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長榮
電話鈴聲突然又響起來了,我有些不耐煩地拿起了電話筒,沉默了一會兒,才“喂”了一聲。
又是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從話筒里立即傳了過來。
我就感到奇怪了,怎么現(xiàn)在連續(xù)幾天,我都能接到一些陌生男人和一些陌生女人的電話?像今天早晨臨上班前,我還接到了一個,也是陌生女人的電話。不過,好像不是這一個。
那女人一打電話來聽到我“喂”了一聲,就立即嗲了起來。
“你怎么這么久沒有來看我,你是不是有新的相好的了?你也不來復(fù)習(xí)復(fù)習(xí)一下我們的功課,我下邊你不來走走都流銹水了。”
女人還想說下去,我就大聲地打斷了她的話:“你打錯電話了?!?/p>
女人聽了我的話,立即鎖了嘴,掛斷了電話。女人從聲音里大概已經(jīng)聽出來了,我不是她要找的那個人。她真的是打錯電話了。
剛才,我拿起話筒,故意沉默一會兒是有意這樣做的,我想看我不開口說話對方會不會開口說話。結(jié)果我不開口說話對方也不開口說話,我們就這樣沉默了一會兒,我知道,對方是在等我開口呢,等看看我是男的還是女的再說。
于是,沉默了一會兒后我就“喂”了一聲。
對方很顯然喜出望外,聽見我說話的聲音后,就立即說開了。
對方說:“我想你,睡不著了。”
聽了對方的話,我立即有了想在電話里占點嘴上便宜的想法。
我說:“我也一樣想你想得睡不著覺了。”
“真的嗎?”
“真的。”
“你老婆在家嗎?”
“沒有。”
“那你等我,我立即打的到你家里去陪你?!?/p>
“行?!?/p>
說完,她就極幸福極快樂地給了我一個香吻,然后掛斷了電話。而我在電話里接過她的香吻,放下話筒,就有了一種惡搞后的快樂。
第二天上班,同事告訴我,說局長家昨天出事了。同事把那情況繪聲繪色地給我講了一遍,說昨天晚上半夜時分,局長家有人敲門,局長夫人開始以為是來送禮的,可打開門一看,見一妖艷的年輕的女子站在面前,局長夫人問:
“你找誰?”
年輕女子說:“我找誰你管不著?!?/p>
年輕女子這時只把局長夫人當(dāng)成了局長家的傭人或保姆。于是話一說完就徑直向局長的臥室走去。
局長夫人見此立即明白過來了,敢情這大半夜敲門而來的人不是送禮,而是送色。局長夫人于是大喝一聲:“站住!”然后沖上去,朝年輕女子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年輕女子挨了打后不甘示弱,就和局長夫人大打起來。年輕女子沒有想到,三兩下自己就被局長夫人打倒在地。
局長見此就大喝了一聲。
“都給我住手!”
聽到局長晴天一聲大喝,兩個女人才住了手。年輕女子從地上爬起來,指著局長夫人忙問局長。
“她是誰?”
“我老婆?!本珠L答。
年輕女子一聽局長的話傻眼了,立即又問。
“可剛才在電話里你不是說你老婆沒有在家嗎?”
“你什么時候打過我家的電話與我通過話?”
“就在剛才還不到一刻鐘。”
“那你一定是打錯了。”
“不會。我是在最近新出的那本內(nèi)部版的縣內(nèi)領(lǐng)導(dǎo)干部電話通訊錄上找到的,怎么會錯?”
局長拿起那本新電話本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最后兩位數(shù)的“68”果真被寫成了“88”。局長頓時明白了什么一樣。
局長把情人送走了,回屋后夫人卻不依不撓,怪不得,家里那么多電話她一接,喂了一聲,對方就什么也不說立即掛斷了。局長夫人越想越氣,就覺得自己應(yīng)該教訓(xùn)局長的時候到了??蛇@個時候局長也不肯示弱,于是兩人就打了起來。局長個子小,力氣小,局長夫人個子大,力氣大,局長夫人一手可以挾一包50斤重的大米上樓。在老婆面前,局長不經(jīng)戰(zhàn),兩個回合還不到,就被夫人打傷了,住進了醫(yī)院。
局長住院了,同事們都買了東西去看局長。
我也買了一些補品一類的東西,去了醫(yī)院。
局長身上的傷仿佛沒有什么大礙,但局長心里的傷仿佛很重。局長在醫(yī)院見到了我,就把我叫到了一邊,非常信任地交給了我一項光榮的任務(wù)。
局長說:“你回去后幫我查查,那本內(nèi)部通訊錄上,寫到我名字下的電話號碼究竟是誰的電話號碼?這人你一定要給我找到,他好像對我有仇恨一樣?!?/p>
我答應(yīng)了,回到辦公室一查,我自己也驚呆了,我沒有想到,寫在局長名下的電話號碼竟然是我“家”的。
我立即有些緊張起來。好在有貴人化解,我現(xiàn)在住的這個“家”是我朋友的房子,朋友一家人到外地經(jīng)商去了,我是一個只住在他家替他守房子的人。
但盡管如此,我還是以最快的速度從朋友家搬了出來。