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還沒摸清這毒窟內(nèi)的底細,包括槍支彈藥的隱藏地點、儲存食品的倉庫等等,肖星只好在與毒梟的生意洽談中,故意拖延時間。他堅持將貨價壓得讓人咋舌,而且絲毫沒有讓步的余地。
吳老八在這位香港客人光臨的第一個夜晚,便巧使“美人計”投石問路,以探客人的底細,豈料,卻被肖星略使對策,輕輕化解,而又未露出半點破綻。狗頭軍師抓耳搔首,絞盡腦汁,苦無良策,猶如猴子抱了塊姜,啃著嫌辣,扔了可惜,只好像下棋似的,走一步,看一步。他心里暗忖: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果然,就在雙方洽談的過程中,由于肖星的一再壓價,使得這只老狐貍又頓起疑云。斟酌再三,他竟然也使了個釜底抽薪之計,猛然殺了一個回馬槍:“戈董事長,足下既然提出的條件如此苛刻,恕我等難以接受。不過,我們生意場中有句俗話:買賣不成仁義在??磥砦覀兊那⒄勔簿椭缓玫酱私Y(jié)束!”
肖星聽罷,心頭暗暗一怔,但隨即很快驚醒過來,狗走千里吃屎,送到嘴邊的肥肉他們豈肯輕易放過?這不過是老狐貍的緩兵之計罷了!
就在這一轉(zhuǎn)念之間,肖星也便成竹在胸了,淡淡一笑,回應(yīng)道:“吳老大既然把話說絕了,在下還能說什么呢?反正東方不亮西方亮,過了這村還有那店,而今干這生意的同行處處都有,天涯何愁無芳草!”
吳老八捻著那幾根山羊胡子,咯咯奸笑:“戈董事長說的極是,我們也不枉認識了一場。江湖人最講義氣二字,我們同樣是保得太子來,保得太子回。今晚就為戈董事長餞行,明早就讓弟兄護送你下山,省得誤了足下的大事。”
肖星點點頭,沉吟片刻,猛然驚呼出聲:“不可!不可!”
吳老八身子一顫,那雙鷂子似的目光狠狠地盯住客人:“足下莫不是后悔了?”
“非也!”肖星文縐縐地吐出了一聲,“我的意思是吳老大既然下了逐客令,在下今晚非動身下山不可了!”
“為什么?”吳老八頓感愕然。
“請問今天是多少號?”肖星神秘地眨著雙眼發(fā)問。
“23號!”吳老八脫口答道。
“著哇!”肖星雙手一拍,這才點穿了其中奧秘,“今天是23號,明天是24號。按照我們香港人的習俗,這是最不受歡迎的‘兇數(shù)’,不宜出門,看來老大未必不知道吧?”
“知道!知道!”吳老八恍然大悟,嘿嘿用港語自語,“24——易死!易死——24!”
肖星抱拳一拱:“在下還得與錢老大辭行了!”
吳老八頭一搖:“錢老大痛失驕兒,哀傷過度,不宜再打擾了。我替他辭謝了!”
肖星果斷立起了身子:“宜早不宜遲,我這就收拾下山了!”
“不!”吳老八起身阻止道,“我已說過買賣不成仁義在。既然明天不宜出門,何不后天下山?若是今天這般匆匆忙忙趕下山去,恐怕道上的朋友都會笑話我們不仗義了!”
