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　誠

“都快要中午了，為什么街上還這么安靜？” 我坐在空空蕩蕩的公共汽車里一路跟司機聊著天，沿途的車站上幾乎無人候車。司機加大油門奔馳在空曠的公路上，跟我說話的嗓門也越來越大，“我們睡得晚，起得也晚。

小城之小

“都快要中午了，為什么街上還這么安靜？” 我坐在空空蕩蕩的公共汽車里一路跟司機聊著天，沿途的車站上幾乎無人候車。司機加大油門奔馳在空曠的公路上，跟我說話的嗓門也越來越大：“我們睡得晚，起得也晚。一般下午街上才有人?！蔽揖o抓著汽車座椅的扶手，盡量保持不被甩出身邊洞開的車門。

馬耳他的公共汽車猶如古董，是外來人眼里當?shù)匾坏捞厥獾娘L景。這里的每輛車都按照司機的喜好被打扮得花里胡哨。但無論車主如何在細節(jié)上裝扮自己的汽車，鮮黃的車身色彩是它們統(tǒng)一的標志，耀眼的色彩給了這些老舊的汽車一個活潑可愛的外表，也讓其充當起異國文化道具的角色。馬耳他的公共汽車都不關(guān)門，確切地說可以開關(guān)的車門都被拆除了，以方便顧客上下。我想也只有在溫暖的地中海氣候里，人們才能對公共交通工具進行如此改造。

公共汽車在桑格里亞（Senglea）的中心廣場抵達了終點。司機告訴了回程線路的車站后問道：“你知道明天是馬耳他的狂歡節(jié)嗎？所有的景點都關(guān)門，你要瀏覽，就得抓緊。”

我沿著老街狹窄的人行道向海邊走去。盡管在馬耳他地圖上桑格里亞被稱為“市”，但就其實際面積而言，至多只有一個中小城市中的“區(qū)”的大小。馬耳他是一個長27千米，寬15千米的小國家，許多人知道它的大名但并不清楚它的具體位置，看地圖時一不留神會把它當成意大利在地中海里的一個小島。事實上許多意大利人就是這么看待馬耳他的，而意大利的流行文化則通過每天乘渡輪來的游客和晝夜不停的意大利電視節(jié)目“狂轟濫炸”著這個小小的鄰國，其結(jié)果是意大利語在今天幾乎成了馬耳他人都能熟練掌握的外語，而作為官方語言之一的英語，當?shù)厝苏f起來或多或少也帶點意大利腔。

桑格里亞的盡頭是避難花園（Safe Haven Gardens）。這是一座建在海岸崖頂?shù)男」珗@，還殘留著部分古老的海防要塞遺跡，特別是它那座伸出崖壁外的小哨塔，日夜注視著腳下碧波萬頃的馬耳他大港（Grand Harbour）和對岸的瓦萊塔古城（Valletta）。其實，我一踏上馬耳他的土地，就在當?shù)氐墓旧虡?，店家招牌，旅游地圖，景點指南甚至飯館的菜單上看到過這座哨塔的身影，它簡約的輪廓和水光山色的背景已成了今天馬耳他的象征。

避難花園里沒有其他的游人，園子背后密集的居民區(qū)里也沒有一絲市井的嘈雜。我爬上堅實的古要塞的垛口，放眼開闊的大港水面，只有一艘游覽船靜靜地駛過。對岸瓦萊塔密集的建筑群猶如一幅電影布景畫，展開在地中海薄云的天幕下，馬耳他的首都就是這片建筑密集的城塞。

我所在的桑格里亞有“三城”（The Three Cities）之稱，顧名思義，這里的海岸上分布著三座小城。除了桑格里亞，另外兩城分別是其東北側(cè)的維多利沙（Vittoriosa）和格斯比查（Cospicua）。其中桑格里亞和維多利沙是兩座大半島，而格斯比查只是維多利沙向島嶼內(nèi)地延伸部分。桑格里亞的西側(cè)水域是現(xiàn)代化的馬耳他港區(qū)，遠遠望去可見龐大的船塢和密集的吊塔群，作為馬耳他工業(yè)最重要組成部分的造船和修船業(yè)就集中在那里。桑格里亞半島夾維多利薩（Vittoriosa）的水域叫船塢溪（Dockyard Creek），溪內(nèi)的游艇碼頭（Marina）上船帆林立。古老的圣安杰羅要塞（Fort St. Angelo）就屹立在這座半島的尖端。它與大港入口處的瑞卡索利要塞（Ricasoli Fort）和瓦萊塔半島東端的圣埃爾莫要塞（Fort St. Elmo）遙相呼應，構(gòu)成了昔日馬耳他大港嚴密的水上防御體系，讓馬耳他成為鎮(zhèn)守地中海航道的海上雄關(guān)。

