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 玄

我們的力量哪里去了

■普 玄

少小見大，三歲看老。這是我們小時候老輩罵不聽話的兒孫的一句話，曾經(jīng)極其極其反感，等活到中年，品味這句話，覺得真有道理。

一顆幼苗，成長的初期大體相仿，等到長大了，有的成了大樹，有的成了灌木，有的則是每年一收的禾苗。

殘酷而真實的是，大樹很少，灌木和苗禾極多。

說說人。我們周圍的，朋友，同事，熟人，連帶認識不認識的，大街上一大片的……人，我們。

我們曾經(jīng)滿懷理想。想當(dāng)多大的官，市長，省長，甚至總理，結(jié)果奮斗到中年，到了科長，副處，正處……前面一望，還有黑壓壓的一片，后面一望也有黑壓壓的一片。

想掙多少錢，當(dāng)企業(yè)家，老板，也掙到個幾千萬上百萬什么的，等某一天犯個事（其實事并不大）一下悟過來，看看前面，還有那么多的有錢人，看看后面，還有那么多貧困人……

想做多大事，科學(xué)家，高級醫(yī)師，高級教師……等來熬去，中級職稱剛拿到，看看前面，再看看后面，都是成群成群的人。

于是我們迷惘了，不知道該怎么生活了。

這就是我們年少時夢想，年輕時憧憬的生活嗎？

《虛弱的樹葉》寫的正是這種生活狀態(tài)的一群人。市府司機王倫，教師張高舉，交通局干部王秀，甚至常委副市長葉文海，他們都曾滿懷理想，也曾兢兢業(yè)業(yè)，也曾勤勉苦干，也曾規(guī)劃計劃……

但是因為張高舉偶犯錯誤（嫖娼）這件事，讓他們都停下腳步，看看前面和后面，這件事讓他們停下腳步，思索人生。他們方才覺出自己的無力，自己的虛弱，大家都不知道自己曾有的力量到哪里去了。

問題出在哪里呢？

老人們說，以小見大，三歲看老。他們很早就扒開我們的嫩葉，看出了我們的差別和基因嗎？因為最初的種子決定了最后的形狀。

已經(jīng)到了中年的我們，要痛苦地改變和再生了。

我們想要改變自己，必須在心里重新播種新的種子。否則我們就已經(jīng)成原來那個形狀了，一直無力地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