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 衛(wèi)

周純全： 抗美援朝后勤創(chuàng)奇跡

文 小 衛(wèi)

周純全，1905年10月8日出生于湖北省黃安縣 （今紅安）八里灣雷家田村一個貧寒農民家庭。1926年加入中國共產黨，1927年參加黃麻起義。曾任紅軍師、軍政治委員，紅四方面軍政治部主任，紅軍總政治部副主任，抗大第一分校校長，第四野戰(zhàn)軍后勤部部長，中南軍區(qū)后勤部政治委員，志愿軍后勤部政治委員，總后勤部第一副部長兼副政治委員，武裝力量監(jiān)察部第一副部長等職。參與創(chuàng)建鄂豫皖、川陜蘇區(qū)，率部參加反“圍剿”、反“圍攻”和長征，在晉東南和山東堅持敵后辦學，參與領導解放東北、平津戰(zhàn)役、進軍中南諸戰(zhàn)役和抗美援朝的后勤保障工作。1955年被授予上將軍銜。1985年7月28日在北京逝世，享年80歲。

一

1950年年底，根據上級安排，時任中南軍區(qū)后勤部政委的周純全到朝鮮前線了解后勤保障情況并慰問志愿軍。

抗美援朝戰(zhàn)爭開始兩個月來，首次出國作戰(zhàn)的中國人民志愿軍，面對氣勢洶洶的美國侵略者及其雇傭軍，毫無畏懼，已進行兩次戰(zhàn)役，打得非常頑強。一路上，周純全從丹東過鴨綠江，發(fā)現這里已成為抗美援朝的總補給站，堆積如山的各種物資，人來車往的洪流，一看見這熟悉的場面，周純全又仿佛置身于遼沈戰(zhàn)役的補給線上。

志愿軍司令員兼政委彭德懷的指揮部設在一個礦洞里。當周純全出現在彭德懷面前時，彭德懷的眼睛突然一亮，脫口而出道：“噢，你不要走了，留下來參加抗美援朝，管管后勤！”

周純全沒一點思想準備：“這……”

彭德懷問道：“怎么，有啥想法？”

“好！等我回去交代完工作，馬上就來！”周純全堅決地表示。

“不！”彭德懷揮揮手：“你從現在就開始上任，其他事你不要管了，由我向中央軍委說?！?/p>

說到這里，彭德懷一笑：“你不要感到我強迫了你！其實我們都是被戰(zhàn)爭強迫的，我，還有洪學智副司令員都是這樣！”

周純全被留下以后，彭德懷立即給中共中央軍委發(fā)了電報，第二天就得到軍委的批準。彭德懷告訴周純全：“先抓工作，后下命令?！?/p>

其實，自從中國人民志愿軍雄赳赳、氣昂昂跨過鴨綠江，開始了“抗美援朝，保家衛(wèi)國”的戰(zhàn)爭，根據中共中央軍委、中南軍區(qū)部署，時任中南軍區(qū)后勤部政委的周純全和部長楊至成組織后勤部，從人力物力上就全力以赴支援志愿軍的后勤工作。先后為志愿軍抽組各種保障機構50余個，除后勤分部外，有后勤大站3個、擔架團3個、輜重團4個、汽車團7個、人力運輸及裝卸團3個、騾馬連19個、醫(yī)院6個、手術大隊1個、勤務團1個，以及各種倉庫、兵站等。同時上調醫(yī)務人員近6000名，汽車司機和助手8900名，其他后勤人員3.6萬余名。

除干部和人力支援外，對各種物資的支援更是竭盡全力。楊至成、周純全等后勤部領導的原則是：前方需要什么，就支援什么，需要多少，就前送多少；沒有的就籌措，籌措不到的，就自己組織生產；寧肯后方挨餓受凍，也要盡量滿足前方作戰(zhàn)的需要。他們把組織籌備的物資，從軍需給養(yǎng)到武器彈藥，源源不斷地送往前線。

