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 凡,廖和平
(廣西師范大學 政治與行政學院,廣西 桂林 541004)
馬克思危機理論研究述評
莫 凡,廖和平
(廣西師范大學 政治與行政學院,廣西 桂林 541004)
馬克思危機理論研究具有前后相繼的三個階段:20世紀60年代初至80年代末對西方危機理論的評介,20世紀80年代末至21世紀初對中國危機問題的思考,以及2007年至今對馬克思危機理論的系統研究。該研究存在三個焦點,即馬克思經濟危機理論的歷史考察,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審視具體危機問題和國外馬克思主義危機理論研究。當前的研究尚存在不足,涉及馬克思是否有危機理論,馬克思危機概念應當如何界定,以及馬克思危機理論的中國化與時代化等問題。
馬克思;危機;研究
“危機”既是日常話語,也是理論話語,它的理論突顯主要源自當代金融危機的多次爆發(fā),而馬克思危機理論無疑是這些危機的最有力解釋。馬克思認為:“使實際的資產者最深切地感到資本主義社會充滿矛盾的運動的,是現代工業(yè)所經歷的周期循環(huán)的各個變動,而這種變動的頂點就是普遍危機。”[1]在當代,馬克思危機理論面臨著諸多挑戰(zhàn),主要來自三種西方理論觀點:其一,根本否認資本主義生產過剩經濟危機的存在,如法國庸俗經濟學家薩伊主張“供給能夠創(chuàng)造自身的需求”;其二,認為經濟危機是由非制度因素引起的,其代表性理論有太陽黑點論、消費不足論、投資過多論(比例失調論)、技術創(chuàng)新論、心理危機論、利潤率下降論和貨幣危機論;其三,認為壟斷和國家壟斷可以防止和克服經濟危機,例如,卡特爾能限制和調節(jié)生產,從而消除無政府狀態(tài),或是在資本主義前提下,加強國家對經濟的調節(jié),實行“計劃化”,也可以消除經濟危機[2]。因此,進一步研究馬克思危機理論,應對西方學界的各種挑戰(zhàn),具有較為顯著的迫切性。本文回顧與反思國內學界對馬克思危機理論的研究歷程,以便為該領域的研究提供一定理論參考。
(一)20世紀60年代初至80年代末:評介西方危機理論
1962年宋承先寫作的《資產階級經濟危機理論批判》是早期研究馬克思危機理論的著作。該書以馬克思經濟危機理論為基礎,批判了19世紀尤其是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以來西方學界的若干經濟危機理論,如貨幣的危機理論、消費不足與儲蓄過多理論和投資過多理論等[3]。中國科學技術情報研究所在1985年編輯了《科學與技術——八十年代的前途和危機》一書,這是較早引介美國“科技危機”研究的著作,該書認為,科學與技術的確為人類的生活作出了巨大貢獻,然而它們也面臨著危機,例如,人類把醫(yī)學和農業(yè)方面的科學與技術結合起來,降低了嬰兒死亡率,減少了饑餓,并且延長人類壽命,這本來是一大福祉,但是,這樣的成就也會產生另一個問題,即到本世紀末,全球人口可能超過60億,從而造成人口危機[4]。
80年代中期以后,隨著市場經濟體制的不斷發(fā)展完善,危機研究逐漸成為學界的熱點。1986年,吳大琨寫作了《資本主義經濟危機與經濟周期》,該書以馬克思經濟危機理論為指導,論述了世界經濟危機的歷史和現狀,分析了戰(zhàn)后資本主義世界經濟危機與經濟周期的物質基礎,并通過審視當時的世界經濟危機形成了若干觀點[5]。
至80年代末期,文化危機問題逐漸突顯出來。1988年,黃萬盛主編了《危機與選擇——當代西方文化名著十評》,該書評介了西方學界為化解文化危機而撰寫的十部著作,如《論文明的進程》、《知識考古學》、《自由與文化》等,是較早引介西方“文化危機”研究的思想成果[6]。
