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何面對突如其來的災(zāi)難?近日看央視新聞頻道,介紹智利礦難,礦井下33名礦工的生命危急。據(jù)說,打通逃生通道至少要4個月時間。還好,他們和地面能保持聯(lián)絡(luò)。有一個鋼琴家,為33名礦工專門開了場音樂會。這比說什么都強,此時語言沒有音樂有力量。如果不同的音樂家,每天相同的時間為礦工演出音樂,這能幫助他們熬過這度日如年的4個月。這“地獄”般的日子最容易渙散他們自身的免疫系統(tǒng),一旦因為營養(yǎng)不良而染上各種病毒病菌,免疫系統(tǒng)再不工作,那他們的生命就受到了危脅。而音樂,會調(diào)整他們的情緒,讓免疫系統(tǒng)抱團兒,時刻和“敵人”作斗爭。
當(dāng)年唐山大地震有個姑娘被埋在廢墟下,就唱《紅燈記》,后來唱不出聲了,就哼哼,再后來,就在心里默唱,熬過了7天,終于盼到救援。想當(dāng)時如沒有“紅燈”照亮她的精神之路,或許她早死了。
還有一種災(zāi)難,面臨親人的突然離去,如近日的伊春空難、舟曲泥石流、貢山泥石流,大連工廠爆炸等等,音樂也是安頓逝者的靈魂、撫慰生者情感的最佳方式了。作曲家劉熾告訴我:當(dāng)年他們魯藝的學(xué)生,為了去內(nèi)蒙迎接成吉思汗亡靈,從陜北民間,編了一個接靈曲,供在路上吹吹奏奏,沒想這就成了中國的哀樂。馮小剛在電影《大腕》里將哀樂加快數(shù)倍,就成了一曲輕松歡快的樂曲。
其實哀樂也可以有很多種。我參加沈湘葬禮,告別室放的是威爾第的《安魂曲》,像是清唱劇,有男高男中女高女中四個聲部。我參加作曲家莫五平葬禮,告別室放的是他創(chuàng)作的交響樂,最后片斷是他自己唱的《三十里鋪》。
適合與親人告別的音樂不只《安魂曲》,貝多芬的《英雄》交響曲,理查·斯特勞斯交響詩《英雄生涯》也非常好,它們能抒發(fā)活著的人悲傷的情感,還能激勵活著的人更好地活下去,完成故去的人未完的事業(yè)。還有一種方式,就是選亡者生時最喜歡的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