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打開雅昌網(wǎng)，赫然看見吳冠中先生去世的消息，震驚之余更覺惋惜。據(jù)悉，吳先生是于2010年6月25日23時57分，在北京醫(yī)院因病逝世，享年91歲。盡管遵照吳先生生前遺愿，其身后不舉行遺體告別儀式，不開追悼會，但這并不能阻止全國人民對吳先生的哀思。吳先生去世的消息一經(jīng)傳出，全國網(wǎng)友紛紛在網(wǎng)上悼念吳先生，在各大門戶網(wǎng)站及專業(yè)美術論壇上都有網(wǎng)友討論吳先生及其作品，有的網(wǎng)友還將吳先生的畫作和語錄貼出，緬懷先生。網(wǎng)友們祝福吳先生“沿水墨之路返江南”，“一路走好”。筆者亦受《收藏界》之托撰寫此文，以此緬懷一代大師吳冠中先生。

不負丹青，一生為藝終無悔

作為現(xiàn)當代中國繪畫的代表畫家，吳冠中終生致力于油畫民族化及中國畫現(xiàn)代化之探索，即便身處逆境、歷經(jīng)磨難終不放棄，堅韌不拔地實踐著“油畫民族化”、“中國畫現(xiàn)代化”的創(chuàng)作理念，并取得了巨大的藝術成就，為現(xiàn)當代中國繪畫做出了卓越貢獻。

1919年，吳冠中出生于江蘇省宜興縣閘口鄉(xiāng)北渠村的一個小康之家。七歲開始上學，后以優(yōu)異的成績考入無錫師范，但在讀完初中后卻不愿進入師范部，改而投考浙江大學代辦省立工業(yè)職業(yè)學校的電機科，盡管難考但卻如愿考上。然而，命運之神并沒有引導吳冠中走上工業(yè)救國之路。暑假軍訓期間，吳冠中結識了當時在國立杭州藝專預科的朱德群。一次跟隨朱德群參觀藝專的經(jīng)歷改變了吳冠中的人生軌跡，他被前所未見的藝術作品所吸引，心靈受到美的強烈沖擊，并不顧父母的悲傷、反對，不顧轉學換專業(yè)損失一年學歷，毅然決然地拋棄電機科，轉學入藝專。伴隨著日軍侵華的戰(zhàn)火，吳冠中隨杭州藝專輾轉搬遷，終于1943年在青木關畢業(yè)，到沙坪壩重慶大學建筑系任教。1946年，吳冠中以第一名的成績?nèi)〉昧私逃抗M留法繪畫的名額，于1947年夏搭乘美國油輪“海眼”號飄洋過海。到法國后，吳冠中最先師從學院派畫家杜拜，后改投蘇弗爾皮教授門下。蘇弗爾皮教授在藝術品位、造型結構、色彩力度等方面給予吳冠中以重要啟發(fā)。三年公費期滿后，吳冠中謝絕了蘇弗爾皮教授簽字申請延長公費的提議，毅然于1950年回到新生的祖國，分配到中央美術學院任教。

然而，吳冠中在祖國成就藝術夢想的道路并不平坦。一年多后，文藝整風開始，吳冠中被指為形式主義的堡壘，調(diào)出中央美術學院，先后到清華大學建筑系、北京藝術學院、中央工藝美術學院任教，并接受思想改造。不斷地經(jīng)歷勞動、批判、改造，周而復始地鍛煉，直到“文化大革命”。但正如吳冠中自己所認為的那樣，他是改造不好的，因為實在不能接受別人“美”的程式來描畫工農(nóng)兵，吳冠中只能改行畫風景畫。盡管風景畫在當時不被重視，但吳冠中自甘寂寞，踏遍青山，在風景畫中探索油畫民族化的道路，并從此開始了三四十年背著笨重的油畫箱四處作畫的艱苦生涯。通過風景畫創(chuàng)作，吳冠中堅持不懈地進行著油畫民族化的探索，力圖將歐洲油畫描繪自然的直觀生動性、油畫色彩的豐富細膩性與中國傳統(tǒng)藝術精神、審美理想融合到一起。出于對魯迅的崇拜，吳冠中選擇以江南水鄉(xiāng)入畫，以黑、白、灰的江南主調(diào)，作為自己作品銀灰主調(diào)的基石，以和諧、清新的色調(diào)來表現(xiàn)江南水鄉(xiāng)的初春新綠、薄薄霧靄、水邊村舍、黑瓦白墻等，寧靜、淡美的境界，使畫面產(chǎn)生一種抒情詩般的感染力。

