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報駐臺北特約記者 胡又中 本報特約記者 趙 聲

有人說他是“防疫先鋒”，有人稱他是“醫(yī)界鐵漢”，而他則自比“救火隊”，每每在關鍵時刻出現(xiàn)。他就是臺灣“衛(wèi)生署長”葉金川。6年前的4月底，臺北市發(fā)生嚴重的非典疫情，葉金川挺進已被封鎖的臺北市立和平醫(yī)院；去年9月，問題奶粉重創(chuàng)馬英九當局時，他緊急接任“衛(wèi)生署長”；最近甲型流感疫情升高，他又擔任臺灣防疫總指揮。

致力于讓窮人看得起病

有一則新聞很能說明葉金川在臺灣民眾中受信任的程度。據(jù)《聯(lián)合報》4日報道，臺南縣善化鎮(zhèn)苓興宮主神苓千歲的信徒日前稱，千歲托夢給他們，“降旨”要求信徒戴口罩。葉金川也預估，一兩周內就會有甲型流感從境外移入臺灣的病例，“千歲爺力挺葉金川，一定事出有因”。

葉金川出生于1950年6月，與馬英九交情深厚，兩人從建國中學、臺灣大學和哈佛大學都是同窗。他帶點古代俠士的性格。當年就讀臺大醫(yī)學系時，絕大多數(shù)同學都選擇傳統(tǒng)臨床醫(yī)療，希望當個有錢又有名的醫(yī)生，但葉金川卻跟隨恩師，深入偏遠的原住民部落。從那時起他就默默立下志愿，希望有一天能建立一種制度，讓窮人也能得到醫(yī)療照顧。后來他前往美國哈佛大學留學，即將獲取公共衛(wèi)生博士學位之際，卻在當時的“衛(wèi)生署長”許子秋一通電話召喚下，立即返回臺灣，出任醫(yī)政處長一職。

接下來的工作，就是被視為“不可能的任務”的全民健保（醫(yī)療保險）。當時島內社會充滿疑慮，批評聲不絕于耳，但葉金川卻打定主意，不管以后會不會身敗名裂，只要清廉自持，好好做完這一件事，此生愿望足矣。正是以這種做公益的心情，他一步步完成健保規(guī)劃，并逐步實現(xiàn)。而民眾的滿意度也從最初的30%升至73%，超過2000萬人納保，比例高達96%以上，成為亞洲各地取經(jīng)的對象。

親上抗擊非典第一線

臺灣日益復雜的政治環(huán)境，讓葉金川產(chǎn)生了不如歸去的想法。但2003年臺灣非典肆虐，馬英九一通電話，葉金川又立即從花蓮趕到臺北。4月27日，和平醫(yī)院封院第三天，情況還是一片混亂，身穿全套防護裝備的葉金川卻自愿進入，義務擔負起院內調度的責任。5月19日，他又南下高雄協(xié)助控制疫情。就這樣，臺灣的情況終于逐漸穩(wěn)定下來?！堵?lián)合報》曾為此發(fā)表社論說，葉金川穿著隔離衣進入被視為死亡之城的和平醫(yī)院的鏡頭反復在電視上播出，“陷于恐懼慌亂的臺灣，仿佛突然得到了人性上的支撐，亦得到了精神上的救贖。這幅‘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圖像，反映了葉金川的人格與品質，可謂臺灣歷史上不朽的一幕。試問：在那種生死不測的關頭，幾人能有葉金川那種慈悲和勇氣，幾人能有比葉金川更能安撫民心的說服力？”從此，“抗煞（非典）英雄”成為葉金川最被臺灣人熟知的形象。

2008年問題奶粉事件發(fā)生后，葉金川再次臨危受命，從“總統(tǒng)府副秘書長”轉任“衛(wèi)生署長”。當時綠營正借機大做文章，民進黨“立委”葉宜津曾在“立法院”質詢時倒了一杯牛奶請“行政院長”劉兆玄當眾喝下去，劉兆玄以各種理由不肯答應。但葉金川不一樣，他在鏡頭前吃面包、喝牛奶，泰然自若，民眾為此安心不少。民進黨人心中惱恨，竟在葉金川開完記者會后蜂擁而上，當場動起粗來。葉金川的領帶遭到猛力拉扯，傷及頸椎。這場沖突讓他的聲望再次得到提升。

被認為不太適合從政

正是由于在關鍵時刻能夠挺身而出，葉金川此次抗擊流感也得到了多數(shù)島內輿論的信任。4日，他宣布臺當局將釋出200萬個口罩。馬英九說，全世界包括臺灣在內，在6年前那場非典疫情中已學到寶貴經(jīng)驗，尤其是“衛(wèi)生署長”葉金川不但專業(yè)且有膽識，如今由他擔任防疫指揮官，令人放心。一位網(wǎng)友說，葉金川做事專業(yè)、有條理，鎮(zhèn)得住場面，“依在下看來，他不僅是馬政府內最稱職的部長，也堪稱臺灣近20年來最出色的部長之一，再往前，只有當年的宋楚瑜、馬英九和胡志強可以相比”。香港中評社的文章說，葉金川上任迄今到處救火，去年問題奶粉事件時，他的公開行程都在吃面包喝牛奶，“幸好此次流感已被正名為甲型H1N1流感，否則葉金川可能還要忙著到處吃豬肉，為豬農打氣。無論如何，短期內只要臺灣有重大醫(yī)療衛(wèi)生議題，政府的救火隊成員應該都少不了葉金川”。

不過，也有輿論認為葉金川不太適合從政。《聯(lián)合報》說，觀察葉金川過去周折的生涯，“他總是打游擊似地東突西撞，仿佛有太多理想，太多精力，卻找不到靠岸的碼頭”。友人也透露，葉金川當初接任“衛(wèi)生署長”并未打算長干，他真正向往的還是爬百岳、騎單車、劃獨木舟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