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桐鄉(xiāng)市石門鎮(zhèn),是無數(shù)個散布于杭嘉湖平原上的江南小鎮(zhèn)之一,這里鐘靈毓秀,有著典型的南國風光。在密如織網的河街水村沿岸,粉墻黛瓦的枕河屋舍參差錯落,與石拱橋渾然一體。在這滋生溫情關愛的地方,在這讓人流連忘返、遐思飛揚的澤國秀水之間,走出了無數(shù)個才華橫溢,彪炳千古的風流人物,矛盾、豐之愷……他們以個人的努力,為中華文化事業(yè)的發(fā)展做出了杰出貢獻!
景德鎮(zhèn)陶瓷學院的李磊穎教授就是生于斯、長于斯的一位出色的藝術家。
桐鄉(xiāng)地區(qū)深厚的文化底蘊、迤邐的自然環(huán)境、讓人景仰的文化先輩、薪火相傳的藝術氛圍,對童年的李磊穎產生了良好的影響。當家人敏銳地意識到女兒在藝術方面的天賦時,便對其悉心培養(yǎng),不僅想法給她購買了當時極為緊俏的各類畫冊,還特地請來當?shù)氐拿耖g畫師讓她接受系統(tǒng)的繪畫訓練?;仡欉^去多年的藝術歷程,李磊穎深切感受到這段啟蒙教育給自己的發(fā)展帶來的重要影響,它不僅培養(yǎng)了自己對世界最初的感性認識和對真善美的理解和認知,也培養(yǎng)了為理想而執(zhí)著前行的毅力和決心。
李磊穎從1990年大學畢業(yè)至今近20年的藝術實踐中,創(chuàng)作方向基本圍繞瓷繪仕女、嬰戲這兩部分展開?!肚屣L滿堂》、《閑庭》中那些恬靜俏麗的女子,儀態(tài)雋永、動靜相生,舉手投足間流露出聰慧與嫵媚。作者以溫潤的語言表現(xiàn)了自己理想中的女性形象,并經由意向性的形象處理來開掘自我精神世界中對美的思索和認識,藉此追尋隸屬于自己的繪畫語言。
1997年至今,除了典雅含蓄的仕女畫外,李磊穎瓷畫作品中數(shù)量最多、質量最高的當屬各類童子形象。這些形象既有作者自己對幸福童年的追憶,也有初為人母后的溫馨情懷的體驗,是一個女性藝術家處于人生重要階段時種種細膩情緒的外化和再現(xiàn)。
整體來看,李磊穎的嬰戲瓷畫有著鮮明的階段性風格,早期有《童心童趣》、《兒時童玩》等作品,后來則有《小武生》系列等。這些作品雖然內容不同風格各異,但它們之間那種行云流水斂而不露的內在聯(lián)系,使作品呈現(xiàn)出特有的變化軌跡。
瓷畫《斗蟋蟀》中童子頑皮可愛,充溢著濃郁的鄉(xiāng)間童趣。雖然孩童的服飾、發(fā)髻來自于傳統(tǒng)形象,但在人物的整體特征和筆墨結構的處理上,則有著自己的獨到處理,如輯讓開合的形象組織,斂而不張的筆墨精神等,可視為“嬰戲童子”在今天的創(chuàng)造性發(fā)展?!恫缮徸印凡徽撌钱嬅娴臉嫵商卣骰蚴切蜗蟮谋憩F(xiàn),較之《斗蟋蟀》,筆法更為富麗,宮廷風格更加濃郁。這種源于院體繪畫的精謹?shù)氖址?,一度成為李磊穎最為鐘愛的創(chuàng)作手法,普遍應用于繪畫實踐中。
《放風箏》和《蕉葉童子》這兩幅作品筆觸流暢、輪廓清晰,多樣變幻的筆法結構中充滿著浪漫氣息,飄逸的線條洋溢著生命的活力,作者以感性的語言將人物,草木、假山等元素進行組合,使形象的再現(xiàn)超越技巧的層面,達到了形式與內容的完美統(tǒng)一。
《小武生》系列作品是李磊穎教授的得意之作,這些“武生”較之以往的童子,不僅形體結構更加符合比例,形象設計也更富裝飾性,具有年畫藝術的某些特征。如在《金甲小武生》中,早期的大頭娃娃不復存在,人體比例趨向合理,色彩也更為絢麗明快,讓人耳目一新。
《小武生》系列作品的產生預示了作者藝術風格走向成熟和完善。
整體而言,不論仕女畫還是童子,在李磊穎的瓷畫藝術中,線的存在和運用有著明顯的個性化特點。作為中國繪畫的重要語言模式,線條的形式所產生的美感,是作者藝術修養(yǎng)深淺和創(chuàng)作水平的高下體現(xiàn)。這些形態(tài)各異的人物,不論是局部描摹還是通體刻畫,那些圓潤流暢的線條傳達出的整體性的視覺語言,以完備的形態(tài)傳遞出了作者所追求的藝術理想。這種由技進藝、由藝并道的風格衍化,真實記錄了李磊穎教授由儉約質樸趨向嫻熟精雅的風格演變。
對色彩的合理化運用,是李磊穎教授的瓷畫作品又一個顯著特征。畫面上那些富于裝飾性的暖色調和淡雅輕柔的冷色調互為映襯,使畫面最大程度上實現(xiàn)了色彩語言的統(tǒng)一,它對調整畫面的節(jié)奏、強化人物的形象有著積極的影響。對同一色調中不同的內容,作者則通過筆墨技法的變化和人物動態(tài)的調整,營造出不同的空間關系,使之服從于整體風格的需要。
在李磊穎教授筆下,那一個個活潑可愛的童子不僅僅帶給我們久違的愉悅與輕松,還讓那顆掙扎于浮塵之中的心暫時擺脫生活的糾葛,在會心的微笑中重溫那一段段純真的童年時光,在愜意的追憶中達到靈與肉的放松和自由。
(責編 李 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