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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xiàn)代交際

        2010-01-01 00:00:00湯禮春
        傳奇故事(上旬) 2010年6期

        他是突然之間撞進我的生活的。

        那天,我看看天色近晚,放下手中的書,站起身準備去做飯。這時。傳來了敲門聲,我打開門,一個陌生的面孔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我還沒有開口,他就自我介紹道:“我叫洪舟生,楚河大學的,你想起來了嗎?”

        洪舟生這個名字我似乎很不熟悉,但他一說楚河大學的,我就想起來了:大約半年前他曾經來過一封信,說他準備出一本“楚河市作家傳略”,叫我寫一篇小傳和作品目錄一并寄去。

        因他信中并未提到收費或是購書之類的要求,我便照辦了。

        為了證明我記憶力不差,我請他坐后,便首先問:“你那本楚河市作家傳略出了沒有?”

        “嗯。還沒有。你也知道,現(xiàn)在出書得自己買書號。自己出錢印,我還沒那個實力,叫你們出錢征訂,我想,你們也只會訂個幾本,沒有辦法,我就把我們校長拉做主編,我做副主編,他老先生已經同意了?!?/p>

        想不到他這么直率。我仔細打量了他一番:矮矮的個子,大概只有一米六左右,圓圓的臉,大約剛三十出頭,那雙眼神里卻充滿了一種狡黠和成熟。

        “你這次到我們縣來,有啥事?”我問。

        這次他卻有點閃爍其詞,只說到人事局有點事,我見他不愿往實質內容說,便也不再追問,我看看表,離妻子和孩子下班放學的時間快到了,便問:“你還沒有吃飯吧?就在我這里吃,我去做飯。”通常我這樣問,對方如果不愿在這里留飯,便會起身告辭,誰料他一口答應道:“好!我就在你這里吃飯。”

        吃過飯,因為在一起喝了幾杯酒的緣故,我和洪舟生就好像很熟悉了,便一邊喝茶一邊閑聊。他問我最近有什么新作,我說:正在出一本名叫《魔窟倩影》的書,是一本通俗讀物,其實,我想把自己在報刊上發(fā)表的能代表我水平的純文學作品出本書,但又怕銷不了,又想圓出書的夢,故才如此為之。

        他問:“那你也是自己買書號自己印嘍!”

        我點點頭。

        他卻趕緊問:“你買的書號多少錢?”

        “一千六?!蔽艺諏嵳f。

        “這么便宜!”他驚奇地叫了起來。又接著追問道:“怎么這么便宜呢?”

        我雖已近不惑,但仍屬于那種城府不深不成熟的人,我便坦白地告訴他原委。

        三年前,我收到宜江市一個名叫焦化仁的來信,說他正在編一本“楚天百家小小說集”,說愿意收錄我一篇作品,對這種好事我當然求之不得,便立馬寄去一篇,不久,他回信說!你的小小說不錯,可以錄用,但由于此書在出版社征訂數(shù)不夠,需要每個作者代銷五十本云云。當時社會上利用此類方法掙錢掙名的尚無現(xiàn)在這樣多。我便輕信了,按信中所說寄去了款額,款寄去后,并沒有石沉大海,杳無音信。去年五月,焦化仁如數(shù)將五十本書寄了來。雖然此書我大部分送了人,自己干賠進去二百元,但對焦化仁也無反感。畢竟他并沒有欺騙和食言。

        今年初,焦化仁又來了一封信,說是愿意幫助各文朋詩友出書,每本書號只需一千六百元,并保證手續(xù)齊全。

        這封信對我的誘感力太大了。當時我們這些發(fā)表過一些文學作品的業(yè)余作者都想出本書,但出版社對于我們這些無名小卒是不放在眼里的,如果要出書,就只有買書號自己印,然而聽說在出版社買一個書號起碼也得六七千以上,這對我們這些工薪族來說是不敢問津的,現(xiàn)在居然有只要一千六的書號,自然撩得出書的欲望難按,我算了一筆賬,如果一個書號只要一千六百元的話,在本地印刷廠印,一本二百多頁的書最多只要二元錢。那么印三千本需六千元,加上書號共需七千六百元,而三千本書,每本定價可在4,5元左右,如全部賣出可賣一萬三千多元,刨去費用,尚可得六千元利潤,這樣既出了書,又出了名,還可賺上一筆,這樣一算,我有些興奮起來,好在我業(yè)余創(chuàng)作十余年,所得稿費已達萬元,我平素舍不得用,一點一點地積攢下來,這回可以用來出書了。

