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將是男主角，和一個女孩兒表演男歡女愛!說實話心情既激動又有些緊張。

女孩兒是一個老實本分的女大學生，為給身患白血病的弟弟籌集20萬塊治病救命的錢，愿意出賣自己的青春三年。

漫長的等待過后，女主角出場了，我如期聽到了門鈴聲。

我打開了門，時間在我們彼此相互凝視中靜止了約10秒鐘，她看起來比照片上顯得還要單薄、瘦弱，不諳世故。那一刻我竟然有一點點失望也有一點點后悔。

晚餐，應該說布置得很有情調(diào)，誰知她不僅穿著打扮與我及周圍環(huán)境不協(xié)調(diào)，就連性格似乎也與我想象的相差甚遠。我問一句她答一句，沉默且拘謹。我只好挖空心思找出話來說：“柳燕草，你的名字很好聽，我猜你父母在為你起名字的時候一定是想起了李白的《春思》吧?”

女孩兒小心地解釋說：“我是個孤兒，雖然我對父母毫無印象，但我猜他們不一定知道李白的詩，他們只知道家鄉(xiāng)有一種最常見的草叫‘燕草’?！?/p>

“哦，”我有些尷尬地輕笑了一下，“對不起?！?/p>

“沒關系的，習慣了。”

“好吧，燕草，我以后就這么叫你，省掉一個姓更顯親近?！?/p>

她為我的幽默微笑了一下，說：“我也不叫你艾先生，我叫你艾哥哥。我們家鄉(xiāng)習慣把年長幾歲的異性稱為哥哥?！?/p>

我笑起來：“那你以后就叫我艾哥哥好了，聽起來也更像一家人?！碧岬健耙患胰恕?，她的心情立即顯得很沉重。她說她和弟弟是孤兒，從小和爺爺奶奶相依為命，如今爺爺奶奶也去世了，弟弟又得了白血病。

“弟弟多大了?”我問。

“19歲。剛上大學，也在這個城市?！?/p>

“你為你弟弟這樣做，以后會后悔嗎?”

“不后悔，一切都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后我才下決心的。”

“現(xiàn)在還不后悔嗎?此時此刻?！?/p>

她的臉立刻紅得像剛盛開的睡蓮，顯出動人的嫵媚，我看得呆了。

晚餐吃了很長時間，我們仿佛都在拖延。拖延什么呢?我也說不清楚。

好不容易熬過一頓飯，她站起來手腳麻利地收拾碗筷，我立即阻止并且趁機抓住她的手，她本能的想抽回卻被我執(zhí)意緊握了。

我拉她返回了臥室。打開櫥門，我遞給她一套玉色繡花真絲睡衣，“去洗個澡吧。”我的聲音滿含柔情。

“不用，我自己帶睡衣了?！闭f著她就要下樓拿她的帆布包，我一把拉住她緊緊摟在懷里：“傻女孩兒，這個衣柜里的衣服都是為你買的?！?/p>

“我是不可能要的。”她推開我，清晰地回答。

我一時怔住了，眼看著她堅決地下樓。說實話，我送女人東西還從未被拒絕過，她們大多欣然接受，有時還能得到熱烈甜蜜的親吻作為回報。我不甘心。等她上樓時我說有關規(guī)定我們必須說清楚。

“什么規(guī)定?”看見我神情嚴肅，她的臉色也跟著黯然下來。

“你要做個聽話的女孩兒，你必須接受我的一切饋贈?！蔽艺f得果斷但語氣盡量和緩。

“我已經(jīng)接受了你的20萬?！迸浩岷诘捻邮M委屈和不解。

“除20萬之外，我還應該負責你的一些開銷，因為你將是我的女人，我有義務讓你生活得更好一點兒。”

“我不認為我穿了你衣柜里的高檔時裝就算生活得更好，我簽訂了這份合約就已經(jīng)決定了我不可能生活得更好，你不認為跟你在一起的未來三年我將忍辱含羞嗎?”眼淚如決堤的水突然沖出了她的限眶。

剎那間我震驚了，她的眼淚讓我的心亂成了一團麻，我手足無措，不知道怎樣安慰她才好?！皩Σ黄?，對不起，”我語無倫次，“你看這樣好不好?如果你實在不想再接受我的東西也可以，但借用總可以吧，你瞧衣柜里的這些衣服都是為你買的，你不穿也浪費了，不如你在我這兒的時候就穿，出門就換上你自己的風格，怎樣?不用穿到學校里去……”

我說了很多真誠的話，又打了許多的比方，她沒再回答，卻慢慢停止了哭泣，最后乖巧地拿起那套玉色睡衣去了洗漱間。我長喘一口氣倒在床上閉目養(yǎng)神，慶幸自己打了勝仗，然后我就開始了焦急而甜蜜的等待。

