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冬梅
(湖南工業(yè)大學外國語學院,湖南株洲412008)
知止而后有定
——論“創(chuàng)造性叛逆”的學術定位
張冬梅①
(湖南工業(yè)大學外國語學院,湖南株洲412008)
既知來處,亦知去處,止行有定,可謂知止。論文從學術背景、學術目標、學術邊界三個方面對譯介學中的重要命題“創(chuàng)造性叛逆”展開學理透視:在文學社會學的學術淵源、媒介學的譜系傳承與當代“文化轉(zhuǎn)向”的歷史語境中把握“創(chuàng)造性叛逆”的學術基因以及寬廣的社會文化視域,在文學比較與互動、文化比較與互動的學術目標中把握“創(chuàng)造性叛逆”的當行之境,從解釋世界、描述現(xiàn)存的認知理性中把握“創(chuàng)造性叛逆”的當止之地。
知止;有定;創(chuàng)造性叛逆;學術定位
《大學》有云:“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靜,靜而后能安,安而后能慮,慮而后能得?!笔篱g萬物行止各有其時,當行則行,當止則止,方順理合義。唯以“知止”為始,方能以“得”為終。盡管以現(xiàn)世倫理為關注中心的儒家主要是從人倫的角度來理解“知止”,如《大學》中有“《詩》云:‘穆穆文王,于緝熙敬止!’為人君,止于仁;為人臣,止于敬;為人子,止于孝;為人父,止于慈;與國人交,止于信”,但“知止”的啟示意義卻不可能被固定在有限的人倫視角上。在美國人類學家吉爾茲的《文化的解釋》一書中,有這樣一段話:
蘇珊·朗格在她的《哲學新視野》一書中評論說:某些觀念有時會以驚人的力量給知識狀況帶來巨大的沖擊。由于這些觀念有時能一下子解決許多問題,所以,它們似乎將有希望解決所有基本問題,澄清所有不明了的疑點。每個人都迅速抓住他們,作為進入某種新實證科學的法寶,作為可以用來構建一個綜合分析體系的概念軸心。這種“宏大概念”突然流行起來,一時間把幾乎其他所有的東西都擠到一邊……在我們熟悉了這個新概念之后,在它進入我們的理論概念總庫之后,我們對這一概念的期待也更加和它的實際應用相適應,它也就不那么盛極一時了。只有少數(shù)的狂熱者固執(zhí)那種過時的萬能鑰匙觀點,而不那么迷戀的思想者不久就會定下心來,探討這個觀念真正引發(fā)的那些問題。他們試圖在可以應用、可以拓展的地方,應用它、拓展它;在不能應用、不能拓展的地方,就停下來。[1]
在學術研究中,不被流行一時的觀念裹挾而去,而是定下心來,探討這個觀念真正引發(fā)的那些問題,在可以應用,可以拓展的地方,應用它,拓展它;在不能應用,不能拓展的地方,就停下來,這就是“知止”。知當止之地,則志有定向,而后慮有所得?!皠?chuàng)造性叛逆”是譯介學中的一個重要概念,它源自法國文學社會學家埃斯卡皮的《文學社會學》一書,經(jīng)以謝天振教授為代表的比較文學學者引入而開始了其跨越時空的理論旅行。那么,“創(chuàng)造性叛逆”來自何處,意欲何往,它解決的是什么問題,不能解決的又是什么問題,何處應是“創(chuàng)造性叛逆”的當止之地?本文擬從“學術背景”、“學術目標”、“學術邊界”三個方面對“創(chuàng)造性叛逆”展開學理審視。
“理論是有其根源的,理論也是有其‘偉大的傳統(tǒng)’的,理論不是三兩個人精心策劃的騙局”。[2]為了實現(xiàn)對“創(chuàng)造性叛逆”的準確定位,需要采用知識系譜法對其進行刨根問底的尋思,在具體的學術背景和理論語境中考察其理路,把握其內(nèi)在邏輯。