        妻子聽了我的打算,曾向我潑冷水,說現(xiàn)在自己推銷書很難,你又不是當官的。我雄心勃勃,將想好的各種推銷的計劃告訴她,并說,萬一推銷不出去,我到火車上去推銷總可以嘛!妻子見我出書心切,也就依了我。揣上錢,我就親自去了宜江市一趟。本來焦化仁信中說,只要把稿寄給他審一下,他就會把稿和書號一并寄回,但我不放心,我要親眼看看焦化仁那些書號的手續(xù)全不全。

        到了宜江市,好不容易在一個橡膠廠的宿舍里找到了焦化仁,原來焦化仁還是個工人,并非在哪個文化部門供職。見了焦化仁,我首先看了他的書號及其發(fā)排單。果真都并非復印件。但出版社卻是邊境一個少數(shù)民族區(qū)域的。我問:“這么遠的出版社,你是咋聯(lián)系上的?!?/p>

        焦化仁說:“我自己找去的,我們內地的出版社一般書號都比較貴,就專門跑到邊境的一些出版社去聯(lián)系,也碰了一些壁,可是找到這家出版社的社長,一談就妥了。社長答應每年給我一部分書號?!?/p>

        “這么遠的地方,你肯定花了不少路費,再說你起碼還要賺一些!書號咋能這么便宜呢?難道出版社不要錢白白送給你?!蔽掖蚱粕板亞柕降住?/p>

        大概焦化仁見我是個老實敦厚的人。也可能是那天他多喝了一點酒的緣故,便在話中流露出他能利用書號賺錢的奧秘。

        原來,他從出版社花八千元買一個書號。價格也不菲,但他鉆的是編一套書的空子,一套叢書只要一個書號就行了,卻可以出十二本書,只要在每本書的扉頁上印有“XX叢書”的字樣和統(tǒng)一印有主編的名字就可以了。

        我劃算了一下,這樣一來。他一套叢書就可凈賺上萬元,我不無羨慕地說:“你一套叢書就可以弄個萬元戶當當。弄幾套叢書。就可以弄幾萬元!”

        焦化仁說:“賺不了那么多,我還有其他一些開銷,比如我每一套書都要到省城新聞出版局轉出省介紹信,你得給人家一點好處。再有。我答應接出版社的社長及夫人到三峽旅游一趟,費用統(tǒng)統(tǒng)由我包了!”

        “反正你還可以落個不少!不像我們,拿個死工資,出本書都要咬緊牙關!”我實話實說。

        他頗有些得意地說:“現(xiàn)在這個年代,掙錢的門路多得很,就靠你去想去鉆,我原來跟你一樣是個業(yè)余文學愛好者,可像我們這樣業(yè)余作者,好不容易寫出來的作品不僅難發(fā)表,在單位人家還說你不務正業(yè),窮得連老婆都難找!沒有辦法,我就苦琢磨,四處打聽,終于想出這個編書出書的道道來!等我賺了上十萬。我就不干了,專心去寫作,再圓我的文學夢。”

        我跟焦化仁頗有同感,但我卻沒有他那樣有勇氣,敢闖,只有當文學道上的苦行僧了。

        我把一千六百元錢交給焦化仁,焦化仁當時就在書號單及發(fā)排單上填上我擬好的書名、字數(shù)、印數(shù)等,又把我?guī)サ臅褰形乙徊Щ?,我說:“你信中不是說要審稿的嗎?”

        他說:“審啥了,只要不是黃色的,不給我和出版社找麻煩就行了!”

