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jīng)不是孫燕姿第一次消失在娛樂圈。陶大偉曾教導(dǎo)兒子陶口:娛樂這個圈子,紅的時候,進門就會有一股氣,屋里的人會被你的氣震得紛紛起立;不紅的時候,這股氣立刻就消失了,你進門,別人當(dāng)你是透明?!皻狻边@個東西很難言說,它足以讓明星在幾個月內(nèi)由炙手變得冰涼,孫燕姿是個例外。她為什么離開?她用這兩年做了什么,讓她再唱起歌來,聲音還能像炸彈般有力嗎?
進與退
孫燕姿的離開不是第一次了。
中世紀(jì)的吟游者為大家唱出許多生活記錄,悲傷、沮喪種種不良情緒都在歌聲中得到撫慰;歌者卻終于累了,他們的歌療人卻不救己,于是歌者會在某個精靈酒吧休息一陣再次出發(fā)。從出發(fā)的那天,孫燕姿就注定必須一直繼續(xù)那些關(guān)于音樂和成長的事。名氣漸熾,她開始面對跑不完的通告,開始想無數(shù)次逃離這樣的生活。
2003年,孫燕姿第二次站在中正紀(jì)念堂舞臺上,她靜靜說出決定:“我要休息?!碑?dāng)晚,她站在臺上大聲問: “孫燕姿的歌迷在哪里?”滿場呼啦啦豎起一片手臂,“我會回來的,而且我會更好,會帶更好的音樂回來。”那天臺上臺下都哭了。這是歌迷最幸福的時刻之一,必然也是歌手最幸福的時刻。
接下來的一年,孫燕姿忙著照顧她的小吉娃娃,忙著親手布置她的新家,忙著修她的戀愛學(xué)分,忙著捏陶,穿梭在香榭大道、在塞納——馬恩省河畔喝一杯咖啡……聽起來無聊卻幸福。
兩年時間,孫燕姿哪去了?“我還在我還在?!睂O燕姿忙不迭地說,“一樣唱歌、看書、寫東西,做一個平凡人努力生活?!薄拔鞣降母枋趾孟窨梢圆挥媚敲炊〞r的發(fā)片,不用經(jīng)常跳出來提醒人們。這是東西方差異吧。離開不代表放棄,離開只是為了更好地走下去,人生里關(guān)鍵性的一刻,是一個決定,是一次選擇。”
累了,歇了,離開公司了,去了更多地方,遇到更多的事,認(rèn)識了更多的人。
2006年2月,剛果貧困區(qū)。
打了四針預(yù)防針,忍受吃預(yù)防瘧疾藥帶來的副作用。孫燕姿跟著世界展望會成員深入剛果。臟兮兮的孩子,她二話不說抱了起來,被一群散著濃重體味、衣著破爛的大人小孩團團圍住,她泰然自若;進舊診所,其他人不自覺地縮起身子,她俯身安慰病人。這次探訪讓她更加惜福: “我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是一定要的,以前會激動、生氣的事,很多都無所謂了?!?/p>
2007年7月,尼日爾貧困區(qū)6
孫燕姿參與當(dāng)?shù)氐募Z食發(fā)放計劃,探訪過程中,孫燕姿被民眾惡意丟石頭;氣溫冷熱交替,引發(fā)扁桃體腫起;駱駝失常,跳下時背部被矛刀割傷,留下8cm的血痕,燕姿只是淡然地說: “后面衣服不小心勾到,一點點小擦傷,請大家不用擔(dān)心?!?/p>
民不畏死,奈何以利誘之?
2009年,孫燕姿再次歸來。歌手依舊,只是更加自由!“兩年時間,你不怕被人們淡忘嗎?你覺得你在娛樂圈中嗎?”孫燕姿笑著,“這個問題真好,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在娛樂圈,這樣最好,自由?!边@是一個純粹的歌手,為了唱更好的歌,其他的名利都無關(guān)緊要。無論音樂或人,她都不刻意去討好,流行是流行,她是她,她用音樂和魅力收買了所有人。
音之所生
《禮記》說:樂者,音之所由生也。音樂是孫燕姿榮耀的根本,一切都是由音樂開始的。
5歲的時候,因為爸爸說的一句:“人一輩子,總要會一樣?xùn)|西,以后才會有消遣的嗜好?!睂O燕姿挑了鋼琴,作為此生最佳伴侶。后來她又自己跑去學(xué)搏擊。只為了讓削瘦的自己看起來更健康。青澀的愛情、難過的、快樂的節(jié)拍和音符,我們都曾有過,孫燕姿把它們寫成了歌。如果上天給了一個人強韌的心,那么他一定會補給善感的她多一份才情。
孫燕姿說:我真的很喜歡唱歌。一個人只有真正喜歡一樣事的時候,才會對它執(zhí)著,她參加了李氏兄弟的音樂課堂,大學(xué)快要畢業(yè)時,她跟華納簽約,孤身到異鄉(xiāng)打拼,孫燕姿的旅程開始了。
只是在當(dāng)時,她還不知道前途是不是精彩。
第一次發(fā)唱片,孫燕姿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即將成為一個歌手,她還沉醉在唱歌的喜悅,穿漂亮衣服和上通告的開心中;第一次嘗試拍MV,盡管是在一個悶熱的倉庫里不停地彈鋼琴;她第一次嘗試拍宣傳照,盡管那造型讓她覺得別扭;第一次辦簽唱會面對那么多歌迷,盡管那天下起了大雨。 突然,她就紅了…… 2000年,第二屆金曲獎現(xiàn)場。當(dāng)孫燕姿這個名字被主持人喊出來時,她才驚訝地掏出臨時寫的人員名單,她舉著獎杯對歌迷說,這要跟你們分享。同年,孫燕姿開了自己的首個演唱會,在那個她認(rèn)為大得看不到邊的中正紀(jì)念堂,她唱著自己的歌邁向新的一年。人們評價說:“從來沒有一個22歲的女生,像她這樣唱歌?!?/p>
衣缽與旅程
為什么喜歡她?有人問歌迷。
為什么喜歡她?歌迷問歌迷。
現(xiàn)在的答案是:她很真,她唱著告訴我們生活的道理。比如幸福。最質(zhì)樸的幸福是:累了有張又大又軟的床,餓了有香噴噴的食物,有時間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唱自己喜歡的歌……人們會在某個開心的時刻突然哼出一句: “幸福,我要的幸福,在不遠(yuǎn)處?!?/p>
這樣的音樂最容易溶解心靈疆界。孫燕姿年輕的歌聲。意外地穿透老舊的圍墻。每一個城市的“燕迷”擁有真正的、完全的“燕姿”,在全球化的“姿”勢中,這位新加坡女子已經(jīng)不僅屬于新加坡,還屬于每一個愛她的城市?!缓笥洝?/p>
現(xiàn)在的孫燕姿,似乎已經(jīng)擁有所有女孩夢寐以求的一切,2009年的世界巡回演唱會如火如荼。有人問她:假如要畫一幅未來的圖,你會畫些什么?
“一望無際的海邊沙灘,一間灑滿陽光的房子,一個一起生活的人?!睂O燕姿微笑無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