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是思想解放、文藝復興的時代,雖然那時我們的國家還很貧窮和落后,但剛剛從“文革”的血雨腥風中走出來的人們卻已看到了云開霧散的明媚春光,感受到了用心靈歌唱的自由氣息。
有過一定生活閱歷的人們都會記得,八十年代是一個讀書的時代,八十年代是一個出文學青年的時代。那時候,劉紹棠來齊齊哈爾講學,聽課的文學青年居然達千人之多,沒有座位,就站著聽,也聽得津津有味,聽得熱血沸騰。那時候,在火車上,人們手中大都捧著一本書或文學雜志,談論的話題也多與文學有關,像陳國凱的《天哪,我該怎么辦?》、張揚的《第二次握手》、張潔的《沉重的翅膀》等,都曾在人們心中引發(fā)了對人生的深層思考,引起過轟動效應。
八十年代初,我結束了顛沛流離的生活,有了一份比較清閑安逸的工作。這讓我有時間閱讀了大量新時期的文學作品。開始是讀故事,并經(jīng)常被精彩的故事感動得不能自持。讀得多了,也就漸漸地知道了小說的結構,就想,一個生活中常見的故事,人家作家寫出來就那么精彩,就那么富有寓意,就對作家起了敬意,覺得一個作家真的很了不起。
那期間,文學期刊也像雨后春筍般地多了起來,各類文學創(chuàng)作培訓班亦應運而生。這時,我已經(jīng)不僅僅滿足于閱讀了,我雖然沒有正兒八經(jīng)地讀過幾年書,但我的前半生卻不乏生活積累和體驗。我的內心里常常產生一個蠢蠢欲動的念頭——別人能寫,我為什么不能?于是,我報了《青年作家》的函授學習,并有習作在《青年作家》學刊上發(fā)表。這讓我有了些許信心。
在我工作的那家醫(yī)院里,有一位外科醫(yī)生與我是朋友,他對我的業(yè)余愛好很支持,他說他認識一位作家朋友,是《呼倫貝爾》(《駿馬》的前身)的主編,待有機會引薦我認識。那時候,我對作家充滿了崇拜,心里便渴望著。
大約是一九八四年的隆冬時節(jié),我終于認識了《呼倫貝爾》主編劉遷老師和副主編郭純老師。這是兩位值得尊重的文學前輩,他們既有深厚的專業(yè)學養(yǎng),又都具備坦蕩的君子胸懷。
是他們把我領上了文學之路。
一九八五年,我的處女作《減肥請吃醋》在《呼倫貝爾文學》第五期發(fā)表,隨后,收到了劉遷老師熱情洋溢又充滿鼓勵的來信,信中說,盟里一位領導讀了我這篇小說,連呼幽默,還把電話打到劉遷老師那里,打聽我的情況。結果一高興,午覺也沒睡成。這對于一個初學乍練的新手,無疑增添了信心和力量。從此,我便與《駿馬》(其時,《呼倫貝爾文學》已更名為《駿馬》)結下了不解之緣。寫出新東西,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寄給《駿馬》?!厄E馬》也對我厚愛,多次推出我的作品。每年都邀請我參加筆會。除了劉遷老師、郭純老師熱情關注外,艾平老師、楊忠民老師、丁永才老師也都對我的創(chuàng)作給予了熱情的指導和扶持。
可以這樣說,沒有《駿馬》的多年扶持和認可,也就沒有我的今天。
記得有一首歌這樣唱道:不論我走到哪里,我都會在心里記著你……
對于《駿馬》,我永遠心存一份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