橄 欖
班里的女生十分關注高年級的帥哥們。遠遠看見,便已開始騷動起來;要是XX帥哥從她們身邊走過。她們更是興奮不已:偶爾帥哥們不經(jīng)意一瞥,那簡直叫她們瘋狂。我一直無法接受她們的這種行為,也不屑于此,“同流合污”就更不必談了。我是清高的,是那種孤傲不群、自命不凡、信奉“水仙花”精神的女孩。我想。
不過我也迷茫過、害怕過、遲疑過。
那是幾個月前,他被我班女生發(fā)現(xiàn)了。帥哥美名在我班傳得沸沸揚揚,就連我也知道了他的存在。
起初,聽見他的名字,就讓我心煩。
“別說了!一個與自己沒有關系的人,老提他干嘛,想些正經(jīng)事,拜托!”我有些惱。
她們只是轉(zhuǎn)了個身,又開始小聲討論了。
“唉,個個像花癡!”我嘟囔著。
也許一切是從那一次開始的。
中午,我和同學匆匆趕去食堂,累了一個上午,也該慰勞慰勞自己了。食堂門外,很遠,身邊同學就說:“喂!你看,是他呀!”
“誰呀!”我懶懶地問,一心想著我的美味午餐。
“喏。xx班的帥哥呀!哇!簡直酷斃了!你看你看……”看她一臉陶醉,我倒也來了興趣,也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搞得這些小女子都神魂顛倒、不知所云了。
一抬頭,看見一個酷酷的男生,靠在樹旁。身高約莫有一米八,雙腿修長,所謂的黃金分割,在他身上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手中拿了本書,低著頭,似在等人。陽光穿過樹葉縫隙。照在他的臉上,五官的線條明暗分明,凹凸有致。飄逸的頭發(fā)輕輕揚起,散發(fā)出陽光的味道。更難得的是那一分不俗的書生氣。
我驚訝了半天,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怎么樣,服了吧!我就說嘛。他可是……”只見她一臉得意。
“又不是你的男朋友,得意什么呀?”我壞壞地說。
“你!”她一臉通紅,追著我便打。
“呵呵呵……”
自那以后,我雖仍和以往一樣,不喜歡和她們高談闊論“帥哥”,卻也在不經(jīng)意間注意起他來。
發(fā)現(xiàn)他吃起飯來,像個孩子。狼吞虎咽,很是可愛:發(fā)現(xiàn)他跑起步來,英姿颯爽。很是瀟灑;發(fā)現(xiàn)他思考時的眼神,執(zhí)著而深邃,很是迷人;發(fā)現(xiàn)他……
當然,這一切,都是我默默地在尋覓。在我平靜的外表下有了一顆不平靜的心。那甜蜜和幸福就像在心里盛開了一朵燦爛的縣花,然而來得快,去得也快。我開始懷疑,開始害怕,開始不知所措。難道我哪里出問題了嗎?難道我改變原則了嗎?難道我要和她們“同流合污”了嗎?難道……漸漸地,我對自己失去了信心,神情也恍惚起來。
那一個月內(nèi),自己找來的煩惱的確還給我?guī)砹瞬簧儆绊?。課,不認真聽了;作業(yè)。不想做了;書,看不進了;考試,玩完了。
暑假到了。我疲憊地回到家。決定收拾自己的心情,要重新找回原來的自己,原來的“水仙花”精神。
一個多月的假期里,我強迫自己看三毛,看《理智與情感》;夜晚乘涼的時候,我與媽媽談心,聽媽媽講年輕時的故事。許多辛酸、許多淚水、許多成長中的歡樂和悲傷。漸漸地。我能認識與體會那些感情所帶來的困惑。那是經(jīng)歷生活的坎坷與磨難、富有深刻閱歷的三毛;那是經(jīng)過情感挫敗而成熟的瑪麗安;那是過來人,媽媽。而我,只是一個未成年的高中女生,一個稚嫩、活潑、可愛的高中女孩,這些困擾都不應該屬于我。我煩惱什么呢?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獨自發(fā)愁,值得嗎?心中的聲音告訴我,冷靜、理智的風格才是應屬于我的路。
心靈的掙扎、思緒的彷徨都在時間的流逝中慢慢淡化。放任情感支配自己的“瑪麗安”慢慢消失,我又變回理智的“埃莉諾”,變回一朵“水仙花”。
一個暑假下來,煩惱沒有了,疑慮消失了。他走出了我的內(nèi)心世界,一場沒有對話、沒有眼神、沒有彼此、只有我和我自己談心的“戀愛”結(jié)束了。一切都恢復了常態(tài)。我想,我還是喜歡做一個清高、孤傲、自命不凡、追求“水仙花”精神的女孩。那才適合我。
(責任編輯賀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