肖星曉得對方使的又是緩兵之計,當下也便順風使舵:“既然吳老大如此盛情,小弟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戈董事長真會說話,哈哈哈……”吳老八又捻著那撮山羊胡子,咯咯尖笑起來。
……
翌日,肖星又在魔窟中度過了難熬的一天。因為沒有特殊通行證,他不可能在洞內(nèi)穿行無阻,魔窟的秘密仍無所獲。
肖星當然也知道,吳老八是決不會輕易放走他這個“財神爺”的!老狐貍使的是欲擒故縱之計,因為他壓根兒還沒有完全驗證對方的真實身份,也許還會暗中設(shè)卡考驗。
第三天清早,吳老八親自將肖星送出了魔窟,讓手下的兩名嘍啰護送下山。
這兩名嘍啰一高一矮,高的像根單竹竿,刀條臉,細小的胳膊瘦長的腿,不時哈欠連天,是個十足的鴉片鬼,年約四十歲。
矮的南瓜臉,短身材,粗胳膊粗腿,渾身孔武有力,看樣子會使幾下拳腳,年紀似乎比鴉片鬼要小幾歲。
一路上,三人只管埋頭趕路,誰也沒吭聲。
南瓜臉前頭引路,腳下虎虎生風。
肖星居中,裝作香港人初嘗苦頭的樣子,步履踉蹌,不時與前面拉開一大段距離,嘴里只管呼呼喘氣。
鴉片鬼斷后,自然不便超越客人,不時在后吆喝一聲:“老哥頭,腳下加把油,天黑前務(wù)必趕到邊境線上哩!”
肖星咬著牙,皺著眉,似乎不勝苦楚……
太陽當頂辰光,三個人進入了一片原始森林之中。
南瓜臉招呼同伴歇腳,并掏出食品分發(fā)充饑。
“戈董事長,再朝前走上一程便是國境線。過了線,我們也就送佛送到了西,得回去交差了?!兵f片鬼眨巴著那雙鬼眼,嘴里嚼著東西,邊咽邊說。
肖星揮揮手,嘿嘿笑答:“那當然。過了境那邊定會有人接應(yīng)。不然,我赤手空拳,咋回香港?”心里卻在暗暗罵道:抬腿便曉得你狗撒尿。你們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別以為老子不知道!恐怕鬼把戲又要開場了……
果然,這個念頭剛一閃過,南瓜臉突然站起身子,露出滿臉驚慌失措的神色,壓低嗓門悄悄招呼道:“別說話了,我們似乎被人跟蹤包圍了?!?/p>
“啊?”鴉片鬼呼的一下彈跳起來。
“怎么辦吶?”肖星比這兩個鬼家伙做作得更逼真,渾身發(fā)抖,雙腿篩糠。
“別先亂了陣腳!”南瓜臉見狀,急忙鎮(zhèn)定下來,并一把拉住肖星低聲安慰道:“慌啥?有我們護著你哩!”
三人斂聲屏氣,側(cè)耳細聽周圍的動靜。
此刻,偌大的一片林海里,風不吹,草不動,樹不搖,鳥不叫,靜幽幽的,仿佛片片樹葉落地的聲音都聽得十分清晰,使人的神經(jīng)末梢驟然緊張到了極限。就像一把拉成了滿月的弓,倘若再稍微使點力,就會弦斷弓折!
就在這難堪的短暫沉悶中,鴉片鬼再也忍受不了,脫口沖出了一聲:“快逃!”竟自率先鉆進了一片茅葉叢中,連滾帶爬地消失了蹤影。
事不宜遲,南瓜臉也急忙拖住肖星,朝林海深處奔逃。
“站住!站住!”隨著目標的暴露,剎時吆喝聲四起。兩頭大警犬也驀地躥了出來,撒開四腿,朝前猛追……
“哎喲!哎喲……”芭茅叢中,很快傳出了鴉片鬼殺豬似的尖叫聲。無疑,他被警犬捕獲了。
南瓜臉和肖星剛逃出一丈來遠,便被迎面而來的兩支烏黑黑的槍口擋住了去路:“不準動,舉起雙手!”
南瓜臉和肖星束手被擒,并很快與鴉片鬼會合在一塊了。鴉片鬼似乎被警犬撕咬過,那張苦瓜臉仿佛扭得變了形。
幸虧他們?nèi)讼律綍r,全是邊境線上普通平民百姓的打扮,身邊連武器都沒帶。故而,當這五個身穿迷彩服的警察對他們渾身上下搜查時,除了從肖星身上搜出一迭紙幣外,其他一無所獲。
“老總,我們都是好人呀!今天是去邊境線上那邊的古廟鎮(zhèn)趕集的?!蹦瞎夏橖c頭哈腰,強打笑臉地朝警察們解釋著。
“少廢話!”那為首的警察粗暴地打斷了南瓜臉的哀求,將手一揮,“跟我們走一趟!”