(二)20世紀80年代末至21世紀初:思考中國危機問題
以黎鳴1989年主編的《中國的危機與思考》為代表,學界開始思考中國社會的危機問題。該書闡述了改革開放的實踐成果,并對當時存在于中國社會各領域的一些深層次問題進行了理論上的分析與反思[7]。
進入20世紀90年代以后,當代中國各領域的具體危機問題成為討論的焦點。1992年,由鳴華和秦樹合著的《信仰危機與現實沖突》客觀分析了“信仰危機”產生的客觀條件,并回顧了當時中國社會信仰系統的歷史發(fā)展,透視了“信仰危機”帶來的各種后果,進而提出了解決“信仰危機”和重建理想主義的相應建議[8]。
隨著學界“人學研究”的日益深入,危機研究也逐漸發(fā)生“人學轉向”。王成兵2004年寫作的《當代認同危機的人學解讀》以當代認同危機為主線,在人學視野中對當代認同問題進行了全方位考察,內容涵蓋“多元視角下的人”、“風險與成熟”等[9]。
2006年,馬和民的《從“仁”到“人”:社會化危機及其出路》通過對中國人的社會化危機進行歷史考察,將其劃分為倫理型群體取向的社會化和政治型群體取向的社會化兩種類型[10]。同年,鄭通漢寫作了《中國水危機——制度分析與對策》,提出了“水危機”的新概念,內容涵蓋我們面臨的水危機、水危機分析的理論基礎、文化和治水實踐的貢獻與影響等問題[11]。
(三)2007年至今:系統研究馬克思危機理論
隨著黨的十七大的勝利召開,危機問題得到進一步關注,這一時期,馬克思危機理論研究的系統化逐步得到強化。2008年,楊健生在《經濟危機理論的演變》中探討了早期馬克思主義經濟危機理論的創(chuàng)新和分流、創(chuàng)新準備階段的理論、早期理論的創(chuàng)新高潮和尾聲等內容[12]。 至2009年,系統研究馬克思危機理論的思路已相當明確。高鵬程在《危機學》中以馬克思主義理論為指導,對“危機”范疇進行了一般性探討[13]。張暉明和鄧霆主編的《金融危機的馬克思主義解讀》研究了經濟危機的政治哲學反思、人文精神的回歸與馬克思主義經濟學的主流化和世界化、危機的社會性和觀念性等內容[14]。劉明遠的《馬克思主義經濟危機和周期理論的結構與變遷》闡述了經濟危機理論的古典形式,馬克思主義經濟危機和周期思想的發(fā)展與古典模型,馬克思主義經濟危機分析模型的結構、內容與特征等內容[15]。他的另一著作《馬克思主義經濟危機理論與當代現實》以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為視角,闡釋了幾個方面的內容:馬克思主義經濟危機和周期理論的比較優(yōu)勢,馬克思主義經濟危機分析模型的結構、內容與特征,馬克思主義金融危機分析模型的結構、要素與機制等[16]。
(一)馬克思經濟危機理論的歷史考察
學界研究馬克思經濟危機理論史,主要是從以下三個視角切入的。
第一,馬克思本人的經濟危機思想。趙學增在《馬克思經濟危機理論的爭議與評價》中指出,普魯東、通貨學派以及奧地利學派等認為經濟危機根源于政府信貸過度膨脹,馬克思則把經濟危機歸因于資本主義市場體系的內在錯誤[17]。林金忠在《馬克思經濟危機理論的三種解讀》中認為,馬克思經濟危機理論試圖從本質層面去揭示資本主義經濟危機的根源和生成機制,因而迥別于現代西方主流經濟理論停留于現象層面對經濟危機所作的種種就事論事式的解釋[18]。王國生在《馬克思的經濟危機理論與轉型時期過剩經濟的出現》中認為,馬克思剖析的經濟危機實現條件可區(qū)分為內生性制度因素和外生性物質技術條件[19]。