回顧歷史的脈絡,法國文學社會學家埃斯卡皮的《文學社會學》一書可謂是“創(chuàng)造性叛逆”這一概念的原發(fā)之地。埃斯卡皮是在論述文學的跨集團、跨階級或跨民族的傳播和消費時提出“創(chuàng)造性叛逆”這一概念的。他指出,當作者與讀者屬于同一個社會集團時,文學作品的成功在于表達了該集團正期望著的內(nèi)容,當作者與讀者不屬于同一個社會集團時,讀者所需要的往往并不是作者原本想表現(xiàn)的東西,這時便出現(xiàn)了一種創(chuàng)造性的叛逆?!罢f翻譯是叛逆,那是因為它把作品置于一個完全沒有預料到的參照體系里(指語言);說翻譯是創(chuàng)造性的,那是因為它賦予作品一個嶄新的面貌,使之能與更廣泛的讀者進行一次嶄新的文學交流;還因為它不僅延長了作品的生命,而且又賦予它第二次生命?!盵3]在這里,埃斯卡皮用“創(chuàng)造性叛逆”這一概念概括的是讀者閱讀、理解的機制,揭示的是文學傳播與接受過程中的基本規(guī)律。
如果說埃斯卡皮對于“創(chuàng)造性叛逆”有著首發(fā)之功的話,那么使“創(chuàng)造性叛逆”真正成為一個獨具研究價值的課題的,當是譯介學研究者的功勞。譯介學源于比較文學法國學派的影響研究。梵·第根在其1931年出版的《比較文學論》中系統(tǒng)闡述了法國學派的觀點,論述了文學影響和假借的“經(jīng)過路線”,認為在文學影響的起點(發(fā)送者)和終點(接收者)之間由媒介(傳遞者)溝通,任何一個影響研究都必須沿著“放送者”、“傳遞者”、“接受者”這條路線追根溯源;從“放送者”出發(fā),研究一部作品、一位作家、一種文體或一種民族文學在外國影響的研究稱為‘譽輿學’,從“接受者”出發(fā),探討一位作家或一部作品接受了哪些外國作家作品的影響的研究稱為“淵源學”,從“傳遞者”出發(fā),研究影響是通過什么媒介和手段發(fā)生的,稱為“媒介學”。[4]早期比較文學中的媒介學即為今天譯介學的雛形。謝天振在其1999年出版的《譯介學》一書中對譯介學做了這樣的界定:“譯介學最初是從比較文學中媒介學的角度出發(fā),目前則越來越多是從比較文化的角度出發(fā)對翻譯(尤其是文學翻譯)和翻譯文學進行研究。嚴格而言,譯介學的研究不是一種語言研究,而是一種文學研究或者文化研究,它關心的不是語言層面上出發(fā)語和目的語之間如何轉(zhuǎn)換的問題,它關心的是原文在這種外語和本族語轉(zhuǎn)換過程中信息的失落、變形、增添、擴伸等問題,它關心的是翻譯(主要是文學翻譯)作為人類一種跨文化交流的實踐活動所具有的獨特價值和意義?!盵5]這一界定從關注對象和研究視角兩個方面指明了譯介學與傳統(tǒng)翻譯研究之間的學術差異,表明了譯介學既脫胎于媒介學同時又超越傳統(tǒng)媒介學的特點。
文學社會學把文學看成社會現(xiàn)象,把文學家看成社會性的存在,主要采用社會學研究視角和方法,從具體的文學現(xiàn)象、文學事實出發(fā),探討文學知識及其知識承擔者(文學家)與社會文化脈絡之間的交互關系,探討文學知識在社會文化中的生產(chǎn)、傳播與消費的種種社會過程。譯介學是“以跨民族、跨語言、跨文化與跨學科為比較視域而展開的異質(zhì)文學翻譯互動研究。其學理基礎是‘國別文學’與國際文學交流的存在,主要研究譯家譯作與國別文學發(fā)展之間的互動關系,也研究譯作對輸入國文學及其文學史的影響,同時考察國別或國際翻譯活動、翻譯思潮及其對總體文學的影響?!盵4]176文學社會學的學術淵源讓“創(chuàng)造性叛逆”從狹義的“譯即易,謂換易言語使相解”的語言轉(zhuǎn)換過程延伸到了譯作的接受與傳播過程當中,媒介學的譜系傳承賦予了“創(chuàng)造性叛逆”關注作為“媒介者”、“傳遞者”的翻譯對作為“接收者”的輸入國文學之影響的學術基因,當下發(fā)生在人文社科領域之“文化轉(zhuǎn)向”的歷史語境則為“創(chuàng)造性叛逆”帶來了廣闊的社會文化視域。
