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雅慧
摘要20世紀80年代以來,我國圖書館學、情報學領域對知識組織論研究給予了高度重視。在理論研究方面,馬費成、劉洪波、王知津、蔣永福等人的研究具有代表性。近幾年的研究主要限于技術方法方面。應該繼續(xù)深化和拓寬知識組織論研究。未來的知識組織論研究,應該在以下三方面取得進展:技術方法研究、認知觀研究和“知識——權力”問題研究。
關鍵詞知識組織研究進展未來展望
通俗地說,知識組織是指對知識客體所進行的諸如整理、加工、揭示、控制等一系列組織化過程及其方法。知識組織論就是關于知識組織的理論與方法。從淵源上說,知識組織論是從以文獻分類、標引、編排等為內容的文獻組織理論升華和深化而來,1993年久負盛名的國際性學術刊物《國際分類法》更名為《知識組織》,就證明了這一點。
關于知識組織的理論與方法問題,是圖書館學、情報學、檔案學等多種學科共同關注的重要研究領域。自20世紀80年代初,我國圖書館學、情報學界對知識組織問題的研究給予了高度重視,出現(xiàn)了一系列研究成果。不過,近幾年的知識組織論研究主要限于具體技術方法問題,而缺乏深度理論研究,在理論拓寬與創(chuàng)新方面似乎出現(xiàn)了某種意義上的“冷卻”跡象。鑒于此,筆者認為,認真梳理以往的研究成果,審慎探討和規(guī)劃未來發(fā)展路向是必要的。
1、我國知識組織論研究的簡要回顧
我國最早使用“知識組織”一詞的是著名學者袁翰青教授。他在其1964年發(fā)表的《現(xiàn)代文獻工作基本概念》一文中指出:“文獻工作是組織知識的工作。更明確一點可以說,文獻工作是將分散記錄起來的知識,特別是文獻中新發(fā)現(xiàn)的知識單元,經(jīng)過學術分析與抽出之后,用一定的方法組織起來,對使用者提供最大的便利,能隨時被檢索到并參考利用。通常所謂文獻工作實際上有兩個方面:知識組織工作的一方面和情報檢索工作的一方面”。從現(xiàn)代知識組織論研究范圍看,“情報檢索的工作”實際上屬于知識組織工作的一部分,看來袁翰青教授盡管最早使用“知識組織”一詞,但他似乎尚未注意文獻組織和知識組織的區(qū)別。
第一個將知識組織與文獻組織加以區(qū)分的是馬費成教授。他在1983年就指出:“用文獻為基本單元來評價、表示和組織知識所得到的,僅僅是知識組織和利用的‘物理解,而非‘情報解”。在分析出現(xiàn)這種情況的原因時,馬教授認為:“這種狀況的存在,并不意味著人們對文獻具有特殊的偏好,而是人類還沒有找到知識的有效表達方式;一旦著手研究知識時,不得不退卻到文獻這一層次,用文獻間接地表示知識”。后來,馬教授又明確指出:“知識信息的表達與組織必須從物理層次的文獻單元向認知層次的知識單元或情報單元轉換”。應該說,馬教授的判斷具有前瞻性,符合圖書館知識組織的未來發(fā)展目標。后來,馬教授于2006年發(fā)表《概念地圖在知識表示和知識評價中的應用》系列文章,較深入地探討了用概念地圖方法表示知識和評價知識的理論模型,這是布魯克斯“知識地圖”設想的進一步理論深化,具有較高的原創(chuàng)價值。