“文革”期間，吳冠中被下放到河北農(nóng)村勞動。在勞動鍛煉的末期，嚴峻的氣氛有所松弛，一些節(jié)假日被允許畫畫，吳冠中創(chuàng)造條件堅持畫畫，用老鄉(xiāng)的高把糞筐作畫架，被戲稱為“糞筐畫家”，由于仿效者漸多，甚至形成了“糞筐畫派”。吳冠中每次在莊稼地里畫完畫后，會在場院上將畫展開，讓老鄉(xiāng)們來觀賞、評議。

“四人幫”被粉碎以后，吳冠中終于能夠心情舒暢地作畫了。家里畫不開大幅油畫，就用宣紙作大幅水墨畫，力圖運用中國傳統(tǒng)材料工具表現(xiàn)現(xiàn)代精神，探求中國畫的革新。從上世紀80年代開始，吳冠中在藝術觀念和繪畫創(chuàng)作上不斷適應歷史的發(fā)展和時代的需要，并推動了中國現(xiàn)代繪畫觀念的演變和發(fā)展。

吳冠中的繪畫融合了中西繪畫之精髓，筆法簡練，畫中充滿著平淡的詩意。他的水墨畫，構思新穎，章法別致，畫面中的游絲韻點仿佛不經(jīng)意之間點染成形，介于抽象與具象之間的形態(tài)散發(fā)著簡約雋淡的氣息，既富傳統(tǒng)意趣，又具時代特征。他的油畫時而濃郁蒼潤，時而奔放用力，無論是厚堆而成的老樹濃郁，還是飛刀切刮的荒原冷月，都以平淡樸直的風格感人。吳冠中的成就不僅體現(xiàn)在實踐中，他在理論方面也建樹頗豐。作為善于思考的藝術家，吳冠中勤于著述，立論新穎，敢于提出新說，而且文筆流暢。他的很多觀點，如抽象美、形式美、形式?jīng)Q定內(nèi)容、東西方之墻與橋、生活與藝術要如風箏不斷線等，都曾在美術界引起廣泛爭論。

吳冠中在繪畫實踐與理論方面取得的巨大成就，不僅影響著現(xiàn)當代中國繪畫觀念的發(fā)展和演變，也為自己帶來了贊譽。他被廣泛認為是“近二十年國際上廣被重視的最具代表性的中國藝術家”，在海內(nèi)外享有很高聲譽。不僅多次在中國美術館和全國十余個主要城市舉辦個人畫展，并先后在新加坡國家博物館、香港藝術中心、美國舊金山中華文化中心、伯明翰博物館、堪薩斯大學藝術館、紐約州圣約翰博物館及底特律博物館、大英博物館、巴黎市立塞紐奇博物館等舉辦畫展。1991年，法國文化部授予吳冠中法國文藝最高勛位;1992年，大英博物館打破了只展出古代文物的慣例，首次為在世畫家吳冠中舉辦“吳冠中——二十世紀的中國畫家”展覽，并鄭重收藏了吳冠中的巨幅彩墨新作《小鳥天堂》;1993年，法國巴黎塞紐奇博物館舉辦“走向世界——吳冠中油畫水墨速寫展”，并頒發(fā)給他“巴黎市金勛章”;2000年，吳冠中又入選法蘭西學院藝術院通訊院士，他不僅是首位獲此殊榮的中國籍藝術家，也是法蘭西學院成立近二百年來第一位獲得這一職位的亞洲人。

在2009年上海美術館舉辦的吳冠中作品展中，吳冠中自謙為“我負丹青”，但事實恰恰相反，他的一生實實在在地做到了“不負丹青”!

秉性剛直，求真話真真無畏

在當代浮躁的畫壇中，“大師”滿天飛，自居為“大師”者比比皆是。但有多少人堪配這一稱號?按照《現(xiàn)代漢語詞典》里的解釋，“大師”是“在學問或藝術上有很深的造詣，為大家所尊崇的人”，但僅僅在學問或藝術上造詣高深，還不足以為眾人尊崇，只有德藝雙馨者才有資格被稱為“大師”。在網(wǎng)友的評論中，吳冠中被稱為“真正的大師”，受人尊敬的藝術家，這不僅源于其在繪畫藝術上取得的成就，更在于其高潔的品行、正直的人品。