二

志愿軍入朝作戰(zhàn)以來，一直沒有成立后勤部，志愿軍后勤工作由東北軍區(qū)后勤部負責。設在沈陽的東北軍區(qū)后勤部離前線很遠，派在前線抓具體工作的是由東北軍區(qū)后勤部副部長張明遠和東北人民政府農林部部長杜者蘅帶領的由十幾人組成的指揮所，加上幾個后勤分部，力量單薄，不能適應現代化大規(guī)模戰(zhàn)爭的需要。在志愿軍后勤部尚未成立的情況下，調周純全抓這項工作，是為了加強對志愿軍后勤工作的領導。

周純全立即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抗美援朝的后勤工作之中。1951年1月5日，他與彭德懷、志愿軍副司令員洪學智聯名向中共中央軍委和東北軍區(qū)提出關于改善志愿軍后勤供應的幾項建議。1月11日，周純全向中央軍委匯報了志愿軍在作戰(zhàn)中遇到的困難和后勤工作需要解決的問題，特別強調了需要加強前線的交通運輸工作。

1月22日至30日，周純全在沈陽參加志愿軍第一屆后勤工作會議。會議由東北軍區(qū)副政治委員李富春主持，中共中央軍委副主席周恩來出席。代總參謀長聶榮臻、總后勤部部長楊立三、空軍司令員劉亞樓、炮兵司令員陳錫聯、中央軍委軍事運輸司令部司令員呂正操等領導，專程從北京趕來參加會議。東北軍區(qū)后勤部、志愿軍各軍后勤部及各后勤分部、東北人民政府有關領導參加會議。

會議研究的中心問題是：如何建設鞏固的運輸線，搞好前線的供應。會議認為：從朝鮮戰(zhàn)爭幾個月的情況看，千條萬條，運輸第一條。大家圍繞運輸這個中心問題進行了認真討論，周恩來、聶榮臻、李富春等領導作了重要講話；楊立三、周純全在會上作了發(fā)言，就如何加強組織領導和后勤力量，千方百計搞好后勤供應工作提出了建議，得到與會人員的肯定。

就這樣，周純全在被彭德懷 “扣留”后，在還沒有正式任命、正式職務的情況下，就投入到了抗美援朝后勤保障工作之中。

周純全根據朝鮮戰(zhàn)場后勤工作情況，先抓了這么幾項工作：一是加強領導力量與機構。把原來十幾個人的前方指揮所擴編為80多人的指揮部，自己親任總指揮，張明遠和杜者蘅參加領導。二是增加后勤分部和兵站。由華東軍區(qū)組成的第六分部和由西北軍區(qū)組成的第七分部先后入朝。同時，給原來已在朝鮮境內的5個后勤分部各增加兩個大站，使每個分部達到5個大站。三是加強汽車部隊和其他運輸力量。1月底到3月底，新組建的6個汽車團和10個人力運輸團先后入朝參戰(zhàn)，輜重團也增加到17個。四是協調加強道路搶修及裝備維修力量。2月，鐵道兵第三、第二師先后入朝，主要擔負鐵路搶修任務。入朝的工兵也增加到7個團，負責主要公路和橋梁的搶修任務。與此同時，周純全還組織加強了車輛及武器裝備的維修力量，使車輛和武器能隨壞隨修，延長使用壽命。五是加強醫(yī)療救護力量。經過各方面的努力，進入朝鮮境內的醫(yī)院達到39個。另外作為后方的東北地區(qū)還有醫(yī)院91所。2月，東北地區(qū)組建的11個擔架團、計3．3萬人進入朝鮮，每個師可分配擔架130副。

2月3日，中國人民抗美援朝總會和中國紅十字會發(fā)出組織志愿援朝醫(yī)療隊的通知，全國各地紛紛組織起各種醫(yī)療隊、手術隊達80多個，有9個醫(yī)療大隊、36個手術隊到了朝鮮前線。

2月22日，中共中央軍委正式下達命令，任命周純全為東北軍區(qū)后勤部部長。同時將東北軍區(qū)前方指揮所改為東北軍區(qū)前方指揮部，由周純全、張明遠、杜者蘅負責指揮。