甜蜜的等待并不漫長，豐富的聯(lián)想代替了一切焦躁和不安，沐浴后的女孩兒怯怯地倚門而立，她使我的眼睛放射出奇光異彩，不得不感嘆造物主的神奇。眼前的女孩兒像一尊美的雕塑，自然、冷漠、冰清玉潔。我想強烈地占有她，卻又不忍心破壞她，尤其是當她的雙臂徒勞地袍在胸前試圖給自己一些遮擋，當她張皇失措的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我，當淚水再次漫過黑黑的叢林，我身體的欲望便如潮水一樣退去。我亢奮的情緒受到了影響，熱情的火焰像被一盆冷水當頭澆下。

不行，我不能在這種情形下剝奪一個女孩子的貞操，雖然是花了錢的你情我愿，沒有犯法，但我會良心不安。

我走過去，抱著女孩兒，輕輕搖晃著拍打她的后背，像一個兄長。在我懷里她竟慢慢睡著了，這叫我簡直難以置信!剎那間，一種高尚的情感在我心靈的土地上萌芽。我輕輕把她放在床上，吻去了她臉上最后一滴淚痕，悄然退出了房間。

我承認我愛上了這個女孩兒，所以我會給予她足夠的尊重，在她愛上我之前我不會強迫她什么的，我要她心甘情愿地睡到我身

沖了涼水澡，我不但沒有達到目的，積壓了多少天的欲望反而更加膨脹。我不敢在樓上多待一分鐘，得設法找點兒什么別的事情來打發(fā)這漫漫長夜。

車子剛啟動，我的手機就肆無忌憚地震動起來。是那個剛聘來不久的銷售部主任姚依，從第一天開始，她對我的進攻先是短信匯報工作，后來就是深夜來電，發(fā)嗲的聲音對于一個獨身男子來說，可真是個誘惑。但我對這類女人懷著本能的恐懼和戒心，我不想再給自己的脖子套上枷鎖。所以我一直十分謹慎地保持著和她的距離?？墒?，眼下，我?guī)缀跏呛敛贿t疑地接聽了她的電話，并且很快約好見面的地點。

到了目的地，我剛把車停好，她就從側面走了過來。

服務生把我們引進一個幽雅的日式小包間。毫無疑問，眼前的這個女人就是能夠在最短時間里激發(fā)男人欲望的女子。她親自為我斟酒，斟酒的樣子十分動人，身體微微前傾，很自然的向我暴露她胸部半遮半掩的迷人春光。

第二天早上一覺睡醒，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她赤裸地躺在我身邊，正托著腮幫很專注地凝視我。我第一個反應就是覺得自己真無恥，邊跳起來找衣服，邊說：“對不起!對不起!昨晚酒喝多了?！?/p>

她咯咯地笑起來：“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我愛你，我是心甘情愿地把我的第一次獻給你的?！?/p>

“第一次?”我一時蒙了，“你怎么會是第一次?”

“我為什么不會是第一次?你把我看成什么樣的女人了?”她一骨碌翻身坐起來，雙腿并攏斜側，一只手撐在床上，一只手揉眼睛，好像要掉眼淚的樣子。我嚇壞了，意識到這個女人不同尋常，深恨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

好說歹說，直到接近中午的時候我才得以脫身，我沒有回家，直接去了公司。我怎么想都想不通，一個28歲的跑江湖的現(xiàn)代女子還能守身如玉?鬼才相信!我叫來了我的助手石杰，悄悄布置給他一個特殊的任務。

打電話到別墅是保姆接的，說女孩兒走了。

下午，我買了一部新手機，把車一直開到她的校門口，等到6點半才看見她獨自走出來。我鳴了喇叭，她上了我的車，眉頭輕蹙，一副很不樂意的樣子，遞給她手機她也不接。

“艾哥哥，我還是個學生，請您以后別把車子開到學校里來接我，如果被同學和老師看見，我……”

“對不起，”我打斷她的話說，“今天情況有些特殊，我們的交往剛剛開始，一時還不知道在哪里才能夠找到你。我保證以后不把車開到學校門口接你，但是手機你必須拿著，為了以后聯(lián)絡方便，你還得24小時開機。手機費我已經(jīng)預存了1000元，有事情你盡管打給我。”

她沉默了幾秒鐘，乖乖地接過放進包里。

那天晚上她聽講座之后，我去接她，在距離她學校一里的地方。

“我不放心你走那么遠的路，”我說，“剛好最近公司不太忙，省得你再擠公交車了，以后我要接你就在這個地方，應該不會讓同學們看見?！彼c頭默許了，乖巧地坐到了副駕駛座上，我遞給她幾張碟片，她開心地叫起來：“《宮》!我早就想看了?！毖讣从忠庾R到自己的失態(tài)趕緊捂住嘴。