        我的《魔窟倩影》就是這樣很容易地出版了,但書卻不像我想象的那樣好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找了幾個親朋好友,也才銷了不到一千本,剩下的在不大的屋里占據(jù)了一席之地,我現(xiàn)在還正在為此唏噓不已!“你還覺得這書號便宜,我還為此后悔不迭呢!你千萬別重蹈我的覆轍!”道完了事情的原尾,我這樣告誡洪舟生。

        誰料洪舟生好像沒有聽到我的感嘆和規(guī)勸,他沉思了半晌突然抬起頭對我說:“唐云,你想不想也掙點錢?我們倆合作!”

        問得我莫名其妙?!罢?”我反問道。

        “從焦化仁身上學嘛!我剛才聽了你的介紹,有了這樣一個想法,我們倆花一萬二千元左右從焦化仁手中買一個叢書書號,我想:他肯定愿意,雖然他把叢書一本本地賣賺得多些,但太麻煩,他得全國各地四處聯(lián)系買者,我們花一萬二千元把他的叢書號買下來,他一套雖然只賺四千元,但他來得利索。我們買下叢書號后,再把每本以二千元至二千五百元的價格賣出。十二本我們倆就可凈賺上萬元!”

        我說:“這法子好是好,但到哪里去找買書號的作者呢?”

        洪舟生道:“據(jù)我所知。我們學校像我這樣的一批講師都想出書。因為在大學里,評職稱是要有專著的。二千五這個價他們認為相當便宜的,會動心的!你這邊嘛!愛好文學的也不少,你也可以聯(lián)系聯(lián)系?!?/p>

        “嗯!試試看吧!”對他的想法我并沒有抱很大的希望。

        “你明天就跟焦化仁聯(lián)系,看一萬二買一個叢書號行不行?”洪舟生再三叮囑我。

        洪舟生顯得十分興奮又信心十足,在我送他去旅館的路上,他一直為我打氣:“這事一定能搞得成。到時我們每人都可以賺上大幾千元。”說得我也漸漸興奮起來。

        一晃半個月過去了,洪舟生再度出現(xiàn)在我面前,他一進門,來不及坐下劈頭就問:“焦化仁那邊你聯(lián)系得咋樣?”

        “他答應一萬四給我們一個叢書號?!?/p>

        “你就沒有跟他還價?”

        我搖了搖頭道:“我們這邊都沒定下來,不好還價?”

        “沒定下來?我在楚河市已聯(lián)系了九本,大部分都愿意出二千五,只有幾個跟我有利害往來關系的教授和同事,我才答應只收兩千。你這邊聯(lián)系得咋樣?”

        我如實地告訴他,我也聯(lián)系了三本,不過有兩個作者都是我的文朋詩友,我不好意思賺他們的錢,只說一本只要一千六,只有另一個在市政府機關工作的科長愿意出兩千。

        “一千六就賺不了多少了!你呀。太老實了!現(xiàn)在是啥時候,你還講感情,人家可不講,你知道我媽是怎么死的嗎?她就是因為沒有錢住院治病活活疼死的!當時我父親跟醫(yī)院跪下來求情都沒有用!”洪舟生越說越激動,我有些尷尬,忙起身給他倒了杯茶。他這才發(fā)現(xiàn)了我的不自在,又緩和地說:“不過,你跟別人不同,你真是個好人!現(xiàn)在這種人真不多見!不管怎么樣,十二本書總算湊齊了,可以去買書號了。你三本書的錢收了沒有?”