吳冠中一生非常崇拜魯迅，他不僅推崇魯迅“俯首甘為孺子?！钡姆瞰I精神，更延續(xù)了魯迅做人要有“脊梁”的硬漢精神。在藝術界中，吳冠中是出了名的剛直之人。前文就曾提及，早在文藝整風運動中，盡管吳冠中反復接受勞動、批判、改造，但依然不能迎合政治需要，按照所謂“美”的程式去描畫工農(nóng)兵，只能另辟蹊徑，改畫風景畫，在獨木橋上走自己的孤寂之路。上世紀80年代，中國美術界思想還比較禁錮，吳冠中卻敢于大膽揭露極“左”思潮對美術的危害，并對當時盛行的“內(nèi)容決定形式”的觀點提出質(zhì)疑，毫無顧慮地說出自己的革新之言，觀點獨特、言辭犀利，在當時美術界掀起了對內(nèi)容和形式關系的大討論，影響廣泛。

進入晚年以后，吳冠中依然不改剛直秉性，針砭時弊，痛陳不良風氣，對中國美術現(xiàn)狀給予激烈批評。2007年3月，在政協(xié)文藝小組會上，身為全國政協(xié)常委、中國美術家協(xié)會顧問的吳冠中就文化體制改革問題，當著分管文化的中央領導的面，建議對畫家實行“以獎代養(yǎng)”。4月份，吳冠中在接受《南方都市報》采訪時，又進一步炮轟美協(xié)和畫院，指出其體制弊端，認為文化體制改革應該“取消畫院，取消美協(xié)”，實行經(jīng)費斷奶，并且毫不留情地揭露一些丑惡現(xiàn)象:很多畫家千方百計地與美協(xié)官員拉關系，進入美協(xié)后努力獲得一個頭銜，再把畫價炒上去。盡管這些言論激起軒然大波，吳冠中依然認為自己要說真話，正如他自己所說:“說真話、講真話是魯迅給我的影響，我用幾十年的人生去實踐這一點”。今天看來，吳冠中的很多言論，如“中國當代美術比非洲還落后”、“藝術活動跟妓院一樣了”、“教學評估檢查是勞民傷財?shù)幕顒印钡?，正是說出了許多人想說而不敢說的話，一針見血地刺到了當代藝術的要害問題。

做人的真實認真同樣表現(xiàn)在“治藝”上。吳冠中對于藝術創(chuàng)作的認真突出表現(xiàn)在“燒畫”上面，對于自己不滿意的作品，他總是毫不猶豫地一把火燒掉。上世紀90年代，吳冠中的畫作在市場中已經(jīng)賣價頗高了，但在一次整理家中藏畫時，他依然毫不猶豫地將不滿意的幾百幅作品全部焚毀，此舉甚至被海外人士稱為“燒豪華房子”。但吳冠中認為:“作品表達不好一定要毀”。不滿意的畫作尚且如此，對于偽作贗品吳冠中也是毫不姑息，甚至對簿公堂。

多年來，吳冠中不斷地以畫家和理論家的雙重身份站在文藝革新浪潮的風口浪尖上，鋒芒畢露的言辭和尖銳的個性語言彰顯了其正直的文化品格，但也招致了反對者的攻擊。但吳冠中對這一切毫無畏懼，他的文化敏感性和義無反顧追求真理的精神，是留給后世的寶貴精神財富，永遠激勵著后人。

價值無限，未來作品仍看漲

鑒于當前藝術市場的火爆，談及任何一位藝術家似乎都不能忽略其作品的市場價值，對于吳冠中先生亦不能免俗，更何況先生生前，其作品的市場價位就于在世藝術家中位居翹楚。

除早年為做展覽賣過一些畫外，吳冠中從不熱衷，也不參與市場運作。在其生命的最后幾年里，吳冠中曾多次向海內(nèi)外的公立美術館捐贈畫作，將畢生所繪精品悉數(shù)捐出。但作為創(chuàng)作精力充沛的藝術家，吳冠中的作品數(shù)量龐雜，除自己燒毀或捐贈的作品外，還有相當數(shù)量的作品流散在外，并通過各種渠道流向了藝拍市場。在雅昌藝術網(wǎng)“當代中國畫100家指數(shù)”統(tǒng)計的數(shù)據(jù)中，歷年來吳冠中作品拍賣的總成交額已逾二十億，加上沒有統(tǒng)計到的，實際數(shù)字可能更高。僅從其中國畫作品拍賣情況來看，在近幾年當代書畫板塊的拍賣總成交額中，吳冠中個人作品的成交額可能就占據(jù)了百分之二三十左右。

