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兩個女人,他都不確定是不是愛。曲鋒堯確定的是,他需要一個家作為安心的居所,需要一個女人的身體給他慰藉。
G殺人游戲殺了誰
從一開始,曲鋒堯就知道,向彤不是個安分的女人。大概,只有向彤自己清楚,他是她的第幾個男人。眼瞅著往30歲奔的女人,有誰不著急嫁人呢?可,向彤是個例外,她不僅不著急,還斜著眼鄙視曲鋒堯。向彤說,有點出息行不?你個大男人,就想著結(jié)婚生孩子,你煩不煩呀。
打嘴仗,曲鋒堯永遠只有干瞪眼的份。向彤沒理也不饒人,又接了一句,皇上不急太監(jiān)急,你丫就是閑的。
這明擺著就是欺負人,曲鋒堯忍無可忍地大吼一聲,你憑什么?
對他的大嗓門,向彤早就習慣了,她也不急,優(yōu)雅地仰起臉,盯著曲鋒堯說,就憑本姑娘漂亮,這就是女人不結(jié)婚的資本。曲鋒堯徹底沒轍了。
被向彤迷住以后,曲鋒堯明白了,原來這世界上當真就有小狐貍精的存在。他再也不說自己清高了,在狐貍精面前,哪個男人也甭裝柳下惠。
他被向彤一迷,就是3年。這么久的戀愛,用向彤的話說,叫做從良。她又感嘆,多不容易啊我,你難道不感動嗎?
曲鋒堯就差哭了,誰知道,讓他哭的事還在后頭。禮拜天,向彤拽著他去赴同學會,這讓曲鋒堯很受刺激。放眼望去,哪個女人的手指沒套著戒指呢?哪個女人不說老公,不談孩子呢?
只有向彤。她一揮手,跟領導講話似的,你們俗不俗啊,跟長舌婦一樣,就會說家長里短。來,咱玩殺人游戲,拼智商的。誰智商高,誰的男人就多。
哄堂大笑。沒有人注意到表情糾結(jié)的曲鋒堯,私底下,向彤怎么鬧騰都行,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曲鋒堯覺得,向彤讓他跌份了。
殺人游戲,曲鋒堯玩得很郁悶,他在向彤面前,當真成了透明的。無論是做殺手還是做警察,他都被向彤玩得團團轉(zhuǎn)。不知是誰說了一句:曲鋒堯,你算是栽在向彤手里了,她太了解你了。
這話說得很經(jīng)典,曲鋒堯不得不扭頭去看,只一眼,他便記住了燈光下那雙干凈得近乎透明的手。曲鋒堯在心里暗嘆,尋尋覓覓,終于找到一個女人的美,賽過了向彤。哪怕,僅僅是一雙手。
那晚,他和向彤吵到深夜,反反復復地說“不要臉”。就連曲鋒堯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從哪來的勇氣。
向彤說,你有種,曲鋒堯,咱倆認識這么久了,這是我第一次覺得你像個男人。不過,你給我記著,男人不光你一個,你給我滾。
G如果這也算分手
成年人世界里的事,一拍即合。曲鋒堯費盡心思地找到那雙漂亮的手,只是一個淺淺的笑,他便讀出她的意味深長。
她叫陸美美。
小酒館里,曲鋒堯說名字配你,絕了。恰到好處地恭維,陸美美笑顏如花,舉杯時,她問,專程找我,不會是為了說好話吧?
想讓你當回和事佬,向彤常說起你,我知道你們關系好。這確實是曲鋒堯找她的初衷,只是,話一出口,連他自己都覺得假。曲鋒堯裝得不像,被陸美美一眼看穿,她并沒戳破他的虛偽,只是問,是嗎,是吧。這話,明顯是底氣不足。越說下去,曲鋒堯越覺得言不由衷,索性不說,舉杯暢飲。
向彤的話題,他再也沒有提起。曲鋒堯覺得,他只是在給自己找一個和陸美美見面的借口。盡管拙劣,卻很有效。離開酒館時,陸美美的手,穿過他的臂彎,摟住他的腰。曲鋒堯的心里,居然沒有掙扎。
那晚,他關機,與陸美美翻滾在賓館的床上。直到午夜,陸美美的手機響,他才忽然意識到,這女人是有婚姻的。走時,陸美美吻了他的唇,甜甜地叫他寶貝。曲鋒堯什么都沒說,因為他于她,什么都不是。
望著陸美美匆忙離去的身影,他想,大概,也沒有下次了。
睡到中午,開機,沒有向彤的短信。曲鋒堯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有把電話撥過去。
如果這也算分手,未免也太干脆了,沒有絲毫糾纏和談判。3年的感情,仿佛只是扔了一枚石子,打了個水漂。曲鋒堯想,我到底得到了什么?什么都沒有。
可他并不難過。因為他明白,自己也著實沒付出什么。曲鋒堯一個勁地催向彤結(jié)婚,只是覺得談了3年,應該成家了,否則對不起時間。
G如果這也算愛情
曲鋒堯一直沒等到向彤的電話,卻等到了陸美美的。彼時,他正在外地出差,兩天后回來。
想起那夜,有一雙絕美的手在自己身上舞蹈著,曲鋒堯便有些迫不及待了。他得承認,陸美美是有些手段的。如果說向彤是小狐貍精,只是讓他入了迷。那陸美美,該是白骨精,可是要吃人的。
曲鋒堯不怕,因為有婚姻這道屏障,他們誰都吃不了誰。
出差歸來,曲鋒堯裹著一身風塵抱住了陸美美。他說,想死我了。陸美美推開他,去洗澡,臟死了。
這次,是在曲鋒堯租住的公寓里。
從浴室出來,陸美美穿戴整齊地坐在沙發(fā)上。曲鋒堯愣了,然后訕訕地笑。陸美美說,你以為我會在床上等你,是吧?
