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 琳
(武漢理工大學政治與行政學院,湖北武漢430063)
科學研究中的解釋學循環(huán)*
吳 琳
(武漢理工大學政治與行政學院,湖北武漢430063)
“解釋學循環(huán)”強調局部與整體的論證循環(huán)關系,這一點對自然科學的研究活動具有深刻意義。因為科學理解的過程不是一個首尾相接的封閉圓,而是從獨白到對話的問答邏輯,從封閉到開放的現時態(tài)境遇,從靜止的樣態(tài)到能動的進步模式。
解釋學循環(huán);理解者;辯證法
“解釋學循環(huán)”作為普遍存在的循環(huán)關系告訴我們,在理解的過程中,必須從個別來理解整體,又必須從整體來理解個別。所以,如果遵循解釋學循環(huán)的規(guī)則,那么,理解趨向于對象的過程就是有跡可尋的。
“解釋學循環(huán)”源自古代修辭學,后被近代解釋學從講演技巧轉用于理解的技藝。在解釋學早期階段,“解釋學循環(huán)”所指向的還只是“理解的對象”,即文本內部的整體與部分之間的關系。到了19世紀,隨著施萊爾馬赫和狄爾泰將解釋學轉變成為普遍的認識論與方法論,解釋學循環(huán)關系才逐漸被拓展:由局限于文本自身的內在聯系擴展到文本(部分)和社會歷史語境(整體)的關系上。后來,海德格爾奠定了本體論解釋學之基礎,首次把“解釋學循環(huán)”的焦點轉向“理解的主體”,即理解者按照先入之見來理解文本,并按照這種理解來解釋文本細節(jié),而這種對局部的解釋又反過來支持和證明了對整個文本的理解。如此,局部與整體在論證上互為循環(huán)。
在海德格爾之后,加達默爾繼續(xù)將“解釋學循環(huán)”作為自己思想的核心論題。那么,他究竟揚棄了怎樣的解釋學循環(huán)規(guī)則呢?首先,他堅決反對自施萊爾馬赫以來將部分與整體的解釋學循環(huán)區(qū)分為客觀與主觀的循環(huán)。因為,其一,從主觀方面來看,當我們試圖理解某個文本時,并不一定要設身處地把自己置入作者的內心狀態(tài)之中。如果必須如此行事,很容易被他人的主體性所左右。其二,從客觀方面來講,不同的歷史或傳統實際上可以導致不同的理解;歷史或傳統對理解所呈現出來的視域恰好是理解多樣性的直接原因。結合這兩個方面的考察,所以說,真正的循環(huán)在本質上“既不是主觀的,又不是客觀的,而是把理解活動描述為流傳物的運動和解釋者的運動的一種內在相互作用(Ineinanderspiel)”[1]379。
在否定與批判之后,加達默爾繼承了海德格爾開創(chuàng)的路向,繼續(xù)把“解釋學循環(huán)”聚焦在理解者身上,使“解釋學循環(huán)”得到進一步發(fā)揮與完善。其一,理解者與自身歷史情境之間的循環(huán)關系通過“傳統”而達成。傳統并不只是我們繼承得來的一種先決條件,而是我們自己把它生產出來的,因為我們理解著傳統的進展并參與到傳統的進展中去,所以,這個傳統是“對我們來說”和“對我們而言”的傳統。其二,理解者與作者之間的雙向交流在文本的平臺上展開:一方面理解者在閱讀文本中鋪開自己的視域,另一方面作者所表達的原初意義也在文本中顯現,展開一種視域;這兩個視域在同一個平臺上碰撞,形成“視域融合”,也就是說,擁有“前見”的理解者和不在場的作者借助于文本進行一場對話,作者所展現的歷史視域與理解者所看見的現實視域在文本處交匯、融合,于是,文本的意義得以創(chuàng)生。因此,理解者所理解的東西,既不完全是自身觀點的產物,也不完全由作者本意所決定,而是兩者相互融合的產物。
總而言之,理解的循環(huán)在部分與整體的良好互動關系中,通過理解者和文本之間的視域融合使理解得以實現,并不斷生成新的理解和意義?!霸谕隄M的理解中,整體和部分的循環(huán)不是被消除,而是相反地得到最真正的實現。”[1]379