同許多有著留洋經(jīng)歷的畫家一樣，吳冠中作品的市場價位也是最先由國際市場拉升起來。1989年，香港蘇富比上拍的吳冠中彩墨作品《高昌遺址圖》拍至187萬港元;1990年，吳冠中的油畫《巴黎蒙馬特》，又在香港佳士得拍出104萬港元。這些拍賣價格奠定了吳冠中作品在國際市場中的價位水平。1992年，大英博物館破例為吳冠中舉辦個人畫展，大大提高了吳冠中在海外的知名度，也以此為基點激發(fā)了吳冠中作品市場價位的又一輪上漲。

上世紀90年代末，隨著中國藝術品市場的迅速騰飛，吳冠中作品在國內(nèi)的市場價位也開始大幅度上漲。1999年，中國嘉德秋拍推出的吳冠中油畫作品《紅蓮》拍至132萬元，是吳冠中作品在內(nèi)地拍賣首次突破百萬元。進入本世紀以來，吳冠中作品的市場價位更是持續(xù)走高，在其作品成交記錄中，成交價超百萬的作品幾乎都是在2000年以后成交的。從2003年春拍至2005年秋拍，吳冠中作品的上拍數(shù)量逐年上升，從兩位數(shù)增長到三位數(shù)。上拍量增長的同時，成交額也在急劇增長，并在2004年秋拍出現(xiàn)了爆發(fā)式的“井噴行情”。2004年11月7日，中國嘉德秋拍在“中國油畫及雕塑”專場推出吳冠中的油畫《北京雪》，這件作品以363萬元成交，不僅使吳冠中油畫作品在內(nèi)地拍賣的成交價一舉越過三百萬大關，也成為當年秋拍引領油畫市場上揚的強勁牽引力。接著12月6日，吳冠中作于1994年的《墻上秋色》，在上海保利秋拍中又以324.5萬元成交。與此同時，吳冠中的水墨畫市場也在發(fā)力上揚。此前春拍時，吳冠中作于1996年的《三峽之歌》就在上海崇源拍出605萬元的高價。秋拍時，吳冠中又有多件中國畫作品在拍場中拍至數(shù)百萬元，如12月18日，北京榮寶推出的“中國書畫(一)”和“中國書畫(二)”專場中就有16件吳冠中作品拍至百萬元以上，如分別以660萬元、572萬元、429萬元成交的《河塘小鴨》《雙牛圖》和《三美圖》。在這些高價拍品的帶領下，2004年秋拍吳冠中作品的總成交額急劇擴張到8694.4萬元，而同年春拍其作品的總成交額僅為1342.3萬元，增長了5倍多。

吳冠中作品市場行情的這種急遽上揚在2005年更加演變?yōu)樯裨挵愕目缭健?月15日，北京榮寶春拍推出的吳冠中1987年所繪水墨畫作品《黃土高原》，成交價高達1870萬元，一舉將吳冠中作品拍賣價位推至千萬元級別。但這一價位很快就出現(xiàn)了更大幅度的突破，11月7日，吳冠中作于1988年的水墨畫《鸚鵡天堂》在北京保利秋拍上拍，這幅巨作在各路買家的追捧下價位扶搖直上，最終以3025萬元的天價成交，再次刷新吳冠中作品拍賣的市場紀錄。除去這兩件千萬元級別的拍品外，2005年的拍賣中尚有一百余件吳冠中作品在百萬元以上的價位成交。如此眾多的高價位拍品集中成交，自然推升成交總額的上漲，2005年春拍，吳冠中作品的總成交額達到1.58億元，而這一數(shù)字在2005年秋拍則繼續(xù)增長至1.76億元。

吳冠中作品的市場行情在2005年達到高峰后，2006年則出現(xiàn)了縮量調(diào)整，上拍數(shù)量和成交總額都出現(xiàn)下降。但精品的出現(xiàn)依然能夠刺激藏家的熱情，12月17日，北京翰海秋拍推出吳冠中的油畫長卷《長江萬里圖》，這件作品以3795萬元成交，成為吳冠中作品拍賣價位的新高。經(jīng)歷了2006年的調(diào)整后，2007年吳冠中作品的市場行情開始出現(xiàn)反彈，不僅高價拍品迭出，市場記錄也出現(xiàn)新的突破。5月31日，北京保利春拍在“現(xiàn)當代中國藝術夜場”中推出吳冠中1981年的作品《交河故城》，這件拍品拍至4070萬元，使其作品拍賣的市場記錄升至4000萬元以上的價位。除《交河故城》外，2007年還有三件吳冠中的作品在香港和內(nèi)地的拍賣中拍至千萬元以上的價位。而胡潤百富首次發(fā)布的《2008胡潤當代藝術榜》上，吳冠中則以2007年全年作品拍賣3.7億元的總成交額位居榜首。