三

抗美援朝期間，部隊的物資并不缺，缺的是運輸能力，所以建設打不斷、炸不爛的鋼鐵運輸線是當務之急。周純全上任抓志愿軍后勤供應工作后，正趕上第四、第五次戰(zhàn)役，這期間是志愿軍后勤工作最困難、最艱苦、最復雜的階段。

首先，參戰(zhàn)部隊劇增，人數達到近百萬，供應任務加重。據2月28日統計，每月需前運物資4．7486萬噸 （尚不算特種兵物資），汽車需5600余臺，而這時僅有1800余臺，尚缺三分之二。其次，戰(zhàn)場南移，供應線由原來 100余公里延長至 500公里外，部隊作戰(zhàn)地區(qū)在 “三八線”與 “三七線”之間，屬 “三百里無糧區(qū)”，無法就地籌措。第三，美軍用1700架飛機的70%轟炸志愿軍的后方運輸線，并大量使用定時彈、照明彈、凝固汽油彈、四爪釘、蝴蝶彈等，從“梳篦式”轟炸到重點轟擊，連一臺車、一個人、一縷炊煙都不放過。不少鐵路、公路橋梁都是炸了修，修了炸，反復無數次。志愿軍的汽車平均每天損失30輛。4月8日，美軍向志愿軍三登庫區(qū)投下大量燃燒彈，一次就燒毀82節(jié)火車皮的物資，其中糧食140余萬公斤，豆油16萬余公斤，單衣、襯衣近41萬套，膠鞋19萬雙。一般后方供應的物資，只有60%至70%能運到前線。

這些情況，都要求志愿軍必須建設起一條打不斷、炸不爛的鋼鐵運輸線，才能保證前線的供應需要。怎樣才能使后勤運輸線打不斷、炸不爛呢？經洪學智、周純全、張明遠等帶領大家不斷摸索總結，漸漸形成了一套行之有效的辦法。

轉入夜間行車。夜色，對美軍飛機來說是很大的障礙，但對志愿軍來說則是天然的偽裝網和保護色。為防美軍飛機的轟炸，志愿軍的車隊基本上都是白天隱蔽休息，夜晚開車行動。剛開始不習慣，每夜只能行駛三四十公里，后來都能達到100公里左右。

設置防空哨。這是為提高夜間汽車行駛效率采取的一種空情報知勤務，就是在運輸干線上設置專門對空監(jiān)視美軍飛機的哨位，聽到美軍飛機聲就鳴槍報警，汽車即閉燈行駛或就近隱蔽，美軍飛機過后，哨兵發(fā)出解警信號，汽車繼續(xù)行駛。此法1951年3月最早在后勤第一、第三分部采用，周純全經過考察，認為效果不錯，由于司機有了 “耳目”，解除了顧慮，運輸效率顯著提高，行車事故大為減少，于是很快在各單位推廣開來。并規(guī)定每個哨位由5人左右組成，哨位間距2公里左右，橋梁、渡口及樞紐地帶可適當加強。很快，防空哨發(fā)展成為對敵斗爭的一支不可缺少的力量。最多時，僅由志愿軍后勤負責設置防空哨的運輸線就達2800余公里，設哨位 1568個，使用兵力達11個團，成為戰(zhàn)爭史上的一個奇觀。

四

防空哨在發(fā)展中，任務也漸漸得到了 “擴充”，由開始時的專司對空監(jiān)視美軍飛機，發(fā)展成為監(jiān)視美機，打擊低飛之美機及指揮交通、維修道路、救護車輛、清剿匪特和接待過往人員等多種勤務。毛澤東對此予以高度評價，在中央人民政府委員會第二十四次會議上的講話中說：抗美援朝 “戰(zhàn)爭的頭一個月，我們的汽車損失很大。怎么辦呢？除了領導想辦法外，主要是靠群眾想辦法。在汽車路兩旁用一萬多人站崗，飛機來了就打信號槍，司機聽到就躲著走，或者找個地方把汽車藏起來……這樣，汽車的損失就由開始時的百分之四十，減少到百分之零點幾?！?/p>