南瓜臉只好朝鴉片鬼、肖星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大概由于肖星他們?nèi)硕际浅嗍挚杖木壒?,又兼身邊還有兩頭像小牛犢似的警犬,一左一右地守衛(wèi)著,所以警察沒給他們上手銬,徑直押著他們出了林子,朝另一條山溝里走去。
大約半個時辰以后,他們在一個寬敞的大石窟前打住了腳。
從窟內(nèi)踱出一位像大狗熊似的異國人,同樣身著迷彩服,神態(tài)顯得異常傲慢。老遠瞧見押著三個人來了,他便興奮地打著榧子,嘴里吐出了一連串的“OK”。
為首的警察趨步上前,用英語向大狗熊報告。
大狗熊便嘰哩哇啦的又嘀咕了一陣。
警察頭頭便轉(zhuǎn)過身子,朝南瓜臉等三人宣布道:“我們是國際緝毒刑警偵察小分隊。根據(jù)可靠情報,獲悉香港某販毒組織已派人來此洽談生意。我們在這里攔截多天了,今天你們正好撞在我們的槍口上,那就只好接受審查吧!”這頭頭生就一雙綠豆眼,每說完一句話便要眨巴一下。等他說完這席話以后,也不知眨巴了多少下。肖星瞧著暗暗發(fā)笑:“國際緝毒刑警中會有如此窩囊的角色么?”
綠豆眼說完以后,又朝大狗熊請示:“審訊開始吧?”
大狗熊又打了個響亮的榧子,喊了聲“OK!”,便在一塊大石頭上坐下來。
綠豆眼轉(zhuǎn)向南瓜臉,嘿嘿冷笑發(fā)問:“你們一行三人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
南瓜臉誠惶誠恐地回答:“回長官的話,我們?nèi)说拇_是這邊境附近的小小百姓,平日靠販買販賣做點小生意,糊口度日。”
“不對!”綠豆眼一聲吆喝,鼻孔里又哼出了聲:“你們做的是大生意——販賣海洛因!對么?”
“不不不!”南瓜臉矢口否認,并露出滿臉驚慌的神色。
“人是苦蟲,不打不招!”綠豆眼嘿嘿冷笑,一呶嘴,兩個迷彩服一擁而上,迅速扭住南瓜臉,朝石窟內(nèi)拖去……
不一會兒,洞里便傳出南瓜臉聲嘶力竭的嚎叫聲。
鴉片鬼的臉色變得蠟黃,也許他以為弄假成真了。
只有肖星心中有數(shù),經(jīng)過這一陣子的冷眼觀察,他完全可以斷定對方純粹是冒牌貨,無疑又是吳老八安排的一場拙劣的表演。雖已看破,但表面上還是裝作害怕、惶恐的樣子,以假象欺騙對方。
“怎么樣,你愿意招供,還是頑抗?兩條路任你挑選!”綠豆眼走上前來,瞅準了鴉片鬼,拍了拍他的肩頭。
“我……我……”鴉片鬼緊張得渾身直打冷戰(zhàn),上下兩排牙齒“得得”地撞擊著。
“啊,我知道,你只清醒了一半。不要緊,我們會幫助你清醒另一半的!”綠豆眼一揮手,又擁上兩個迷彩服,像老鷹抓小雞似的,將鴉片鬼一把拎住,拖進了洞內(nèi)。
很快,洞內(nèi)又傳出了鴉片鬼殺豬似的尖叫聲。
現(xiàn)在,就剩下肖星一人還呆在洞外了。
守著他的除了綠豆眼和大狗熊外,當然還有兩只舔著血紅舌頭的大警犬。
無疑,他逃不了。不過,他也不想逃。
如果逃走了,這場戲怎么能演下去呢?