港灣的午炮聲

羅馬人從公元前264年到公元前146年對迦太基人發(fā)動了三次布匿戰(zhàn)爭（Punic Wars），由此奪得了西西里和馬耳他。在羅馬統(tǒng)治下的馬耳他享有自由城邦（Free Town）的待遇，有權(quán)管理自己的內(nèi)部事務并在羅馬派駐大使。但據(jù)古代典籍的記載，當時的馬耳他依舊具有濃厚的腓尼基殖民城邦色彩。與羅馬文明相比十分落后，居民被認為是野蠻人，他們不會講在當時被視為文明和進步象征的拉丁語和希臘語，直到圣徒保羅來到馬耳他，以基督教教義開啟了民智。

基督教歷史上有名的圣保羅沉船（St. Pauls Shipwreck）是發(fā)生的古代馬耳他最重要的歷史事件。據(jù)圣經(jīng)記載，保羅（St. Paul）遭到羅馬人迫害，在與其他囚犯被解往羅馬受審途中遭遇海難，所幸一行人在馬耳他海域獲救。據(jù)圣經(jīng)記載，圣保羅等人登岸后受到當?shù)厝说纳拼?，馬耳他人為他們?nèi)计痼艋鹩?。在向篝火中舔柴時一條毒蛇咬了圣保羅，但馬耳他人驚異地發(fā)現(xiàn)，這個剛從海難中獲救的人居然秋毫未損，于是他們猜測保羅不是凡人。這次海難讓圣保羅一行在馬耳他停留了三個月，這期間他受到了羅馬總督的接見并治愈了總督父親的頑疾。出現(xiàn)在保羅身上的神跡和善舉感化了羅馬總督普波留斯（Publius）和許多島民，使他們成為地中海上最早的基督徒。普波留斯后來甚至出任過馬耳他主教和雅典大主教。因此，西方歷史學家又將馬耳他人稱為“最早皈依基督教的古老民族”。今天，馬耳他各地的依舊保留著不少以圣彼得沉船這一歷史事件命名的教堂，有關(guān)保羅神跡的藝術(shù)作品也?？梢栽诖艘姷?。

羅馬帝國分裂后，馬耳他成為拜占庭的勢力范圍。

從7世紀到9世紀，阿拉伯帝國的勢力迅速擴張，伊斯蘭教義這時借助摩爾人的鐵蹄橫掃歐洲。與南歐的其他一些國家相同，馬耳他在當時也被強大的阿拉伯帝國所吞并，伊斯蘭教對馬耳他的統(tǒng)治一直持續(xù)到11世紀。在阿拉伯人統(tǒng)治時期，基督徒島民得到了寬容的對待，阿拉伯人向他們傳授了耕作、灌溉等先進農(nóng)業(yè)技術(shù)，許多原產(chǎn)于北非的農(nóng)作物也是在這時被引到了馬耳他，大大豐富了這個海島的農(nóng)作物品種。伊斯蘭文明對馬耳他島的歷史產(chǎn)生了極其重要的影響?，F(xiàn)代馬耳他地圖上的麥地那（Mdina），拉巴特（Rabat）等阿拉伯語地名，就是對這段歷史獨特見證。事實上，今天的馬耳他地名除了極個別的仍有拉丁語淵源外，絕大多數(shù)的出自阿拉伯語。作為馬耳他兩種官方語言之一的馬耳他語，其實是阿拉伯語的近親。今天的北非人甚至不必專門學習馬耳他語便可以理解當?shù)厝藢υ挼拇蟛糠謨?nèi)容。記得剛到馬耳他那天，在從機場到瓦萊塔的路上，出租車司機一路都在打電話，起初我以為他講的阿拉伯語，后來一請教才知道，他說的就是馬耳他語。司機告訴我，馬耳他語的話音確實與阿拉伯語接近。它是一種借鑒了阿拉伯語和意大利語的古老語言。