        我搖了搖頭。

        “這樣吧,你這幾天趕緊收錢,我明天也回去收錢,錢收好后。我們一起去宜江市找焦化仁把書號先買下來再說。”

        我點頭贊同。

        隨后洪舟生向我詳細打聽了一下焦化仁的住址、電話號碼,說他這兩天說不定要到宜江市附近出差。順便到焦化仁那里去一下,再磨磨價。

        又過了一個星期。洪舟生從學校給我打來電話。說他前兩天已到宜江市去了一趟,跟焦化仁當面把買書號的事定下來了,又磨了一會。焦化仁答應少要一千元,但得先付五千元的定金。

        他正好事先想到了。便照付了。洪舟生又在電話里問我那三本書的錢收了沒有。

        我說:“都收了?!?/p>

        他便約我三天后把收到的錢都帶上一起到宜江市去取書號。

        放下電話,我很興奮,想不到這事還終于能辦成了,我想十二本書平均每本只劃一千多一點,即使按平均一本兩千元賣出,也可賺一萬元左右,如洪舟生愿和我平分的話,那么,我就可以賺上五千元。媽呀!五千元這個數(shù)字對于我來說不亞于“天文數(shù)字”了。

        晚上,妻子下班回來,我迫不及待地把我將要掙一大筆錢的喜訊告訴了她,妻子卻冷靜地說:“你別做夢了,洪舟生聯(lián)系的書多些,他難道愿意跟你平分?”

        “這是他事先說好的嘛!”我蠻有理由道。

        “我看洪舟生這個人精明得很!他是為了套住你,等聯(lián)系好了,他就會有話說了。不過,話說回來,即使各算各的賬,你三本書共收了五千二百元,每本書買又平均才一千多點,你仍可賺兩千元,這也就可以了!”妻子分析計算道。

        我一想,也是的,即使各算各的賬也能賺兩千元,也是我生平額外掙的最大一筆錢了,我也應該滿足了。

        三天后。我按跟洪舟生預先約好的,來到,楚江市火車站,到宜江市的火車是中午十二點的,我十一點就開始在售票處門口等洪舟生,十一點二十時,洪舟生來了,我和他打了個招呼。就趕緊進售票處買票。洪舟生卻按住我說:“還早,先別慌去買票,我先跟你談談。”

        我看他一臉鄭重其事的樣子,心下便一沉,明白他要談什么,便淡淡地說:“你說吧,啥事?”

        他便說:“中國有句古話,親兄弟明算賬,我們朋友歸朋友,但話要說到明處,上次,我到宜江市找焦化仁,他非要五千元定金,我其實是有準備的。去時,在學校東挪西借好容易才湊上的。另外,焦化仁說一套叢書非要定一個主編具體負責,保證不出亂子,這個主編他要我當,并要我把這一套書都負責到底,還說,那五千元定金等我們一萬三千元交齊后,其中三千元就作為保證金留在他那里,出了婁子,或是少送一種書樣。就不退還那三千元了,雖然這事開始是我倆共同籌劃的,但這樣一來,我不僅先墊了錢,而且還要具體負責,要擔風險,還要將每種樣書寄給他一百本,這郵費都不少啊!所以,我想跟你商量一下,你聯(lián)系的那三本書。到時我要每本收你一千五百元?!蔽以瓉硪詾樗麜f我們各聯(lián)系的書各算各的賬,那么,我已有心理準備,會答應的,但萬萬沒想到他的心還要狠,居然我聯(lián)系的三本書,他還要多收一部分錢!我有些氣了,冷冷地說:“那我就不用去了,我跟你說過,有兩本書我只收了一本一千六百元,這樣一來我等于賺不了錢,我何必要跑這一趟哩!”

        他大概沒有想到我這個一向老實的人也真的氣了。又連忙緩和地說:“好!好!你那三本書我收一千二百元,不過,話說回來,你要保證那三本書不出婁子,另外每種一百本的樣書由你直接寄給焦化仁。”

        本來我是想一氣之下干脆不去了的,但一想到此行畢竟能掙二千元,還是勉強答應了。

        談妥了我這才進去買票,他掏出錢來道:“各買各的。各算各的賬?!?/p>

        我冷冷地說:“我來買就是了,我不會像你那樣斤斤計較的!”

