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滿眼是綠。
焦山,浮玉的潤綠;北固山,聳峙的黛綠;金山,玲瓏的翠綠;云臺山,沉靜的閑綠;寶塔山,櫻花點綴的嬌綠……
揚子橫陳,春來江水綠如藍;運河穿城,綠柳蜿蜒似青蛇。
你溜達在大大小小的公園廣場,芳草萋萋,恰似綠洲;你漫步在寬闊大街的人行道上,綠蔭匝地,如影相隨。
你隨便拐進深深淺淺的青石小巷,新宅老院里會不時伸出虬枝綠葉。你會遇見一株株參天古樹,綠得深幽幽的,似乎從樹梢一直綠到了地下,走近看時,樹根處布滿了綠茸茸的青苔,鉆進了墻縫。
是啊,你抬眼環(huán)視鎮(zhèn)江任何方向,濃濃綠意撲進你的懷里;你信步走到鎮(zhèn)江的任何角落,空氣里的每一處凹凸都填滿了綠色的味道。
知道嗎,地球上的生命一開始就是綠色的,從單細胞到多細胞,從海洋到陸地,有了小草,有了森林,有了動物,有了人類。
綠色,是生命的顏色。
我踏著一級級新鋪的石階爬上了綠蔭如蓋的寶蓋山,一位在梧桐樹下溜鳥的老頭老遠就樂呵呵地和我打招呼。他祖上從蘇北逃荒到鎮(zhèn)江,幾代人住在寶蓋山北麓一排破油毛氈搭起的滾地籠里。那時的寶蓋山,滿坡荒草狗遺矢,殘林蕭疏鬼唱歌。而今,老人家和鄰居們已喜遷新居,曾經(jīng)的窮山已整治得煥然一新,成了居民們綠色的樂園。寶蓋一般平坦的山頂上,一排排運動器械讓練腰板的老太再也不用和樹干拼命了,而那些打拳的、跳舞的、甩抖嗡的、打羽毛球的、吊嗓子唱戲的,各顯身手,好不熱鬧。滿山櫟、樟、松、槐,或斜曳,或矗立,無論近看遠眺,都那么豐茂錯雜,蒼翠宜人,簡直綠到老百姓的心里面去了。
長江邊有一個河汊,多少年來,橫流的污水裹著爛菜死魚,工廠的排泄物在水面上編織“五彩云霞”,怎一個臟、亂、臭了得。到了汛期,暴雨如注,江水飆漲。為查堤漏,在泥水里滾了十幾個日夜的抗洪者亂了方寸,決定斬樹拔草,于是,眼前唯一的一點綠徹底消失了,岌岌可危的泥壩便成了赤條條的土“光棍”。前不久,我走過這處叫虹橋港的地方,第一時間我便被綠醉了:遠處,焦、象二山隔江而立,“參差上下一江樹”;近處,那大片潮綠的濕地上,蘆荻在浩蕩江風(fēng)中翻騰碧浪;當(dāng)年的黃土堤壩變成了寬闊的柏油大道,沿江漢白玉欄桿下,石駁壁立,固若金湯。江河交匯處,一座白玉帶橋碧波凌空。一路走去,到處笑青吟翠,綠樹婆娑,藝術(shù)小品,點綴其間,就像一幅沒骨畫,只用綠色渲染。這片曾淪入惡水之伍的小港灣,現(xiàn)今成了步移景換的沿江綠色風(fēng)光帶。
實際上,翻開鎮(zhèn)江的版圖,十幾座大小山頭,幾十處河灣水泊,哪處不松篁掩映,哪里不蔥蘢靈秀?
當(dāng)然,要領(lǐng)略鎮(zhèn)江真正的大綠、濃綠、深綠,那就往南去,那里有一條綠色大道,一片綠色峰巒,一座綠色新城。
在一個細雨蒙蒙的下午,我攜好友徜徉在南徐大道上。寬100米的朗朗闊道,大氣磅礴。兩旁香綠的樟樹蓬勃繁茂,絨綠的法桐挺拔傲立,中央隔離帶上的青松蒼翠欲滴,微風(fēng)過處,似乎飄著的雨絲兒也是綠的。
“左邊是青山,右邊是翠峰。山陰道上,接應(yīng)不暇。”具有詩人氣質(zhì)的好友舞著雙手高聲贊嘆:“磨笄亭下女娉婷,寄奴沖天黃鶴鳴,五州煙雨南宮筆,戴颙雙柑鸝聲聽,昭明書臺著文選,季子遺風(fēng)吳山尋。這哪里僅是一條綠色的大道,簡直是一座巨大的文化廊橋啊?!?/p>
我贊成朋友的比喻,但我又覺得我們更像是走在一條綠色的時光隧道里,隧道的一頭,連著一座千年的老城,那里有大字之祖,有鐵甕遺址,有夢溪庭園,有西津古渡……而隧道的另一頭,連著一座正在崛起的世紀新城:有行政樞紐,有文體中心,有商貿(mào)大廈,有連片社區(qū)……株株新栽樹木將融入森林公園一起傾吐綠色情懷,大片新鋪綠草將和綠肺氧吧一道詠唱生命的詩篇。
感謝造化鐘神秀,賜給鎮(zhèn)江諸多岧山岑嶺,綿延水岸,獲得“天下第一江山”的美譽;感謝一代又一代先賢智者、鴻儒碩彥,為這座“城市山林”留下了無數(shù)傳世經(jīng)典、千古絕唱。但是,我們能僅僅滿足大自然的賦予,無所作為,饕餮資源嗎?我們能總在發(fā)思古之幽情,固步自封,消費歷史嗎?
“江山也要偉人扶,神化丹青即畫圖。”誰是偉人?誰正在讓我們的故鄉(xiāng)綠得更加出神入化?那就是我們——建設(shè)新鎮(zhèn)江的決策者和勞動者們。
看吧,一幅打造“山水城”“生態(tài)城”“花園城”的宏偉藍圖次第展開了。綠色,是鎮(zhèn)江的新思維。綠色,是鎮(zhèn)江的主旋律。打造綠色GDP,建設(shè)綠色新家園,一座現(xiàn)代城市文明和綠色生態(tài)環(huán)境協(xié)調(diào)發(fā)展的人間福地呼之欲出。
鎮(zhèn)江,無處不綠。鎮(zhèn)江,永沐綠色。我愛你,鎮(zhèn)江的綠色。我愛你,綠色的鎮(zhèn)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