心靈并不是白板一塊,而是帶有種種時代的、社會的、個人的成見和觀念??陀^、無成見只是一個高尚的但卻達不到的夢想。引導和支撐“創(chuàng)造性叛逆”這一命題的,是以哲學闡釋學、解構主義、權力話語理論等為主要代表的后現(xiàn)代主義思潮,這種后現(xiàn)代主義思潮“拒斥那種認為心靈是自然的鏡子、客體是中性的材料、而主體則是世界的漠然觀察者的隱喻”;[6]324-325從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起在國際范圍內(nèi)贏得共鳴,并迅速滲透到各個學術領域,以迅猛的姿態(tài)向長期以來被視為理所當然的信條、信仰和概念發(fā)起挑戰(zhàn)的后現(xiàn)代視角主義,“在這種視角主義取向中,沒有事實,只有解釋;沒有客觀真理,只有各種個人或群體的建構物”。[6]25
在我國第一篇文本尚存的翻譯理論文章《法句經(jīng)序》中,譯論始祖支謙就發(fā)出了“名物不同,傳實不易”的感嘆。肩負“達其志”、“通其欲”、“換易言語使相解”的使命,穿梭在語言邊境線上的譯者,其根本任務就是要在“言語不通,嗜欲不同”的“五方之民”之間搭起一座溝通與理解的橋梁,可是畢竟“名物不同,傳實不易”,誠如法國比較文學家布呂奈爾所言,“翻譯者在跨越鴻溝的時候,無形中又在挖掘鴻溝,他既清醒,同時又糊涂,既是在做自己的本分,又在做任務之外的事情。”[7]“創(chuàng)造性叛逆”可謂一語中的,道破了翻譯活動與生俱來的內(nèi)在悖論。
譯介學對文學翻譯之創(chuàng)造性叛逆的關注,其學術目標不是要在實踐理性的層面上指導或規(guī)定譯者如何去翻譯,而是在認知理性的層面上對既成的、已有的翻譯事件的闡釋,是對譯本在生產(chǎn)、流通、接受過程中被遮蔽的、潛藏在表象之下的本真存在方式的揭示。這種闡釋和揭示深化了對翻譯之社會性與文化性的發(fā)掘,讓譯者本身可能有的偏見、語言本身的限度以及譯本背后的力量無所遁形。
在比較文學跨文化的寬鏡頭下,“文學翻譯中的創(chuàng)造性叛逆特別鮮明、集中地反映了不同文化在交流過程中所受到的阻滯、碰撞、誤解、扭曲等問題”,[5]13譯介學對文學翻譯之創(chuàng)造性叛逆的關注,其學術目標是要知微見著,將創(chuàng)造性叛逆看作是異質(zhì)文化之間相互碰撞和交融的表征,以此透視橫亙在譯入國與源語國之間的文化差異,揭示它們在相互理解和交融、相互誤解和排斥中表現(xiàn)出來的文化互動規(guī)律。
譯介學對文學翻譯之創(chuàng)造性叛逆的關注,不是要呼應支謙那“名物不同,傳實不易”只好徒呼奈何的感嘆,而是要通過對文學接受之復雜性的考察,突顯接受者的主體性和創(chuàng)造性,揭示文學與文化傳遞過程中復雜的“媒”與“訛”之“化學反應”,從理論上肯定譯者之再創(chuàng)造價值,確認譯者在文學史上之地位,彰顯翻譯文學在推動譯語文學和文化革新方面所產(chǎn)生的重大影響和發(fā)揮的重要作用。
“在比較文學研究中,‘創(chuàng)造性叛逆’一語是對譯者所從事的文學翻譯事業(yè)的認可,是對譯作的文學價值的一種肯定?!盵5]17學者們競相從翻譯史上拾取片段,引嚴復、林紓或龐德等為例,為“創(chuàng)造性叛逆”的文學、文化價值尋求實證依據(jù)。于是,“創(chuàng)造性叛逆”以其全新的學術視野為翻譯研究走出傳統(tǒng)“規(guī)范性”研究的桎梏提供了可能,同時也以其或彰顯或隱含的一種消解“規(guī)范”的危險為翻譯研究埋下了不安的種子。有學者擔心,比較文學這種不在乎譯作質(zhì)量高低優(yōu)劣的超脫態(tài)度,是不是在鼓勵亂譯,是不是對孜孜不倦地追求譯文質(zhì)量的學者和譯者之勞動價值的否定呢?[8]那么,學界為何會有此擔心,這種擔心有道理嗎?譯介學對“創(chuàng)造性叛逆”所做出的是什么意義上的價值判斷?“創(chuàng)造性叛逆”當如何做到“止行有定”?
