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瓊

(南京工業(yè)大學工業(yè)與藝術設計學院，江蘇 南京 210009)

梳篦是中國古代八大發(fā)飾“簪、釵、勝、步搖、金鈿、珠花、櫛、勒子”中的“櫛”?！墩f文解字》云：“櫛為梳篦之總名。從木節(jié)聲?！笔?，民間俗稱木梳、梳子，包括各類以木材(竹)、玉石、動物骨(牙)、金屬和化工原料制成的梳子。梳子齒疏，一般用以梳理須發(fā)，還有出口歐美及中亞地區(qū)專門用來按摩肌膚和梳理寵物毛發(fā)的木梳。篦，民間俗稱篦箕、竹篦(古稱芘臣、比臣、編臣)，實際是一種用竹絲編成的梳子，齒密而富有彈性，主要用于去除發(fā)垢，驅滅蚤、虱等寄生蟲。常州篦箕產量從明朝至20世紀80年代中期一直占全國產量的70%以上，使常州成為我國梳篦交易的中心。豐富的經濟、民俗、文化傳統(tǒng)和獨特的自然條件是常州梳篦工藝綿延一千五百多年取之不盡的營養(yǎng)。

一、常州梳篦的歷史

在《詩經》、《莊子》、漢代劉熙《釋名》和明代高承《事物紀原》中都沿襲“赫胥氏(上古帝王或炎帝)造梳，以木為之，二十四齒，取梳同之意”的說法。常州梳篦業(yè)傳說故事中稱赫廉和皇甫(或三皇五帝或周朝時人)為木梳始祖；稱陳七子(春秋吳國的官員)為篦箕始祖①。在常州當?shù)孛耖g口頭傳承的故事、歌謠中以及梳篦民俗活動中，“梳篦”與“延陵”是緊密地聯(lián)系在一起的。唱春藝人唱詞中有“梳篦世家延陵地”的說法。湖北江陵出土的戰(zhàn)國時期的木梳上即刻有“延陵東門”字樣。1973年，常州東郊古墓中出土的一批文物里有一把“高背半圓形漆雕菊花圖案木梳”(圖1)，經考證是東晉末期(420年)的產物，與湖北江陵柏馬山戰(zhàn)國時期楚墓出土的木梳相似。按傳統(tǒng)工藝歷史考證慣例，官方和學界一般認為常州梳篦始于晉朝(265—420)。

圖1 高背半圓形漆雕菊花圖案木梳(仿制品)

常州梳篦的生成、發(fā)展，經歷了魏晉的形成期，唐宋的完善期，明清的成熟期，建國前后的興盛期，“文革”期間的沉寂期，改革開放以來的振興期和保護期。魏晉時期，承襲東吳雄厚的農業(yè)基礎，結合中原移民帶來的先進農業(yè)技術，農民利用農閑大力開展梳篦副業(yè)生產，促成常州梳篦工藝的形成。經歷漢唐宋元，常州梳篦工藝逐漸完善。據(jù)有關外貿資料記載，早在我國元代(1277年)通過海運和陸路向亞非、歐洲出口的商品中就有常州梳篦。明清時期，常州梳篦工藝已達到相當高的水平。隨著京杭大運河漕運的繁榮發(fā)達，梳篦交易相當興旺，被官方承認，成為朝廷貢品，贏得“宮梳名篦”的美譽，遂為地方文獻和志書所記載。常州梳篦漸漸進入“雅文化”的行列，介乎“俗文化”與“雅文化”之間。文人、藝術家的介入，使梳篦成為休閑文化的附庸品。極盛時期，形成木梳和篦箕生產銷售的兩個聚集基地。乾隆年間的《常州賦》載：“削竹成篦，朝京門內比戶皆為?！碑敃r，常州西門、南門一帶的村莊，幾乎家家戶戶從事梳篦制作，有四萬多人，且都是世代相傳，行業(yè)面積占了常州城的一半。沿木匠街過清水潭在城南一條小河灣邊，即是著名的木梳街。城西古老的大運河左岸，從文亨橋到接官亭一帶，便是史稱“文亨穿月，篦梁燈火”的篦箕巷(見圖2、圖3)。隨著海外市場的拓展，常州梳篦聲譽卓著，曾榮獲十余枚國內外金銀質獎章。1910年獲南洋勸業(yè)會金質獎章，1915年獲巴拿馬和平展覽會銀質獎，1926年獲費城萬國博覽會金質獎章，1981年榮獲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質量銀質獎，等等。它受到美國、英國、法國、德國、日本、瑞士、西班牙、澳大利亞、泰國、新加坡等數(shù)十個國家的歡迎。常州梳篦從人們的生活領域，繼而進入文化領域，身兼日用品、工藝品、裝飾品和旅游紀念品等多種功能，在經濟民俗的傳承和演變中，成了有代表性的鄉(xiāng)土奇葩。