曲鋒堯像是被人扇了耳光,尷尬地穿好衣服。他沒法猜度女人的心,變得真快,要么就是裝得真像??墒牵麄儾簧洗?,又能干嗎呢?曲鋒堯試探地問了一句,有事?
當然。陸美美說,你不是讓我當你們的和事佬嗎?這么快就忘了?
你覺得有必要嗎?曲鋒堯笑笑,自己都這樣了,向彤這女人,還會比他好到哪去?沒準他前腳走,向彤后腳就能再揪個男人回來。
這次,曲鋒堯想錯了。是向彤主動來找陸美美的,讓她幫忙說說曲鋒堯。曲鋒堯問,說我什么?是她當眾奚落我的,她什么時候把我當成她的男朋友了?有她這么說話的嗎。
你急什么?陸美美說,向彤只是讓我替她捎句話,她問你到底還想不想要孩子了?
剛才的理直氣壯,瞬間瓦解成灰。
曲鋒堯又一次想起陸美美那句經(jīng)典的話,是的,向彤太了解他了。
再見到向彤,曲鋒堯居然不敢上前抱她。他怕她真的有一雙千里眼,洞悉他和陸美美的一切。因為心虛,所以,他緘默著站在向彤面前,仿佛等待審判的犯人。
誰知,向彤只是淡淡地說,回來了?還不去做飯?
曲鋒堯轉(zhuǎn)身時,有想哭的沖動。向彤,這個在他看來無限妖嬈,隨時都可能背叛他的小狐貍精,居然像望眼欲穿,等待丈夫歸家的婦人。只一句話,便讓曲鋒堯有了死心塌地的決心。
他認了,在感情里,他終究不是她的對手。
G結(jié)婚吧,管它是不是因為愛
向彤7個月身孕時,曲鋒堯在街上遇見過陸美美。此時,他已結(jié)婚。
關于那一夜,他們只字不提。成年人的世界,一拍即合,一拍即散,都是過眼云煙的事。
陸美美的手依然漂亮,曲鋒堯看了一眼,卻沒了興趣。當初的蠢蠢欲動,原本就和這雙手沒什么關系。
陸美美問,她好嗎?
曲鋒堯點頭,你呢?
我不好,我離婚了。陸美美的聲音哽咽,就在半個月之前。
曲鋒堯回頭,猝不及防地被她撞到了胸口。他推她,別這樣,我還有事。
陸美美更緊地抱住了他,你愛向彤嗎?
我愛孩子,我喜歡居家過日子的生活。曲鋒堯又問,你呢?怎么就離婚了?
不愛了,就離了。陸美美松開他,說,如果她沒懷孕,你會和我在一起嗎?
曲鋒堯搖頭,不知道。
對這兩個女人,他都不確定是不是愛。曲鋒堯確定的是,他需要一個家作為安心的居所,需要一個女人的身體給他慰藉。
兒子滿月時,向彤請了一桌酒席,陸美美也來了。飯桌上,向彤又提議玩殺人游戲。陸美美笑她,都當媽了,還那么血腥。
向彤一揮手,你懂什么,這游戲拼的是智商。智商越高,男人就越多。
與那時的話,一模一樣。向彤的目光,落在曲鋒堯的臉上,他很平靜,絲毫沒覺得她給自己跌份了。游戲里,曲鋒堯還是玩不過向彤,任她宰殺。陸美美也像當初那樣說了經(jīng)典的話,曲鋒堯的心再也沒了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