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延坪島鄉(xiāng)政府出來,兩個韓國人主動過來與我們搭訕,這在韓國的四天里還是第一次。他們自稱是海洋警察廳的,還向我們要了名片,扯了一大堆家常,還讓帶他們回住處,并說以后有空一定來拜訪。
第二天下午,當太陽照在客廳地板上的時候,兩個韓國人果然敲門而入,帶著不可抗拒的意思,一定要喝杯茶,并遞上名片。
兩人席地而坐,享受著隨行翻譯沖泡的熱茶,一個拼命說話套近乎,一個保持沉默。我們長得像朝鮮人的攝影記者同樣表情嚴肅,不太言語,留下我應付他們的問題,感覺像個新聞發(fā)言人。
“你如何看待朝鮮的行為?”
“朝鮮屬于超出地球人理解范圍的國家,他是瘋的還是正常的沒人知道?!?br/> “你報道最后的結(jié)論是什么?”
“任何戰(zhàn)爭,平民都是最大的受害者,他們只是政治家的棋子和犧牲品?!?br/> “你跑那么遠來,雜志社一定花了不少錢,就為了寫這些?也不寫些大的局勢?”
“那個已經(jīng)連篇累牘了,我們雜志更關(guān)心個人的命運,這才最珍貴。”
不說話的警官一直在靜靜觀察我們的反應,這邊攝影也不說話,腦子里想著到時還能不能畫出他們的模樣。
由于無話題繼續(xù),大家十分尷尬,他們便要了雜志的網(wǎng)址,又故意亮了一下胸前的警證,笑著離開,回到了室外零度的大風天里。
最后仔細一看名片,原來是情報搜查處的警督。
(強懷斌摘自《南方人物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