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海燕
前幾天,我去加拿大渥太華旅游,正好遇到以前的同學小張。閑著無事,我便到她家玩耍,聊起各自的婚姻狀況。我不禁大吐苦水,我都29歲了,是典型的“三高”女,這些年挑來挑去,都沒找到一個合適的。
小張聽了莞爾一笑,說,這樣吧,我給你介紹一個,是千萬富翁,人品又好,保證你喜歡。我聽得都動心了,恨不得馬上去見。
第二天上午,我準時來到可達爾餐廳,小張和一個中年男人早已等候在那里。當彼此介紹時,他立刻站了起來,伸出手,他說他叫查爾斯·克萊菌,擁有三家公司一家酒店。
接著他用英語跟我交談起來,尤其是說起他的奮斗史,更是口若懸河,看得出來,這是個能舌戰(zhàn)群雄的家伙,小張聽得入了神,我卻不喜歡。去洗手間的時候,小張緊跟上來,問我感覺怎么樣,我沒好氣地說,簡直太狂了,一點都不謙虛。小張說,這不能怪他,加拿大人都是這樣,講究實事求是,如果不這么做,反倒認為是虛偽和無能。我只好無奈地說,那好,我再給他一次機會。
又聊了一會。查爾斯提議去吃飯,征求我的意見。我說去中餐館吧。到了餐廳,大家坐下,查爾斯主動坐到我的右手邊,給我擺好餐具。不過,點菜時,我可沒由他,金點了我和小張都喜歡的蝦子炒芹菜、麻婆豆腐、辣椒炒豬肝。
用餐的時候,為了顯示客氣,我主動夾了很多蝦子和豬肝給他,他的屑頭皺了皺,但還是給我說“謝謝”。
我和小張因為有五年沒見面了,自然有說不完的話題,我們邊吃邊聊著。他偶爾也會插上一句,但大多數(shù)時間,他都在默默地扒著飯。奇怪的是,我夾給他的那些菜,一點也沒動。我便問,你感冒了么?他“哦”了聲,尷尬地搖搖頭。
我心里有點冒火,等和他分手后,我對小張說,這個查爾斯也太不給面子了吧。給他夾菜,他都不吃。小張說,都怪我沒給你說清楚,加拿大人是忌食蝦醬和動物內(nèi)臟的。我剛才給你打了幾次眼神,你都沒看到。
我笑得差點內(nèi)傷,老實說,確實很意外,原來一直都是我錯怪了他,也真難為他有如此耐心。雖然這注定是一次失敗的相親,但回來后,我一直很懷念這位優(yōu)雅的紳士。我想,如果再遇到這樣的人,我真的就嫁了。
(書函摘自《鄭州日報》)
文天祥害了漢族文人
近讀元史,比較關(guān)注的是漢族知識分子在元代的命運,發(fā)現(xiàn)在某些問題上還是有得一說的。
元朝的幾大文人,我比較同情趙孟和黃公望兩位畫家,比較討厭文天祥。文天祥因一首《正氣歌》而名垂青史,但也因一首《正氣歌》使自己變成了膽小鬼和一個不負責任的人。
文天祥是南宋的最后一任宰相,忽必烈請他去當新朝廷的宰相。他不去,上山下海打了游擊;等到打輸了被人家抓起來,他還是寧死不做新朝廷的大官,甘當舊朝的小鬼。他這一死不要緊,可苦了天下漢人百姓從此就沒有好日子過了,尤其是跟他一樣的漢族知識分子。他死后,忽必烈非常生氣,一是把江南漢人列為五等中的第三等;二是廢除科舉,讓天下的知識分子從此斷了仕途,不得不另謀生計。
假若文天祥不是如此任性,以他的實力,恐怕元朝漢人的遭遇就要好過得多,最起碼,他可以把科舉考試搞起來。但他太傲慢了,他的這種在文化道統(tǒng)上的傲慢和自私的想法,一方面葬送了漢文化的前途,另一方面使?jié)h人在長達一百多年里飽受其他民族的欺壓。慶幸的是,元朝是個短命王朝。漢人的日子雖然難過,但熬上三五代人也就過去了。
當然,如果站在忽必烈的角度想問題,也很冤,他是吃了沒文化的虧。既然以文天祥為首的一千知識分子不買他的賬,他也就只有干瞪眼的份了。忽必烈堪稱中國歷史上最大的悲情皇帝,他有雄才大略,也知道知識分子的重要性,但熱臉換回來一個冷屁股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比他晚幾百年的滿族人就比他幸運多了,也許是從他身上看到了教訓,就比較乖巧,努力學習漢族文化,拼命拉攏有文化的漢人,終于避免了王朝的短命。
(月月鳥摘自《都市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