在我國,知識組織理論研究能夠興起并取得較系統(tǒng)進展,應首先歸功于劉洪波先生。1991年,劉洪波有感于知識交流論不能解釋圖書館內部活動的本質而發(fā)表了以“知識組織論”為題名的力作——《知識組織論——關于圖書館內部活動的一種說明》。文中指出“圖書館內部活動的本質是知識組織?!瓐D書館知識組織是對人類知識體系結構的模擬和對大腦知識記憶結構的近似模擬”。在另一篇文章中指出:“圖書館知識組織模擬了公共知識結構?!瓐D書館知識組織狀態(tài)必須從公共知識結構進一步向個體的知識結構模式回溯”。劉洪波的意思是說,現(xiàn)有的圖書館知識組織方法如分類法,是對公共知識結構的模擬,而這種對公共知識結構的模擬是否有效,就要看其模擬結果與用戶的個體知識結構的吻合程度。這一判斷,已經(jīng)很接近貝爾金的“知識非常態(tài)狀態(tài)”、德爾文的“意義建構論”等“認知學派”觀點。1990年代初,劉洪波的知識組織論研究是在國內圖書館學研究處于低谷時期出現(xiàn)的亮麗風景線。非常遺憾的是,劉洪波于1993年離開了圖書館界,至此,理論層面的知識組織論研究告一段落。
令人欣慰的是,從1998年起,王知津教授開始涉足知識組織論研究,并取得了一系列研究成果。王知津教授的知識組織論觀點及貢獻可概括為以下幾方面:①從知識組織角度分析了知識的結構,并分析指出了一、二、三次文獻形成的知識組織機理。認為知識由知識因子和知識關聯(lián)兩種因素構成,表現(xiàn)為網(wǎng)狀結構;知識關聯(lián)在產(chǎn)生新知識、形成新文獻中起著重要作用,是知識有序化的必要條件;由于知識組織針對的微觀對象(知識因子、知識關聯(lián))不同,所以文獻有一、二、三次之別。②分析了情報組織的局限性,指出了情報組織向知識組織轉移的必要性。認為情報組織局限在情報存貯與檢索系統(tǒng)領域,不能適應信息社會乃至知識社會的發(fā)展,而知識組織比情報組織內涵更為深刻、豐富和明確,能反映出社會發(fā)展的需求和情報科學的實質、目標和任務”“。③創(chuàng)造性地深入分析和描述了“知識空間”概念,并指出“知識空間”是知識組織的概念基礎。④首次闡述了知識組織的研究范圍和發(fā)展策略。⑤首次明確提出了知識組織的目標與任務。指出知識組織的目標是“對知識存儲進行整序和提供知識”,知識組織的任務包括提供文獻、評價科學文獻和系統(tǒng)表述三方面。⑥建立了知識組織的概念模型,這一模型中的概念包括共同范圍、網(wǎng)羅性、專指性、查全率、查準率、一致性、相關性。從以上可以看出,王知津教授的知識組織論研究,其內容始終集中于知識本體的表示即“對知識存儲進行整序”方面。
繼王知津教授之后,蔣永福也開始涉足知識組織論研究,在劉洪波、王知津二人研究成果的基礎上,試圖進一步拓寬和挖掘知識組織的相關理論問題。蔣永福所做的主要工作是:①首次定義“知識組織”概念,認為知識組織是指對知識客體進行的諸如整、加工、表示、控制等一系列組織化過程及其方法。②在劉洪波研究的基礎上進一步分析圖書館知識組織的機理,指出“圖書館是組織知識的社會組織”,“知識組織是圖書館學的方法論基礎”。③認為圖書情報工作(包括圖書館工作、情報工作、目錄工作等)的實質是知識組織,分類法和主題法是圖書情報部門知識組織的兩大工具,知識組織論可以成為圖書情報學的理論基礎。④首次專門論述了知識組織的歷史、類型、實質和意義,認為走向知識地圖和走向智能化是知識組織的未來發(fā)展方向。⑤對知識組織的一種方法——知識聚類,進行了全面深入的專門研究。⑥較深入地闡述了知識組織的語言學基礎(包括語法學基礎、語義學基礎和語用學基礎),試圖開辟知識組織的語言學研究路徑。⑦歸納論述了知識組織的7種方法——知識表示、知識重組、知識聚類、知識存檢、知識布局、知識編輯和知識監(jiān)控。蔣永福的后期研究,沒有局限在客觀知識的組織,而是初步涉及到了
