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奇清
他生于北京,是一個讓人撓頭的“壞”孩子??伤母改竻s另有看法,他們覺得,不怕孩子皮,就怕孩子呆。孩子在成長過程中不能太“乖”,太乖的孩子往往抵擋不了壞。有時候孩子“壞”一點兒反而是一件好事,對“壞”孩子只要施以適當?shù)慕逃?,會比其他孩子更好地成長。
他的“壞”,就是總擾亂秩序。上幼兒園不出半個月,老師、小朋友告狀不斷。先是媽媽去接他時,有小朋友說,他老喜歡揪她的小辮子,說是要看看如何扎的。后來老師說,吃飯時他總在搗亂,把面條挑出來放在桌子上,說是量量面條有多長;他還喜歡拆開玩具,說看看里面有什么。
這真是“壞”得有級別了!可父親認為孩子的“壞”里面有積極因素,即蘊含著旺盛的求知欲,父母要將這求知欲充分利用起來。這時他已經(jīng)3歲了,父母要教他認字,父親說,3歲時是整體模式識別能力和自然記憶力的最高峰,而且還是右腦開發(fā)的最佳時期。當然,不能用教小學的方法去教這個階段的孩子。
針對他好奇、好問、好強等心理特點,父母決定讓他在游戲中識字。如為了讓他認識自己的姓名、父母的姓名,首先把每個姓名寫在紙上,讓他動手貼在墻上,并和他唱著這樣一首兒歌:“小孩兒小孩兒真好玩,這兒摸摸,那兒摸摸,摸摸××。”配合著動作,基本上兩遍之后,他就能記住這些字了。父母還采取啟發(fā)、誘導以及直觀三者合一的形式教他認字。如在認識“花生”二字時,父母先讓他猜一個謎語:“麻屋子,紅帳子,里面睡個白胖子?!眴l(fā)他猜出后,父母隨即拿出花生給他看。當然也不排除采取看圖識字等更直觀的方法。在他讀幼兒園期間,父母已教他認識了2000多個漢字。
在他5歲念小學一年級時,父親經(jīng)常給他看一些“雜書”,一年的時間,他竟讀完簡寫本的《三國演義》《隋唐演義》《東周列國志》等;6歲又讀完《世界歷史地圖集》《圣經(jīng)的故事》《咖啡的故事》等;7歲讀完《中國歷史地圖集》《人類的故事》《人類的家園》等;8歲讀完《毛澤東自傳》《中國歷史圖卷》《世界歷史圖卷》等。
他還有一種“壞”,就是除睡著外,沒有一刻安靜的時候。早上一睜眼,就從一個房間竄到另一個房間,爬到柜子上往床上跳,把鬧鐘大卸八塊,將父親集郵冊里的郵票一張張扯出來,比較哪張更漂亮……
父親認為孩子的好動中也有探詢打量世界的積極因素在。于是父母讓他成為一個“背包族”,在節(jié)假日或者年休時,總是讓他背起一個旅行包與大人一起去旅游,讓他總也用不完的力氣派上用場。
在旅游時,父母親總是努力讓他對世界多一些了解和認識。從3歲開始,父母就帶著他游歷了亞、歐、美洲的許多國家。在古羅馬斗獸場,父親給他講斯巴達克斯起義,在波多黎各海邊的炮臺上,給他講販賣黑奴的歷史和卡斯特羅革命;在川北劍門蜀道,給他講諸葛亮六出祁山……
在“識千字”“讀雜書”“走萬里路”的過程中,他不僅學到了知識,開發(fā)了智力,而且明白了事理,學會了怎樣做人。稍大一些,他又特別迷戀做義工。2009年暑假,年僅12歲的他就前往甘肅東鄉(xiāng)貧困山區(qū)和四川青川地震災區(qū)扶貧和救災。在那些地方,他堅持每天和當?shù)睾⒆右粯?,早上吃一頓土豆,中午吃一頓土豆,晚上再吃一頓土豆。
其實他早就懂得以吃苦來磨礪自己的意志。2005年秋,他8歲時,就隨父母移民到了美國洛杉磯。10歲那年,他要求父母把他送往“愛心螞蟻”營地,接受野外生存、挑戰(zhàn)自我的鍛煉。
當時正值雨季,泥石流封路,營地幾乎與外界隔絕。住的是在河邊泥地里用木板搭起的四面漏風漏雨的“房子”,且不說蒼蠅蚊子猖獗,僅大通鋪上面睡人、下面睡蛇,就讓一些膽小的學員夜不能寐。吃的是教練發(fā)的一小袋餅干,三四天后,不少學員因找不到食物紛紛逃回營地,他卻靠野生仙人掌和蝸牛來維持生存,成為了為數(shù)不多的圓滿完成訓練的學員之一。
后來對他進行IQ測驗,居然高達135分,于是老師讓他進了天才班。
11歲時,他覺得整天學習、考試的日子太無聊了。一天,他突然對父母說要寫小說。在羅馬史的觸動下,他寫了一部以布匿戰(zhàn)爭為背景的中篇小說《格斗士的抉擇》。
經(jīng)過中國文聯(lián)長達半年的審閱,該書最后通過終審,出版了中英雙語對照的彩印版本。他的系列戰(zhàn)爭游戲小說《奇幻英雄傳》,眼下也已完成了前兩部。
一個中篇兩個長篇,他只用了短短一年時間。
他的名字叫馬沫克。
孩子的“壞”,其實是一種爆發(fā)力。聽之任之,它極有可能是一種破壞力;教育引導得法,它就是一種巨大的學習潛力,一種不凡的創(chuàng)造力。
(冷雪摘自《意林·原創(chuàng)版》石良 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