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培榮

《大堰河——我的保姆》成功地塑造了大堰河這一勤勞淳樸的勞動婦女形象,主題的表達,感情的抒發(fā),都是通過塑造這一典型形象來實現(xiàn)的。

詩人剛開始用了三個并列的判斷,來說明大堰河是卑微得連自己的姓名都沒有的靠出賣乳汁和汗水謀生的窮苦的勞動婦女。

大堰河是勤勞的婦女。詩中連續(xù)用了八個“在……之后”的排比句式,通過這八個細節(jié),描寫了大堰河在地獄般的環(huán)境里,默默地進行著無休止的各種勞動。緊接著詩人又用一連串的“含著笑”的排比句式,像是一組特寫鏡頭,逼真地描繪了大堰河是怎樣“含著笑”不停歇地勞動著。再加上“大堰河,為了生活”這句話的反復(fù),表現(xiàn)了大堰河用她的一切,先是乳汁,后是雙手,為“我”和“我”的一家所做的犧牲,表現(xiàn)了一個勞動婦女的偉大。

大堰河對她的乳兒真摯的愛。詩人通過幾個富有典型意義的細節(jié),真切地表現(xiàn)了她對乳兒的感情:年節(jié)里,她為乳兒忙著切冬米的糖,把乳兒畫的大紅大綠的關(guān)云長貼在顯眼的位置上,她逢人便夸贊自己的乳兒,就連做夢也盼望乳兒得到幸?！@幾個感人的細節(jié),反映出大堰河像愛她自己的兒子一樣愛著她的乳兒,充分表現(xiàn)了大堰河美麗的心靈。

詩人呈給大堰河的挽歌和贊美詩,抒發(fā)了詩人對大堰河深情的懷念和由衷的贊美之情。詩人回環(huán)往復(fù)地強調(diào)“我”“是吃了大堰河的奶而長大了的大堰河的兒子”,傾注著詩人對大堰河特有的深情。詩人看到雪,想起了大堰河,通過想象和聯(lián)想,描繪了一組冷落凄清的畫面:荒涼的墳?zāi)?、冷落的故居、典押了的園地、長了青苔的石椅……在凄清的畫面下,詩人深切地抒發(fā)了對大堰河的思念和哀悼之情。倒數(shù)第二自然段用了八句排比句,直抒胸臆,向大堰河呈現(xiàn)出強烈的愛與衷心的贊美。尤其是“呈給大地上一切的,我的大堰河般的保姆和她們的兒子,呈給愛我如愛她自己的兒子般的大堰河”這三句話,使“大堰河”的含義更廣泛了,大堰河成了千千萬萬勞動婦女的化身,是人類的保姆,擴大了詩歌的意境,深化了詩歌的主題,表達了詩人熱愛所有勞動人民的思想感情。最后一小節(jié)運用呼告的手法,直接抒發(fā)詩人對大堰河的崇高敬意和深深的愛戴之情。

詩中大堰河形象的意義在于作者決不僅僅是對大堰河個人的謳歌與贊美,他把大堰河當(dāng)作舊中國千千萬萬勞動婦女的化身來歌頌,歌頌她們勤勞、寬厚、善良的崇高品格,揭示貧苦農(nóng)民世代受壓迫、受剝削的悲慘命運,發(fā)出了對舊世界的有力控訴,表達了詩人對勞動人民的深切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