠劍突下向足側(cè)滑行掃描，在肝門處取得門靜脈主干橫切面，存取B型超聲圖像；探頭略微加壓調(diào)整，在腹主動脈側(cè)壁顯示雙側(cè)腎動脈開口，調(diào)整至腎門成像明顯處，于右側(cè)腎動脈中段取頻譜和M型超聲圖像;于小鼠劍突下腹主動脈起始部開始到髂總動脈分叉處連續(xù)縱、橫向掃描,于髂動脈分叉處上方處獲得腹主動脈血管長軸后, 取頻譜，M 型超聲圖像；調(diào)整探頭，取得門靜脈主干長軸圖像，在接近肝門處取頻譜。在確保血管通暢的情況下獲取多普勒頻譜，取樣容積以接近血管內(nèi)徑為準,聲束與血流方向的夾角控制在60°以內(nèi)，每個取樣位置反復測定,直到出現(xiàn)典型的多普勒頻譜，分別連續(xù)采集10個心動周期的動態(tài)圖像，存儲圖像后進行脫機分析，測量如下指標：(1) 血管內(nèi)徑 (d)；(2) 收縮期最大血流速度 (peak systolic velocity, Vs)；(3) 舒張末期血流速度 (end-diastolic velocity , Vd)；(4) 平均血流速度 (mean velocity, Vmean)。按下列公式計算相關參數(shù)：

搏動指數(shù) (pulsatility index, PI)=(Vs- Vd)/Vmean[9]。

阻力指數(shù) (resistent index, RI)=(Vs- Vd)/Vs[9]。

橫截面積 (area, A)=1/4πd2[10]。

充血指數(shù) (congestion index, CI)=A/Vmean[10]。

血流量 (Q): Q=A×Vmean×60[11]。

2.2小鼠CLP膿毒癥模型的建立及血流動力學相關指標的測定 100只小鼠分批實驗，每批10只。所有動物均編號和胸腹部脫毛，術前8 h禁食，自由飲水，按照方法2.1行超聲檢查后，將小鼠四肢固定于手術臺上，腹腔注射戊巴比妥鈉麻醉小鼠(濃度為6.7 g/L，劑量為 0.1 mL/10 g)。腹部常規(guī)消毒，行下腹部正中切口(長約 2-3 cm)，進入腹腔后將盲腸遠端與大腸系膜分離，游離盲腸。充分暴露盲腸后，在盲腸基底部和盲腸游離端距離的中部結(jié)扎，保留近端盲腸血供，在盲腸末端與結(jié)扎部位之間的中部，用 16號針頭沿腸系膜側(cè)向?qū)?cè)穿孔并來回貫穿4次，將盲腸放回腹腔原位，逐層縫合腹壁切口。術后小鼠背部皮下注射 0.9%生理鹽水 3 mL，補充術中液體丟失。動物術后分籠飼養(yǎng)，自由進食飲水[12]。記錄動物死亡時間，統(tǒng)計死亡率，7 d仍存活的小鼠視為存活動物。對于死亡動物行尸體解剖，觀察腹部情況。分別于術后12 h、24 h、36 h、48 h和60 h按照上述方法對各時點尚存活的動物行心臟收縮功能和器官血流動力學指標的超聲監(jiān)測。

3統(tǒng)計學處理

結(jié) 果

1小鼠一般情況

小鼠術后處于嗜睡狀態(tài)，未見其進食和飲水，6-12 h開始出現(xiàn)精神萎靡，對外界刺激反應遲鈍，毛發(fā)松亂，部分小鼠可見呼吸加快。24-36 h開始可見尿液混濁，肛門部有糞便黏著，糞便性狀不定。眼部可見不同程度的膿性分泌物，上下眼瞼黏著，不易分開。存活小鼠在3 d后活動度逐漸恢復，精神漸好轉(zhuǎn)并且開始進食和飲水，但皮毛仍雜亂無光澤，體重明顯減輕，死亡動物尸解可見左下腹部出現(xiàn)膿腫包裹，腹腔有混濁滲出液，空腸充氣，盲腸腫脹、黏連，穿刺針孔明顯，肝、腎充血。

2死亡率

本實驗用100只雄性昆明小鼠，CLP術后7 d存活12只，存活不足7 d的88只，死亡率為88%。如圖1所示前36 h為死亡高發(fā)期，尤其是CLP術后的前24 h，死亡率高達60%。至60 h，死亡率為80%。

Figure 1. Survival rate of the mice after CLP (168 h was the end point of observation). n=100, 92, 40, 26, 24, 20, 17, 14, 12, 12 for 0, 12, 24, 36, 48, 60, 84, 108, 132 and 168 h after CLP, respectively.

