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外籍大師也未必就是靈丹妙藥,赫比希確實不是訓練型指揮家,他對樂團傳達的更多是意念上而非技術上的指導。這支年輕的樂團就好比是一把還沒開刃的刀,需要不斷磨礪,更需要在訓練上投入更多的精力和時間,而一旦量的積累足夠,便能有所收獲。
期待多時的根特·赫比希終于來了,這位赫爾曼·謝爾欣和馮·卡拉揚的學生無疑是繼馬澤爾之后國家大劇院管弦樂團最重要的外籍客座指揮。9月2日他與國家大劇院音樂廳管弦樂團演奏了韋伯《歐麗安特》序曲,莫扎特《小提琴、中提琴交響協(xié)奏曲》和貝多芬《第七交響曲》三部德奧作品,樂團的小提琴首席楊曉宇和中提琴孫圉以獨奏家身份在莫扎特的協(xié)奏曲中登場,而赫比希無疑集中了更多的目光,人們當然希望這支年輕的樂團在他的提攜下更進一步。然而類似于中國男籃只勝一場卻打進八強的奇跡并未在當晚發(fā)生,平心而論赫比希在中國的首次亮相并不算成功。
雖然大劇院管弦樂團演奏的自發(fā)性和主動性都有所提高,但樂團在駕馭作品方面的稚嫩仍然無法掩蓋,特別是在貝多芬《第七交響曲》的末章時,包括赫比希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對自己發(fā)出的聲音失去了控制,他的指揮動作讓人恍惚看見了他老師卡拉揚的影子,可他對樂隊的掌控力始終不足。在《歐麗安特》序曲赫比希一度讓樂隊放聲歌唱,但那種刻意的歌唱性并不自然,并且他忽略了樂團音響的包容度,所以每每到大幅度的全奏時,樂團能量不足問題就表現(xiàn)得尤為明顯,然而一旦進入類似于莫扎特《交響協(xié)奏曲》第二樂章和貝多芬“第七”葬禮進行曲就要從容許多。所以指揮有必要為樂隊留出足夠的空間,然后進行緩慢的爬坡,增加幅度,逐步擴散,比如貝七第二樂章,從一個明顯微弱低幅度的小規(guī)模重奏逐步發(fā)展,反而顯得比較流暢。
老實說當天的“貝七”尚不如陳佐湟指揮樂團在七月初的“命運”流利順暢。現(xiàn)在看來,或許還是陳佐湟那種讓音樂謹慎推進的方式更適合樂團目前的情況。9月2日,赫比希試圖給樂隊一些發(fā)揮的自由,但看來效果并不良好,至少據(jù)我觀察他為樂隊重新校對了弓法,獲得了一些效果,但在一些環(huán)節(jié)樂隊顯然沒完全領悟。
可見外籍大師也未必就是靈丹妙藥,赫比希確實不是訓練型指揮家,他對樂團傳達的更多是意念上而非技術上的指導,畢竟大劇院的新樂團并不同于以往那些重組后的所謂“新樂團”,無論從前的國交抑或愛樂,都是有過多年演奏經(jīng)驗的樂手組成,而大劇院樂團則有所不同,這批年輕樂手并非久經(jīng)沙場的老將,所以大劇院樂團的建立是真正意義上的平地起高樓,高峽出平湖,看看那個學生模樣的定音鼓手,看看稚氣未脫的首席楊曉宇,這支年輕的樂團就好比是一把還沒開刃的刀,需要不斷磨礪,更需要在訓練上投入更多的精力和時間,而一旦量的積累足夠,便能有所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