“沒關系，我也早就想看這個片子了，今天晚上我們一起看?！?/p>

“哦，我不能天天晚上到你那里去，明天晚上我有事?！币娢覜]吱聲她又補充一句，“我要去醫(yī)院陪護我弟弟，明天他又要換血。”

“不行，”我說，“這樣你的身體會吃不消，在醫(yī)院里找個護工吧，錢由我來出?！?/p>

“謝謝，我不能再額外增加你的負擔了，誰的錢都來得不容易，而且我想多陪陪他。”看她一副很堅決的樣子，我也就不再勉強了。

“那后天晚上你必須回家?！蔽遗恋卣f，“我也想多陪陪你?！?/p>

頓時，她的臉又羞澀地紅了起來，在我看來這是世界上最生動的表情了。

那天晚上我們一起看完碟片，氣氛十分融洽。她說她沒想到我一個大男人竟然也喜歡看韓劇!我說今后你沒想到的事情還多呢，我身上有無窮的優(yōu)點等你一點兒一點兒地挖掘呢。她居然對著我做了一個譏笑的表情，切!

我一點兒也不生氣，反而很高興，她終于把我當做平等的朋友看待了。片子結束了，我去洗澡，邊洗邊大聲唱歌。

樓下的女孩兒正手忙腳亂地收拾碟片、關閉DVD，這是我有意留給她做的，為的是能讓她更加輕松自然地把這當家里?？上芫o張，片子一結束就緊張，目光閃閃爍爍不敢坦然正視我的眼睛，就像一只可憐的小鹿不得不寄宿在狼窩里，明知道狼可能要吃她，又不知道會在什么時候下口，內(nèi)心的恐懼不難想象。其實她哪里知道，我這只情意綿綿的狼已經(jīng)滿懷一顆仁慈的心，打算長期接納她作為朋友。

我不把這個決定告訴她，是因為我存心想要逗弄一下她。

洗完澡，我直接睡到偏臥室里了。我打開電視不停地換頻道，下半夜已經(jīng)沒什么好節(jié)目，其實我也不想看，只是消磨時間等著看她的好戲。果然，一個小時以后，“咚咚咚”的敲門聲響了。

“請進!”她穿了一套乳白色的純棉睡衣，不透明，質(zhì)感卻很強，把她的身材顯現(xiàn)得有模有樣。

“艾哥哥，請問我睡哪兒?”

“想睡哪兒就睡哪兒，你要在這里住三年呢，難道你也要天天問我嗎?”我故作一本正經(jīng)。

“不，”她的臉頓時又是彩霞滿天，“那邊不是你的臥室嗎?”她指了指主臥室，又看了看這間小的，眼睛里滿是疑惑。

“那個臥室不是給你睡了嗎?”

她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又接著問：“怎么的?想和我一起睡嗎?”

她一嚇，猛的一轉(zhuǎn)身飛一般地逃跑了，我縱聲大笑起來，懷著惡作劇得逞的好心情?？蓯鄣难嗖荩丝桃欢ò筒坏谜覀€地洞鉆進去才好。

第三天她去了她弟弟那里。

第四天，第五天……一直到第八天，她沒有再去醫(yī)院，聽說她弟弟的病情已經(jīng)基本穩(wěn)定，只要找到合適的骨髓就可以動手術了，她的心情因此持續(xù)的好起來，眼睛里的憂郁正在逐漸淡化。

每晚，我們一起看韓劇，興奮地議論一番，然后洗澡睡覺，各睡各的房間。我猜測，她一定奇怪極了，天底下竟有我這樣的傻瓜，花那么多的錢包養(yǎng)女孩兒卻并不碰她。

第九天早上，我臨時決定去蘇北考察，有個項目打算要在那里投資。我對她說：“我有事要離開十天半月，你要幫我看好家，每天晚上我會打電話給你?！?/p>

她說：“既然你不在家，就請讓我多陪陪弟弟好嗎?我每隔兩天去陪他一次。”

“那好，我打你手機也行，你不許關機?！蔽以俅螐娬{(diào)。

“我在弟弟那里你最好別打，我弟弟很敏感，要是他問我手機哪來的我怎么說?”

“那他就沒問你那么多的醫(yī)藥費是哪兒來的嗎?”

“問了，我糊弄他說，有家公司的老板聽說了我們的故事十分同情，主動要求贊助的?！?/p>

“那好嘛，你就說手機也是贊助的?！?/p>

“絕對不行，求你了!”燕草嘟著嘴向我撒嬌，我心一軟就同意了，但我立即向她提出了兩個附加條件。她朝我調(diào)皮地眨巴眨巴眼睛：“什么條件啊?”

天真的燕草，真把我當成了不吃葷的老虎!