圖2 接官亭、文亨橋

圖3 篦箕巷一角

二、常州梳篦的傳說與民俗

(一)常州梳篦文化的傳說②

1.木梳始祖的傳說

三皇時代，木匠郝廉住在常州南郊清水潭，被蚩尤擄去與黃帝作戰(zhàn)。涿鹿一戰(zhàn)，蚩尤戰(zhàn)敗，郝廉也成為階下囚。因郝廉會制作木梳，被黃帝知曉，認為是巫術，下令擇期處斬。死牢待刑期間，郝廉把木梳制作要訣傳給看守皇甫?；矢ο蜴凶婺锬镞M獻木梳，梳理標致的娘娘，博得軒轅黃帝歡顏，黃帝遂下令釋放郝廉?？墒窃趥髁钔局?，郝廉就身首異處。黃帝追封郝廉為木梳始祖，派皇甫把郝廉尸首運回常州安葬，并令皇甫就地作匠、監(jiān)制木梳。

2.篦箕始祖的傳說

春秋時期，陳七子因罪入獄，因獄中生活條件太差，頭上長滿虱子。一次，陳七子被獄卒用竹板杖打之后，他把散在地上的竹篾撿起，仿照木梳制作工藝，密排扎緊，篦除毛發(fā)中的虱子。此事被延陵邑主季札知道后，陳七子獲釋，破格錄用，作匠、監(jiān)制篦箕。

3.黃楊木梳的傳說

從前，有個木梳工匠名叫梳郎，住在常州南郊木梳街，幼年雙親亡故，依靠父親傳下的木梳手工藝謀生。一天早晨，一位光腳逃難名叫黃楊的姑娘乞討門下。兩人一見鐘情，過起了相親相愛的夫妻生活。常州府衙內胡雷垂涎黃楊美貌，擄走黃楊，并把梳郎下獄。黃楊堅貞不屈，咬掉衙內耳朵，結果被活活打死。梳郎出獄后下葬黃楊。一日夢中，邂逅黃楊。黃楊已被王母娘娘收為干女兒，并被封為樹王。她要梳郎去她墳前，把一棵黃楊樹砍來制作木梳。梳郎醒來，來到黃楊墳前，果然見到一棵碩大的黃楊樹。梳郎含淚砍下黃楊樹，制成木梳。隔壁老太用黃楊木梳梳頭，頭痛病痊愈。消息傳開，異常頭痛的衙內胡雷派人來梳郎家搶走黃楊木梳。胡雷剛拿起黃楊木梳，黃楊木梳就化為一團烈火，把胡雷主仆三人衣服燒著了。胡雷當場被活活燒死，仆人馬二牛三在常州府衙尖嘯逃竄。跑到哪兒，火就燒到哪兒，整個府衙全部燒毀。烈火中飛出一只金鳳凰，盤旋三圈，直飛南天而去。從此，黃楊木梳成為當?shù)乇磉_堅貞愛情的信物。

(二)常州梳篦的民俗③

1.結婚

過去，常州新娘子出嫁梳頭時，都會吟唱《梳頭歌》，表達對甜蜜愛情的期盼?！妒犷^歌》的具體內容是：“月里娑婆樹，天高難攀枝。手拿黃楊梳，飛騰喜有時?！?/p>

2.喪葬

過去，常州作古老太太入殮前，長女(沒有長女，則次女或兒媳)為其梳頭時，都會哭唱或吟誦《梳頭經》，感念慈母的養(yǎng)育之恩。伴隨吟誦的節(jié)律，象征性地梳理三下，然后把木梳放入棺材陪葬?！妒犷^經》的具體內容是：“梳頭要念梳頭經，連梳三把表表心。從小姆媽替我梳，長大難忘情意深。手拿木梳口應心，為報姆媽養(yǎng)育恩。梳一梳，攏一攏，勿怨人死萬事空。一發(fā)通，萬發(fā)通，黃楊木梳像把弓。今朝還見親娘面，明天不見奶娘身。遠望青山一盞燈，青山就是你蹲身。親兒嫡女回家轉，送娘極樂世界去安身。”參加吊唁的親朋好友會帶一把篦箕，在祭奠膜拜時，取出在自己頭上篦一下，然后放進靈前火盆中燒化。意思是：“逝者是慈悲的，會把吊唁者篦落的晦氣帶走。”