肖星就這么呆呆地立在那里。外表看上去像木頭人似的,內(nèi)心里卻在思忖對策。
“嘿嘿,如果我的眼力還算比較準確的話,那么,閣下當然就是那位香港客人了!”綠豆眼不住地眨巴著雙眼,不無譏笑地挨近了肖星。
“不不不……”肖星裝作害怕的樣子,一個勁地朝后退讓。
“看來你也不是個爽快人,不過,我會有辦法讓你承認你的身份的!”綠豆眼獰笑著,步步進逼。
“哈啰!”大狗熊似乎生氣了,又打了一個響亮的榧子。
那兩頭訓(xùn)練有素的警犬聽到主人發(fā)出的信號,立即氣勢洶洶地朝前一撲,迅猛地將肖星掀翻在地上,張開血盆大嘴,露出又長又尖的利齒,仿佛要將爪下的獵物撕成碎片。
換了一般人,早給嚇昏過去了,而肖星則只是閉緊雙目,裝作驚恐至極。
“說吧,只要是實話,我會將你從死神手里奪回來!”耳畔,傳來綠豆眼假惺惺的聲音。
“我……我是……平民……百姓……”肖星裝作十分害怕,吞吞吐吐地回答道。
“不,你在撒謊!至少是毒道上的‘潤滑油’!”綠豆眼繼續(xù)訛詐。
“……真的……我……什么……也不是……”肖星依然裝瘋賣傻。
“娘賣×!”綠豆眼惱火了,狠狠地踢了肖星一腳。
“報告,那兩個小子都給招供了,承認他們是山上下來的毒犯!”洞門口,閃現(xiàn)了兩個穿迷彩服的。
“OK!”大狗熊又打了個響榧,朝綠豆眼嘰哩哇啦地吩咐了一通。
綠豆眼扭頭朝那兩個迷彩服招了招手:“喂,你們二位過來伺候一下這位客人,他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
兩個迷彩服跑過來,用一根裸體電線將肖星綁牢,然后將電線的另一頭捏在手中,等待著綠豆眼發(fā)號施令。
“好小子,想妥了沒有?你的兩個同伴都招供了,你還想頑抗不成?說吧,現(xiàn)在還來得及!要不——”綠豆眼惡狠狠地從牙縫里吐出幾個字,“夠你受的!”
“……”肖星搖了搖頭,表示無可招認。
“奶奶的!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上刑!”綠豆眼黔驢技窮,只好使出了最后一招。
迷彩服迅速將手中的電線插在洞里的電源上。霎時,肖星渾身上下似有萬枚鋼針在戳著、扎著,痛得眼冒金星,滿地打滾,昏死過去……
“停!”綠豆眼一招手,截斷了電源。肖星逐漸從痛苦中蘇醒過來,額頭上沁出了豆粒大的汗珠,下唇也給咬出血來了。
“怎么樣,這滋味并不好受吧?還是招了的好!”綠豆眼彎下腰,湊近肖星的臉部注視著。
“……我……沒什么……好招的……”肖星抖動著嘴唇,囁嚅著。
“啊,我想起來了!”綠豆眼突然變得和顏悅色地湊近肖星的耳畔,輕聲道,“伙計,看來你一定是那邊潛伏過來的老貓吧?”
“老貓?什么……老貓……”肖星依然顯得有氣無力的樣子,裝作茫然不解。
“混賬!”綠豆眼又突然沉下臉來,“你小子今天不供出你的真實身份,老子讓你不死也得脫層皮!”
“哈啰!”大狗熊顯出一副極不耐煩的樣子,又打了個響亮的榧子,暗示部下繼續(xù)用刑逼供。
于是,電流重新又一次通過肖星的全身。他痙攣著,終于不堪折磨,又昏迷過去……
迷糊中,耳畔又傳來綠豆眼窮兇極惡的叫嚷聲:“你到底是什么人?給我招!”