由以上分析得知,海德格爾和加達默爾的“解釋學循環(huán)”理論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就在于把理解者作為循環(huán)中的一極引入到理解之中,從而很好地描述了理解者與文本之間的交互關系。在這個結構中,理解者與文本作為結構要素推動了理解的運動。
首先,理解者的參與對于文本來說是至關重要的。因為文本作為一種書寫語言,始終是自身保持沉默的。文本中的那些語詞是僵硬的,凝固的,而只有當文本獲得讀者的閱讀與理解時,它的語詞才獲得了生命,文本才開始了說話——文本總是對打開它的人給出新的答案,并向理解它的人提出新的問題。所以,文本不是簡單地擺放在那兒的一個中性個體,它是一個需要在特殊意義上進行理解的對象。文本的存在方式就像游戲一樣需要自我表現,它要靠讀者的閱讀和理解來實現自己的存在價值。我們不能設想沒有他者參與的游戲,同樣,我們也不能設想沒有讀者參與,進行閱讀的文本。文本價值的實現,關鍵在于它的意義獲得了接受方的參與,讀者的閱讀與理解使文本實現了自己的功能、發(fā)揮了自己的作用,使自己與他物區(qū)別開來。
其次,無論發(fā)生怎樣的理解,回到文本是必須的。盡管有著先在性的區(qū)別——不同的理解者對同一個文本有不同的理解;但是,背景知識能夠幫助我們理解文本說出的是什么——必須通過嘗試各種不同的理解方式,看哪一種方式能與文本的其他部分相互一致,使之得到檢驗。因而,無論怎樣的主觀過程在闡釋者那里發(fā)生,闡釋的準確性只能通過回到文本本身才能得以完成。
此外,加達默爾還試圖表明,理解者與文本之間的關系是一種動態(tài)的過程,尤為重要的是,理解的重心在這兩個成分中不是絕對固定、確定不移的。理解正如同游戲一樣:“在游戲的給定范圍內發(fā)生的來回活動并非來自于人的游戲和作為一種主觀態(tài)度的玩耍。恰恰相反,甚至對人的主觀性來說,游戲的真正經驗也只是存在于如下事實,即遵守自己規(guī)則的因素在游戲中獲得了優(yōu)先地位?!螒虻膩砘剡\動具有一種特別的自由和浮力,它們決定了游戲者的意識。它是自動地進行的——是一種無重量的平衡狀態(tài)。”[2]54
例如,在自然科學研究活動中,科學事實作為研究對象是不能夠直接通達的,必須通過實驗和操作來控制、支配。在科學觀察(或實驗)中,科學家們尋找聯系各種現象的本質規(guī)律,就是通過不斷與自然“對話”,在不斷的試錯與糾錯、證偽與證實的往復運動中,發(fā)現隱藏在現象背后的規(guī)律。還有,科學假說的邏輯推論必須通過科學理論與觀察(或實驗)之間不斷的嘗試與糾正求得解釋。此外,科學理論與觀察(或實驗)之間的關系鏈也不是一勞永逸地確定下來的,其間的聯系有時是間接的,必須通過艱辛復雜的邏輯演繹,或者徘徊于觀察和理論之間求得解釋,所以,科學理論與觀察也處于一種解釋學循環(huán)的關系之中。就好像每一項信息都是理解的一個建筑街區(qū),通過在群體的語言和意識形態(tài)中發(fā)現更多的街區(qū),原來的那個街區(qū)的位置才能得到確定。不難看出,這種前后交叉及循環(huán)往復是科學方法固有的特點,同時也是解釋學循環(huán)的具體體現。
“對話”作為真理的表達是自蘇格拉底以來的西方學界的傳統,哲學家們都強調對話和理解之間的內在關聯。理解始終是面向對象的理解,只有在一種真正無限的對話中,才能完全實現理解的普遍性要求。
“辯證法”在古希臘語中作動詞,是“談話、交談”的意思;作名詞則表達了“論爭的藝術、談話的藝術”,引申為“通過問答以獲得知識的方法”。蘇格拉底就是用辯證法的對話形式表現了真理。那么,為什么“對話”能夠求得真理?因為被提問的東西必須是懸而未決的,從而導致回答的不確定性;反過來回答的不固定性,又導致被提問的東西的開放性。這樣,在提問與回答之間,存在著往返循環(huán)。真理便于其間敞開。蘇格拉底辯證法的真理含義正在于此。所以說,“對話”是人類探求真理和獲取意義的基本方式。辯證法的表現形式便是提問和回答,人們通過問答的對話方式,參與到追求真理的活動中。