2008年的拍賣市場中，吳冠中作品的市場行情再次出現(xiàn)調(diào)整，這與市場中精品數(shù)量的減少不無關系。2008年全年的拍賣中，吳冠中僅有兩件作品以一千多萬元的價位成交，市場行情沒有出現(xiàn)新的突破，在《胡潤藝術榜》上的排名也跌至第四名。2009年秋拍，盡管金融危機的陰霾尚未散去，中國書畫市場卻顯現(xiàn)了前所未有的牛市行情。雖然這一輪上漲中，當代書畫漲幅微弱，但吳冠中作品的市場行情還是出現(xiàn)了穩(wěn)定上揚，不僅秋拍中有四件拍品拍至千萬元以上，在《2010胡潤藝術榜》上，吳冠中也以2009年全年作品拍賣2.2億元的總成交額位居第二，僅次于趙無極2.4億元的總成交額。而目前正在進行的2010年春拍中，吳冠中作品的市場行情則延續(xù)了2009年秋拍的強勢，截至目前，今春拍賣中，已經(jīng)出現(xiàn)5件千萬元級別的吳冠中作品，其中2006年在北京翰海秋拍以3795萬元拍出的《長江萬里圖》，又一次出現(xiàn)在2010年北京翰海的春拍中，而這一次的成交價則高達5712萬元，再一次刷新紀錄，成為迄今為止吳冠中作品拍賣的最高成交價。

仔細觀察吳冠中作品市場行情的波動，可以發(fā)現(xiàn)其暗合了整個中國書畫板塊市場行情的波動。但與其說中國書畫板塊行情的波動影響了吳冠中作品的市場行情，不如說吳冠中作品的市場行情引領了整個中國書畫板塊的市場行情。作為國寶級的畫家，吳冠中的作品對整個書畫板塊市場行情的跌漲起伏有著舉足輕重的牽引力。而作為創(chuàng)作時間跨度長、創(chuàng)作范圍廣的畫家，吳冠中的作品對書畫板塊中的各細化板塊的成長，如油畫、早期西畫、新中國美術經(jīng)典、當代水墨、當代藝術、現(xiàn)代彩墨等，都起著重要的引領作用。

藝術家作品的市場行情受多種因素影響，藝術家的辭世可能是其中最為重要的影響因素，這種影響也有著截然不同的兩種方向。出于“官本位”等因素影響，某些藝術家辭世后作品行情會出現(xiàn)不升反降的現(xiàn)象。而真正有藝術成就的藝術家，往往在謝世后，其作品的市場行情則出現(xiàn)大幅度上揚，如國畫家李可染、油畫家陳逸飛都是典型的例子。不可否認，吳冠中作品高昂的價位水平包含著專業(yè)機構運作的成分，但應該認識到，現(xiàn)代藝術市場的良性運行離不開行之有效的市場運作。而吳冠中作品多樣的風格和面貌、其投資的價值性、價格的上行空間以及良好的國際性基礎，則是吸引藏家的最根本因素。吳冠中作品在當代藝術市場中的地位是無法撼動的，其作品市場的高價位，甚至偽作贗品都能以高價成交也正說明了其作品在市場中的號召力、影響力。在中國書畫市場已經(jīng)運行到“名家名作”階段的當前，吳冠中的作品不僅會繼續(xù)受到追捧，未來行情更會看漲。

實際上，無論市場行情如何波動，吳冠中的作品早已奠定了價位基礎，并且在市場中始終處于高位運行的狀態(tài)。對于普通的藏家而言，成百上千萬元的市場價位可能的確難以企及，但這并不代表沒有收藏吳冠中作品的機會。吳冠中雖然以水墨畫和油畫著稱于世，但他的創(chuàng)作范圍廣泛，水彩、版畫等均有觸及，這些畫種相對水墨畫和油畫來說價位也較低廉，適合于普通藏家收藏。

大師已逝，生者除追憶、懷念外，妥善收藏大師作品、懷著崇敬之心去閱讀大師的作品，從其作品中汲取其精神的力量，也許就是對大師最好的緬懷。(責編:唐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