我走過去攬住她的肩膀，故作輕松地以一種玩笑的口吻對她說：“第一，你現(xiàn)在必須主動吻我一下。第二，你每天必須主動給我發(fā)至少一條信息。”

她的臉立即紅了。我慢慢地把嘴唇貼上去，輕而易舉地席卷了那片柔軟。

開車把燕草送到學校后大門，停住，她剛要開門出去，我拉住她的手把事先準備好的2000元錢塞進她的包里，她的臉“騰”地紅了，像受了侮辱似的，取出扔給我。

“何必呢?燕草，我要出去半個月呢，給你打車用的?！?/p>

她的眼神不僅止住了我的聲音，而且清楚地表示，她一定不會接受我額外的錢。這多少使我心里不痛快，當然我也明白，我得慢慢來。

燕草不知道我出差提前回來。一到家我先洗了個澡，小歇了一會兒。這次出差什么也沒買，有點兒遺憾，我決定出去給燕草買件禮物。開車出去不到一個小時，一條上檔次的乳白色桑蠶絲連衣裙已經(jīng)放在我的副駕駛座位上了，我覺得白色很適合她。

一到家，我關閉了所有的燈，躺在自己的臥室里等著?？赡苁翘哿?，竟然不知不覺地睡著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一陣響動驚醒了，是燕草回來了!我連忙起來，悄悄地躲在樓上的陰影里，天哪，她居然帶著個女伴!我怎么事先沒有考慮到這一點呢?原以為她絕對不會將這種事情向別人張揚的!這時，我聽見一個女孩兒在樓下大聲地嚷嚷：“哇噻，真是太豪華了。哎，燕草，你的運氣真不錯。其實40歲不算老，按照你所描述的他長得還蠻帥，那還等什么?嫁給他得了，這樣的男人打著燈籠都難找呢!”

“你胡說什么呀?這種男人能嫁嗎?誰知道他除了我還有沒有其他女人?再說了，我猜他根本就不想結婚?！毖嗖菡f。

“為什么?”

“他要是想結婚完全可以找一個合適的對象，干嗎要用這種方式呢?明擺著只想玩玩而已嘛!”燕草說。

“你可以想辦法讓他愛上你，離不開你呀!”

燕草低聲地說：“我又不是你，再說有誰會用真心來對待一個用錢買來的女孩兒呢?那個合約……恥辱的合約!哎，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千萬別把這個事情說出去……”

“我知道，其實你也是迫不得已的。連一場像樣的戀愛都沒談過，太不公平了!”女伴嘆息道。

我覺得我不能再偷聽下去了，太沒水準了。

我索性打開樓上的燈，故意弄出很大的響動，做出剛剛走出房間的樣子，站在旋梯口，我看見兩張滿是驚訝的小臉正怯怯地仰望著我。

那天晚上我認識了她的好朋友李池。這個李池雖然和燕草差不多大，卻鬼精鬼精的，第一次見面我就看出來了，她是那種我需要提防的女子。果然，不久李池就背著燕草開始勾引我。有一天晚上燕草去陪護她弟弟了，十點多鐘的時候李池突然跑到別墅來，說是找燕草。我猜她肯定很清楚燕草的去向，只是為自己找個借口罷了。我堵著門告訴她燕草今晚有事不過來。她說，怎么啦，燕草不在，連門也不肯讓我進嗎?

我剛要放她進來，理智立刻警告說，不行，希望你不要做個差勁的男人，上次同姚依的事情就夠糟糕的了，難道你還要再為自己制造一個新的難堪?

于是我對她說：“對不起，我開車送你回去!”

酒吧里，姚依終于又有機會與我單獨面對了，她很開心，滿臉陽光，輕佻的眼神里掩飾不住極度的興奮。這個自以為得逞的女人，她哪里能料到我的包里不但裝著她與幾任男友親密的照片，還有她為其中一位墮胎索要賠償?shù)膮f(xié)議。

“出差這么多天想我嗎?”她嬌聲嬌氣地湊過來，用手臂勾住我的脖子。我極力掩飾住自己對她的厭惡，禮貌而又堅決地推開她說：“請別這樣!”

我索性開門見山，打開窗子說亮話：“以后我們?nèi)匀恢皇枪ぷ魃系纳舷录夑P系，請你理解我好嗎?我是真覺得我們倆不合適，那天晚上是我一時糊涂?！蔽艺f。

“你打算怎么著?”她沉下面孔，仿佛陰云密布的天空隱藏著電閃雷鳴。

“我為那天晚上的荒唐正式向你道歉!我會給你一筆錢作為補償?shù)??！蔽夷贸鲆粡垉扇f元的支票放在她面前。

她瞄了一眼：“搞笑!我的處女身子被你占了就值兩萬?男人真不是東西!”

我拍拍手：“罵得好，其實有些女人也挺不要臉的，想用虛假的東西換取高額的回報，幸虧我不傻!”

