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之后,我們會發(fā)現(xiàn)這世界如此清淺。
當(dāng)如1+1=2,而沒有什么異議,生活便再簡單不過。兩個親密的小伙伴,可以一起在寬敞的教室朗讀古詩“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放學(xué)后,一個伙伴可以扭著另一個,要他等自己,只因要掃地,于是,一個伙伴便在門口蹦跳著,另一個呼啦啦地掃地,掃完后便一塊兒笑嘻嘻地手牽手回家。
或是游戲時,一個問另一個:“這是幾?”“一!”,呵呵,多么簡單!
童年,這時,便是一加一只等于一的時候。但生活的沉重與麻木,讓數(shù)字也有了四季的更替。
流體往往很簡單,因為兩顆心靠得近近的,融合得沒有了痕跡;固體想著轟轟烈烈,都想看透對方一般,互相間都存在猜疑,又把自己封實(shí)了,卻追求“產(chǎn)生愛的火花”,越想知道越是相擠,竟眼看著自己被擦得遍體鱗傷。
一對夫妻,談起相遇、相知時,她只是淡淡的說道,“很簡單啊,一次上課我們的目光‘萍水’相觸,我只輕輕笑了一下,便又將視線轉(zhuǎn)向黑板;而他則緩緩地低下頭做作業(yè)去了。于是很多時候,我們的目光常呆在一起,最后都是只淺淺的一笑。”他又說:“但我們都很少說一句話,心里也沒多想,平時相碰,也只快快地望一眼,又快快地躲開,快快地跑走了?!?/p>
“我們愿意以最幼稚的方式,闡述最簡單的愛?!?/p>
愛是流體,排列結(jié)構(gòu)很散亂,不講究形式;但聚到一起,兩顆心總?cè)诤系脹]有痕跡,是一種若即若離的感覺。
往往有人追求著想“透”一件事、看“透”一個人,以此來增加自己臉上的皺紋,增添一份“深邃”,似乎只有把臉繃直了,才能顯示自己的“深度”。但大智者的臉總是像一灣淺淺的流水,歡快地流淌,可狂奔,可激越,可回旋,把大問題細(xì)小化,再把它簡單化,思維的智慧不是由水的深度決定,而是能在淺淺的水中閃現(xiàn)不同的影姿。
愚者求大智,大智者若愚!
見過一對老年夫婦,夏夜里河邊散步,老漢手中似有非有地?fù)u著蒲扇,老婦人抽出一只手來,示意老頭子看天上——“一,二,三,四……老頭子,數(shù)數(shù)天上有多少顆星星哪?”于是兩人張大了嘴巴,忘著星空燦爛的夜空。
“哦,一個啊!月亮!”
判斷樹的老,不是看年輪,而是看他老了還能不能長出一枚新綠的葉子來。
老了,更簡單了,返璞歸真地數(shù)小時候未數(shù)完的星星——今日數(shù)清了。
愿能簡簡單單地去想,去愛,數(shù)著一,二,三,四,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