主觀知識的組織以及知識組織的認知觀問題。但是,自2002年后,蔣永福的研究興趣轉移到其他領域,未能對知識組織論展開更加系統(tǒng)的研究。尤其需要指出的是,蔣永福在論述知識布局、知識編輯、知識監(jiān)控等知識組織方法時,朦朧地意識到了知識組織與社會意識形態(tài)之間的關聯(lián)問題,但蔣永福當年似乎尚未注意到福柯、布爾迪厄、華勒斯坦、勞斯等西方學者有關“知識——權力”學說,故而失去了利用西方后現(xiàn)代主義思想資源來為知識組織論研究開辟新視角的一次機會。
除了上述馬費成、劉洪波、王知津、蔣永福等人的較系統(tǒng)研究外,武漢大學情報學專業(yè)的一些研究生也曾涉足知識組織研究領域,似乎顯示出新生力量在接續(xù)和推動。如嚴娜等提出了“知識自組織”概念,認為“知識組織是對顯性知識的組織,而知識自組織則是針對隱性知識而言的?!R自組織研究主要側重于人的智力資源的開發(fā)與管理?!R自組織的目標是使知識在交流過程中產(chǎn)生會聚、增倍與意義的自創(chuàng)生”。李宏軒和馬海群從圖書館學、信息科學和管理學3種視角分析了知識組織的發(fā)展方向,這3種視角依次是從文獻組織到知識組織、從信息組織到知識組織和從信息資源管理到知識管理。鄒曼莉、李宏軒認為“知識組織必須以知識共享為目的,以知識創(chuàng)新為目標”。然而,從基本發(fā)展趨向看,自2002年以后,我國的知識組織理論與方法研究,出現(xiàn)了幾乎全面轉向“方法”層面的發(fā)展態(tài)勢,而“理論”層面的研究成果卻寥寥無幾。
2、我國知識組織論研究的未來方向展望
目前我國的知識組織論研究之所以出現(xiàn)方法“熱”、理論“冷”的局面,與人們對知識組織論研究的理論意義的認識不足或偏頗有關。
2.1知識組織論研究的理論意義
知識組織論研究的理論意義主要表現(xiàn)在三個方面:
第一,知識組織論比較好地解釋了圖書館內部活動的機理。知識組織論是一種綜合性理論,它涵蓋了分類、編目、檢索等幾乎所有的圖書館內部業(yè)務活動,是圖書館內部活動機理的抽象概括,對圖書館內部活動具有很強的理論指導意義。
第二,知識組織論很好地克服了以往經(jīng)驗描述式研究的局限。在研究對象上,知識組織論主要面向圖書館的內部活動,但在研究方法上它并非為“內向性研究”。知識組織論研究引入知識工程學(或稱人工智能)、符號學、語言學、認知心理學(信息加工心理學)等多種學科資源,對圖書館內部活動機理進行多學科開放式綜合與概括,因而它是一種理論抽象,而不是經(jīng)驗描述。
第三,知識組織論是圖書館學的自主創(chuàng)新理論,能夠說明圖書館的核心競爭力。圖書館的核心競爭力表現(xiàn)為多方面,但對知識信息進行科學化、專業(yè)化、規(guī)范化組織,無疑是可以“傲視”其他社會部門的核心競爭力表現(xiàn)之一。如果圖書館學忽視甚或放棄對知識組織的研究,無疑等于漠視或放棄自己的“看家本領”或核心價值。
總之,知識組織論研究最能體現(xiàn)圖書館學的學科特性,最能體現(xiàn)圖書館的核心競爭力。人類對知識組織的理想要求永無止境,知識組織的理念創(chuàng)新和方法創(chuàng)新也必然是一個永無止境的過程,因而知識組織論研究也具有不可言盡的開放性和永久性。圖書館學沒有理由忽視知識組織論研究,而只有繼續(xù)深化和拓寬其研究的必要。,
2.2關于深化和拓寬知識組織論研究的未來展望
未來的知識組織論研究,有必要在以下三個方面加以深化或拓寬。
(1)深化技術方法的改進研究