“你說什么?”她猛地把一杯酒潑向我的臉。

我猝不及防，一下子從座位上驚跳起來，頭上、臉上、脖子上全都被酒淋得濕漉漉的。頓時，怒火一下子從胸腔里冒出來：“你最好不要發(fā)瘋，我并不想叫你難堪!你過去的歷史我已經(jīng)調(diào)查得清清楚楚，你非要叫我把那些照片、協(xié)議扔到你臉上嗎?”

她的臉頓時漲得通紅，因氣憤和羞愧而扭曲得十分難看：“你真無恥，侵犯了我的隱私權，我要告你?！彼沟桌锏卮蠼?。

“告吧，我奉陪到底!”我一面用餐巾紙擦著臉上的酒水一面惡毒地回擊她。

她愣了半天，突然伏在桌上哭起來，哭聲不大卻極其壓抑。

我換了一種溫和的口氣對她說：“其實，你長得十分漂亮，將來一定會找到適合自己的人，只是以后待人要真誠，男人最怕被欺騙……”

“董事長，我是真心愛您的?！彼痤^來嗚咽著打斷我的話，“我騙您也是因為愛您!這是善意的欺騙。”酒水和著淚水縱橫交錯，使她顯得更加楚楚可憐。

我決定不使自己心軟，快刀斬亂麻。于是我正襟危坐，義正詞嚴地打斷了她的一切念想：“現(xiàn)在說這些已經(jīng)沒有用了……明天你把辭職報告交給辦公室吧，你還年輕，換個工作環(huán)境重新開始。記住，以后一定不要再欺騙別人了?！闭f完我從包里又拿出三萬元支票，順便把她的那些照片和協(xié)議也一起丟在桌上，起身瀟灑地走了出去。

我給燕草買的裙子，她拿著在鏡子前面比了又比，照了又照，我便一再鼓動她試試，她羞澀地瞅了我一眼，才小心翼翼地跑進房間。

穿白裙子的燕草，清純中又多了幾分高貴，渾身散發(fā)出年輕女孩兒特有的芬芳，令我滿眼生輝。

“真是漂亮，簡直就像為你量身定做的一樣?！蔽覒c幸自己拿對了尺碼，不禁暗暗得意。

“可是我穿出去別人會不會說我?以前一直穿著很樸素的，怎么突然間變化這樣大?”燕草輕聲咕噥著。

“傻瓜，不看標簽你知道這貴嗎?你跟同學說幾十塊錢在小店里買的，不就得了?”我走過去，摟著她的肩說。

燕草望著鏡中的自己，黑漆漆的眼睛里閃爍著興奮和驚訝。我覺得我正在用金錢和愛情慢慢地俘虜她，沒有女孩兒能逃得掉這樣的溫柔攻勢。

我很高興我們的關系正在朝著我所期望的健康美妙方向發(fā)展。只要我略施小計，她就會自動投懷送抱。然而一想到那個合約我的熱情立即冷淡下來，在還不能十分確定她是否真愛我之前，我必須堅持這段距離。我決心要和燕草談一場真正的戀愛。

我絕對沒有想到有一天會和燕草失去聯(lián)系，整整兩天她的手機一直處于關閉狀態(tài)。

她的好朋友李池也不清楚她去了哪里，只是說：“也許是想躲著你吧!你以為你對她了解多少!”

李池的話明白無誤地刺了我和燕草各一刀。

晚上躺在床上，李池的話反復地在耳邊回響，是的，我究竟對她了解多少呢?不管李池出于什么心理，她話里有話，我想知道又不敢知道。她單純的外表之下到底隱藏著多少我所不知道的故事呢?

第二天中午我抽空撥打她的手機，結果依然是失望。我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傍晚的時候我接到李池的電話，她說燕草生病住院了，我問她燕草生了什么病住在哪家醫(yī)院她一概不肯告訴我。我再打她不接，發(fā)信息給她，她只回復了幾個字：《城市晚報》。我立即吩咐辦公室人員給我買一份當天的《城市晚報》來，一篇《男友身患絕癥，女友被逼殉情》報道的左下方配發(fā)了兩張照片，一張是女孩兒從江里被救起的情景，另一張是女孩兒躺在醫(yī)院接受救治的特寫，雖然女孩兒的眼睛做了技術處理，姓名也是化名，但是我還是一眼認出了那女孩兒就是燕草。

面對突如其來的打擊，我蒙了；燕草欺騙了我，那個被她稱作弟弟的男孩兒其實是她的男友!