3.行業(yè)祭祖

文革“破四舊”之前，每年農歷三月廿五全行手工業(yè)者和工場主都集中到公會，大辦宴席，磕頭祭祖。祭祖儀式如下：

(1)鋪堂：在公所大廳鋪排梳篦始祖畫像和供案。

(2)開祭：六書班奏樂，業(yè)東(行業(yè)負責人)出場恭迎始祖神靈就席，致祭詞，并介紹《陳七子編篦》的故事。

(3)上供：業(yè)東向始祖斟酒，廚師擺上“豬頭三牲”(豬頭、整雞和整魚)。

(4)叩拜：由業(yè)東率領全體會員按輩分、尊卑和男女次序，依次向始祖行叩拜大禮。

(5)上湯：在六書班奏樂唱戲聲中上三回湯。

(6)上飯：上完三回湯后，用小碗上飯。

(7)燒化：業(yè)東把甲馬、紙錢等燒化，將馬料拋上屋頂。

(8)送祖：業(yè)東叩頭跪送祖師神靈，同時將尚未燃盡的香燭拆下放入燒化堆中焚化，臨了端起供案上的酒杯沿著燒化堆灑酒一圈；六書班奏樂，全體與會者齊唱《梳篦始祖歌》，儀式完畢。

三、常州梳篦的工藝特色

(一)木梳的工藝特色

木梳主要用料以樹木為主。取材要求木質細密而堅韌，不易變形翹裂，干縮性小，刨削后表面光滑。黃楊、棗木、石楠、棠梨、龍眼、楊梅、枇杷樹等均可制梳。棗木、黃楊木、石楠使用最普遍。三種樹木的特性和產地分別為：

(1)黃楊:常綠小灌木,葉對生,外皮灰黃,木質淡黃色,細密堅韌，小葉黃楊,產于江蘇、浙江兩省的庭院之內；大葉黃楊不及小葉黃楊細韌，產于四川、廣西、湖南等省山區(qū)。黃楊樹生產遲緩，《本草綱目》云：“黃楊性難長，歲僅長一寸?！敝剖狳S楊樹齡須百年以上。俗稱黃楊能治頭瘋病。20世紀90年代以來，日本某制藥廠經常來常州收購黃楊木屑，提煉黃楊木樹脂中的某種酶，用于治療頭瘋病。這充分說明黃楊木梳對頭瘋病有一定的輔助藥用效果?，F(xiàn)代市場上用于治療頭瘋病的黃楊酮就是從黃楊木中提取的。