第二,比較馬克思與西方經濟危機理論。盧希悅在《重溫馬克思與凱恩斯的經濟危機論——經濟危機成因與對策研究》中認為,馬克思在《資本論》中對經濟危機的成因進行了系統、全面的分析,而凱恩斯主義經濟危機理論對西方各國的宏觀經濟調控政策的影響也較為深遠,重溫二者的理論,對其進行比較分析,可以給我國應對經濟危機提供一定的參考[20]。胡鈞和沈尤佳在《馬克思經濟危機理論——與凱恩斯危機理論的區(qū)別》中指出,馬克思的危機理論與凱恩斯的危機理論在研究對象和研究目的以及研究的根本方法方面都存在著根本區(qū)別[21]。黃力克在《馬克思經濟危機理論與西方經濟周期理論的比較》中認為,馬克思經濟危機理論與西方經濟周期理論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理論:馬克思研究經濟危機理論,是證明資本主義制度的不合理性;西方經濟周期理論只從資本主義社會經濟現象出發(fā),研究經濟波動的原因和傳導機制,企圖尋找減少波動的方法[22]。
第三,馬克思經濟危機理論的時代價值。張作云在《馬克思經濟危機根源問題論述的當代價值》中認為,馬克思批判資產階級學者經濟危機理論以及分析危機根源問題的思路為我們研究和分析當代國際金融危機提供了強大的理論武器和方法論基礎[23]。周肇光在《從馬克思經濟危機理論看當前世界金融危機的必然性——讀馬克思〈資本論〉的幾點體會》中認為,在馬克思經濟危機理論里,我們可以清楚地認識到世界金融危機的必然性。要防范世界金融危機對中國的沖擊,就必須創(chuàng)造條件處理好學習原著與聯系實際、虛擬經濟與實體經濟、金融監(jiān)管與金融創(chuàng)新、市場調節(jié)與政府主導的關系[24]。
(二)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審視具體危機問題
社會整體可以劃分為經濟、政治、文化、生態(tài)等領域,因而具體的危機問題也可分為四類。
其一,經濟危機問題。賈有姣在《馬克思恩格斯的經濟危機理論與當前的國際金融危機》中指出,馬克思恩格斯的經濟危機理論對分析當前的國際金融危機仍然具有指導意義,此次危機雖然表現為消費信貸過度,但其實質仍然是生產相對過剩[25]。王勇在《再論“比例失調”——從馬克思主義經濟周期理論認識當前世界經濟危機的根源及對策》中指出,應當從馬克思主義經濟周期理論的大視野出發(fā),找到引發(fā)周期性經濟危機的根本原因,并結合中外經濟發(fā)展實際為化解危機提供相應的對策[26]。
其二,政治危機問題。高民政和于瀟在《防范和應對政治危機探討》中指出,黨和政府必須深刻了解危機的特點,警惕和防范各類危機特別是政治危機的發(fā)生與發(fā)展,探索應對各種危機特別是政治危機的戰(zhàn)略與策略[27]。段志超在《“政黨政治危機”與當代政黨政治的發(fā)展形態(tài)》中認為,政黨政治的危機源于政黨的危機,是由政黨在產生和發(fā)展中的特殊規(guī)定性導致,并與特定社會互動而最終形成和顯現出來[28]。許宏治在《經濟危機引發(fā)政治危機俄羅斯政府更迭》中指出,在切爾諾梅爾金的總理提名兩次被國家杜馬否決以后,葉利欽總統改提代理外交部長普里馬科夫為新總理人選,這一提名在俄羅斯國家杜馬順利通過,從而使第二次政府危機得到化解[29]。
其三,文化危機問題。魏波在《近代中國文化的危機與馬克思主義的回應——以李大釗的思想歷程為例》中認為,中國文化在近代遭遇到空前的危機,在知識分子那里體現為一種認同的焦慮與危機[30]。張連在《馬克思主義信仰危機辨析——關于馬克思主義信仰內涵的再思考》中認為,改革開放以來,各種思潮的涌現和相互激蕩,對我國馬克思主義主流意識形態(tài)產生了深刻的影響,馬克思主義信仰受到前所未有的沖擊[31]。張敏在《論精神危機下思想政治教育的現代轉型——兼論馬克思關于人的自由全面發(fā)展學說》中指出,人是一種精神性的存在,有著精神需要,當精神需要得不到滿足時,便會出現精神危機[32]。