這個女孩兒太有心計了，太可惡了，枉費了我一片深情，我要把她從病床上拖下來，把報紙摔在她的臉上，我要用最惡毒的語言羞辱她，不，不管用什么樣的方法都不能平息我此刻的憤怒跟委屈。

我獨自駕車，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報道中提到的醫(yī)院。

透過病房的窗玻璃，我又看見了她，那個讓我愛了又恨的女孩兒，此刻正側身孤獨地躺在病床上。肩膀一聳一聳地顯示出她難以抑制的痛苦，為那個沒能和她一起活過來的軀體，為那個想用自己青春做賭注全力拯救的軀體，她在哭泣!

我默默地站在那里，雙腿像是灌滿了鉛，最初的怒火已經(jīng)被理智和憐憫取代。我有什么理由沖她發(fā)火呢?那份合約里本來就沒有愛!我所做的一切原本就是自己一相情愿的呀!燕草并沒有拒絕履行合約，燕草也沒有說過愛我，沒有愛當然也不存在背叛，我有什么權力責罵她呢?

于是，我最后瞧了一眼那個仍然沉浸在痛苦中的女孩兒，毅然轉(zhuǎn)過身子。

好久沒這么痛快地喝酒了，我三兩的酒量卻喝了六兩。劉副總一直陪著我到家，我們一起坐在沙發(fā)上，他說：“哥們兒，心里有什么事說出來，憋在肚里非生病不可。”

我瞪著血紅的眼睛說：“老弟，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失戀了?！?/p>

“什么樣的女人竟敢甩了我們董事長?”

“唉，不是女人，一個小姑娘，20歲，大學生。沒想到吧?我愛上了她，可她不愛我。我花了許多錢和精力，和她僅僅停留在擁抱和接吻階段。像我這樣的年齡說給誰聽都會說我是個傻瓜蛋的，花錢包養(yǎng)一個女孩兒卻不同她睡覺，還幻想從她那里獲取什么純潔的愛情，真是弱智啊?！蔽覔u搖頭擺擺手，表示這樣的錯誤以后永遠不會再犯。

“你傻啊你，”他說，“她們傍大款純粹是為了弄錢，哪里會和你談什么感情呢?現(xiàn)在的小孩兒腦子里懂得的東西一點不比成人少。”

“看來我的心思全部白費了。不管我怎么小心翼翼地討好她，不論我怎么竭力地尊敬她，我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勞的，我得到的報酬就是欺騙與背叛。唉，老弟，你根本無法體會我的感受，每每想到這里我的心就會痛苦地揪緊在一起。告訴我，我該用什么辦法來彌補這個損失呢?”

“盡快地把她變成你的女人，這是唯一的好方法，別再做夢了，這樣的年齡!”

劉副總的刺激發(fā)揮了短時的威力。“決心”也同樣被鼓舞起來，煽動起一些自私的欲念，“我是個商人，我怎么能允許自己做這樣一筆損失慘重的交易呢?”

晚上，我把車子直接開到燕草的學校。我把車子停靠在路邊，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大門口。

那天晚上，我沒見著燕革，是因為一個電話而突然改變了主意。

石杰打電話說，那個死去的男孩兒真的是她弟弟，他到當?shù)嘏沙鏊屑氄{(diào)查過了。姐弟倆是由外婆一手帶大的。石杰的電話就像一陣忽然吹來的大風，迅速吹散了我心頭密布的烏云，立即化解了我對燕草的怨恨，事實上我一天也沒有忘記她。我決定耐心等待，看看燕草到底什么時候能來找我，無論是哪一種情況她總該給我一個交代和解釋吧!

果然，兩天之后，我突然接到了電話：“我是燕草，我，我最近發(fā)生了點兒事情，所以一直沒有時間去找您，請問明天下午有空嗎?我去您家里?！?/p>

“我等你!”我只說了三個字就再也不知道說什么了，我是那么迫切地想和她見面。

當她終于和我面對面地坐在一起，沉默控制了整個局面，她剛說了幾個字：“我弟弟死了。”就哽咽地說不下去了。

你弟弟?我在心里輕蔑地說，你以為我沒看過那個報道嗎?“對不起!”這是我唯一的回答。

她似乎意識到了我冷漠的態(tài)度，停止了哭泣，擦了擦眼睛說：“那個報道……”我立即打斷她：“仔細閱讀過了，報道得不真實嗎?”

她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一陣沉默后，她說：“你是個好人，我會還你錢的。”

我怎么也沒想到這就是她給我的交代和解釋!她居然默認了那個報道!她找我的目的就是為了終止那份合約!

我氣得臉色發(fā)白，以致聲音微微發(fā)抖：“你什么時候還錢給我?一年?兩年?不能光是嘴上說說，你得給我一個期限。”

她忍住淚，惶恐地看著我，仿佛是被我的憤怒嚇到了。我不管不顧，多少天以來所有的委屈和痛苦如果再不發(fā)泄出來我會憋出病來的，我繼續(xù)大聲責問道：“手機呢?為什么關機?難道你忘了我要求你24小時開機嗎?出了事情至少打個電話給我吧?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你把我當傻瓜嗎?明明是男友非要說是弟弟!”