        洪舟生一點也不尷尬,笑了笑又把錢收回去了。

        在火車上,也不管我愿不愿意聽,洪舟生跟我大談他從小在農村所受的苦,后來在大學讀書時。因家里寄的錢少,他是如何想法四處弄錢來渡過難關的。

        我明白他的用心。他是想告訴我,他之所以這樣在錢上斤斤計較冷酷無情都是生活所造成的。是不得已而為之。

        他還跟我說,前幾天,他父親專程從鄉(xiāng)下來找他要錢,說弟弟要結婚,他給了二千元,父親嫌少,當面跟他下跪求他多給一些,他都沒有多給,為了出成這套書,他把錢都墊上了。

        我問:“你聯(lián)系的那九本書難道都沒收錢?”

        他說:“現(xiàn)在的人都精明得很,不見兔子不撒鷹,你書號沒有當面給人家,人家難道把錢都給你?他們大多數(shù)都只肯給一點定金?!?/p>

        漸漸地洪舟生用他那張無堅不摧的嘴和辛酸的往事,融化了我有點冰冷的心,我又恢復了常態(tài),和他毫無顧忌地亂扯起來。

        晚上,火車到了宜江市,我們先找了家旅館住下,吃了點飯就急急找到焦化仁的家。不巧,焦化仁不在,聽他新婚的妻子講,他到省城去了,好像是去新聞出版局轉介紹信去了,大概明天能回來。

        我和洪舟生只有失望地回到旅館。

        第二天早上,我和洪舟生先到焦化仁家看了看,見他還沒回來,我就提議:“聽說這里有個三游洞很知名,我們今日干脆去那里玩玩?!?/p>

        洪舟生卻道:“沒啥玩頭!你跟我一起到宜江師專,中午有人管飯。”

        我笑道:“你這么有把握?”

        “那當然。保證有你酒喝!”

        他向我道出了原因,原來宜江師專有一個姓毛的副教授和他曾在一次教學研討會上有一面之交。當他得知這位毛教授好生了得,常邀一幫同事校友靠編書掙錢。已掙下幾十萬家產。十分傾羨,便算計著和毛教授拉幫結伙,也想擠進編書掙錢的門檻,誰料毛教授卻說:“我們宜江和你們楚河相距幾百里。在一起編書不方便,這樣吧,我給一個香港出版社的書號,這是我托一個朋友花兩千元才搞到的。我也不多收你一分錢,你拿去自己在學校組織一幫人編書,自己出吧!”

        他當時被香港這塊牌子弄得喜昏了頭。認為毛教授真是個大好人,四處挪借。湊了兩千元錢從毛副教授那里把香港書號拿了回來,等他組織一幫人正準備熱火朝天地編書時,報紙上披露了一個名叫尚建國的靠偽造香港書號騙錢的事。他這才明白即使是真的香港書號在大陸也是不允許出版的。

        他才知上了毛副教授的當,他氣沖沖地找到毛副教授要求退回那兩千元錢,毛副教授卻不認賬,說他當初也不知是假的,也是花了錢買的。他總不能三天兩頭驅車去幾百里外的宜江找毛副教授吧!無奈只有干恨恨而已!

        “毛教授見你躲都來不及哩!還會管你飯?”我笑道。

        “嘿!你放心!我摸透了他的脾性。只要我不開口要錢,他就會把我當神供哩!一餐飯算啥!”

        我懷著看好戲的心情和洪舟生來到宜江師專。一進校園,果有大專學府的氣勢,氣宇軒昂的教學大樓,花團錦簇的園圃,寬敞茵茵的草坪,古柏森森的林陰道。我正陶醉其中,洪舟生卻催我快走,說快近中午了,如毛副教授家已開飯了,就沒好戲唱了。我和洪舟生加快腳步。穿過校園,尋到后面的教工宿舍。

        幸好毛教授在家。洪舟生和毛教授寒暄了一番,并不提書號之事,只說是到宜江出差辦事來了。順便來看看毛前輩毛導師。毛教授謹慎地“哼哈”應酬著。洪舟生陡地話鋒一轉,指著我笑著對毛教授道:“我和唐作家打賭。說毛教授是我導師。他見了我們會以酒相待的!他還不信!哈哈哈!”

        毛教授一愣。臉上倏地閃過些許不快。很快又變換了大度的笑臉道:“那是!那是!到了我這里還沒有酒喝?”