其四,生態(tài)危機問題。常慶欣在《生態(tài)危機的根源及其解決方法:馬克思主義經濟學的視角》中指出,馬克思主義經濟學在分析環(huán)境問題產生的根源和尋找根本的解決方法方面具有獨特的價值[33]。劉靜暖和紀玉山在《馬克思自然力危機思想研究》中認為,馬克思在揭示資本榨取剩余價值的論證中,蘊涵著資本對自然力瘋狂役使導致自然力危機的思想[34]。余維海在《論馬克思恩格斯的生態(tài)危機思想》中認為,馬克思恩格斯從人與自然的哲學高度為世人提供了解讀生態(tài)危機的鑰匙[35]。
(三)國外馬克思主義危機理論研究
對于國外馬克思主義的危機理論,學界主要有兩種研究路徑。
一是危機與西方馬克思主義復興運動。李元在《“后危機”時代的西方馬克思主義復興運動:趨向與未來》中指出,“后危機”時代,國外馬克思主義復興運動在國際范圍的新生存格局中展現出在金融、政府政治、政黨、社會制度和文化等領域的新趨勢和新特點,估計馬克思主義復興運動的未來走向,有助于研究“后危機”時代國際范圍內馬克思主義的發(fā)展趨勢[36]。
二是生態(tài)學馬克思主義研究。陳學明在《我們今天如何開展消除生態(tài)危機的斗爭?——生態(tài)馬克思主義者J.B.福斯特給予的啟示》中認為,美國的“生態(tài)馬克思主義”者福斯特深刻地批判了當今社會所存在的生態(tài)危機,他認定造成當今世界陷入生態(tài)危機的最終禍根是資本主義制度[37]。李明在《生態(tài)危機與社會主義的構建——生態(tài)學馬克思主義的視域分析》中指出,生態(tài)學馬克思主義通過考察生態(tài)危機與社會主義構建之間的關系,指出了生態(tài)危機是未來社會主義的構建動因,穩(wěn)態(tài)經濟是未來社會主義的構建目標,馬克思主義與美國民粹主義的結合是未來社會主義的構建途徑[38]。萬希平在《論當代資本主義生態(tài)環(huán)境危機的政治維護機制——一種生態(tài)馬克思主義視角的理論考察》中認為,作為當代馬克思主義理論的發(fā)展,生態(tài)馬克思主義憑借其對資本主義社會生態(tài)危機的制度性批判,一躍成為最引人關注的理論之一。因此,應當從馬克思主義政治哲學視角,分析生態(tài)馬克思主義對資本主義政治制度反生態(tài)性的批判理論,指出當代資本主義的反生態(tài)性本質[39]。黃繼鋒在《從生態(tài)危機論到雙重危機論——生態(tài)學馬克思主義的資本主義危機理論評析》中指出,生態(tài)學馬克思主義流派自產生以來,一直把聚焦點對準資本主義的危機問題。但在不同時期,其分析的思路有很大區(qū)別。前期生態(tài)學馬克思主義者主要沿襲西方人道主義馬克思主義傳統,而后期生態(tài)學馬克思主義者則力圖把這種分析建立在重建的歷史唯物主義基礎之上[40]。
(一)馬克思是否有危機理論?
盡管學界對馬克思危機理論進行了大量研究,但是一個根本性的問題卻難以解決:馬克思是否有危機理論?德國學者米夏埃爾·亨利希在《存在馬克思的危機理論嗎?——進一步理解馬克思〈政治經濟學批判〉手稿中的“危機”概念》中說:“求證危機和革命之間的密切關系成為馬克思流亡倫敦期間重新進行經濟學研究的一個重要原因。這些研究形成了政治經濟學批判的三大手稿:《1857—1858年手稿》、《1861—1863年手稿》和《1863—1865年手稿》。這三部手稿中都談到了危機問題,但是沒有關于危機理論的獨立章節(jié)?!盵41]對于這一質疑,筆者認為,解決問題的關鍵,在于回眸經典著作誕生的時代條件,在相關材料的整理和挖掘中對馬克思筆下的危機思想進行文本解讀,從而為該領域的進一步探討奠定堅實的文本基礎。
(二)馬克思危機概念應當如何界定?
