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交水稻之父”袁隆平對我們來說是十分熟悉的。然而,在中國,綠色革命之父諾曼·博洛格卻知之者甚少,但其成就卻與袁隆平不相上下。
諾曼·博洛格獲得了無數的榮譽,特別值得一提的是曾經獲得了諾貝爾和平獎、美國總統(tǒng)自由獎章和美國國會金質獎章。
2009年9月12日23時,他因癌癥并發(fā)癥在美國達拉斯的家中離世。
在他帶領下所開展的綠色革命在20世紀下半葉有效阻止了全球饑荒,使得世界糧食產量在1960~1990年間翻了一番。而在巴基斯坦和印度,谷物產量在這段時間翻了4倍。
但是,在紀念博洛格博士的同時我們卻忽視了一個極為重要的現實:盡管他的成就斐然,但是為什么如今面臨饑餓的人群要比歷史上任何一個時期都要多?根據聯(lián)合國的統(tǒng)計,面臨饑餓的人數已經達到了10億!
為什么在如此高產量的前提下,卻仍然有如此之多的人填不飽肚子?
或許答案很復雜:美國的農業(yè)政策、非洲的戰(zhàn)爭、氣候變暖、干旱、人們的懶惰等等。
阻止饑餓組織(Bread for theWorld)的主席大衛(wèi)-貝克曼說,所有的原因可以歸結為一點——長遠策略的忽視。
在上個世紀下半葉,無論發(fā)達國家還是發(fā)展中國家的糧食產量都達到了高峰,隨之而來的是大量的糧食盈余和價格降低,也使得自滿的感覺充斥著農業(yè)領域,人們似乎看到了世界沒有饑餓者的希望。
洛克菲勒基金會的加利·H·托尼森說:“在綠色革命發(fā)生之后,世界上充斥著一種浮躁的想法,認為世界糧食問題已經得到了解決,人們不用再擔心饑餓問題了?!?/p>
也因此,西方的發(fā)達國家開始鼓勵貧困的國家通過在世界市場上購買價格低廉的糧食代替他們自己去種高成本的糧食。世界上多余的糧食被不斷地送往那些貧窮的國家,與其說是賣,不如說是—種援助。但是實際上,這種做法所產生的后果卻并不理想,這種短期的策略給貧困國家所帶來的是長期的隱患。從西方發(fā)達國家獲取價格低廉的糧食使得這些貧困國家過早地改變了國內的相應政策,也使得最基本的農業(yè)政策發(fā)生了轉向。在1970年到1990年間,世界糧食的增長率要比人口的增長率高,這其中有一大部分原因是綠色革命的作用。然而,從1990年后,綠色革命的效用已經處于強弩之末,也因此現在的形勢是相反的:人口增長率高于糧食增長率。
這樣的后果是非??膳碌?,尤其是在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地區(qū),綠色革命是難以復制的。因為綠色革命的方法只適合于土壤肥沃的農作物產區(qū),瞄準的對象是富裕的農民。比如墨西哥開展綠色革命的地方是在東北部富裕的有新型灌溉設施的農田里。在印度,綠色革命僅限于北部和西北部20%左右的有灌溉設施的土地上。
而這場革命在今天看來實際上并沒有產生正面的效果。在印度綠色革命實施后,水稻和小麥產量在相應的地區(qū)迅速增加,當然這是靠了新的雜交品種和大量的化學藥劑。而另一方面,在這樣樂觀的前景下,印度的土地改革、佃農制度改革和廢除高利貸的計劃也隨之束之高閣,從此以后就再沒有被提上議事日程。在綠色革命之后,其整體農業(yè)生產比綠色革命前增長更為緩慢,在世界大部分地區(qū)農業(yè)人均產出增長出現了停滯甚至是下降。
去年糧食價格新的歷史紀錄使得這個問題終于暴露在人們的視野之下。不要說貧窮國家的人民,即使是歐美國家的消費者對于飛漲的糧食價格也感到手頭吃緊。
在去年7月的高峰論壇上,奧巴馬和其他國家的領導人共同為糧食欠缺的國家提供了200億美元的援助資金。
但是,我們憂慮的不是援助資金的多少,而是這些貧困國家是否有著經濟政策和政治政策的延續(xù)性和一致性。只有這樣,所謂的解決貧困的手段才可以有效地應用,資金的使用才有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