        這時廚房里傳來了“當當”的刀響聲,似在催飯,又似在催客走。毛教授便站起身來道:“你們來得突然,家里沒甚準備。走,我們一起到教工食堂吃去!”

        洪舟生得意地領著我跟毛教授來到教工食堂。毛教授點了四個菜一個湯,并要了三瓶啤酒,并謙恭地說:“菜不夠了再上,酒不夠了再加。”

        我忙說:“夠了。夠了!這還吃不完哩!”洪舟生在桌子底下踹了我一腳,意思是我不該這樣說話。

        吃完了,洪舟生嘴一抹,對毛教授道:“我們就不再到府上打攪了!我們還有事,告辭!告辭!”

        毛教授似松了一口氣地道:“你們年輕人嘛,正是大顯身手的時候,時間寶貴!請自便,自便!”

        洪舟生帶著我剛走出幾步,不料又突然回過頭來對毛教授道:“毛教授,那香港書號還在我手里,你也幫我打聽打聽,看有人要否,幫我推銷出去?!?/p>

        “好!好!”毛教授雖笑臉盈盈,但仍掩不住幾分尷尬。

        出了宜江師專,我和洪舟生又直奔焦化仁家。這次總算幸運,焦化仁恰剛到家。洪舟生也不顧焦化仁的滿臉風塵疲憊之色,第一句話就直奔主題:“小焦,我們今天帶錢取書號來了,快給我們吧!我們今天下午還想趕火車回去!”

        焦化仁忙從內屋拿出十二張書號及發(fā)排單,按我們提供的書名、作者一一填寫起來。填寫完了,焦化仁用手按住書號道:“錢呢?帶來沒有?一手交錢,一手交貨?!?/p>

        我正要從內衣口袋里掏錢,洪舟生卻搶先說道:“不對呀,焦化仁,還有出省介紹信呢?”

        焦化仁道:“我這次到省新聞出版局,恰巧和我溝通好的那位處長出差去了,我如果重新找人溝通,又得花一筆錢,那我一萬三賣給你們就劃不來了!這樣吧,你們把書號發(fā)排單拿回去先印,過個十天半月,我再把出省介紹信給你們寄去。”

        “這樣也可以,不過,等你把出省介紹信給我們后,剩下的錢我們再交給你?!?/p>

        “那不行。萬一你們和本地印刷廠及新聞出版局熟,不要出省介紹信也可,那我不賠了!”焦化仁確實對如今的地方民情摸得透,故毫不撒手。

        “那我們把錢都給了你,萬一你不把出省介紹信給我們呢?”洪舟生反唇相對。

        “你放心!我保證把出省介紹信給你們,只是晚個幾天!”焦化仁拍著胸脯道。

        “你放心,我不放心!小焦,我們打開窗子說亮話,我們之間是買賣關系,憑什么放心!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天經地義!”

        我想不到事情僵持住了,我本想從中調和,可洪舟生及焦化仁都不同意調和,都要堅守各自的關口。

        “既然是這樣,那書號及發(fā)排單我也不先給你們,你們的錢也不先給我,等我把出省介紹信弄好了,你們再來拿好了!”焦化仁提議道。

        “那我們又得跑一趟,車費旅館費又得花去不少!”洪舟生憤憤然道。

        不料這回焦化仁倒還大度,說:“那,我給你們送去好了?!?/p>

        我明白焦化仁大度的原因。他到省城轉介紹信要路過楚河市,無非做個順水人情。

        從焦化仁家中出來,洪舟生罵了一聲:“焦化仁這狗日的太猾了!”我心里想:你不也是一樣嗎?

        回到旅館,洪舟生忙收拾東西,說要去趕車。我驚異道:“今天到楚河的火車沒有了,咋走?”