毋庸置疑,知識組織研究,首先是一個技術方法問題。如何組織客觀知識問題,永遠是知識組織論研究的基礎內容。傳統(tǒng)的分類法、主題法、書目法、文摘法、索引法等仍然有繼續(xù)改進其方法和效率的研究余地。更為重要的是,如何在數(shù)字環(huán)境下組織知識和提供知識,將是知識組織研究的新課題。這方面的研究方興未艾,這就是目前方法“熱”的原因所在。如有的人研究把傳統(tǒng)的敘詞表、分類表改造成知識本體、主題圖等語義工具的問題,有的人研究用“開放本體導航工具”來組織知識的問題,有的人研究利用“思維導圖可視化詞典”來改進知識組織方法的可行性問題,有的人研究跨庫瀏覽和檢索的互操作及其實現(xiàn)問題,有的人研究語義化知識組織問題,等等。從目前的研究狀況看,知識組織的語義化、智能化、本體化、可視化、個性化,是技術方法創(chuàng)新的主要發(fā)展趨向??傊?,如何利用數(shù)字技術和網(wǎng)絡技術改進知識組織方法及其效率問題,仍然是未來知識組織論研究的重要內容之一。
(2)深化認知觀研究
上面說過,知識組織研究,首先是一個技術方法問題,但是,知識組織研究又不僅僅是技術方法問題。以往的知識組織論研究長期以來只關注客觀知識本身的組織方法問題,而忽略了這樣一個重要問題:我們所組織的檢索系統(tǒng)如何與用戶需求對接?也就是說,以往的知識組織論研究有一個預設,那就是:用戶能夠自主準確地表示自己的情報需求,能夠與檢索系統(tǒng)無障礙地對接,進而實現(xiàn)需求的滿足。然而,這種預設是錯誤的——用戶往往不能準確表達自己的情報需求。一旦用戶不能準確表達自己的情報需求,就會致使我們所組織的檢索系統(tǒng)無用武之地。這就說明,我們的知識組織產(chǎn)品——檢索系統(tǒng),必須與用戶的需求表達對接,才能發(fā)揮其效用。用戶對自身需求的表達實際上是對自身當下知識結構欠缺狀態(tài)的表達,這種表達首先是一個認知問題,而不是技術問題。所以,以后的知識組織論研究,就必須研究檢索系統(tǒng)與用戶之間在認知層面上的交互問題。這里有一個非常重要的認識問題必須明確:圖書館的知識組織產(chǎn)品——檢索系統(tǒng)的設計,不應該只以“科學”、“規(guī)范”為依據(jù),而應該以對應用戶的需求表達為根本依據(jù)。也就是說,我們不應該只注重知識組織的技術方法問題,更應該重視如何識別用戶需求的認知問題。這種以系統(tǒng)與用戶之間在認知層面上的交互為核心問題的研究,稱為圖書館學、情報學領域中的“認知觀”,其研究群體稱為“認知學派”。認知學派的主要代表人物有德·梅、布魯克斯、貝爾金、德爾文、英格沃森、維克利、薩瑞塞維克等。在我國,較早、較系統(tǒng)地引介和評論認知學派的學者有王崇德(1983年起介評布魯克斯的研究成果)、賴鼎銘、鄒永利、汪冰、師睿宏等。此外,一些高校研究生選擇“認知觀”課題完成了學位論文??傮w而言,國內目前對認知觀的研究,仍處于引介和評論階段,尚未取得自主性研究成果。顯然,認知觀研究應該成為未來知識組織論研究的重點方向之一。
(3)用“知識——權力”觀拓寬研究視野
提起“知識——權力”觀,自然首先想起此論說的集大成者???。??略凇吨R考古學》、《規(guī)訓與懲罰》、《瘋癲與文明》、《性史》等著作中,深入細微地考察過“知識——真理——權力”關系鏈的運作機理。他認為,知識為權力生產(chǎn)和提供真理話語,權力依憑真理話語實施它的統(tǒng)治,即:真理不是什么客觀存在,而是被“御用”身份的知識分子制造出來