我坐在堅實的古要塞垛口上享受著地中海和煦陽光和清涼海風，腦子里閃過馬耳他歷史的一些片斷。雖說眼前的馬耳他港是全國最重要的水道，但寬闊的水面上此時卻看不到一艘船只，放眼遠處海天一色的地中海洋面更是一片沉寂。 寧靜籠罩著這個陽光明媚，波光粼粼的世界。在我的印象里歐洲很少還有這么寧靜的海港，既無船只也人跡罕見，就連一磚一石，一草一木都似乎在地中海的陽光里打盹。再看看周圍那一座座的古堡要塞，巍然屹立在一片寧靜致遠的意境里。歷史久遠，遺跡遍地的馬耳他，真是一個懷古的好去處。

終于有一艘渡船駛過了大港的水面。不久，對岸瓦來塔要塞上想起了一聲炮響。這是馬耳他港每日報時的午炮。這項英國海軍熱衷殖民地里發(fā)揚光大的傳統(tǒng)，在中斷了許多年后又被今天的馬耳他旅游局重新繼承了起來。望著午炮在藍天上散開的硝煙，我終于發(fā)現(xiàn)硝煙下的瓦萊塔上兵營花園（Upper Barrakka Gardens）里聚集著許多游人，這是我在當天首次看到人群。他們似乎讓萬籟寂靜的馬耳他島出現(xiàn)了一絲生機。不久，一群意大利游客進入了靜悄悄的避難花園，隨即這片小花園里便充滿了大大咧咧的歡聲笑語。我覺得自己在此深陷歷史太久，到了該返回現(xiàn)實時候了。

離開了避難花園后我從桑格里亞半島的盡頭沿著船塢溪的水邊步行前往維多利沙。夾在桑格里亞和維多兩座半島間的船塢溪并不開闊，對岸龐大的圣安杰羅城堡和漂亮的游艇碼頭近在咫尺，可惜這片并不開闊的水面上無橋，否則我就不必沿著海岸繞一個幾千米的“U”字了。

維多利沙的水邊是新近落成的游艇碼頭。除了?？恐芗男⌒陀瓮膺€有幾艘可以降落直升機的巨型游船。這些游船的船尾上都掛著英國旗，而碼頭邊一塊紀念銅牌上指出，前兩年英國女皇剛為這個游艇碼頭的開幕剪了彩?？磥碛鴮︸R耳他的影響還是比我想象的大多了。

宏偉的圣安杰羅城堡就在維多利沙半島盡頭。這座馬耳他大港邊最顯眼的古城堡，只有在近處看才顯得有些破敗。目前，這座古堡只有其城堡頂部分還被使用著，其他部分的城堡建筑已遭廢棄。

圣安杰羅城堡不對外開放，但是沿著它外墻下一條雜草叢生的小道可以進入它的舊炮臺，炮臺后的古建筑門窗皆無，完全是一派廢墟的凄慘景象。我繞過一道頹塌的矮墻進入了城堡內(nèi)部，只見瓦礫遍陳，垃圾滿地，墻面上到處是拙劣的涂鴉。許多篝火的余燼告訴我這座古建筑已成了當?shù)仡B童深夜聚會的好去處了。我一邊小心地在這個廢墟里摸索前進，一邊注意著頭頂上那些斷裂的屋脊。許多巨大的梁木搖搖晃晃地垂向地面，感覺只要一陣海風吹過，它們就會砸向地面。許多海鳥已在這座巨大的廢棄建筑中安營筑巢了。我的腳步并未驚擾這些主人，它們不時尖叫著由洞開的窗門中飛出飛入。我一邊搜索著可能發(fā)現(xiàn)的“歷史遺跡”一邊由一處殘破的樓梯爬上了二樓，待我的雙眼適應了黑暗后才看清二樓浮土遍地的樓面上伸出許多殘破的電纜，許多堅硬的鋼筋生楞楞地從坍塌的墻面上伸出?？吹贸鲞@是古堡建筑比較“現(xiàn)代化”的部分，估計是后來加建的“現(xiàn)代”軍事設施。