“對不起，對不起!”她用企求諒解的眼神看著我，滾滾的淚珠像噴涌的泉水，“我不知道怎樣跟你解釋，事情發(fā)生后我又害怕又傷心?！?/p>

“當然傷心，因為他不僅僅是你弟弟?”我嘲諷地說。

“他不是我親弟弟?！彼拗f，“是我外婆在路上撿到的小孩兒，幾個月大的時候……”

我打斷她說：“那就更不難理解了，原來不是親弟弟，兩小無猜，青梅竹馬。弟弟生了重病，姐姐不惜出賣自己的身體換取昂貴的醫(yī)藥費，小說、電影里的情節(jié)，真是感人!”

可憐的女孩兒聽見我生硬的充滿嘲弄的口吻，渾身發(fā)顫?！拔野l(fā)誓，”她輕喘了一口氣說，“絕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女孩兒說完這些，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

我存心想要折磨她，繼續(xù)我殘忍的報復，用極其冷酷的目光看著她說：“你們的故事我不感興趣，也不想再談，倒是我們之間的合約該怎樣維系下去，你必須給我一個明確的答復?！?/p>

“我，我以后會還錢給您的?！彼拗ＷC。

“你在騙小孩兒嗎?要知道我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你拿什么還我啊?”我把煙蒂狠狠按滅在煙灰缸里。

“那就一切按照您的意思辦吧!”女孩兒用面巾紙揩了揩臉，抬起頭，眼睛里顯示出堅定和勇敢。

如果她繼續(xù)哭泣也許我還能心軟，可是她突然擺出這樣一副“豁”出去的神情，帶著毀滅的決心，宣布要和我干到底，我怎么能咽得下這口氣?

我紅著眼睛湊近她的臉，粗暴地抓住她的手：“我要你現(xiàn)在就履行義務!”說完我像個野蠻人那樣開始動手剝她的衣服，盡管她恐懼得全身都在顫抖，但是她沒做一點兒反抗，像個木偶似的任憑我擺布。當她美麗的胴體毫無遮攔地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時候，她滂沱的淚水也隨之而下，浸濕了她的前胸和耳邊的頭發(fā)，我不為所動地抱起她一直走進我那間寬大的臥室，把她橫放在床上，然后我開始解我襯衫的衣扣，一顆、兩顆，到了第三顆時我的手再也不聽使喚，無論如何也解不開……

我抱著頭，飛速逃到樓下。

冷靜下來，我平息了怒氣，恢復了常態(tài)，從樓下客廳把燕草的衣服拿來讓她穿上，然后去書房取出那份恥辱的合約，當著燕草的面我把它撕成碎片。在她吃驚的眼神里我勉強綻開一絲微笑，用最溫和的語氣對她說：“現(xiàn)在你什么也不欠我了，燕草，你自由了!我很抱歉這段日子以來，我所帶給你的煩惱和不安，如果曾經(jīng)給你造成過傷害，請相信我所受的傷害比你更深!我雖然算不得是一個好人，但也絕對不是壞人，如果將來有一天我們在某個時間某個地點還能夠再見面的話，希望你還能記得我這個艾哥哥!”

眼淚，再度模糊女孩兒的眼睛。

再見，已經(jīng)是幾個月后冬天的一個傍晚，對面飯館里的女孩兒，正把她細小的手浸泡在刺骨的冰水里，一棵一棵清洗著青菜，這份又累又苦的活可以使她在兩個小時之后從老板那里得到10塊錢的報酬。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放在我手邊的皮包，里面有一萬塊錢，是女孩兒昨天托李池轉(zhuǎn)交給我的第一筆債務。一萬塊，是她在離開我之后利用一切時間玩命地打工得來的，想到一萬塊錢是燕草這么辛苦掙來的，我的心一陣緊縮。當我從李池那里得知了一個讓我釋然的真相以后，我對燕草的感情瞬間復活了。

李池說，燕草對她那個死去的弟弟柳乾坤真的只有姐弟之情，是她弟弟在得知自己和燕草沒有血緣關系之后，一相情愿地想把關系改寫，燕草顧及他的病情一味地遷就、忍讓。本來她打算治好他的病之后就遠遠地躲開了，誰知道悲劇還是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發(fā)生了。有一天他偷偷從燕草的包里翻出了手機，隨即開始懷疑起醫(yī)藥費的來路，經(jīng)過一番悄悄打探、跟蹤，他知道了大致的情況，頓時很受打擊，自私、暴躁的柳乾坤，不但不感謝燕草，反而大發(fā)雷霆，在情緒失控的狀態(tài)下把真心待他的姐姐軟禁在出租房里整整兩天，最后他自己起草了一份遺書，逼著燕草簽字并答應和他一起跳江。記者的那份報道就是根據(jù)這份遺書推斷的結果。

