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時分,雨水一直啪嗒啪嗒地敲打著玻璃窗,我暗自尋思晚上到底吃什么。最近好像總是為了一日三餐而發(fā)愁。面對冰箱里的菜肴,我突然間就失去胃口,仿佛那口子看厭了8年的我一樣,都有點審美疲勞。
我正想得出神,不一會兒,他來了電話說可能晚點回家,單位要加班。
我簡單做口吃的填飽肚子,等到時鐘指針指向23點時,他還沒個人影。我趕緊撥通他的手機,聽到彩鈴的聲響:“當男人已經沉默的時候,你要學會改變……”我心里隨之震顫,才驀地意識到應該審視一下自己的生活吧:環(huán)顧多年未變的發(fā)型和穿淡了顏色的睡衣,以及只是結婚那會兒布置的房間,我由衷地感嘆,是啊,當他沉默時,我要學會改變。
但變化也要掌握技巧啊,并非任何新鮮的東西都可以吸引他。我腦子嗡嗡地轉開了,咦,他不是對夏威夷很感興趣嘛,而且不止一次跟我講過抽空一定去那里旅行。幸好我剛剛在優(yōu)酷網瞅見一組草裙舞的示范視頻。如果我學成此舞,他也許會被我的夏威夷風情所打動。
因為想給他驚喜,我事先沒有告訴他學跳草裙舞。偷瞞數日狠下苦功終于有所成果后,我又從淘寶網上“淘”得玫紅草裙,搭配綴花裹胸與花環(huán),裝扮成夏威夷女郎。待他下班前,我順便指揮工人師傅換上新買的椰樹海岸的窗簾,安好了地腳燈,室內背景調成輕盈的藍色。
他例行公事的洗漱完畢,走進臥室時,頓時驚呆了:他不知道自己閉著眼睛都能摸進來的房間,怎么忽如一夜春風來。新?lián)Q的窗簾在夜風中拂來拂去,地角燈發(fā)出微藍的光,我也華麗登場,裹胸和草裙下的春色隱約可見,妖嬈玲瓏的體態(tài)早在鏡子里自賞過了,知道殺傷力夠強。
他指了指草裙,驚嘆:“你變化好大啊!”
“我什么我?呆頭鵝。”我盈盈一笑,迅疾采取“誘夫”行動,邊將媚眼拋去邊挪動身體貼近他,用我的溫柔指尖快若閃電地掠過他的臉頰,狠狠地調戲一把。
“哦,壞丫頭,你挑逗我?!?/p>
他仿佛明白了我的小情調,跑過來抓我,原本細狹的眼睛都瞇成一條縫兒了。
我趕緊逃到一米開外,做個手勢叫他停下,不許追了,否則本夫人不跳草裙舞給你看。
果真他乖乖地搬張沙發(fā)椅坐著看,我非常喜歡這種靜謐的氣氛,有他行注目禮更讓我盡情發(fā)揮。左右移步、腰節(jié)旋轉、手臂屈伸……一系列草裙舞動作淋漓甩出,經過苦練我早懂得怎么恰到好處地張揚性感。
他很快把持不住,興奮地悶哼了一聲,靠攏到我身邊,伸手將我盈盈一握的腰箍住。這情形分明是反客為主了。他靈巧的手,順著我溫潤的身子,一路游移,滑過之處掠起一串藍色火苗。我戰(zhàn)栗著,他也戰(zhàn)栗起來……
我反身坐上他的腿,輕柔地問:“草裙好看嗎?”
“當然好看?!彼^都不抬地含吸我的耳垂,口中卻念念有詞。緊跟著,他的手拉向我的草裙,那草裙略顯粗糙,可他似乎透過這粗糙感受到了我清涼的肌膚,包括清涼之下蘊藏的熱火。他把玩著草裙,忽然地,他俯身壓觸我,并以無比熱烈的姿態(tài)跟我糾纏在一起,草裙順著身體滑了下去,恨只恨力氣不夠大,無法將彼此嵌進身體去。何況沙發(fā)椅空間太小,承重量也無法滿足兩個人的歡樂。所以我們輾轉抱擁在床上,肆無忌憚地享受。
旖旎的歡愛結束,那條草裙已經不知哪里去了,他還摟著我,嬉笑著說:“早知道,我應該娶個夏威夷女郎?!?/p>
我回笑著捶打他:“你還上癮了?”
從此隔三差五地,我都會將草裙舞的浪漫柔美變成力量,去征服那個我愛的男人。誰說男人有健壯的身軀、威猛的眼神,就只想去征服世界征服女人?偶爾他們也喜歡被征服的感覺,喜歡做臺下觀眾的新鮮?,F在那一頓頓色香味俱全的“性福”大餐喂飽了他,他竟不知不覺地丟盔棄甲,比以前更加愛我。
至于真正的夏威夷女郎,則是他現實中不可獲得,而又在意念中沒有舍棄的奢侈。我想,所有的男人對不同女人都具備一種與生俱來的占有欲望,這和背叛與責任無關,是一種本性的使然。偶爾憧憬別處的美麗風景,可以滿足一個男人在審美疲勞期的自我安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