我回到了圣安杰羅城堡面向大港的炮兵陣地上，一艘載客在大港作“大港之旅”的游船剛好由我面前經(jīng)過，鼓起陣陣波瀾涌上炮兵陣地的巖石地基，游船上的許多人都朝我這個方向舉著相機，還有人朝我揮手，我隱約可以聽到游船的擴音器里正在介紹著圣安杰羅城堡的歷史。

圣安杰羅城堡是馬耳他歷史上最為著名的海上要塞。據(jù)記載，腓尼基人和羅馬人都曾在這個面向大港的半島尖端建造過神廟。從9世紀起這里出現(xiàn)了第一座堡壘。1530年，被穆斯林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的圣約翰騎士團（The Knights of St John）在飽受流離失所的苦難后來到了新家馬耳他，他們重建了這座古要塞并把它作為自己的指揮部用到1571年。英國占據(jù)馬耳他時，圣安杰羅要塞成為大英帝國地中海艦隊司令部。我不知道剛才進入的那片“現(xiàn)代化”的廢墟是否就是英國海軍加建的杰作。自英軍撤離馬耳他后這座古堡就廢棄了。只有城堡頂端的騎士團首領宮（Grand ）和15世紀的圣安教堂（Chapel of St Anne）仍是圣約翰騎士團的“領地”，今天仍有騎士團的工作人員在此辦公，而圣約翰騎士團的十字旗也每天照舊在城堡頂端準時升降。

狂歡節(jié)

第二天早上我剛踏進旅館的大堂就已感覺到了街上鼓噪的人聲。這是我到達馬耳他的第三天，第一次聽到街上有吵鬧聲。推門上街，原來狂歡節(jié)已經(jīng)開始。但見滿街盡是披紅戴綠，奇裝異服的人們。無數(shù)的小孩子打扮成各種自己心目中的英雄或妖魔在大街上耀武揚威，他們的父母們則前呼后擁，緊隨左右，一邊為孩子們擦汗喂水，一邊還不失時機地給小孩子們攝影留念。

瓦萊塔的城門口被巨大的游行花車塞得水泄不通，隨著花車上播放的震天動地的音樂，被堵在城門內(nèi)外的人群一邊起舞一邊狂喊。這時我才注意到，旅館前的街道已關(guān)閉，所有的機動車都得繞道而行。那個平日里在旅館外執(zhí)勤的胖警察，此時正滿頭大汗地在另一條街上指揮著擁擠不堪的交通，嘴里叼著的小哨幾乎都被他吹破了，但那些駕車的人們好像沒幾個理會他，不是見縫插針就是橫沖直撞。我真有點不相信自己的雙眼，寧靜的馬耳他怎會在一夜之間會變成這個樣子？

待我擠進了瓦萊塔的城門后才明白，緊鄰城門的自由廣場已成了一座大舞臺，臨時搭起的看臺上擠滿了觀眾，廣場中的表演場地上一群打扮成古代騎士的學生剛剛結(jié)束演出下場，高音喇叭里一個男聲正以激動的聲音祝賀著他們的出色表演，而另一個嘹亮女聲已經(jīng)在預報下一個即將上場的節(jié)目。原來這里是狂歡節(jié)的歌舞比賽的中心，難怪會有這么多看熱鬧的人，能把一座寬闊的城門從里到外堵得嚴嚴實實。

我從臨時舞臺上眺望城中，瓦萊塔的交通干道共和大街已被人海所淹沒，只見一座座規(guī)模巨大的花車猶如漂浮在人海中的彩色島嶼，隨著人潮緩緩地向城門口移動著。這些花車都是用大型載重卡車裝飾而成。每輛花車自有不同主題，有的是圣經(jīng)人物，有的則是哈里-波特神話世界。我還看到一輛以亞馬孫雨林部落為主題花車，車上不僅裝飾著叢林木屋，那些出沒其間、吹號敲鼓的人們也都是一身熱帶部落打扮。此外，在花車游行的隊伍中也可以見到手持刀劍的中世紀騎士和外表怪異的“天外來客”。盡管每輛游行花車的主題不同，但是艷麗奪目的色彩和震耳欲聾的音樂，則是它們的共同特點。