的,統(tǒng)治者通過控制和利用知識分子生產(chǎn)出真理,以此為自己的統(tǒng)治合法性進行辯護,在這個過程中,知識、真理都為權力充當了手段。用??伦约旱脑捳f就是:“我們被迫生產(chǎn)我們社會所需要的權力的真理,我們必須說出真理;我們被命令和強迫去承認或發(fā)現(xiàn)真理。權力從不停止它對真理的訊問、審理和登記:它把它的追求制度化、職業(yè)化,并加以獎勵?!痹诟?驴磥?,知識問題不只是屬于人的純粹認識活動,也不僅僅是為了達到認識客觀對象的真理,而是為各個歷史時代掌握權力的統(tǒng)治者所控制,并為統(tǒng)治者的權力運作服務,即知識充當了“權力的眼睛”。正是由于權力得到了知識的支持,權力實現(xiàn)了它對全社會的監(jiān)控體系建設,使得全社會變成了全景式的“圓形監(jiān)獄”。在這一“圓形監(jiān)獄”中,權力滲入社會的毛細血管,無孔不入,使得任何主體的活動都處于“制度性注視”的對象,主體成為“順從的身體”,這就意味著:成為一個主體,就是被支配。
按照??碌挠^點,任何有關知識的運作,都離不開權力的干預、監(jiān)控。那么,作為知識運作活動的圖書館知識組織活動,是否也同樣跳不出“權力的掌心”呢?這一問題可以進一步細化為:
A、圖書館是不是在權力監(jiān)控下從事知識組織活動?
B、如果A是肯定的,那么,圖書館的知識組織活動是如何受到權力的監(jiān)控的?
C、如果A是否定的,那么,圖書館的知識組織活動又何以抵御權力的監(jiān)控呢?
無論A問題是肯定的,還是否定的,從ALA等許多國家圖書館協(xié)會發(fā)表的有關知識自由的宣言,以及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的《公共圖書館宣言》、IFLA的有關知識自由宣言看(當然還有一些國家所發(fā)生的公共權力粗暴干涉圖書館知識自由原則的活生生的事實),圖書館的知識組織活動與權力監(jiān)控之間的緊張關系,卻是一個不可回避的事實性存在。
在我國圖書館學界,較早關注圖書館與權力關系的人是黃純元先生。黃純元曾有過如下一段話:
“在??碌难壑校墨I是一種‘話語(dis-course)體系,圖書館通過檢索、目錄、詞語控制、檢索系統(tǒng)等復雜的方法,保存了‘話語體系,進行必要的‘話語控制,維持知識的權力支配。因此,在他的權力一知識的構圖中,圖書館實際上是一個控制知識和真理的管理機構。而哈里斯的觀點則認為,作者不僅是‘書的執(zhí)筆者,而且也是‘關于書的作者。也就是說,作者在受到環(huán)境制約——該寫什么,不該寫什么——的同時,也在制約著環(huán)境——讀者該看什么,不該看什么。所以他認為,文獻的形成和傳播過程實際上表現(xiàn)的是一種知識權力的支配。文獻的實質是經(jīng)過‘文化選擇(如作者對內容的性質,編輯出版的審查過濾,圖書館的選書等)而逐漸形成的、反映‘高級文化的正典。而圖書館則是為了這種支配性的文化生產(chǎn)或再生產(chǎn)的目的,而形成的一種具有特定的功能一傳遞和再生產(chǎn)這種高級文化的社會制度。”
無論黃純元的判斷正確與否,圖書館知識組織活動與“知識——權力”話語之間確實存在某種內在關聯(lián),這也再次證明了圖書館知識組織活動決不是單純的技術方法問題的論斷。那么,這種內在關聯(lián)具體是什么樣的,對這一問題的回答,完全有可能、也有必要成為以后知識組織論研究(包括知識交流論研究)的重要的新內容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