(2)棗樹：落葉喬木，木材外圍色白，中間紅色，木質堅硬，產于湖南、浙江、山東、安徽、江蘇等省。以浙江東部棗樹最佳。

(3)石楠：木材外層灰黃褐色，內層棕褐色，木質堅硬耐磨，不易開裂。產于浙江、福建、湖北等省。

木梳制作的主要工序依次為：鋸樹、切片、間齒、齊齒、銼尖、方根、出樣、磨光。

具體工藝流程見圖4。

(二)篦箕的工藝特色

常州篦箕主要材料為毛竹，兼用牛骨、生漆、足度桐油、棉線等材料配合制作。毛竹產于宜興張渚和滏湖以及浙江長興泗安一帶，質地堅韌，經久耐用。

圖4 木梳的生產工藝流程圖

圖5 篦箕的生產工藝流程圖

篦箕制造是比較繁復的，俗話說“常州篦箕要經過七十二道半工序才能制成”。如此巨細地劃分工序，是為了紀念七十三歲去世的祖師陳七子。為避諱“七十三，鬼來纏”的民間迷信說法，大家都稱篦箕七十三道工序為七十二道半工序。篦箕實際制造工序可分“原料”及“復制”兩部分?！霸稀辈糠种饕ば驗椋?1)楂子，將毛竹劈成竹篾，取竹皮和竹肉中間很薄的一層(即篾青)做成篾齒再用線編結而成;(2)梁子，即篦箕中間的梁，是將毛竹制成毛坯，再經過刮光、雕刻、印花、油漆等步驟后制成，亦有以牛骨及黃楊木制成的；(3)檔子，將牛的肋骨做成薄片，鑲嵌在篦箕的兩端?！皬椭啤辈糠种饕ば驗椋?1)膠合，將楂子、梁子、檔子用生漆膠合成篦箕的雛形；(2)出樣，將膠合好的雛形篦經過斷梁、剪檔、扦齒、齊齒、刮光五個步驟制成篦箕的原始品；(3)銼齒，將篦箕銼尖成雞舌形；(4)打草，將已銼尖的篦齒，在稻草壩上打光；(5)檢齒，檢查有無損傷；(6)換齒，將查出的壞齒拔出，換進好齒；(7)鑲頂，將篦箕的兩頭鑲嵌方骨，增加篦箕的美麗和堅固度；(8)勻齒，將篦箕撥勻；(9)刮光，除去篦箕上的污穢；(10)上蠟，使篦箕光滑美麗。篦箕主要工藝流程見圖5。

(三)梳篦表面處理的工藝特色

梳篦通過表面藝術加工，錦上添花，反映出民族及地域特色，成為富有傳統(tǒng)風格的日用工藝品，行銷海內外。梳篦藝人根據(jù)不同時代的民俗特征，主要通過雕、描、刻、燙、嵌等五種工藝，在狹長的梳背和篦梁上，創(chuàng)作各種各樣的圖案。

(1)雕：用特制刀具在梳背和篦梁上，淺雕仕女、花卉、瑞獸等圖案，后用生漆加工成黑白分明、線條清晰的效果；在篦箕手柄上常鏤雕龍鳳、花卉等圖案。

(2)描：在篦梁和梳背上,用筆彩繪出多種戲曲人物和花草圖紋，并配之相應的背景。爾后上蠟，色彩調配與組合要求和諧美。解放前采用手工描繪；解放后發(fā)展為印花工藝。顏色以紅、綠、藍為主，黃為輔?！拔母铩敝校瑐鹘y(tǒng)手工熬制色料被廣告宣傳色替代，傳統(tǒng)手工熬制工藝失傳。

(3)刻：用特制刀具在篦梁和梳背上，刻出各式藝術字及梅蘭竹菊等圖形，運刀的力度是關鍵。1956年后，采用噴漆彩繪。

(4)燙：建國前，用鐵筆在炭磯球中燒紅，在梳背、篦梁上燙繪人物、鳥獸、花卉、山水等；建國后，改用特制直流電筆，在保持傳統(tǒng)工藝的同時，藝術效果的穩(wěn)定性得到提高。

(5)嵌：明、清時，在木梳背上嵌入珍珠，在木篦梁上嵌銀，作為宮廷御用品。嵌銀，是一門較高的技術，當時采用汞、錫制作，經磨練，使花紋光亮如銀?！拔母铩逼陂g，該工藝遭遺棄，現(xiàn)已失傳。

四、常州梳篦傳統(tǒng)的行業(yè)規(guī)范

大約在1 400年前，唐朝商品生產的空前繁榮，不可避免地引起梳篦手工業(yè)者之間的競爭。為了避免同行業(yè)間的競爭，保護同行的利益及在市場上的壟斷地位，在同一城市的同一種或手藝相近的手工業(yè)者聯(lián)合起來，組織成帶有濃厚封建色彩的手工業(yè)行會?！皹I(yè)此者，除自設工場，專雇工人外，并有發(fā)交家庭制作者?！薄肮鲇懈皆O于發(fā)行所者(前店后廠)，也有兼設工場數(shù)處者。”④不加入行業(yè)的手工業(yè)者不準開業(yè)。常州梳篦手工行會始于何時現(xiàn)無可考證，但行會觀念在辛亥革命后最顯著。此時行會具體業(yè)規(guī)如下⑤：

