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過年,無論是城市,還是鄉(xiāng)村,年味兒自然而然地漾了開來。家家戶戶都開始購置年貨。商場里,超市里,熙熙攘攘,人們大包小包地往家拎年貨;菜市場里,更是一派擁擠的景象,人們爭相購買雞鴨魚肉及各種時令蔬菜。
在老家農(nóng)村,過年前的十幾天里,還要完成一件大事,那就是殺年豬。
殺年豬的那天早晨,天蒙蒙亮,主人家就起床開始生火,大鍋子里盛滿了水,爐火燒得旺旺的,直至把水燒得沸騰。然后,把水舀到事先準備好的大木桶中,放在自家門口的屠桌旁。一切準備就緒,殺年豬的序幕就拉開了。
幾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躡手躡腳地走進豬圈,挽起衣角,卷起褲管,準備抓豬。這時,豬還在睡夢中呢。面對突如其來的驚擾,那頭豬嚇得驚慌失措,慌忙中,直往墻角邊逃竄??墒牵』镒觽冊缇屠卫蔚刈プ×怂亩浜臀舶?,使盡全力把它往屠桌邊拉。豬是一萬個不愿意,嗷嗷直叫,讓人不忍心聽。不一會兒,豬到了屠桌旁。小伙子們瞪圓了眼珠,鼓起了腮幫,仿佛《三國演義》里的張飛,一聲“嗨”,豬已經(jīng)被凌空抬起,穩(wěn)穩(wěn)地放在桌子上了。說時遲,那時快,屠夫操起一把尖刀,輕輕地往豬脖子一戳,豬血便流到了事先準備的大盆中。這一折騰,早就引來了村中的狗兒們前來湊熱鬧,有的候在一旁,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斷了氣的豬;有的圍著豬兒轉。
接著,屠夫把斷了氣的豬放在大木桶里用沸水浸泡,軟化豬毛。大約十幾分鐘后,屠夫用刀刮去豬身上的毛。刮完后,又重新把豬放置在屠桌上,進行“外科手術”——小心翼翼地開膛破肚。開始清理內臟了,狗兒們也開始不安分了,搶奪著屠夫扔掉的豬身上的廢棄物,齜牙咧嘴,互相撕咬。屠夫一頓呵斥,掄起刀子,嚇得狗兒們四散逃開,只得遠遠地待著。殺豬前后用了兩三個小時,最后一道程序是把豬肉剁成一條一條,晾掛在架子上。
這下,輪到主人家忙碌了,廚房里叮叮當當響個不停。因為街坊鄰居們等著吃豬宴呢!不一會兒,餐桌上擺滿了與豬肉有關的菜肴:清蒸豬尾,醬鹵豬耳,紅燒豬肉,白切豬肚,燉豬蹄,炒腰花……真是香氣襲人,色味俱全。
時近黃昏,東家西家的鄰居們都來了,團團圍坐,剛好一桌。大人們一邊喝著自家釀制的米酒,一邊吃著年豬肉,一邊嘮叨著豐收年景,不時發(fā)出爽朗的笑聲,溫馨的燈光和著酒勁兒,照得他們滿臉通紅。因為油水足,小孩子們吃得格外的飽,格外的香,一溜煙地出去玩了。
酒足飯飽,盡興才散,大家各自帶著主人送的肉心滿意足地回家了。等過幾天,自家殺年豬也少不了如此這般。主人家呢,還得將其余豬肉該腌的腌,只等大年一到,再拿出來招待親朋好友。
【指導老師:劉春春】
點評
小作者描寫了家鄉(xiāng)的“殺年豬”習俗,過程幽默風趣,眾鄰還可以坐在一起吃“豬肉宴”。習作詳盡完整地記載了殺豬前后的整個過程,給讀者呈現(xiàn)出了這一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