一般說來,自然科學的思維一般基于主客二分的模式,是主體對客體的認識、把握、控制和改造。自然受理性支配,世界成了理性的獨白。這種科學是依照歸納和演繹邏輯建立起來的形式化理論知識,主旨在于因果性說明,并非進行真正的交流與溝通。在伽達默爾的哲學解釋學視域中,理解不是一種單向度的活動——不是理解者從自身主體性出發(fā),任意構筑文本意義的過程,而是借助對理解中“對話”關系的分析,彰顯出理解者與文本之間的解釋學循環(huán)關系。在哲學解釋學經驗中,理解的發(fā)生和展開力戒主客二元的對立劃分。理解不是一方控制、改造另一方的過程,而是處于平等地位的雙方通過媒介展開的對話與交流,是一個對話的過程;既不是文本或作者的獨白,也不是理解者的獨白,而是理解者和不在場的作者相互交流,相互協調的視域融合過程。具體說來,當一個文本激起讀者的興趣時,理解者不是站在外面,而是進入其中與之交談。交談者當然離不開提問與回答,正如蘇格拉底在和別人交談時,問題首先是第一位的,“因為提出問題,就是打開了意義的各種可能性,因而就讓有意義的東西進入自己的意見中”[1]487。正是通過不斷提問,不斷回答,逐漸獲得更深層次的領悟。由于提問和回答代表了各自的視域,必定會產生爭論和分歧,問和答就這樣不斷進行下去,對話因此得以不斷深入。理解一個文本就意味著理解某個問題。反過來也可以說,文本向理解者提問,理解者試圖從自己的視界回答問題??偠灾?,“無論是問還是答,都是一種無限的對話”[2]68。
加達默爾還認為,“凡是在真正的談話發(fā)生的地方,也就是兩個談話者圍繞主題進行交談而發(fā)生交流的地方,作為指向整體的語言就要發(fā)生作用”[3]。這種整體性就是“共同體”。為了保護對話共同體不受肢解,免除共同體崩潰的危險,就必須不斷對話,進行交流?!皩υ挕币环矫婺軌虮苊庵饔^方面的無能,即主觀上造成的錯聽或漏聽;另一方面又能夠避免客觀方面的無能,即科技的發(fā)展導致對話的日漸瓦解和消失,所以,這種共同體實際上就是對話共同體。這一點與庫恩的“科學共同體”思想不謀而合。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說,科學共同體就是對話共同體。比如,在19世紀末,開爾文勛爵曾預言,牛頓已經將物理學大廈基本建好,剩下的工作只是修修補補,沒有任何新的東西需要發(fā)現了,然而,現代理論物理學的巨變正是在理解者們認為可以結束與自然對話時,出現了“兩朵烏云”,導致20世紀物理學翻天覆地的變化。從中可以看到,對話的中斷與重新開始的談話無疑具有一種內在關系。
我們知道,在科學哲學的傳統流派邏輯實證主義那里,他們通過將理論陳述還原為觀察陳述作為檢驗真理的標準,從而將主體排斥在觀察及理解之外。于是,理解的循環(huán)就限制在理解對象——文本內部,理解的循環(huán)表現為從個別到一般、從部分到整體、從現象到本質的循環(huán)關系,作為科學家的理解者顯然沒有作為循環(huán)的一極進入理解的循環(huán)之中。
然而,在科學實踐過程中,科學家作為理解的主體,他們提出的“問題”能夠將自己帶入到理解的循環(huán)中,從而打開邏輯實證主義那種封閉的循環(huán)。也就是說,理解者提出的問題打破了封閉的循環(huán),使循環(huán)具有開放性?!皢栴}的本質就是敞開和開放的可能性”[1]387。從邏輯上看,一切理解都具有問題的結構。由于觀察過程涉及到觀察對象、觀察手段和觀察者自身這三個因素,其中任何偶然因素的干擾與觀察者的任何差錯都可能導致觀察結果的失真;即便是根據同樣的因素,從觀察事實中應用不完全歸納法得到的經驗定律,其可靠性也總是存在著疑問。比如,庫恩在《科學革命的結構》中論述了這樣一種情形:一般說來,在所應用的理論與實驗測量之間人們只能期待一種近似的相符;然而重要的是,只要是近似的相符,必然就會限制主體的預測與實際的實驗之間所期望的一致程度,就會產生一些“問題”。