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早晨,透過紗幔窗簾射進來的陽光把我叫醒了,morning call還沒鬧鈴,才6點。飽睡了一整夜的我身心舒展、柔曼無比,連蕾絲睡裙都遮掩不住緊實飽滿的身體所散發(fā)出的女人香。
我一屈腿,碰到了一旁酣睡的老公。我的記憶突然復(fù)蘇,昨晚他23時才進門,一番洗漱動靜過后,他像只勤奮的樹袋熊,憨頭憨腦爬上了我這棵“樹”。任憑他呵癢、吹氣,拿頭拱來拱去,我眼皮還是重得像灌滿了鉛,怎么也睜不動。被他鬧煩了,我便埋怨道,別鬧,我白天一整天帶學(xué)生去寫生,累死了,再鬧我送你去當(dāng)和尚!
見我一點回旋余地都沒有,老公氣哼哼地躺下睡了,直到這會兒還撅著嘴呢。他這副耍賴模樣招惹得我身體里升騰起一股四處激蕩的電流,我像往常一樣拿起他的手在我身體上游走,激起他“閱讀”我的“性趣”??蛇@招不好使啊,他閉著眼一動不動,明顯是生我氣啦。
也難怪,做網(wǎng)絡(luò)維護技師的老公深夜24時進門是家常便飯,在學(xué)校當(dāng)美術(shù)老師的我一大早出門更是雷打不動。我們的生活像兩條無法更改的交叉線,交集就是在床上這一個點,可就這點交集也因為我早出他晚歸的生活秩序不同,常常忽略而過。長此以往,我們兩個豈不是要成為王菲的那首歌——《最熟悉的陌生人》!不行,我要拿下老公的人,收復(fù)他的心!
這時,床頭柜上的狼毫畫筆映入我眼簾,我突然想起妙筆生花這一典故來。咱這歪才腦子立馬蹦出一招來,哼哼,你不是對我的故伎重施有免疫力了嗎?那我這次就給你來個新戲法!
我拿起畫筆,沾了點清水,攏了攏筆尖,在老公的胸口寫了三個小楷字——我愛你。這么矯情的話寫出來還是別有神韻的。他的嘴角抽動了一下,看得出是在強忍著。好,看是你魔高一尺,還是我道高一丈。我換了支小號畫筆,在調(diào)色板上調(diào)了點水粉顏料,在老公的乳暈處開始點、勾、暈染。
不一會兒,一朵睡蓮呼之欲出。蓮心正是老公乳頭,我用黃色顏料輕輕一點,哈哈,老公拼命咬緊嘴唇,全身的肌肉都在微微顫動,他居然還能挺得住!可他喉嚨間的潮水聲,下身的充盈隆脹已經(jīng)把他出賣了!
好,我再給他加把火!
我拿起畫筆,在他眉心、腳底、小腹間題詩作畫,他臉上的表情從隱忍到極度夸張起來。尤其是當(dāng)我在他肚臍周圍那片“天地”畫了副寫意花卉圖時,柔軟纖細又韌勁十足的畫筆游走在他的小腹間,老公像彈起的彈簧,“騰”地撲向我。那餓勁饞相立刻重現(xiàn)我們當(dāng)初第一次歡愛時的虎虎生威!而我,因為這妙筆前戲的鋪墊,早就讓身體綻放了。這一次,我們不僅僅是例行“床”事,更由那支筆打開了身體深處那把生銹的鎖,覓到久違的激情和心靈撞擊。
激情退潮后,看著老公和我身上斑駁的五彩顏料,我們笑成一團。老公居然舍不得清洗,說要拍照留念。我笑,你老婆手里這支筆還不是想畫什么樣的就畫什么樣的,你當(dāng)好畫布就行了!老公靠過來,色色地跟我咬耳朵,好,我當(dāng)你的人肉畫布,你當(dāng)我的激情畫布,咱倆比著畫,看誰畫出彩來。我啐他,色男人!他指指身上的顏料,要色,也是你添上的色啊。頓時,整個臥室都春色無邊起來。
后來,我跟老公的歡愛暗語就變成了“老婆,咱今晚畫畫不?”。我生日那天,老公除了送我一枚心形鉆戒外,更送了我一套價值不菲的正宗紫毫筆,把我的同事和好友都羨慕壞了,直夸我有福氣,找了個這么支持我工作的好老公。我唯有誠惶誠恐點頭,是哦,他最支持我工作了。老公得理不饒人地亮開嗓門沖我喊,老婆,今晚要加班畫畫啊,別辜負我送你的生花妙筆!
我應(yīng)也不是,不應(yīng)也不是,這壞蛋,看我晚上怎么畫暈?zā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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