作為對翻譯過程的描述,“創(chuàng)造性叛逆”是研究者們以翻譯事實為基礎而得出的事實判斷,屬于描述性研究的范疇。描述性研究面對的是現(xiàn)狀,探尋的是一種關乎存在的“實然”的知識,體現(xiàn)的是人類認識世界、解釋世界的沖力,屬于認知理性的范疇。它從可觀察到的經(jīng)驗事實出發(fā),把實際存在的翻譯作品置于目標語文化語境中進行多角度的跨學科描寫分析,著眼于研究翻譯之“事實如何”。從命題本身的性質(zhì)來看,“創(chuàng)造性叛逆”不是從實踐理性的層面上指導譯者如何去翻譯;而研究者本人的主觀愿望也并非鼓勵胡譯亂譯,就是在探討“創(chuàng)造性叛逆”的譯介學專著中,讀者也可以時時讀到這樣的文字,如“傳達文化意象問題的提出,在很多情況下確實是在把譯者推到了一個‘熊掌與魚不可兼得’的境地。但是,富有才華、事業(yè)心的譯者不會就此止步的。他們本著對自己鐘愛的翻譯事業(yè)的強烈追求,知難而上,殫精竭慮,以自己的創(chuàng)造性勞動把原作者精心烹調(diào)而成的‘佳肴’盡可能完整地奉獻給讀者,使讀者不僅能品嘗魚的美味,也能享受到熊掌的精華?!盵5]192-193
那么,“創(chuàng)造性叛逆”為何會給學界留下所謂的“鼓勵胡譯亂譯”的印象?與傳統(tǒng)翻譯研究相比,譯介學的可貴之處,在于它將翻譯置于一個具體的歷史文化語境中進行考察。正是歷史文化語境的還原讓我們看到了龐德英譯中國古詩的文學史意義,看到了嚴復漢譯社會科學名著的文化史意義??墒菍嫷禄驀缽椭糜诰唧w的歷史文化語境中進行考察,進而得出其譯文中的創(chuàng)造性叛逆具有積極的文學或文化意義,并不意味著所有的創(chuàng)造性叛逆都具有這樣的積極意義。以一時一地之歷史事實為基礎得出的價值判斷不可不加限定地鋪開,重視歷史語境的研究者在評價文學翻譯中的創(chuàng)造性叛逆時不可剝離語境,以偏概全。當日本比較文學家大冢幸男說,“對于這種‘創(chuàng)造性叛逆’,原作者應予以尊重。豈但尊重,原作者簡直還得致以謝意”時,[9]我們注意到在他的“創(chuàng)造性叛逆”之前有一個不可忽視的限定詞——“這種”,這就是“創(chuàng)造性叛逆”研究中不可或缺的語境意識。后殖民主義譯論家站在歷史的高度,揭示了西方前殖民主義國家為了借“文明”之名實現(xiàn)殖民擴張,利用翻譯的力量,肆意“操縱”、“篡改”原文,將前殖民地國家“翻譯”為“未開化、野蠻、半文明”的國度,在西方讀者的心目中虛構了一個“東方”神話,這讓我們看到了翻譯被異化,淪為政治工具可能產(chǎn)生的后果,看到了譯者的責任和翻譯規(guī)范的須臾不可缺。對這種“創(chuàng)造性叛逆”,料想大冢幸男肯定不會下論斷說“原作者應予以尊重,豈但尊重,原作者簡直還得致以謝意”。
明確“創(chuàng)造性叛逆”的學術邊界,做到“止行有定”,一方面要做到不剝離語境,在特定歷史語境下對特定創(chuàng)造性叛逆之價值不加限定地鋪開,另一方面尚需辨明該價值判斷的性質(zhì),把握“叛逆”與“忠實”之間的關系?!皠?chuàng)造性叛逆”是一種后顧式的歷史性研究,也即是說,即便有些“叛逆”真的帶來了“創(chuàng)造性”效果,因而可以得到允許或獲取諒解,這種“允許”或“諒解”也只是一種事后的“允許”或“諒解”,而絕不是事先被提倡。而且,我們顧及和承認這些“叛逆”,主要還是用作諒解他人,而不是用來縱容自己。假設作為譯者的我們出于不得已的意識形態(tài)考慮而選擇在翻譯過程中“背叛”原文,我們所感覺到的是“忠實”原文的義務被一個更緊迫的義務凌駕了,我們會為叛逆性譯文所帶來的好的結果而感到欣慰,但絕不會為“叛逆”本身感到驕傲或得意。正如《天演論·譯例言》中嚴復所言,“題曰達旨,不云筆譯,取便發(fā)揮,實非正法。什法師有云:‘學我者病’?!盵10]“實非正法”、“學我者病”,可見,對嚴復而言,“信”仍然是翻譯之“應當”。