庫恩以牛頓為例,“他(指牛頓)的大多數定理,除了少數幾個假設性的和尚未發(fā)展的之外,也都忽略了空氣阻力效應。這些都是合理的物理近似。……沒有人因為實驗與觀測的這種有限制的相符而懷疑牛頓理論的有效性。不過,這些相符程度的有限性卻為牛頓的后繼者門留下了許多迷人的理論問題”[4]29。正是這些“迷人的理論問題”為理解的循環(huán)打開了一個缺口:“這類問題耗費了18世紀和19世紀初葉許多歐洲最杰出數學家們的精力?!?,他們?yōu)榱黧w力學和振動法問題發(fā)表了大量文獻,創(chuàng)造了一些非常有效的處理這些問題的數學技巧。這些應用問題可以認為是18世紀最光輝和最艱巨的科學工作。我們還可以從考察后范式時期的熱力學、光的波動理論、電磁理論或是任何別的其基本定律是完全定量的數學分支,來發(fā)現其他的例子。至少在更數學化的那些科學中,最理論性的工作就屬于這一類?!保?]29-30
這也正如科學家波普爾所說,“問題”才是科學活動的真正的起點。在科學活動中,科學作為一種理解活動,就是在“問題→理論(猜想)→批評(反駁)→新問題”的無限循環(huán)中向前推進的。比如,德國物理學家克勞修斯對熱力學第二定律的發(fā)現,就是基于“焦耳熱功當量概念與卡諾熱機理論之間的矛盾”[5]。所以,只有從主體出發(fā),提出問題,才能使自己開放地面對他人,并且獲得他人的非私人的判斷,這樣才充分肯定了科學家(理解者)的個性化存在和主觀性在科學活動進程中的地位和意義,并把它作為不可或缺的,甚至是起決定作用的一極納入到科學理解的“解釋學循環(huán)”中,打破了邏輯實證主義中理解循環(huán)的封閉性,從而使得科學中的“解釋學循環(huán)”向科學家(理解者或被理解者)開放,向科學家的主觀性和歷史性開放。
加達默爾進一步將理解者與真理問題聯系起來,即理解的目的在于追求真理。由于對真理的追尋必須通過單一個體才能發(fā)生——只有經過個體獨立尋求并與他者交流才能獲得,所以,追尋真理永遠不是個人主體性的行為,而是無限主體性的目標。這充分表現出理解主體的自覺與能動性,從而使解釋學循環(huán)從靜止的樣態(tài)轉變成為能動的模式。一方面理解者從自身主體性出發(fā),要進行廣泛深入和持久的讀解來接近真理,另一方面又要從理解對象的客觀性出發(fā)不斷修正誤解,與他者的真理性認知進行對話而獲得啟發(fā),兩方面的交互作用在對話中充分表現出人類追求真理的自由確證。
循環(huán)進步的能動性不是在確定的知識中完成的,而是在主體經驗的否定之否定中完成的。在科學史中不乏這樣的例子。我們看到,當牛頓把物體的質量提到首位時,道爾頓便把質量應用于原子,創(chuàng)立了原子量這個新的概念;門捷列夫則進一步把當時已知的60多種元素按原子量大小排列起來,發(fā)現了元素周期律。因此,新理論不僅同化了已經熟悉的東西,而且往往可以被看作是對原來那個應用范圍比較有限的舊理論的擴展和推廣。這也正如海德格爾所說的:“當新的問題提法被掌握之后,人們進而也能重新閱讀德謨克利特;當人們借助于伽利略理解了德謨克利特之后,人們也就能清算伽利略,……”[6],“從這個角度看,新舊理論之間的類比不僅是開拓新理論的一種輔助手段,而且是許多科學家在建構說明系統中要心照不宣地努力獲得的一種迫切需要的東西?!保?]例如,巴斯德的細菌理論,就使人們發(fā)現了一個在此之前毫無所知的研究領域。由于驗證這個理論的需要,人們制作了顯微鏡,這又使得科學研究者闖進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微生物世界。即使是那些最終被證偽的理論,否證證據也常常是由于它們自身的提示才得以被發(fā)現,從這個意義上說,它們也是具有一定的認識論價值的。