盡管身心受到如此摧殘,但肖星的頭腦依然保持清醒,他當然清楚對手是企圖讓他在昏迷之際,大腦失去控制后,無意中道出自己的真實身份,這樣便達到了他們的目的。于是,他便也干脆將計就計,裝作一副癡呆的樣子,囁嚅著回答:“我……是……香港……來的……”
“什么,什么,你說清楚一點!”綠豆眼幾乎是吼叫著,將耳朵貼近了肖星的嘴巴。
“……我……是……戈……董事長……”肖星故作艱難地斷斷續(xù)續(xù)說完這句話,將頭一歪,假裝再次昏迷過去……
“媽的×!”綠豆眼粗野地吼了一聲,沖著不遠處站著的大狗熊搖搖頭,嘀咕道:“這個狗頭軍師越來越不中用了,處處算計,處處落空,這回瞧他怎么收場?”
肖星將這話聽在耳里,心中樂了。一陣痛楚襲上全身,使他又頓生反擊念頭:吳老八啊,吳老八,我要讓你再次偷雞不著蝕把米,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他在肚里尋思,如何借用這把“刀子”,去除眼前這幾個為虎作倀的兇殘之徒?
這當然是個極好的機會。既然對方自稱是國際緝毒刑警,即使能夠?qū)⑺麄兂?,吳老八也只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但敵眾我寡,況且自己又是赤手空拳,借刀除害,談何容易?
惟一的辦法,只有繼續(xù)假裝昏迷過去,蒙蔽對方,伺機而作。
“喂,將這小子拖進洞里去,等我們的狗頭軍師前來發(fā)落!”綠豆眼又朝嘍啰發(fā)號施令了。
于是,很快跑過來一個迷彩服,朝躺在地上的肖星惡狠狠地踢了一腳,吼道:“給我滾起來!”
肖星裝作毫無知覺,一動也不動。
迷彩服罵罵咧咧地彎下腰,伸出兩只胳膊,拎起肖星的上半身,吃力地朝洞里拖去。
趁這功夫,肖星偷偷地睜眼一瞧,綠豆眼和大狗熊他們這伙人已團團圍坐在一塊,正在掏出隨身攜帶的罐頭,狼吞虎咽哩!那兩頭狼犬自然也緊隨在他們身邊。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再細瞧,挾著自己的那個迷彩服,肩上還斜掛著一支美式?jīng)_鋒槍哩!
肖星興奮得幾乎要喊出聲來:這真是天助我也!
迷彩服“吭哧”、“吭哧”地將肖星好不容易拖進洞里,正要朝地下一扔,就在這時奇跡發(fā)生了,只見肖星一躬腰,并未躺地,倒是迷彩服反倒像根沉重的木頭,撲的倒下。
原來,迷彩服被肖星的“點穴”法點中了要害,所以毫無聲息地隨即躺在地上。
這一切發(fā)生在瞬息之間,且不說洞外的人毫無知覺,就連受了“苦肉計”躺在洞里正在呻吟的南瓜臉和鴉片鬼,也全然不知。
說時遲,那時快,肖星早已迅速、敏捷地摘下了迷彩服肩頭上的那支美式?jīng)_鋒槍,毫不猶豫地將槍口對準了洞外那群正在饕餮大餐的豺狼——
“噠噠噠……噠噠噠……”一連串復(fù)仇的火焰,呈扇面形朝著綠豆眼他們噴射出去。
霎時,隨著這震耳欲聾的槍聲,只見火光閃處,血肉橫飛,一陣慘嚎。
“不準開槍!”突然,南瓜臉和鴉片鬼幾乎同時從地上躍起,一把按住了肖星還托在手中的那支沖鋒槍。
可是,已經(jīng)遲了!
(肖星借刀殺人真解恨,狗頭軍師哪會就此罷休?敬請關(guān)注第七章:施毒計以牙還牙,圖報復(fù)弄巧成拙)
責任編輯:謝荔翔
題圖:石 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