(1)公所統(tǒng)一購置原材料。

(2)公所有統(tǒng)一的行業(yè)標準規(guī)范產品質量。

(3)用工工價由同業(yè)共同會議劃定。

(4)生產經營者須有公所發(fā)的行單(營業(yè)證)，并交入業(yè)費20大洋方可營業(yè)。

(5)生產工人必須學有所成，納費2個大洋，領取行單(上崗證)方可上崗。

(6)公所每年在同業(yè)公選兩個同行經理，經管賬目，周恤同業(yè)孤老病殘，祭奠梳篦祖師等，公選四個行風糾察員規(guī)范行風行紀。

(7)對于違規(guī)經營者查出議罰，非法收入充公，罰款不得超過15大洋。

(8)對于妨害經營或有不正當行為者一經查出隨即辭歇，同業(yè)不準私自收用，違者議罰。

常州梳篦統(tǒng)一購進材料，統(tǒng)一工價，成熟的社會分工協(xié)作體系(產品發(fā)給農閑的農民副業(yè)加工)，大大降低了生產成本。統(tǒng)一的行業(yè)標準使體現(xiàn)地域特色的產品保持了高品質。歷史悠久的老字號(如初始于明朝的“卜恒順”，見圖6)、文人墨客的雅興之作，不時提高產品的附加價值。成熟的行業(yè)經營模式加上獨特的地域文化使常州梳篦以質優(yōu)、品高、價廉、物美占據(jù)中國梳篦市場的壟斷地位。

圖6 明代招牌

五、常州梳篦產業(yè)前景

文化產業(yè)是21世紀的朝陽產業(yè)，我國政府非常重視該產業(yè)的發(fā)展，在影視、報刊、動畫、網(wǎng)絡、印刷等領域做了很多重大的改革。在現(xiàn)代傳媒業(yè)穩(wěn)步發(fā)展的同時，政府意識到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和發(fā)展是文化產業(yè)發(fā)展的原動力。傳統(tǒng)手工藝產業(yè)作為非物質文化遺產的重要組成部分，正受到社會各界的關注。常州是具有二千五百多年歷史的古城，北枕長江、南抱太湖，運河、鐵路、高速公路、民用機場一應俱全，距上海和南京均在200公里以內，處于中國經濟最發(fā)達的長江三角洲腹地。常州不乏獨特的人文景觀和秀美山水。影視、傳媒、印刷、動漫、旅游等新興文化產業(yè)起步較早，建設規(guī)模和技術條件在全國地區(qū)市中都是一流的。憑借豐富的文化資源、潛在的人力資源、先進的現(xiàn)代科學技術、雄厚的經濟基礎和廣闊的市場前景，常州梳篦行業(yè)積極配合常州市旅游業(yè)的發(fā)展，在春秋淹城遺址、天寧禪寺、茅山道教發(fā)祥地、常州歷史名人故居、天目湖旅游風景區(qū)、中華恐龍園等景點設立專賣窗口，并結合景點內容開發(fā)不同形態(tài)的梳篦，在宣傳常州旅游資源的同時又豐富了常州梳篦產品的品類。圍繞常州梳篦的種種傳說，相關企業(yè)正著手制作極富地域文化特色的動漫作品，宣傳常州梳篦文化。如今，常州梳篦正秉承優(yōu)良的文化傳統(tǒng)，積極進取，以發(fā)展求生存，必將成為新興文化產業(yè)的主力軍。

注釋：

①常州山歌《梳篦始祖歌》描述了梳篦的由來：開天辟地盤古氏，煉石補天女媧氏；構木為巢有巢氏呀，鉆木取火燧人氏。始制八卦伏羲氏，耕種五谷神農氏；修德治民有熊氏呀，獨有散發(fā)無人治。治發(fā)先有五指梳，郝廉當初皇甫做；從此梳頭不用愁呀，嫘祖娘娘笑呵呵！竹篾始祖哪一個？陳七子他本是囚；監(jiān)獄之中麻編篾呀，做成篦箕篦發(fā)窠。說篦箕啊唱木梳，發(fā)源地方是常州；西門有條篦箕巷呀，南郊有街名木梳。街頭巷尾唱贊歌，梳篦本是奴隸做；代代相傳不忘本呀，人人高唱始祖歌。

②韋中權搜集整理的民間傳說，《常州梳篦廠志》，1985年，第159-166頁。

③韋中權：《常州梳篦與民間文學》，見《鄉(xiāng)土文苑》，常州市民間文學集成辦公室，1991年，第7-9頁。

④《篦業(yè)修改業(yè)規(guī)》，《武進月報》，1920年。1981年，巢志賢搜集整理于《常州梳篦業(yè)歷史沿革》。

⑤1929年《武進工業(yè)調查錄》。1981年，巢志賢搜集整理于《常州梳篦業(yè)歷史沿革》。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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