3左心收縮功能主要指標的變化

CLP小鼠在膿毒癥死亡高發(fā)期心輸出量(cardiac output,CO)大致保持在正常水平或高動力學狀態(tài)。左心收縮功能出現(xiàn)明顯的代償性改變，見表1。

表1 小鼠CLP術后左心室收縮功能指標的變化

4腹腔各臟器血流動力學指標的變化

4.1腹主動脈 腹主動脈血流量呈現(xiàn)出先上升后下降的趨勢。除48 h之外，其它時點腹主動脈血流量數(shù)值與0 h相比都有明顯差異(Plt;0.05)，見圖2。其中12 h為最高點，比0 h上升了12.9%；24 h和36 h出現(xiàn)了明顯的下降，下降比率分別為27.1%和28.0%。腹主動脈RI在CLP術后12 h就呈上升趨勢，術后24 h、36 h、48 h與0 h相比都有顯著差異(Plt;0.05)，上升的比率分別為4.23%、3.24%和2.70%。腹主動脈PI在CLP術后呈上升趨勢。術后24 h、36 h、48 h、60 h與0 h相比均顯著差異(Plt;0.05)，上升的比率分別為15.3%，11.0%，13.6%和15.6%，見圖3。

Figure 2. Blood flow of abdominal aorta, portal vein and right renal artery at each time point after CLP±sE.n=100, 92, 40, 26, 24, 20 for 0, 12, 24, 36, 48 and 60 h after CLP.*Plt;0.05 vs 0 h.

Figure 3. Pulsatility index and resistent index of abdominal aorta at each time point after CLP±sE. n=100, 92, 40, 26, 24, 20 for 0, 12, 24, 36, 48 and 60 h after CLP. *Plt;0.05 vs 0 h.

4.2右側(cè)腎動脈 右側(cè)腎動脈血流量在CLP術后呈明顯的下降趨勢，術后各個時點數(shù)據(jù)與0 h相比均有顯著差異(Plt;0.05)，術后12 h、24 h、36 h、48 h和60 h與0 h相比下降的比率分別為19.1%、41.9%、46.5%、35.0%和31.8%，見圖2。各時點右側(cè)腎動脈管徑明顯小于CLP術前。右側(cè)腎動脈RI在CLP術后波動較小，只有12 h與0 h相比有顯著差異(Plt;0.05)，下降比率為10.2%。其它時點未見顯著學差異(Pgt;0.05)。右側(cè)腎動脈PI在CLP術后波動較小，只有12 h，60 h與0 h相比有顯著差異(Plt;0.05)，下降比率分別為15.1%和12.6%。其它時點未見顯著差異(Pgt;0.05)，見圖4。

Figure 4. Pulsatility index and resistent index of right renal artery at each time point after CLP±sE. n=100, 92, 40, 26, 24, 20 for 0, 12, 24, 36, 48 and 60 h after CLP. *Plt;0.05 vs 0 h.

4.3門靜脈 門靜脈血流量在CLP術后12 h即出現(xiàn)明顯升高(Plt;0. 05)，上升比率為58.2%，24 h明顯下降(Plt;0. 05)，下降比率為25.3%。其后血流量與0 h相比未見顯著差異(Pgt;0.05)，整體變化趨勢與腹主動脈血流量相同但數(shù)值略低，見圖2。門靜脈CI于CLP術后12 h即明顯升高，直到60 h仍然明顯高于正常(Plt;0.05)。術后12 h、24 h、36 h、48 h和60 h與0 h相比上升的比率分別為18.2%，112.6%、90.0%、118.1%和134.4%，見圖5。

Figure 5. Portal vein congestion index at each time point after CLP±sE.n=100, 92, 40, 26, 24, 20 for 0, 12, 24, 36, 48 and 60 h after CLP. *Plt;0.05 vs 0 h.