        洪舟生道:“我們今天先乘汽車到曲陽,明早再從曲陽回楚河?!?/p>

        “那何必呢?我們明早直接回楚河多好?!?/p>

        洪舟生見我不同意,只好實話告訴我,他在曲陽一個工廠,和他的母校聯(lián)合辦了個“職大班”,母校出文憑,他負責聯(lián)系和請老師授課,他今晚可順便去檢查一下授課的情況。

        “辦這個班你賺錢不少吧?”我已摸清了他的脾性,他是絕不會干徒勞無功之事的。

        他得意地笑道:“我跟母校三七開。兩年下來,我可得一萬多元。走吧,今晚到了曲陽我請客。”

        汽車上,洪舟生在和我閑扯中,才說出那次到我家,就是想到我縣人事局聯(lián)系合辦一個“職大班”的,那次事情沒辦成。

        “不過這套書的事卻辦成了!這叫老天有眼。東方不亮西方亮?!焙橹凵苁桥d奮地夸耀道。

        “不一定吧!你和焦化仁那個勁,都不相讓,說不定他一氣之下不搞了呢!”我不無擔心地說。

        “你放心,只要能賺錢,他肯定要搞!”洪舟生蠻有把握地說。

        晚上,在曲陽那家工廠的招待所,洪舟生跟我提了幾次。說這里不很安全,要我把帶的錢放在他那里,再說過幾天焦化仁總是要到他那里去取錢送書號的。我卻堅決不同意,說放在我身上同樣安全,并說焦化仁到他那里去的當天,他來個電話,我會立即將錢送去,反正也不遠,坐車一個來小時就到了。

        洪舟生明白我這幾天從他和焦化仁身上學到了不少東西。便調侃地笑道:“想不到你這個老實人也學精了!”

        回到縣里大約十天后,洪舟生終于打來了電話,說焦化仁已打來電話,他明天要來送書號,要我明天下午把錢送到他那里,順便把書號取回。

        我舒了一口氣,這回事情總算要辦成了。我總算要掙到那二千元錢了。

        第二天下午,我來到洪舟生處。誰料洪舟生一見我,便很遺憾地說:“嗨!剛才焦化仁又突然打來電話,他臨時有事來不了,不過,這一兩天之內一定把書號送來。你看是在我這里等一兩天,還是把錢先放在我這里,反正過幾天我要到你們縣里去。順便把三本書號給你送去。我猶豫了一陣。心想:反正我已親眼看見焦化仁把書名、作者在書號及發(fā)排單上填寫好了,還怕洪舟生玩什么花樣不成!我便將三千六百元錢交給洪舟生道:“行,錢放在你這里。你給我打個收條,書號給我時再把收條退還給你?!?/p>

        “行!”洪舟生很爽快地打了收條。

        五天后,洪舟生突然來到我家,一見面就說:“我把書號、排單給你送來了。焦化仁那小子說兩天之內給我送來,結果沒來,我怕夜長夢多,昨天專門到宜江市去把書號、發(fā)排單拿回來了?!?/p>

        我十分欣喜,也有些感動??磥砗橹凵灿惺匦庞玫臅r候,不料洪舟生卻話頭一轉道:“我這次去宜江市又花了不少費用,再加上我上次墊的五千元還要出利息,你的書號我要收一千五百元?!?/p>

        “你把書號先給我再說吧!”我的心一沉。心想:反正我只給了他三千六百元。等他把書號給了我再跟他磨。

        他從包里拿出兩個書號道:“只能給你兩本書的書號了。你們縣政府那位科長的書,焦化仁認為有點不適合這套叢書。他要我換一本,我臨時換了一本。我退你六百元錢,你把那張收條退給我就妥了。”

        “你……”我一時明白了,這一切都是洪舟生事先經過精心設計的,我在慎而又慎之中仍鉆進了他的圈套。

        我氣憤至極,血直往上涌,想狠狠斥責他一番,然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我對他厭惡至極,我不想再和他糾纏下去了,只想叫他趕快離開。我默默地站起身來,取出收條退還給他,然后說:“現(xiàn)在你可以走了,我從此再也不愿見到你了,我想,這也是你所希望的,因為你做人的原則就像如今社會上流行的一次性東西一樣,在交往中也是一次性消費!”

        他毫不在乎地拎起黑包旁若無人地走出去了。

        我在他身后說:但愿你永遠不會碰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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