根據(jù)馬耳他旅游局有關(guān)當?shù)乜駳g節(jié)的歷史介紹看，這是個源于天主教信仰的節(jié)日。它與世界其他地區(qū)所流行的狂歡節(jié)同宗同源，所不同的是在這個狂歡節(jié)上幾乎感受不到一點宗教氣氛。馬耳他的大人小孩從各地聚到瓦萊塔，就是打算在狂歡節(jié)里狠狠玩幾天，徹底放松一下。

午后，第一天的狂歡節(jié)游行進入高潮，共和大街兩側(cè)的陽臺上擠滿了看熱鬧的人們，他們手里揮動著馬耳他國旗并朝街道上游行的人群中拋出一卷卷彩帶，游行隊伍里則有不少人以一種彩紙炮“還擊”，隨著聲聲“炮響”，一顆顆彩紙“炮彈”飛向共和大街上的“目標”，望著陽臺上滿頭彩紙，紛紛“掛彩”觀眾，街道上的游行隊伍歡聲雷動。

我擠在共和大街的人群里，朝花車出發(fā)的圣喬治廣場慢慢挪動。每輛花車由身邊經(jīng)過時我都不得不堵上耳朵，以防巨大的音樂分貝震破我的耳膜。忽然，一隊頭戴“皇冠”，身披白紗的馬耳他美女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緊隨這支隊伍的是一群當?shù)氐膸浉?。起初我以為他們是來“護駕”，“墊后”的，但在他們經(jīng)過我身邊時卻聽到了：“你一定是模特吧？能給我電話嗎？”之類的恭維和請求。美女們笑而不答，小伙子們緊追不舍：“我就住在附近，游行結(jié)束后可以請你去喝咖啡?！笨磥聿⒉皇撬械耐呷R塔人都躲到格卓去了，留在城里守株待兔的大有人在。

圣喬治廣場上聚集著一大堆等待上路的花車。而每輛花車前都有一支待發(fā)的游行隊伍。人們隨著花車播放的音樂起舞歡呼，好不熱鬧。圣喬治廣場（St Georges Square）邊矗立著16世紀的總督府，這座昔日馬耳他圣約翰騎士團首領的官邸，今天是馬耳他國會和總統(tǒng)官邸。我心想，看來馬耳他總統(tǒng)一定愛熱鬧，否則決不會讓狂歡節(jié)的游行隊伍從自己家門口出發(fā)。望著總督府門前隨著音樂節(jié)拍搖晃著身子的兩個警衛(wèi)，我的疑問至少有一半獲得了肯定的答案。

暮色降臨時我又回到了瓦萊塔城門外的大廣場，白天的游行結(jié)束后各路花車都集中到了這里。此時，夜晚的游行尚未開始，人們一邊喝著啤酒一邊載歌載舞，自娛自樂。早晨關(guān)閉的公路上此時已被望不到邊的“夜市”占領，烤肉烤魚的香味伴著一股股濃煙彌漫在空中，此起彼伏的吆喝聲和嘈雜的人聲似乎蓋過了花車上播放的舞曲。

午夜時分，我透過旅館房間雙層的隔音玻璃，看到瓦萊塔城門外的圓形廣場和周圍依舊燈火通明，人頭攢動。

旅游 資訊

氣候：馬耳他位于地中海中部，為典型地中海氣候，最佳旅游時間為每年6-9月。

時間：馬耳他當?shù)貢r間與大多數(shù)西歐國家相同，即比北京時間晚6小時。

貨幣：從2008年1月1日起馬耳他加入歐元區(qū)。但當?shù)厝擞袝r依舊以英鎊做為貨幣單位報價，游人在入住酒店或搭乘出租車時需特別注意。

住宿：馬耳他各地旅館眾多。www.maltahotel.net以星級標準將馬耳他各地的旅館資訊予以歸類，非常便于查找和網(wǎng)上預訂。同時該網(wǎng)站還受理在瓦萊塔等城市的租車業(yè)務。

飲食：與其近鄰意大利相比，馬耳他稱不上是美食天堂。但當?shù)厥a(chǎn)的大量海鮮還是能讓游人領略真正的地中海漁村風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