討 論

CLP膿毒癥小鼠是實驗研究使用最廣泛的病理模型。由于小鼠體型細小，至今尚無關于CLP膿毒癥小鼠血流動力學較長時間連續(xù)觀察的實驗資料報道。我們在做了有關CLP膿毒癥小鼠死亡高發(fā)期心功能動態(tài)觀察的基礎上[8]，進一步對CLP膿毒癥小鼠死亡高發(fā)期的腹腔臟器血流動力學進行了較長時間的連續(xù)觀察，積累了重要的實驗資料。為了保證實驗數(shù)據(jù)的可靠性，我們從多方面對超聲成像過程實施標準化控制，并在對器官血流量監(jiān)測的同時引入了血管阻力系數(shù)等較為穩(wěn)定、受成像夾角等因素影響較小的指標，可以較為客觀地反映器官血流量的變化和血管功能。

膿毒性休克經(jīng)常是低動力型和高動力型兩種類型并存，較多患者經(jīng)過早期液體復蘇后可由低動力型轉(zhuǎn)變?yōu)楦邉恿π筒㈦S病情發(fā)展繼續(xù)發(fā)生變化[13]。研究資料表明，即使到臨終階段，許多患者在容量支持下仍可維持“高動力型”狀態(tài)，難以糾正的休克是因血管張力無法恢復正常調(diào)節(jié)所致[14]。本研究并未對CLP膿毒癥小鼠實施液體復蘇干預。心功能數(shù)據(jù)表現(xiàn)為雖然SV減少，通過代償性增加心率使心輸出量CO維持在正常水平。左心收縮功能出現(xiàn)強烈的代償性增強。實驗中我們發(fā)現(xiàn)，CLP膿毒癥小鼠腹主動脈血流量早期的變化趨勢與CO的變化趨勢相似而后期則下降。PI和RI值在CLP術后均呈現(xiàn)上升趨勢，提示腹主動脈系統(tǒng)的灌注阻力隨病情的發(fā)展逐漸增高。本實驗采用CLP這一實驗動物模型，在腹腔發(fā)生嚴重病變的早期就容易發(fā)生腹內(nèi)壓增高。CLP膿毒癥死亡動物尸解可見左下腹部出現(xiàn)膿腫包裹，腹腔有混濁滲出液，空腸充氣，甚至壞疽，盲腸腫脹、黏連，這些都是導致腹內(nèi)壓力增高的重要因素，可引起多器官功能障礙和腹間隔綜合征(abdominal compartment syndrome, ACS)等一系列病理變化。膿毒性休克的病人發(fā)生ACS的比率極高[15]，腹內(nèi)高壓可以導致腹部血管床受壓，從而導致血管的阻力系數(shù)升高，血流量降低。從本實驗結(jié)果來看，即使由于心臟收縮功能的代償維持CO相對穩(wěn)定，表現(xiàn)為早期腹主動脈血流量較術前為大，但由于腹內(nèi)壓持續(xù)增高，腹主動脈血流量一過性增高后則趨于逐步減少，與PI和RI值在CLP術后呈現(xiàn)的上升的趨勢相對應，表現(xiàn)為灌流阻力增大和灌流量的降低。

CLP膿毒癥小鼠右側(cè)腎動脈的血流量從12 h開始便出現(xiàn)了明顯下降，直到60 h仍然明顯低于正常。膿毒癥和膿毒性休克是引起急性腎功能損傷(acute kidney injury, AKI)的主要原因，占各種病因的50%[16]。對于AKI發(fā)生時腎臟的血流動力學改變有多種不同觀點。在血流量方面，動物實驗研究發(fā)現(xiàn)膿毒癥時62%的腎動脈血流量減少，只有38%的報道為不變或者增加[17]。也有報道稱，CO值是影響腎動脈血流量的重要因素。當CO值上升時，腎動脈血流量也會隨之升高，反之亦然。盡管本實驗中由于心率代償性增加使CO值維持不變，卻仍見腎動脈血流量明顯減少。分析血流量減少的原因與腎動脈管徑變小密切相關，說明CLP膿毒癥小鼠腎功能衰竭的發(fā)生在死亡高發(fā)期是腎前性的。RI和PI的降低說明受膿毒癥損傷的腎臟無法通過增加后阻力來提高腎小球濾過壓，使腎臟在膿毒癥時就出現(xiàn)功能失代償。我們的結(jié)果和大多數(shù)研究認為膿毒癥時腎臟動脈收縮，導致腎臟缺血以及腎小管壞死，最后引起AKI的推論相一致[18]。然而有觀點認為膿毒性急性腎功能衰竭可能代表了一種特異的充血性AKI，他們采取與臨床相關性較高的豬高動力膿毒癥模型觀察AKI的病變特點，未發(fā)現(xiàn)腎臟血管有明顯收縮和血管阻力的明顯增加[19]?？上麄兊挠^察只維持至膿毒癥術后22 h，可能過短的時間病情尚未充分發(fā)展。目前單從腎動脈的血流動力學參數(shù)尚難解釋CLP膿毒癥小鼠腎臟血流灌注量和其血管阻力的變化對腎功能影響的規(guī)律，還需要進一步探索。

