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nóng)夫

“頭朝黃土背朝天”是過去農(nóng)民對自己的自嘲,其實,土地和天空是人類賴以生存的兩個主要空間。大地帶給我們五谷,天空送給我們空氣和自由。沒有誰能離開土地和天空。

在這里,我要說黃土高原和生活在這里的人們。黃土高原是我國最早開發(fā)的一片土地,是歷來兵家必爭之地,經(jīng)過幾千年的生息繁衍,這里已經(jīng)成為中華民族文明的搖籃。一條被稱作母親河的黃河從黃土中奔涌而過,帶走了松軟的泥沙,留下了千溝萬壑的土塬。不知從什么時候起,人們開始用審美的眼光看待這一片黃土,用心靈找尋土地上搖曳的谷穗、黃河邊深居的村莊和窯洞,以及趕著老牛在黃土上耕作的人們。

我曾經(jīng)幾次到黃土高原,尋找心中最原始的那一份感動。黃土中生活的人們用羊肚手巾包頭,吃著辣椒和饃饃,眼神溫婉而清澈。他們端著碗蹲在自家門口吃飯,相互拉著家常,讓每一個人的呼吸相通,讓腳下的黃土將每個人的血脈緊緊連在一起。對于他們,我仿佛永遠是一個外鄉(xiāng)人,直到在行走的路上我聽到遠遠傳來的信天游“哥在那崖畔妹在溝,拉不上話兒你就擺擺手”。這聲音讓人落淚,讓人在心里為他們感動,是黃土孕育出了悠遠的情歌和震天動地的愛情。

今天,面對著賈建新拍攝的一組照片,讓我想起了很多。這一組照片來自陜北榆林,是黃土高原的腹地。“米脂的婆姨綏德的漢”,這一組照片中我們看到了綏德的老漢,也看到了新時代米脂的婆姨。從他們的身上,我們能感受到對生活的滿足和依然淳樸的性格。他們生活的黃土高原現(xiàn)在并不富足,但他們沉浸在土地的懷抱里,享受著那份自由和溫暖。這是一種心靈的境界,是與渾厚的黃土伴生的心靈境界,沉靜而悠遠。

賈建新告訴我,今天的黃土地已經(jīng)與過去有很大的不同,就拿榆林來說,榆林這里有煤礦、天然氣、石油、鹽等資源,并且儲量豐富,將來必為這里的經(jīng)濟騰飛發(fā)揮巨大的作用。

我知道榆林市的神府煤田是世界七大煤田之一,這里的石油資源也處于陜甘寧油氣田的核心。但我更關(guān)心這里的人文資源,大夏國都統(tǒng)萬城就在此地,而且黃土中培育千年的質(zhì)樸情愫等如何在現(xiàn)代經(jīng)濟的發(fā)展中留存,這是一個必須要關(guān)注的問題。我們不希望在若干年后,這些照片都成為了歷史,其中的場景再難尋覓。

對于時光我們都是過客,但對于子孫我們就有必須要承擔的責任。我們要給子孫一個美好的生活,要給他們一個綠色的環(huán)境,還有最重要的是給子孫傳承怎樣的人文情懷。黃土與黃河,中華文明兩個最典型的人文符號都統(tǒng)一在榆林,是榆林的幸福,也是責任。因為他們要把這兩個符號看護好,傳承給子孫后代。

魅力榆林,魅力黃土高原,就讓這一組照片陪同我們在黃土高原上進行一次精神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