我感謝李池向我提供了燕草打工的幾個地點，這使我輕易地找到了她。

當她一走出店門，我就按了幾聲喇叭，她居然一聲不吭很乖巧地就上了我的車。

當客廳的門在我身后徐徐閉合，我的心就猛烈地跳動起來，我急切地抓住她的手，捧著，放在唇邊，懷著失而復得的欣喜，低下頭，向著那雙可愛的冰涼的小手印上我滿心的疼愛和敬意。

“干嘛這么辛苦啊，燕草?”我的聲音低沉，但是滿含深情。

“我要還你錢的，我一定要還清你所有的錢!”她咬著嘴唇，漆黑的眼睛里閃動著淚光點點。

“不要?！蔽乙话褤н^她緊緊地抱著，她像一只聽話的小貓，把她柔軟的腦袋無力地擱在我的肩’頭，委屈、快樂，說不清是苦還是甜的眼淚，流過她清秀的臉龐。我們互訴衷腸，冰釋前嫌，所有的不快在彼此深情的凝視中、一遍又一遍的熱吻中化解。

當時鐘敲響十二下，我這才發(fā)現(xiàn)，我們手拉著手在冬夜的客廳里已經(jīng)傻傻地坐了一個晚上。

次日，當和煦的陽光金子般灑滿城市的街道，我開車送燕草回學校，她已經(jīng)答應我每天繼續(xù)住在我的別墅里。跟先前不一樣的是，這回她將以家庭英語教師的身份住進來，我將按月付給她工資，直到她償還了我所有債務。

有一點我必須聲明一下，我們?nèi)匀环址慷?，并非我存心想做這個君子，而是我對她愛得越深，就越會情不自禁地要為她著想，畢竟她還只是個學生，剛滿20歲。我決心耐心等候瓜熟蒂落的那一天。反正她已經(jīng)大三，幸福指日可待!

原以為我的故事可以就此打住，像所有喜劇電影的結尾，有情人終成眷屬，幸福的生活會一直持續(xù)下去。

可是，誰會想到姚依死了，這個已經(jīng)懷了六個月身孕的女人死了。

我在燕草驚訝的目光中被公安局當做殺人嫌疑犯帶走。有人指控我和這個女人關系暖昧，我請求燕草相信我，相信我從未和她發(fā)生過肉體關系，談話筆錄我也這么堅持著，我確信她肚里的小孩兒與我無關。

其實，幾個月前，這個女人就曾經(jīng)找過我，她指著自己的肚子說：“你必須和我結婚，我們的孩子不能沒有父親?！?/p>

我頓時哈哈大笑。為了徹底打消她想要敲詐我的目的，我不惜暴露自己的隱私，要知道我的精子成活率僅僅只有百分之幾，基本被宣布不育，除非奇跡發(fā)生! 所以，當時我只問了她一句話：“你知道我和前妻為什么沒有小孩兒嗎?”

她愣了半天，一聲不吭，轉(zhuǎn)身就走!我以為這個女人將會從我的生活里永遠消失，可是誰能料到命運會再次把她同我糾纏在一起呢?

鑒定的結果大出意外，簡直是天方夜譚，她肚里的胎兒和我的親子關系概率是99.99％。

我對燕草撒了謊，她不肯原諒我。我對警察撒了謊，我成了重大嫌疑犯!

我和燕草的關系無可避免地被曝光。一個女大學生不管出于什么樣的目的，出賣自己的肉體當然是很可恥的行為!燕草很快被迫離開了學校，沒有任何人知道她的去向，她就像一顆蒲公英的種子，被命運的一陣大風吹到世界的不知哪個角落里去了。

好在因為證據(jù)不足我被釋放了。我很想念燕草，卻不能去找她，我沒臉見她。

我為什么要對燕草撒謊呢?如果不撒謊，她或許還能原諒我。

5年后，案子終于告破。某機電公司的總經(jīng)理老婆在暗中調(diào)查到姚依和自己老公關系曖昧之后，又發(fā)現(xiàn)姚依已經(jīng)懷孕，氣急敗壞的總經(jīng)理夫人花重金雇兇殺人，以絕后患。

雖然洗了冤情，可是我的心早已老去。5年里我從來沒有見過燕草，但是我不時收到來自不同城市的匯款，一共5萬元。她總算償還了我所有的債務!

現(xiàn)在，我對她不敢再有什么念頭，只是非常想知道她在他鄉(xiāng)過得可好?我已經(jīng)通過電視臺的《人間真情》欄目尋找燕草，不知道能否如愿?燕草，如果你看到了這篇文章，請一定與我聯(liá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