構筑防護工程。為了使汽車在行車途中遇轟炸時有地方隱蔽，志愿軍后勤投入力量，在主要運輸線兩側構筑了許多汽車掩體，最多時達到8969個。還在庫區(qū)和裝卸點構筑了許多汽車掩蔽部，對保護安全行駛起到了很好的作用。同時還本著疏散、隱蔽、便于汽車出入和物資裝卸的原則，構筑了許多半地下式的倉庫，遇到危險時，車輛物資都能及時轉入地下或掩體內。

加強防空力量。后勤部隊普遍建立了對空射擊小組，以步槍、輕機槍組成火力網，廣泛開展群眾性的打擊低飛美機的活動。汽車司機趙寶印和防空哨兵龐林，用步槍各擊落一架美機，大大鼓舞了群眾的戰(zhàn)斗積極性。

建設兵站運輸網。第一屆志愿軍后勤會議以后，后勤建立起了東、中、西三條運輸線。這三條運輸干線為保障供應發(fā)揮了很大的作用。在洪學智、周純全的建議下，1951年和翌年夏，志愿軍全軍進行了兩次大規(guī)模的修路，共用394萬個工日，使后方形成了前后貫通、縱橫交錯的交通道路網，這就更增加了 “打不斷、炸不爛的鋼鐵運輸線”的韌勁。

另外，運輸組織方式的改革，如推行 “分段包運制”等，也都促進了運輸效率的提高。在建設運輸線的同時，洪學智、周純全還組織志愿軍后勤部門在沿線接近前沿的地區(qū)開設供應站。供應站一般距軍后勤的距離為30至50公里，各軍缺什么物資可隨時到供應站領取或由分部組織下送。這樣，既保證了志愿軍后勤 （戰(zhàn)役后勤）與軍后勤 （戰(zhàn)術后勤）的銜接，也較好地解決了運力不足的矛盾。

1951年5月19日，中共中央軍委決定成立志愿軍后方勤務司令部，負責管理在朝鮮境內之一切后勤組織與設施。根據這個決定，志愿軍后方勤務司令部于6月成立，洪學智兼任司令員，周純全任政治委員，張明遠任副司令員，杜者蘅任副政治委員。隨后，志愿軍后勤司令部相繼組建了后勤本部、政治部、衛(wèi)生部、軍械部、運輸部、供給部和干部管理部等機關，使后勤領導機關有了一套比較健全的組織、指揮和業(yè)務機構。

為了總結經驗，開創(chuàng)后勤工作新局面，洪學智、周純全指示各后勤業(yè)務部門召開工作會議，對新的戰(zhàn)斗保障任務作出部署和安排。

6月25日至7月1日，志愿軍后勤司令部召開首屆兵站工作會議，專門研究加強兵站建設問題。周純全在會上作了總結報告，明確指出兵站工作總的任務是：接收、保管、分配與運輸物資，收治、轉運傷病人員，保證交通順暢，維持后方秩序和治安，肅清軍事間諜和特務。他要求把兵站辦成志愿軍溫暖的家，后勤一定要把這個家管理好。

8月16日至24日，志愿軍后勤司令部召開第二屆后勤工作會議。周純全作了工作報告，洪學智作了總結講話。周純全要求大家加強團結，牢固樹立 “一切為了前線，一切為了勝利”的思想，克服一切艱難險阻，為偉大的抗美援朝事業(yè)做出應有的貢獻。