從圖2可見，門靜脈血流量變化的趨勢和數(shù)值與腹主動脈血流量基本一致，說明腹腔臟器有相對高的灌流通過量，這與極低的腎血流量形成強烈的對比。然而，公認腹腔臟器都是血液重分布導致組織低灌流損傷的主要靶器官?？赡艿慕忉屖牵I臟由于血管收縮導致灌流減少，而其它腹腔臟器雖然通過動靜脈短路的開放增加回心血量，但在腹間隔綜合征所致腹內(nèi)壓持續(xù)增高等因素的共同作用下，組織仍處于淤血和低灌流狀態(tài)。

門靜脈系統(tǒng)具有以下特征：起始與終末均為毛細血管、沒有瓣膜,與體循環(huán)存在廣泛的側(cè)支吻合;血管壁薄,彈性模量和流動切變率低，門脈血流是一種具有高度非線性特性的可塌管流動[20]。鑒于此特點，CLP小鼠術后門靜脈血流量增加可能與膿毒癥初期CO值呈現(xiàn)代償性增加有關。但是，在整個觀測過程中，CI值都保持著明顯的上升趨勢。CI值作為診斷門靜脈高壓癥的血液動力學指標，其敏感度和準確度均在90%以上[21]，考慮在膿毒癥時存在門靜脈壓力增高的現(xiàn)象。因為肺動脈高壓是動物和人膿毒血癥常見的特征，所以膿毒性休克時右心室常面臨著后負荷增加的問題。當后負荷增加到一定程度，則會出現(xiàn)右心衰竭[22]。右心功能衰竭可以導致肝臟血液回流障礙，使門脈壓力增加。從另外一個角度看，門靜脈壓力增高亦可以是機體的一種保護性措施，從而起到維持肝臟血流灌注的作用[23]。

囿于目前超聲成像技術的限制，本研究只對功能成像較為清晰的腹腔較大血管進行了動態(tài)觀察。鑒于血流動力學的規(guī)律是闡明膿毒癥的發(fā)病機制的關鍵，發(fā)展更多的技術手段詳細了解CLP膿毒癥小鼠器官血液灌流的變化，仍然是我們需要解決的重要任務。另外，解決對CLP膿毒癥小鼠實施液體復蘇干預的長期觀察技術，將使這一動物模型更加符合臨床研究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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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modynamicchangesofabdominalorgansintheearlystageofsepticmiceinducedbycecalligationandpuncture

BI Zhi-fei1, LUO Tao1, 2, WANG Yan-ping1, YAN Liang1

(1DapartmentofPathophysiology,SchoolofMedicine,JinanUniversity,Guangzhou510632,China;2DepartmentofPathophysiology,SouthernMedicalUniversity,Guangzhou510515,China.E-mail:tyl@jnu.edu.cn)

AIM: To characterize the hemoperfusion of abdominal organs in the early stage of sepsis in mice.METHODSHealth male Kunming mice were used in the study (n=100). The techniques of 2D, M-mode and pulse-wave Doppler were applied to evaluate the systolic functions of the heart and the blood flow of abdominal aorta, right renal artery and portal vein before cecal ligation and puncture (CLP) as the baseline and at the time points of 12 h, 24 h, 36 h, 48 h and 60 h after CLP. The mice survived for 7 d were considered as survivals. All data were compared with the baseline values.RESULTSThe cardiac output of the CLP mice remained in normal or hyperdynamic levels in the early stage of sepsis. Compensatory responses of systolic functions were observed. The levels of blood flow in abdominal aorta were increased first and then decreased. Resistent index (RI) and pulsatility index (PI) of abdominal aorta began to increase at the time point of 24 h. Blood flow of right renal artery showed a significant decline from the beginning to the end of our observation.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 of the right arteriorenal RI and PI was observed. Portal venous flow increased significantly at 12 h, and decreased at 24 h after CLP. Congestion index of the portal vein was distinctly increased from 12 h to the end of the observation.CONCLUSIONThe hemodynamics of abdominal organs in early stage of septic mice shows specific changes, indicating an important role in evaluating the mechanism of sepsis.

Sepsis; Cecal ligation and puncture; Hemodynamics; Ultrasonic imaging; Mice

1000-4718(2011)04-0743-06

R363

A

10.3969/j.issn.1000-4718.2011.04.023

2010-12-29

2011-03-07

廣東省高等學校自然科學重點研究項目(No.05z002)

△ 通訊作者 Tel: 020-85226259; E-mail: tyl@jnu.edu.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