這里就存在一種循環(huán):我們是為了解釋某些已知事實才建構一個理論,而這個理論又使得我們發(fā)現更多的待解釋事實,這樣,我們又需要建構新的理論……科學認識正是在這種無限循環(huán)過程中不斷進步、不斷逼近客觀真理。經驗的獲得便是這樣從肯定到否定、再到否定之否定的過程,從而使理解的循環(huán)表現出內部一致性,同時又具有超越性。例如,古典光學中“微粒說”認為,光在空氣中的速度小于光在水中的速度,后來“波動說”否定了這一認識,法國物理學家傅科在1850年用實驗證實,前者大于后者。到了19世紀末20世紀初,愛因斯坦提出光量子理論就是以“波動說”對“微粒說”的否定為重要根據,從而使愛因斯坦走到完備的光量子理論這一“否定之否定”的位置。
基于以上分析,可以看到:在“解釋學循環(huán)”這根螺旋新生線上,并不是一個可以封閉地進行言說的領域,“解釋學循環(huán)”為科學的進步模式提供了游戲規(guī)則。
[1] 加達默爾.真理與方法:上[M].洪漢鼎,譯.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04.
[2] 加達默爾.哲學解釋學[M].夏鎮(zhèn)平,宋建平,譯.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04.
[3] 加達默爾.科學時代的理性[M].薛 華,譯.北京:國際文化出版公司,1998:4.
[4] 庫恩.科學革命的結構[M].金吾倫,胡新和,譯.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3.
[5] 王貴友.科學的觀念變革與理論進程[M].武漢:武漢出版社,2003:117-126.
[6] 海德格爾.海德格爾選集:下[M].孫周興,譯.上海:生活·讀書·新知上海三聯書店,1996:860.
[7] 內格爾.科學的結構——科學說明的邏輯問題[M].徐向東,譯.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02:135.
The Hermeneutic Circle and Its Significance in Natural Science
WU Lin
(School of Politics and Administration,WUT,Wuhan 430063,Hubei,China)
The hermeneutic circle emphases the circulation of the part and the whole.This kind of characteristic of the hermeneutic circle is significant to the natural science.Since the scientific understanding is not a closed circle,but a question-answered logic of a dialogue,a current circumstances from the closed to the open,and a mode from a static to the active.
hermeneutic circle;subjective of understanding;dialects
N03
A
10.3963/j.issn.1671-6477.2011.03.020
2011-03-20
吳 琳(1974-),女,湖北省武漢市人,武漢理工大學政治與行政學院副教授,哲學博士,主要從事科技哲學與科技思想史研究。
“全國教育科學‘十一五’規(guī)劃”2009年度教育部重點課題(DIA090207);“中央高?;究蒲袠I(yè)務費專項資金”資助課題(2010-lb-093)
(責任編輯 文 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