五

正當大家滿懷信心地建設鋼鐵運輸線的時候，一場粉碎美軍 “絞殺戰(zhàn)”的考驗又擺在了面前。8月，美帝國主義乘朝鮮北方發(fā)生特大洪水之機，在發(fā)動夏秋季攻勢的同時，對志愿軍后方發(fā)動了一場曠日持久的大規(guī)模的 “空中封鎖戰(zhàn)”——“絞殺戰(zhàn)”。美軍在橫貫朝鮮半島的 “蜂腰”部劃定一個阻滯地帶，一次出動數十架甚至上百架飛機，對目標進行長時間的毀滅性轟炸，叫囂要阻斷 “所有的公路交通、鐵路交通”，“摧毀各條線路上的每一輛車、每一座橋梁”。 “絞殺戰(zhàn)”開始之時，又遇上洪水的高峰時期，給志愿軍的后勤供應造成極大的困難。

面對這嚴峻的局勢，周純全與洪學智團結帶領全體后勤指戰(zhàn)員，與志愿軍空軍、鐵道兵、鐵路運輸部隊、工程兵、高炮部隊密切配合，在朝鮮人民的大力支援下，采取搶運、搶修、防空三位一體的方針，展開了反 “絞殺戰(zhàn)”的斗爭。其中 “倒三江”和志愿軍“全軍修路”是粉碎 “絞殺戰(zhàn)”的兩項主要舉措。

西清川江、東大同江和東沸流江鐵路大橋被毀后，由于美機晝夜不停的轟炸，加上這些地方地勢險要，一時難以修復，致使許多物資積壓在江岸，無法滿足前方的急需。洪學智和周純全及時向后勤人員發(fā)出號召，要求后勤人員做到 “鐵路不通用人通，橋斷路斷運輸不能斷！”他們決定組織后勤人員采取人扛、馬馱、汽車拉的辦法，把積壓在江邊的物資倒運出去。

一聲令下，4個大站的幾千名指戰(zhàn)員和5個汽車團的1000多輛汽車集中到了 “三江”邊。指戰(zhàn)員們夜以繼日，倒運走了西清川江橋頭的600余個火車皮的物資；倒運走了東大同江邊的1100余個火車皮的物資；倒運走了東沸流江岸270余個火車皮的物資。在繁忙的戰(zhàn)斗中，周純全既當指揮員，又當戰(zhàn)斗員。他一會兒扛炒面袋，一會兒扛子彈箱，肩磨破了，衣剮爛了，還和小伙子們比著干。幾次昏倒在現場，也不肯休息，直到完成任務。這便是抗美援朝戰(zhàn)史上著名的 “倒三江”。

“千條萬條，運輸第一條”，這是朝鮮前線全軍上下形成的共識。為了及時恢復被毀公路，保障前運物資、后送傷員的急需，洪學智和周純全研究后，向志愿軍首長提出了發(fā)動全軍修公路的建議，得到彭德懷和副司令員陳賡的贊同。彭德懷說： “這是戰(zhàn)斗任務，所有部隊都要集中力量搞，這有戰(zhàn)略意義。”

9月中旬，志愿軍抽出二線11個軍，加上9個工兵團、3個工程大隊共數十萬人，由志愿軍后勤司令部統一組織，在朝鮮人民的支援下，冒著美軍飛機的轟炸和掃射，掀起了一個大規(guī)模的搶修公路的熱潮。周純全派出有關業(yè)務干部分赴各地進行規(guī)劃和指導，各單位采取分段包干和勞動競賽的辦法，使工程進度不斷加快。只用了25天，就把被毀的道路全部修通，并且加寬了路基，新修若干條左右聯結、前后貫通的迂回道路，加強了運輸道路的網絡化。這樣就可以達到此斷彼通、彼阻此暢，條條大路通前方。

到1952年6月，美軍發(fā)動的為期一年的 “絞殺戰(zhàn)”被志愿軍徹底粉碎。美遠東空軍在對其“絞殺戰(zhàn)”所作的最后分析報告中，不得不承認：由于共軍后勤系統的靈活性……絞殺作戰(zhàn)未獲成效。美第八集團軍總司令范弗里特驚嘆：雖然聯軍的空軍和海軍盡了一切力量，企圖阻斷共產黨的供應，然而共產黨仍然以令人難以置信的頑強毅力，把物資運到前線，創(chuàng)造了驚人的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