唯以“知止”為始,方能以“得”為終。文學社會學的學術淵源與媒介學的譜系傳承賦予了“創(chuàng)造性叛逆”寬廣的社會文化視域以及重事實描述的學術基因。從比較文學、比較文化的角度出發(fā)研究翻譯和翻譯文學的譯介學,其最終的落腳點不在翻譯,而在文學和文化?!皠?chuàng)造性叛逆”作為譯介學中的重要概念,它不是在實踐理性的層面上指導或規(guī)定譯者如何去翻譯,而是在認知理性的層面上對既成的、已有的翻譯事件的闡釋,它體現(xiàn)的是一種“解釋世界”而非“改造世界”的哲學,一種描述和解釋現(xiàn)存的哲學而非籌劃未來的哲學,它沒有同時也無法構成對“忠實”命題的解構,無力同時也無意為翻譯實踐提供指導,不是同時也不應該是胡譯亂譯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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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布呂奈爾.什么是比較文學[M].葛雷,張連奎,譯.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89:216-217.
[8]林璋.譯學理論談[M]//許 鈞.翻譯思考錄.武漢:湖北教育出版社,1998:564.
[9]大冢幸男.比較文學原理[M].陳秋峰,楊國華,譯.西安:陜西人民出版社,1985:102.
[10]陳???中國譯學理論史稿[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0:115.
Acme of Perfection HelpsObta in Orientation of Ambition——On the Academic Positioning of"Creative Treason"
ZHANGDongmei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Hun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Zhuzhou Hunan 412008,China)
Attaining the acme of perfection entails knowing both the start and the finish.Thispaper takes"creative treason",an important term in medio-translatology,as its study object,traces its academic origin and background,analyses its academic goal,grasps its academic genes and wide social cultural boundary within the historical contexts of literary sociology,succession of mesologie and present"cultural turn"and explores its present state while engaging in the interactivities of literary and cultural comparisons,hoping to get a full understanding of its acme of perfection in cognitive activities of explaining the world and describing the present.
acme of perfection;orientation of ambition;creative rebellion;academic positioning
I046
A
1674-117X(2010)01-0153-04
2009-09-10
湖南省社科基金項目“在‘是’與‘應該’之間思索:描述性翻譯研究反思”(08YBB366)
張冬梅(1974-),女,湖南邵東人,湖南工業(yè)大學講師,四川大學博士研究生,主要從事翻譯與跨文化研究。
責任編輯:衛(wèi)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