由研究現狀可知,學界關于危機理論的成果頗為豐富,但是,對于馬克思危機概念的界定仍然存在不足之處。
一方面,沒有將“風險”與“危機”結合起來考察,沒有具體地分析二者之間的辯證統一關系。在馬克思主義的理論視野中,“風險”與“危機”實際上具有“潛在”與“現實”的辯證關系。風險是潛在的危機,而危機是實現了的風險,因此,二者是社會發(fā)展不同環(huán)節(jié)上的同一事物,一個伴隨于社會發(fā)展的量變過程,另一個成為社會發(fā)展方式轉換的質變之點。于是,應當運用唯物辯證法從整體上考察風險與危機問題,從而深化馬克思危機理論研究。
另一方面,盡管當前的研究涉及經濟、政治、文化、生態(tài)等眾多方面,但其研究的重點仍然是經濟領域;有的學者力圖論證生態(tài)危機是資本主義社會繼經濟危機之后的第二重危機,也有的學者著重研究經濟危機背景下的社會心理危機。但是,是否應當跳出“具體性”領域,開展以經濟領域為基礎的危機范疇“一般性”研究,這是一個值得探討的問題。高鵬程的《危機學》是這一問題的有益探索,但是,該書對“危機”的一般性研究是相當初步的,文本研究尚顯缺乏。因此,應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對“危機”問題進行深度挖掘,尤其是哲學領域的挖掘。
(三)馬克思危機理論的中國化與時代化問題
西方危機理論流派紛繁復雜,成果汗牛充棟,并且已在資本主義經濟領域得到了實踐運用。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馬克思危機理論的研究成果較少,實踐運用也較為薄弱。那么,這是否說明馬克思危機理論已落后于西方呢?馬克思在《關于費爾巴哈的提綱中》說:“哲學家們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釋世界,問題在于改變世界?!盵42]因此,筆者認為,評價一個理論是先進還是落后,最根本的標準不在于其理論成果的豐富程度,也不能完全以“是否投入使用”來衡量,而是看其是否能夠滿足社會實踐的需要;對中國的馬克思主義研究者而言,最關鍵的標準在于是否能夠滿足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實踐需要。由美國次貸危機引發(fā)的世界金融危機證明,西方危機理論并不是解決危機問題的“莫里遜氏丸”,中國絕不能走西方的老路。因此,必須研究馬克思危機理論的中國化問題,在此基礎上,探討該理論在當代中國轉變發(fā)展方式中的實踐運用。
馬克思危機理論主要是19世紀的思想成果,而20世紀以來西方現代危機理論仍然不斷涌現,那么,是否可以說,馬克思危機理論已經落后于時代了呢?筆者認為,事實并非如此。正如薩特所說:“馬克思主義……仍然是我們時代的哲學:它是不可被超越的?!盵43]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理并沒有過時,關鍵是使之符合時代的要求,亦即“時代化”。正是在這樣的語境下,郭建寧才在《論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中提出,“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是我們的歷史使命和時代課題”,因而應當“具體分析……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的內涵、路徑和方法”,“從整體上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這“是在新的歷史條件下堅持和發(fā)展馬克思主義的關鍵,也是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永遠保持蓬勃生機的根本”[44]。于是,未來的研究就應當以危機理論作為時代化馬克思主義的重要理論形態(tài),用時代化的馬克思主義解答防范危機的時代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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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張家鹿]
A715
A
1000-2359(2011)04-0011-05
莫凡(1982-),男,湖南零陵人,廣西師范大學政治與行政學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及其當代價值;廖和平(1977-),男,廣西全州人,廣西師范大學政治與行政學院講師,主要從事馬克思主義哲學與當代價值、西方哲學、西方馬克思主義研究。
2010年國家社科基金項目(10BKS024);2009年國家社科基金項目(09BKS040)
2011-01-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